第一百三十章 大姐大——王妃威武

午時剛一過,門外就響起林縣令的敲門聲。

葉許世先是將手中端着的一杯茶飲盡,後跟九喜兒說一聲要去縣裡的東街發放賑濟物資。

九喜兒一聽,立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也要一同前往,卻被葉許世極力阻攔。原因是物資匱乏,經過商量之後,決定先給老弱病殘,孤兒寡母的人家發放,再依次分發。因此,到時必會引起有些人的不滿,恐會有人挑起事端。

仔細解釋這些後,九喜兒便明白葉許世是擔心,萬一百姓出現哄搶之事,官府鎮壓不住,到時亂鬨一片,會顧及不到自己。想到此,九喜兒不禁更要跟去。

葉許世左右說不過九喜兒,無奈只能讓她隨行,但是前提條件是,要求九喜兒不準離開他的視線。九喜兒欣然答應,隨及二人出房門,見到楊縣令正在門外垂首候着。

一行人隨着車隊往縣城東街而去。具楊縣令所說,整個林城縣裡,最寬闊的地便是東街的菜市場,原先菜市場一片熙攘人羣密集之地,可自從天突降大雪後,那菜市場也就空寂無人了。那些商販們哪還會去集市上賣呢,大都長心眼的將貨存起來,夠自家幾口人用。

林城縣的百姓一早就聽到衙門令人在街上敲鑼打鼓,告說大家集合於東街領糧食冬衣煤炭,各家各戶自都全家老小出動,就怕分的少了,到時自家挨凍受餓。

九喜兒與葉許世走在一起,沿途看着街道兩旁眼巴巴望着他們車隊的百姓,從那雙雙期望的眸子裡,九喜兒感覺心裡堵的慌。特別是那些僅有五歲多大點的小娃。裹着明顯是大人的薄衣,凍得瑟瑟發抖的緊抱着大人的手,盯着那一車車的物資,鼻子凍的通紅的一抽一抽的。

“葉許世,這些百姓好可憐!”突然的一聲哽咽之聲。讓葉許世側首擡眸看向九喜兒,望着那雙極力隱忍的清亮眸子,輕輕的伸出修長的大手,緊緊握向那雙嬌柔小手,念道“娘子,別擔心。爲夫一定會想辦法,解這一方百姓的困苦。”

九喜兒眼睛酸澀的微點頭,跟隨隊伍往東街而去。

來到東街,果然如林縣令所說,場地確實大。場地雖大。可是到處都被積雪覆蓋,除了他們往此來時的道路,被士兵老早清出一條通運的路來,這裡的所有的地方全是厚及膝的雪。

一時間,九喜兒不禁有些心急起來,遂看向陪同的八字鬍縣令,問道“你們就只把來時的路清理出來,可是這片積雪的場地。如何使用。別說馬車排列在此,就是人站在此也要被雪給凍壞腿的。

林縣令一聽,急急低頭哈腰的道“是。是,王妃所言極是。可是衙門人手有限,這一上午也就剛好清理出這一條道來。本是想到今天清理完,再分發物資的。不想百姓聽朝庭撥放的物資已到,都急嚷嚷着要領物資。這也是沒辦法的。”

九喜兒懶得聽林縣令假模假樣的吱歪,惦起腳尖四處環望一眼。發現這條街道有好些小叉衚衕,而這些衚衕通百姓家門前。所以大多數的小衚衕都是通暢的。

望及此,心中遂有想法的。跟葉許世道“我看咱們不如這樣吧。這場地是決對不能用了。及膝的積雪,百姓站在裡面,時間一長,再加他們衣服甚爲單薄,決對抵不住這雪裡的寒氣。”說着望一眼冷的直打哆嗦的百姓,接着道“我們車隊就停在清出的小道上,然後讓百姓依次從衚衕叉口走過來領物資。先發冬衣,讓他們穿得保暖,纔不至於凍病了堅持領其它物資不是。”

“娘子說的極是,就按娘子所說辦。”葉許世覺得很有道理的,讚賞點頭答應。隨及命令楊縣令依此來做。並讓他把之前各村上報來的窮苦人家名單拿出來,依名單唸到誰,誰來上前領。

楊縣令不敢耽擱,急急掏出早之前的名單,手拿着名單,先跑去了冬衣的車隊前,站在馬車上,高聲向百姓傳達王爺的命令,一時間百姓趕緊哄跑向對着冬衣車隊的小衚衕裡排起隊伍。

哄嚷排隊的聲音,此起彼伏,九喜兒和葉許世都擔心因此打鬧起來,遂葉許世即命了一隊士兵前去指引百姓排隊。

好不容易排好隊,天色卻已近傍晚。九喜兒不禁着急起來,依着這夜色,就怕有那起鬨搗亂的趁着黑夜弄出事端。於是,九喜兒急摧葉許世趕緊令他們發放。

棉衣發放開始很順利,領到冬衣的百姓手裡捧着衣服,淚水泣聲的高呼,謝朝庭,謝皇上,謝御使的聲音。隨後領到的人也依次高呼。九喜兒聽着這些樸實百姓高聲呼喊,不禁對凡間百姓的卑微生活,感到心酸不已。

正當九喜兒感嘆之時,最讓人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棉衣此時已經發放一半,還有一半的棉衣車隊緩緩往前移動時,卻在此時有人突然高呼一聲,“大家快看,有人冒充窮人插隊!”

“那不是西街首富柳府的柳大老爺和他的管家嗎,真是太欺負人了,他們家那麼有錢,竟然還和我們窮苦百姓搶朝庭發的賑濟物資。這還有沒有天理了!”突然人羣裡,有人憤憤大聲罵起來。

一時間,嗤罵聲一聲比一聲高。九喜兒聽明白怎麼會事的,一擡頭正瞥見低垂着頭,神色閃躲的八字鬍縣令。心道,定是姓楊的縣令搞的鬼。想到此,不由氣怒非常。上前一大步,即把楊縣令給提着衣領拎到葉許世的前面,伸腳一踹,“噗通”一聲跪在雪地上。

九喜兒寒眉冷怒斥聲問道“說,是不是你暗中搞的鬼,那份名單是不是你偷偷插入了富人的名字。”

“冤,冤枉呀王妃,那份名單是王爺准許定下的呀,你看上面還有王爺的大印呢。”姓楊的縣令一邊說着,一邊指向坐在輪椅上的葉許世。

九喜兒怒聲審問楊縣令時,那邊鬨鬧的人羣暫時安靜下來的全看向這邊。當他們聽到說是王爺定下的名單時,立時人羣憤怒了,全都轟罵向王爺。各種難聽辱罵的話全都有,聽在九喜兒的耳朵裡翁翁的作響。

“閉嘴!閉嘴!都給本妃安靜!”九喜兒再也受不了的,大聲吼了三聲。還別說,這三聲獅子吼還真把一羣百姓嚇的噤了聲。

所有百姓不禁都望向剛剛震吼聲稱是王妃的姑娘,大家瞧着這年紀輕輕歲數不大的姑娘,都不禁猜測着這是否真是王爺的王妃。瞧這穿着倒不似是普通人,可是這兇悍的表情,大家不禁想王爺應該不會找這麼厲害的妻子吧。

一時間,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九喜兒。當看到九喜兒突然拎着楊縣令跳上一輛空着馬車上時,一時間一片冷抽氣唏噓聲。底下不知是誰訝然一聲,“這王妃也太彪悍了吧!,她是王妃嗎?”

這一聲起,卻是沒有人敢應聲。都被九喜兒氣勢嚇的呆在原地。

而被九喜兒拎到馬車上的楊縣令,回想剛剛二三步幾近飛到車上的,到現在還有些的心有餘悸。未等平復心情的,“啪”突然頭上捱了一巴掌的,猛的一個重心不穩,及往前傾去。緊接“啊——”一聲尖叫,以爲自己要掉下馬車時,肚子上突然挨的一腳,“啪”一聲,一屁股蹲了車板上。

九喜兒冷冷盯看向正抱着肚子嗚嗚直喊疼的楊縣令,斥聲問道“本妃問你,那份名單到底是怎麼一會事?”

楊縣令先是眼神一轉,突然一陣嗚聲喊疼,表情極爲冤枉的訴聲道“哎喲,王妃,下官說的都是實話啊。不信您可以問王爺啊。上午那份名單可是王爺確定以後,才落在下官手裡的。下官說的真的是句句實言啊。”

“放屁。”九喜兒一聲落,立時驚的底下的百姓一個個瞪大着一雙眼睛,不敢相信的齊望向站在馬車上面的王妃。都心驚的訝然道,這是什麼王妃呀,簡直就是大姐大啊。這種話,一個堂堂一國之妃,竟然也能說出來。

九喜兒纔不管這些呢,隨及袖子一卷,上前一步,蹲下身子,笑的很危險的逼視向林縣令一字一句的慢聲道“楊縣令,你最好今天跟本妃說實話,也好給百姓一個交待。還有別以爲本妃是那麼好糊弄的。我家王爺來此是爲賑濟百姓的,沒事整這麼一出幹什麼。還有,那份名單就算是王爺應允的,那寫名單的人不也是你嗎?我們來此,商議好的就是先發給急需要幫助的窮苦百姓,所以纔會找你擬出人名。我和王爺信認你,以爲你爲官清正才讓你上報人名。不想你竟然暗中與那些富戶勾結,把一些明明不缺衣少糧的富足之戶,也納入認領隊伍。你——”

九喜兒說到這裡一頓,突然眼一眯,冷射向楊縣令,嚇的楊縣令一哆嗦的,冷的寒聲道“你誣陷王爺,矇騙百姓,此罪實屬惡極,就應該立即取你項上人頭,否則難平百姓之怒,朝庭之綱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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