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吃醋,吃過的人都知道!其實是一種幸福。

“劉晨星!”

“是你?”許聞亞?他不記得他什麼時候和她有交情,“有事?”

“嗯!”…

“想不到事情嚴重!”劉晨星支着下巴,眉頭緊皺。

“所以,我想由我來頂替夕陽出場!”許聞亞語氣堅定地說道。她相信劉晨星真當樑夕陽是好朋友,會同意她的做法。結果,

“我不同意!”劉晨星的語氣同樣堅定而且不容反駁。

“爲什麼?夕陽不是你的朋友?”許聞亞知道劉晨星和自己一樣不是個很多話的人,但是說出口的話不是客套的。

“正因爲夕陽是我的朋友,我才絕對不能答應!”劉晨星迎視許聞亞的目光,沒有一絲遲疑。

“我不明白!”

“你也是夕陽的朋友,你也知道夕陽的脾氣,爲了朋友,她可以不顧一切。她本身並不是個膽子很大的人,甚至可以說膽小如鼠。但是隻要是爲了朋友,她會做出許多令人吃驚的事情。夕陽她是個把別人看得比自己重要的人!如果,我爲了她,置你於險境,恐怕從此以後,我就不是她的朋友了!而且,她也會因此而變得很衝動,更加危險。”

“……你說得對!”樑夕陽的脾氣確實像劉晨星說的那樣。想到這個,許聞亞也有些喪氣,“可是,我的身份令我總比她要安全得多!”

“咦?你今天這麼早回來了?”劉晨星奇道。看看時間,現在才只是七點半而已。

“別提了!”樑夕陽很鬱悶地坐到桌子旁,苦惱不已。

“到底怎麼了?”劉晨星倒了一杯水給樑夕陽,繼續問道,“是不是有人騷擾你了?”

“不是!”樑夕陽苦着臉,“孫姐今天對我說,讓我不要再去了。”

“錢還沒有掙夠嗎?”距離兩月之期只剩下五天了。

樑夕陽搖搖頭,“田心說錢已經夠了!”

“那不是很好嗎?你爲什麼還這麼鬱悶?”劉晨星在樑夕陽身邊坐下來,笑道,“是不是捨不得?”

樑夕陽沒吭聲,過了半晌終於悶悶地說道:“我聽說來了個新歌手!”

"原來是受打擊了!”劉晨星挑挑眉。

樑夕陽白了劉晨星一眼,偏過頭不理他。

“你見過那個歌手了沒?”劉晨星搖搖頭,嘆氣笑問道。

“……我聽她唱了一首歌!明明唱得沒我好!”她不是捨不得,只是覺得不甘心,“據說她很受歡迎,比我還受歡迎!”

劉晨星沒說話,他知道墚夕陽會自己說下去的。藏不住話的,更何況是這樣會憋出病來的話。

“……最可恨的是,她居然比我還神秘!”夕陽雙手握拳,氣得直跺腳,“化了濃妝不算,臉上還戴着半截面具!”

“哦?”劉晨星心中一動,莫非……口中卻說道,“好了,好了!既然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還想什麼呢?”

“我不甘心嘛!”樑夕陽氣呼呼鼓着兩頰,憤憤不平地嘟嘴說道,“看來人真是犯賤的!越是神秘的,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喜歡!”

“好了好了!這下你不會有麻煩了,還不好嗎?”話一出口,劉晨星立刻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又補充道,“你現在肯定不會被你老爸老媽發現了!好了啦!快點做作業吧!”

“嗯!”樑夕陽垂頭喪氣,不甘心點點頭。

“許聞亞!”第二天早自習剛下課,劉晨星就找到了許聞亞。

“什麼事?”

“是你!對不對?”劉晨星開門見山,他知道許聞亞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你在說什麼?”許聞亞冷冰冰回了一句。

劉晨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許聞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劉晨星的目光讓許聞亞覺得渾身不自在,轉身就要離開。

劉晨星立刻擋到許聞亞的面前,皺眉道:“這不是最好的辦法!”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許聞亞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話一出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如果讓樑夕陽知道了……”

“她不會知道!”許聞亞打斷劉晨星的說話,直視劉晨星的眼睛,冷冷地說道,“如果你不說的話!”話音一落,不給劉晨星再次說話的機會,轉身離開。

看着許聞亞遠去的背影,劉晨星長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現在他該怎麼辦呢?

本來準備一下早自習就告訴許聞亞,不去酒吧唱歌,卻一眨眼就不見了聞亞的身影。四處尋找,才發現原來聞亞正在和柳晨星談話,聞亞好像很激動的樣子,而綠晨星則是一臉的苦惱,兩個人看上去好像很熟稔,應該不是第一次交談了。她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聞亞和劉晨星已經聊上天了。樑夕陽覺得心裡悶悶的。她想大概是被兩個好朋友矇在鼓裡,所以纔有點不高興吧!她並不反對他們成爲朋友啊!只是……他們到底在聊什麼呢?

“你要出去嗎?”八點半不到的時候,劉晨星一副好像要出門的樣子,樑夕陽好奇地問了一聲。

“我有點事情!”劉晨星笑着,含含混混地回答道。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楊夕月知道,“你先做作業吧!”

“喂!”看着劉晨星跨出家門,朝她揮揮手離開,粱夕陽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到底要出去幹什麼,怎麼也這麼神神秘秘的?腦中突然浮現出白天看到劉晨星和許聞亞在一起說話的場景。難道柳晨星是和聞亞有約會?不會的,這樣的事情,沒理由劉晨星和聞亞要瞞着她呀。她知道了,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可是她現在發現他們兩個在一起,好像並不太高興!楊夕月撓撓頭,這一定是因爲他們瞞着她的緣故。一定是!不行,與其在這裡生悶氣,不如干脆去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剛剛衝到門口,樑夕陽又折了回來。她在幹什麼?她是怎麼了?疑神疑鬼不算,還想要跟蹤柳晨星?就算劉晨星真的和聞亞成了……好朋友,也沒有義務一定要告訴她呀!每個人都有保留自己隱私的權利!就算是朋友也無權干涉!她一定是在酒吧唱歌唱昏頭了。楊夕月回到桌旁,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做作業、看書。可是一切努力都是白費心機。一個晚上下來,她的書一頁都沒動,一行字看了整整一個晚上。

“孫姐,外邊有人找!”

“來了,”孫姐應聲而出,看到眼前的人,愣了愣,卻仍舊滿臉笑意地問道,“您是……”

“您好!我叫劉晨星!我是……”劉晨星話還沒說完,孫姐已經露出一副驚喜的模樣。

“原來你就是劉晨星啊!久仰大名了!來來來!進來坐!”孫姐拖着柳晨星往角落裡走。

“嗯?”久仰大名?劉晨星被孫姐弄得暈頭轉向,迷迷糊糊就被孫姐拖到了角落的位置裡。

“你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吧!”柳晨星的事情,田心已經都告訴她了。

“啊!是!”劉晨星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之後,開口說道,“新來的歌手,”劉晨星看着臺上還在唱歌的歌手,“叫什麼名字?”

“這個……”孫姐打了個哈哈,“我可不能說!你要喝點什麼,今天,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請客!”說罷,便揚手呼叫侍者。

“不用了!”劉晨星伸手將孫姐揚起來的手撥下,微微一笑,接着說道,“是不是叫許聞亞?”

“你在說什麼呀?”孫姐愣了愣,隨即笑着否認。

“我知道,”劉晨星也一笑,接口道,“她要你們替她保密。你們也知道她是爲什麼要到這裡來唱歌的。”因爲沒有田心和孫姐的幫忙,許聞亞一定無法輕而易舉代替樑夕陽。

“這個我哪裡知道!她唱得好,我們就請她。夕陽走了,總得要有個人來接吧!”孫姐不愧爲**湖,仍是半點不見侷促。

“那也沒有必要從頭到腳都打扮得一模一樣吧!”劉晨星微微一笑,繼續從容說道。他並不知道樑夕陽從前是做什麼打扮的,因爲他一次也不曾見過。但是,如果真是許聞亞,就一定會和樑夕陽做同樣的打扮!“還特意加上一副多餘的眼鏡吧!”定睛看着舞臺上的人,身形和樑夕陽有九分相似,臉上的妝濃得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面貌。連唯一有可能泄露一些與楊夕月不同的眼睛也因爲被一副眼罩掩着,根本看不出是圓是扁。

“這個……這裡的觀衆都喜歡這風格,那當然要投大家之所好嘛!”孫姐見招拆招,但是心裡已經有些犯嘀咕,這麼下去,遲早露餡,“嗯,你要是不介意,就坐下來聽幾首歌,喝杯飲料。我去招呼招呼其他客人!”

劉晨星一句話也沒說,直視着孫姐,微微一笑,點點頭。

孫姐笑着轉身離開,心中緊繃着的神經終於鬆了。這個劉晨星並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好對付呢!

可是柳晨星卻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已經完全確定,孫姐和田心一定是聽了許聞亞的話,答應幫她解除樑夕陽的危險。

“是你!”剛剛從後門的小巷出來,許聞亞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劉晨星正氣定神閒看着自己。

“我是不是應該表現得比你更吃驚一點?”劉晨星靠着電線杆,微微偏了偏頭。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許聞亞走到劉晨星相距不過二十釐米的對面,直視着劉晨星。

“我還沒想到!”劉晨星聳聳肩。

“那就不要多管閒事!”許聞亞冷冷地看了劉晨星一眼,準備離開。

“可是這閒事,我管定了!”劉晨星的語氣平靜得就好像天氣預報的解說員。

“哼!”許聞亞頭也不回,冷笑了一聲,“隨你的便!”

三天了,每天柳晨星都會在九點鐘還不到的時候就出門,比去接她的時候更早,到差不多十點半纔回到家,比接她的時候更晚!樑夕陽瞪着坐在自己面前正在伏案疾書的劉晨星。

“怎麼了?這麼看着我!”劉晨星發現這幾天樑夕陽都怪怪的。

“沒事!”粱夕陽說話的語氣,就算是麻木不仁的人都能感覺到她分明有事。

“真的沒事?”劉晨星當然聽出來了。

“我說沒事就沒事!”樑夕陽看上去怒火中燒,“我的劉大忙人,看看時間,該是你出去的時候了!”

“哎呀!真的!”劉晨星一看錶,已經八點五十分了,慌慌張張將書一放,“我出去了!”走到門口,劉晨星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

“不用啦!”樑夕陽大吼道。她氣都氣飽了!還說什麼謝謝她提醒他?

“真的不用?”劉晨星從門縫裡再次問道。

“你去死!”樑夕陽抄起桌上一本書就往劉晨星砸去。

劉晨星連忙將門關上。隔着門,劉晨星撫了撫自己心跳加速的胸口。樑夕陽這是怎麼了?臉色居然比鍋底還黑!是生氣他不守信譽?他早先答應過,會幫她補習功課,可是連着這幾天,他天天都出門,生氣纔是正常的吧!還有三天,只剩下三天,許聞亞曾經說過最危險的就是最後幾天,現在距離兩個月的期限只剩下三天了,只要過了這三天,就過了危險期了,他也就可以不必再陪着許聞亞了!三天,好好加油吧!柳晨星!

他今天好遲啊!許聞亞躲在後門出口的巷子口,空無一人的路燈下沒有看見連着三天陰魂不散的身影。已經九點過十分了,他居然還沒有來!聽田心說他這三天,每天都是差不多九點過兩三分的樣子,就在這裡等的了。今天她大發善心,不想讓他在這麼冷的晚上在外面吹風,早點出來,他倒好,不見蹤影,讓她在這裡吹風!她一定是瘋了,他不來,不是正中她下懷嗎?她幹嗎要在這凍死人的地方傻乎乎地等他?誰知道他是不是嫌麻煩,不來了!

許聞亞敲了一下自己的頭,從陰影裡走出來,剛走到路口,就看到劉晨星氣喘吁吁跑過來。許聞亞臉色一瞬間變了數變,很快恢復常態,也不等劉晨星,便轉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內心卻有一種怎麼也壓抑不住的興奮。他來了!他還是來了!想想過去的三天,無論她怎麼給臉色,怎麼說難聽的話,劉晨星照樣來,雖然都只是一聲不吭,將她送到家門口,又就離開。雖然他一句話也不說,但是有他走在身邊,不知道怎麼她覺得心裡很踏實,有一次看到他的背影,她居然頭一次覺得除了哥哥以外的其他男子很有男子氣概,而他甚至還沒她高!她在想些什麼?她在爲了柳晨星的出現而欣喜若狂嗎?

劉晨星和過去的三天一樣,保持着離許聞亞三步的距離走着,仍舊還是一聲不吭!

許聞亞偷偷瞄了劉晨星一眼,卻意外地被劃了晨星逮個正着。柳晨星衝着許聞亞微微一笑,她立刻轉回頭。她的心怎麼了?跳得這麼快,就好像要跳出胸膛一樣;她的手又怎麼了?爲什麼會抖得這麼厲害?

許聞亞注意力都被劉晨星給佔據了,一向敏銳的感覺變得遲鈍,甚至沒有發現,後面跟來了一個全身都散發着殺氣的人。劉晨星卻注意到了,他一直盯着來人的動作,在距離許聞亞還有大約五米的時候,他看到來人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長長的發亮的砍刀,向許聞亞衝去,說時遲那時快,劉晨星立刻衝上去,擋在許聞亞身後,大叫道:“小心!”

許聞亞一回過頭,就看到劉晨星倒下,一把明晃晃的刀向自己揮舞過來,訓練有素的她立即做出反應,閃過迎面而來的一刀,一側身,一記漂亮的手刀,刀立即落下,一個轉身側踢,來人連退了七八步,跌倒在地,許聞亞撿起地上的砍刀,朝來人一步步走去,眼中兇光畢露。

“許聞亞!”劉晨星勉強爬起來,靠在牆邊,看到許聞亞正想要以牙還牙,連忙出聲,聲音微弱得連他自己都覺得好像聽不見。

但是許聞亞聽見了,停住了腳步,用刀指着來人,大喝一聲:“滾!”看着那人跑遠,許聞亞連忙趕到柳晨星身邊,大聲呼喚,“劉晨星!”

劉晨星勉強睜開了眼睛,他依稀好像看見了樑夕陽,劉晨星咧開嘴想笑,卻發現他的嘴角實在無法拉開,伸手撫摸樑夕陽的臉,模模糊糊說道:“你沒事就好……”眼前一黑,一切都消失了。

“劉晨星!劉晨星!你醒醒!”許聞亞緊緊握住劉晨星停在自己臉上的手,眼淚第一次恐懼而流下。

已經是十點四十了,怎麼劉晨星還沒回來呢樑夕陽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剛纔她想幫柳晨星做點宵夜,誰知道,一拿刀就割傷了手,那一瞬間,她的心慌了。劉晨星出了什麼事吧!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可是爲什麼她會這麼心慌呢?樑夕陽伏在桌子上,心亂如麻。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讓楊夕月幾乎跳起來,定了定神,拿起話筒,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顯得非常急切,“喂!請問是劉晨星家嗎?我是他的朋友!”

許聞亞?他們在一起!樑夕陽突然覺得嗓子很澀,“是,這是劉晨星家!”

許聞亞顯然很着急,甚至沒有聽出樑夕陽的聲音,“劉晨星受傷了,現在正在市第一人民醫院急救!”

樑夕陽眼前一花,手軟得幾乎握不住手機,“什麼!”受傷?怎麼可能受傷?急救?居然被送去了醫院急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現在醫生說需要家屬來辦理手續!

“哦!好!”樑夕陽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連謝謝和再見也忘了說,掛上了電話,楊夕月呆了一呆,立刻朝自己家衝去,“爸,媽……”

和爸媽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急救室,急救室的燈仍舊是亮着的,許聞亞正坐在急救室外的長凳上垂淚。

這樣的許聞亞是她從來沒見過,她所認識的許聞亞是個女中豪傑。難道劉晨星傷得很重?轉過身,示意爸媽去辦手續,看着爸媽急匆匆離開,楊夕月朝許聞亞緩緩走過去,“聞亞!"

許聞亞擡起頭,看到樑夕陽而發愣,但是很快臉色又恢復了慘白,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他是爲了救我!”

與她所猜想的一樣!樑夕陽的心微微一痛,在許聞亞的身邊坐下來,緊緊摟着許聞亞的肩膀,“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原來是這樣!”樑夕陽聽許聞亞將情況講了之後,說道,“是我闖的禍!是我害了他!

“不!是我!”許聞亞緊緊抱住樑夕陽,哭道,“是我!都是我,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他也不會……如果我……”

“不!”樑夕陽打斷了許聞亞,臉色蒼白,語氣平靜,“不是你的錯!這種事情,誰也預料不到的!”

這時候急救室的燈熄滅了,醫生首先走出來,樑夕陽和許聞亞立刻圍上去。許聞亞急切地問道:“醫生!他怎麼樣?”

“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他的胸腹部和左手受傷,胸腹部的傷口雖然不淺,但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砍傷了左手的大動脈,失血過多!還有……”醫生頓了頓,樑夕陽和許聞亞還沒高興,又因爲醫生說話的未盡之意屏住了呼吸,“他的手筋受到了很嚴重的創傷,能否恢復如常,現在還很難說!”

“不會的!”樑夕陽和許聞亞不敢置信地搖頭,而許聞亞則在大叫一聲後,渾身一軟,樑夕陽連忙扶住眼看就要摔到地上的許聞亞。

站在病房門外,隔着病房門上的玻璃,樑夕陽看着坐在柳晨星牀邊一動不動的許聞亞,還有躺在病牀上緊閉雙目,毫無血色的劉晨星,楊夕月無法理清自己此時的感受。在聞亞告訴她,她和劉晨星之間所發生的事情的時候,她完全忘記了那時的柳晨星還在急救室裡,竟然鬆了一口氣,暗自竊喜。當聽到醫生說,柳晨星從此以後可能會失去一隻靈活的左手,她的喜悅之情消失殆盡,然後聞亞傷心欲絕的樣子,給了她當頭棒喝。她是個自私自利,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小人。她到底是在高興些什麼呢?劉晨星受傷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嗎?許聞亞傷心是件開心的事情嗎?如果都不是開心的事情,爲什麼她會覺得開心呢?這是一場噩夢!想不到聞亞會爲劉晨星這麼傷心?即使是劉晨星救了她,但是傷心仍舊不同!

樑夕陽靠在門邊的牆上胡思亂想,一個穿着摩托車騎師服的高大男子從她眼前經過,停在門邊,正準備開門進去,柳夕月連忙伸出手攔住,“你是誰?”

“我是許聞歐,是許聞亞的哥哥!”

許聞歐將許聞亞叫到陽臺上,許聞亞臉色凝重,兩個人似乎在談一些很嚴重的問題。跟着許聞歐走進房間的楊夕陽坐到剛纔許聞亞坐的地方,靜靜地看着病牀上仍舊閉着雙目,未醒的劉晨星。由於失血過多,劉晨星的臉色顯得很蒼白,連平時頑固盤踞在柳晨星額頭上那幾顆紅得令人厭惡的青春痘也失去血色。她和柳晨星曾經無數次對視,對於劉晨星的臉她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可是她還是第一次,這樣看着劉晨星,也是第一次,看着這樣的劉晨星!那雙她最最熟悉的眼睛緊閉着,整張臉變得毫無生氣。他是爲了她纔會出去,每天護送許聞亞回家。他了解她,正如她瞭解他。他知道如果聞亞受傷,她一定會自責、難過得無以復加。可是,他難道就不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令她除了自責和難過之外,更多了一些心痛。她寧願此刻躺在牀上的是她,“你要好起來,你要快點好起來,你一定要好起來!”樑夕陽喃喃念道。如果劉晨星的左手真的無法恢復,她該怎麼辦?

樑夕陽失神地想伸手去撫摸劉晨星的臉龐,身後傳來了陽臺的門被打開的聲音,剛伸出的手下意識立刻收了回來,樑夕陽連忙站起來,讓開一步,將牀邊的位置仍舊留給了許聞亞。許聞亞對她視而不見,從她微微側開的身邊,又回到了剛纔樑夕陽坐過的地方。她的世界裡只剩下柳晨星了吧!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輕輕地拉動,一擡頭,發現有一雙眼睛正目不轉睛地凝視着自己,是許聞歐!

許聞歐輕輕拉了拉樑夕陽的衣袖。從在門口開始,他就覺得今天的樑夕陽有點不太一樣。樑夕陽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他,他不是第一次見到樑夕陽。他有一種感覺,樑夕陽的眼睛雖然是乾的,可是心卻好像是溼的。他總覺得她好像在流淚。是什麼事情令一個總是笑意盈盈的女孩子變得如此悲慼?

樑夕陽看着許聞歐,眼睛裡有一個大大的問號,許聞歐點點頭,往門外走去,楊夕月微微一猶豫,也跟着許聞歐走出了病房。

“有什麼事嗎?”樑夕陽關上了病房的門之後,輕聲問道。

“…心情鬱悶?”許聞歐柔聲問道。

“看得出來嗎?”樑夕陽看着許聞歐的眼睛是無精打采的。

“任誰都看得出來!”

“是嗎?”樑夕陽的頭垂得更低了。旁人都能看出她的沮喪嗎?

“你想不想輕鬆一點呢?”許聞歐輕輕拍拍楊夕月的肩膀。

“你有辦法?”兩個人的距離已經很近,樑夕陽只有仰着頭,才能看到許聞歐的臉。

“也許有!”許聞歐柔聲道,“你願意去嗎?”

樑夕陽低下頭。她不喜歡現在這樣,她不想一直這樣,她討厭這種心裡悶得直髮慌的感覺。如果他真的能夠幫她解決這個難題,爲什麼她還要猶豫呢?仰起頭,楊夕月看了許聞歐一眼,輕輕點頭,“嗯!”

“那戴上安全帽!”不知不覺之間許聞歐已經將粱夕陽帶到了自己的摩托車旁邊,開了鎖,將另外一個安全帽交給楊夕月,看到樑夕陽隨隨便便將安全帽往頭上一套,安全帽太大,粱夕陽的頭又太小,戴上後的安全帽在楊夕月的頭上滴溜溜直轉,許聞歐忍不住一笑,幫楊,樑夕陽調整好安全帽的帶子,輕聲問道,“怎麼樣?還好嗎?”

許聞歐的溫柔和體貼讓樑夕陽心中一暖,感到鼻子一酸,點點頭,這種溫柔還有一個人曾經給過她。可是這個人……現在正毫無生氣地躺在病牀上。

“坐好!我們出發!”許聞歐發動了引擎,摩托車載着滿腹惆悵的樑夕陽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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