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之命爲重,巫族遺民和盤古神殿……哼,九轉玄功的魔頭,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些舊事。”
他目光一閃,帶着幾分深意:“菩提,你說,這世上真還有人能修成九轉玄功?”
菩提祖師目光微凝,似在思索,半晌才道:“九轉玄功乃盤古開天之法,修成者可肉身成聖,堪比聖人。
如今三界之中,除了那幾位,誰還能有此機緣?
不過,道祖既然如此重視,定有他的道理。
師兄,我等還是依命行事吧。”
同一時間,凌霄寶殿內,玉帝端坐龍椅,面前站着四道身影,正是三清與女媧。
四人氣勢如淵,殿內仙官大氣都不敢喘。
玉帝起身,恭敬行禮:“拜見四位聖人,不知聖人降臨,有何吩咐?”
老子目光淡然,聲音如清泉流淌:“玉帝,吾等奉道祖之命,搜尋巫族遺民及盤古神殿,剿滅修煉九轉玄功之魔頭。
此事關係三界氣運,你需全力配合。”
玉帝聞言,心中一震,忙道:“聖人法旨,玉帝自當遵從。
只是……巫族早已式微,盤古神殿更是傳說中的存在,臣恐難找到線索。”
元始天尊冷哼一聲,語氣帶着幾分不屑:“玉帝,你掌三界無數年,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巫族雖衰,但后土娘娘尚在,怎會毫無蹤跡?
速速調動天庭之力,查清此事!”
通天教主站在一旁,目光掃過殿內,語氣冷淡:“玉帝,你只管聽命便是。
道祖之命,不可違逆。
至於我截教門人……”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罷了,各自散去吧。”
女媧未曾開口,只是輕輕一揮手,手中多了一面招妖幡。
她淡淡道:“吾自會召三界妖族,查探巫族之事。
玉帝,你只需管好天庭,莫要讓宵小生亂。”
玉帝連忙稱是,四位聖人不再多言,各自化作流光離去。
殿內,玉帝長嘆一聲,對身旁的太白金星低聲道:“太白,傳令下去,命天庭各部嚴查巫族遺民,切不可懈怠。”
太白金星領命,退下後心中卻暗自嘀咕:“巫族?
盤古神殿?
這些都是上古傳說,怎會突然冒出來?
莫非……三界又要起大亂了?”
首陽山下,太上老君負手而立,身後跟着一衆道童。
他目光深邃,望向山顛一處隱秘的陣法,低聲道:“人族秘境,封禁多年,今日當開。”
他袖袍一揮,一道金光沒入陣法,山巔頓時霞光萬丈,一座古老的門戶緩緩浮現。
太上老君卻皺眉,喃喃道:“三皇五帝……哼,老夫知你們心有不甘,但如今三界動盪,爾等還是老老實實待在火雲洞吧。”
崑崙山上,元始天尊端坐玉虛宮內,面前站着廣成子、赤精子等闡教弟子。
他目光如刀,掃過衆人,沉聲道:“文殊、普賢、慈航,哼,這幾個叛徒,當年投了西方教,如今還敢在三界晃盪?
廣成子,你速去查清他們的下落,若敢生亂,格殺勿論!”
廣成子躬身領命,心中卻暗歎:“師尊對那幾位師弟的叛教之事,始終耿耿於懷。
唉,闡教氣運,怕是要靠我們這些老弟子來撐了。”
碧遊宮內,通天教主獨坐大殿,目光掃過下方站立的截教弟子。
這些弟子雖恭敬行禮,但通天卻感到一股陌生。
他心中暗歎:“昔日截教萬仙來朝,何等盛況?
如今這些門人,形雖在,心卻非我截教之人。
罷了,巫族之事要緊,吾自去查探一番。”
妖界深處,女媧手持招妖幡,輕輕一搖,幡上光芒大盛,無數妖族自四面八方趕來。
她目光柔和,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三界妖族聽令,速去查探巫族遺民下落,凡有線索,速報於吾。”
江州城內,姜妄的小院依舊寧靜。
嫦娥已化作白兔離去,姜妄獨自坐在石桌旁,手指輕敲桌面,眼中閃過一絲深思:“巫族遺民?
盤古神殿?
鴻鈞這老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巫族早就沒落,后土化輪迴,哪還有什麼遺民?
莫非……”
他目光一凝,似想到了什麼,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有趣,五十年的清閒日子,明天就該結束了。”
他起身,推開房門,屋內一盞油燈幽幽亮着。
姜妄盤膝坐下,閉目沉思:“金蟬子那和尚,五十年的囚禁明日便滿。
放他出來,西遊大幕也該拉開了。”
他心念一動,系統界面在腦海中浮現:“系統,這五十年的任務獎勵還沒發吧?
明天金蟬子出世,西遊正式開始,你是不是該給點新任務,好讓我提升修爲,應對接下來的熱鬧?”
系統沉默片刻,冰冷的聲音響起:“宿主,五十年的任務獎勵將於金蟬子出世後發放。
新任務將在西遊開啓後發佈,請宿主做好準備。”
姜妄聞言,滿意地點點頭,喃喃道:“好,很好。
五十年的凡人生活,賣豬肉、喝酒、修煉,日子雖平淡,倒也自在。
可惜,這三界的棋局,終究容不得我一直清閒。”
他睜開眼,目光如炬,望向窗外的夜空:“西遊,巫族,聖人……哼,姜妄倒要看看,這三界到底能熱鬧到什麼地步!”
夜色如墨,江州城外,洪江水畔,月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映出一片銀輝。
姜妄一身青衫,負手立於江岸,目光悠遠,彷彿能穿透水面,直達那深不可測的洪江水府。
他身旁的風微微拂動,衣角獵獵,帶着一絲莫名的威勢。
五十年的光陰,於他而言,不過彈指一揮間,隕星戒中的修行讓他氣息愈發深邃,宛若淵海,令人不敢直視。
遠處,江州城燈火通明,隱約傳來喧囂之聲。
姜妄微微側首,耳邊似有無形的聲音低語,那是系統熟悉的提示音:“恭喜宿主完成任務十六,護送陳玄奘出隕星戒,獎勵須彌無量大陣控制之法,經驗值五十點。”
他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須彌無量大陣的控制之法已悄然融入神識,浩瀚如星海的陣圖在他腦海中緩緩展開,玄妙無窮。
“菩提老祖怕是要坐不住了。”
姜妄低聲自語,目光轉向天際,似能看到那遙遠的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果然,下一刻,系統提示再次響起:“檢測到菩提祖師確認陳玄奘修爲已達玄仙后期,西遊計劃可正式啓動,宿主觸發新任務——任務十七:干預涇河龍王賭約事件。
選項一:阻止涇河龍王與袁守誠打賭,獎勵時間法則碎片;選項二:協助涇河龍王贏得賭約,獎勵龍族秘術《九龍鎮海訣》;選項三:修改玉帝降雨詔令,獎勵空間法則領悟之法。
請選擇。”
姜妄幾乎沒有猶豫,淡淡道:“選項三。”
空間法則領悟之法對他而言,遠比其他獎勵更具誘惑。
時間法則雖玄妙,但他已有時間之道的些許感悟,而龍族秘術對他並無太大用處。唯有空間法則,能讓他在西遊的棋局中多一分主動。
“任務已確認,請宿主於三日內進入涇河水府,修改玉帝降雨詔令。”
系統聲音消散,姜妄目光一凝,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如流光般掠向洪江水面,眨眼間便沒入江中,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江州城內,州主府已是一片狼藉。
殷開山身披金甲,手持長槍,身後千軍萬馬將府邸團團圍住。
堂上,一個面容陰鷙的中年男子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正是假扮陳正濤多年的劉洪。
殷溫嬌站在堂前,手中長劍猶帶血跡,眼中淚光閃爍,恨意與悲傷交織。
“劉洪,你殺我夫君,霸佔我家,今日我便要你血債血償!”
殷溫嬌聲音顫抖,劍尖直指劉洪眉心。
劉洪冷笑,面露不屑:“殷溫嬌,你不過一介凡女,若非洪江龍王庇護,你以爲能奈何得了我?
陳正濤早已魂飛魄散,你殺我又有何用?”
“住口!”
一聲清朗喝聲從堂外傳來,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青年僧人緩步走入,眉目清秀,身披袈裟,氣質超然,正是陳玄奘。
他目光平靜,卻帶着一股無形的威壓,讓劉洪心頭一顫。
“玄奘!”
殷溫嬌轉頭,淚水奪眶而出。
她快步上前,想要擁抱,卻在看清陳玄奘那年輕如初的面容時愣住。
自己已年逾古稀,滿頭白髮,而眼前這僧人,分明還是五十年前的模樣。
“母親,孩兒不孝,讓您受苦了。”
陳玄奘輕聲道,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他擡手一揮,一道金光沒入殷溫嬌體內,頓時讓她氣色好轉,精神煥發。
堂外,又一道身影緩緩走來,男子身形挺拔,面容俊朗,赫然是陳正濤。
他在洪江龍王的秘法下還陽,容貌竟也恢復到年輕時的模樣。
殷開山見到女婿,激動地迎上前:“正濤,真的是你!”
“岳父大人,溫嬌。”
陳正濤聲音哽咽,目光掃過堂上衆人,最後落在殷溫嬌身上,“這些年,苦了你了。”
一家人團聚,喜極而泣,唯有劉洪面如死灰。
他掙扎着想要開口,卻被陳玄奘一道目光壓得說不出話來。
陳玄奘淡淡道:“劉洪,你的罪孽,洪江龍王已盡知。
今日你命數已盡,下去吧。”
話音未落,堂外水汽瀰漫,一道龍吟響徹天際。
洪江龍王化作人形,踏入堂中,沉聲道:“劉洪,念你曾助我水府修行,我留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來人,將他押入水府地牢,永世不得超生!”
劉洪被龍王親衛拖走,堂內只剩一家人相擁而泣的溫情。
陳玄奘目光柔和,低聲道:“父親,母親,孩兒修道有成,今後定護你們周全。”
殷溫嬌擦去淚水,顫聲道:“玄奘,你如今成了仙人模樣,母親只盼你平安喜樂。”
陳正濤握住妻子的手,溫聲道:“溫嬌,今後我們一家再不分離。”
洪江龍王看着這一幕,微微頷首,轉身對陳玄奘道:“小師父,你既出世,西遊之事怕是要提上日程了。
貧道不便多留,告辭。”
說罷,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水光遁入江中。
與此同時,涇河水府內,燈火通明,水晶宮殿中金碧輝煌。
涇河龍王敖烈端坐王座,眉頭緊鎖,方纔從長安城歸來。
他與袁守誠的打賭,讓他心頭蒙上一層陰霾。
袁守誠那老道,算得滴水不漏,偏偏將明日降雨的時辰與點數說得分毫不差,敖烈心知不妙,卻又不甘認輸。
“龍王,玉帝降雨詔令已到!”
一名蝦兵急匆匆奔入,手捧金光閃閃的聖旨。
敖烈接過一看,臉色愈發陰沉。
聖旨上寫得清楚:明日辰時三刻,涇河降雨三尺三寸零四十八點,與袁守誠所言一字不差。
“該死,這袁守誠莫非真有通天之能?”
敖烈咬牙切齒,手指緊握聖旨,龍威隱隱外泄,嚇得殿內蝦兵蟹將瑟瑟發抖。
就在此時,水府外傳來一陣清朗笑聲:“敖烈,你好大的膽子,敢與天機閣的人打賭,也不怕把自己搭進去?”
敖烈猛地擡頭,殿外水波分開,一道青衫身影緩步走入,正是姜妄。
他面帶笑意,步伐從容,彷彿這河水府是他自家後院。
敖烈瞳孔一縮,沉聲道:“姜妄!
你怎會來此?”
姜妄擺擺手,懶洋洋道:“別緊張,我不過是路過,聽說你惹了麻煩,特來看看熱鬧。”
他目光一轉,落在敖烈手中的聖旨上,似笑非笑道:“嘖嘖,玉帝的降雨詔令,寫得倒是清楚。
可惜,點數不對啊。”
敖烈一愣,冷哼道:“姜妄,你休要胡言。
這聖旨乃玉帝親筆,點數與袁守誠所言分毫不差,怎會不對?”
姜妄輕笑,緩步上前,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我說不對,便是不對。
拿來,我改改。”
他手指一勾,聖旨竟從敖烈手中飛出,穩穩落在姜妄掌中。
敖烈大驚,起身喝道:“姜妄,你敢私改聖旨?
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姜妄頭也不擡,手中靈光一閃,聖旨上的文字竟開始扭曲變化。
他慢條斯理道:“誅九族?
敖烈,你莫不是忘了,我姜妄可沒九族給你誅。”
他筆鋒一轉,將“三尺三寸零四十八點”
改成了“三尺三寸零十八點”
,字跡渾然天成,毫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