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劉玄兒那如老奶奶一般嘶啞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響起,青衣聽着裡面叫聲急忙衝到劉玄兒面前。
見青衣到來,劉玄兒緩緩道:“姐姐她們怎麼要了?有沒有人在她們身前服侍着?現在是否都在修養?”
自己都變成這副模樣了,還有心思去惦記人家,青衣不由道:“都無大礙,只是徐貴人還是有點精神恍惚,都在牀修養,身邊都有宮女細心的照顧着,皇上特意派御醫去守候着。”
聽到這般,劉玄兒不由安心了,御醫在就好,聽着她們兩人一切都安好,心也安定了很多。
“主子,皇上每日都來,是不是應該見皇上?”青衣想着皇上那從未舒展開的眉頭,心裡有點心疼,畢竟那是一國之君,竟然能爲了自己家主子愁眉不展,多少有點感到。
即使劉玄兒那日說了那些頂撞文德帝,可文德帝還是堅持每日都來,卻從來不強勁闖進來,彷彿要等到劉玄兒親自開口一般。
即使來了又如何?就能改變一切呢?自己的孩子就這般失去了,他都做了些什麼?除了難過,除了傷心,還能怎樣?就不會拿出點誠意來麼?
“無須理會他。”劉玄兒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靠在一旁,回想着那些快樂的時光,那兩個小鬼是這般的惹人喜愛,如今……想要這裡,劉玄兒就感到錐心的疼。
“主子,令嬪又來了。”小玲語氣滿是埋怨,自己已經婉轉拒絕好多次了,竟然一日來N次,都懶得去理會了。
不提來好,一提,劉玄兒臉上就露出濃濃的怒火,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有臉來,難不成還真以爲自己治不了她了。
“不是吩咐你了,打發她走,爲何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青衣瞪了瞪小玲,真是個不長心眼的人,難道不知道主子這時的情況,看了令嬪只會讓主子更加的不悅,身體更加的惡化。
“我打發好多次了,她就坐在一旁說道等到主子出來爲止。我能有什麼辦法,怎麼說她也是主子,不能趕人家把。”小玲攤了攤手道。
自己還不知道主子需要休息麼,只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坐在一旁不走,其他人見了都得行禮,然後急衝衝的逃離,這樣下去如何做事啊。
“好了,爲我更衣吧。”劉玄兒掀開被子,想要的下牀,卻被青衣攔住了。
“主子,御醫說你得好好的休息,這幾日最好在牀上躺着,身體太虛弱了。”青衣立刻把御醫搬出來了。
小玲也附和道:“是啊,主子,你就安心的養病吧,她願意等就讓她等吧,大不了進過她身邊的時候多行幾次禮而已。”
劉玄兒清了清嗓子,喉嚨發出陣陣疼,看來是得好好的休息幾日了,不然嗓子廢了可就不不好了,到時候有苦說不出那可如何是好啊。
“好吧!”劉玄兒想了想,最終還是聽從兩個丫頭的介意,自己的聲音有多嘶啞,自然非常清楚,就好好的休息幾日再去理會那些人吧。
“你這個狗奴才,想要燙死我麼?”令嬪對着宮女連腳帶踢,指着宮女罵道。
“請令嬪受罪,奴婢知道錯了,請令嬪責罰!”宮女不停的磕着頭,即使身上的疼痛難耐,可不吭一聲。
那尖利刺耳的聲音不斷傳入劉
玄兒的耳中,原本還打算休息幾日,看來今日自己不出去,是不行了。
“絕對是那個女人都找茬了,我出去看看。”小玲怒氣衝衝的衝了出去。
“小玲!”青衣見小玲這般衝動,可非常的擔心,急忙道:“主子,我去去就來,你好好的躺着休息。”說完也立刻追了過去。
“如這般了,我還如何睡得着呢?”劉玄兒苦笑道,撐起身子,有點緩慢的穿着衣服,連片刻的寧靜都不給自己,好吧,那自己就奉陪到底。
“令嬪,這是怎麼回事?”小玲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內心卻恨不得把這個該死的女人碎屍萬段。
青衣也跟着出來了,看着跪倒在地的宮女身上沾滿了腳印,臉上還有一絲血跡,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人所爲。
令嬪不聲不響的走到小玲面前,二話不說直接給了二耳光,接着道:“真是不知禮儀的丫頭,不過也難怪,自己主子這般不懂禮儀,身邊宮女自然也比較放肆了。”
“奴婢是不知禮儀,令嬪你知禮儀?那這個宮女身上的腳印,臉上那些傷你又怎麼解釋?”小玲捂着嘴,依舊露出淡淡的笑意。
令嬪手還沒有落在小玲臉上,就被青衣緊緊的抓在空中,令嬪掙扎了很久都收不回來,怒氣大增道:“反了,真是反了,一個小小的宮女,就敢頂撞我,還動起手來了。”
那聲聲刺耳的聲音,在整個大廳中迴盪着,站在一旁的宮女,誰也前來幫忙,只是冷冷的注視這這一切。
令嬪對宮女一直都不好,不是打就是罵,如今被青衣這般對待,宮女自然不會上前阻擾,如果可以,巴不得上去踩幾腳,來緩解自己心目中的恨。
“奴婢豈敢和令嬪動手,只是我家主子正在靜養,令嬪在這裡教訓奴才,會打擾我家主子,所以奴婢給令嬪提醒提醒。”青衣恭敬說道,雖然心裡不是這般想,但嘴上該說的還是的禮貌說幾句。
“打擾?我好心來看她,她避而不見,奴才一個個的對我冷嘲熱諷,端一杯茶還故意往我身上扔。不是想害死我,還能幹嘛?”令嬪扯着嗓子道,巴不得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都過來看看玉妃是怎麼教身邊奴才得。
“姐姐,妹妹哪有避而不見?剛被姐姐吵醒,這幾天一直昏迷,豈能來見姐姐?”劉玄兒蒼白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眼神卻凌厲無比。
“主子!”青衣和小玲見劉玄兒出來,不由走過來把劉玄兒都在上位坐下,接着給一旁的宮女又是端糕點,又不是倒茶的,忙的不可開交。
見這般,令嬪走了過來,譏諷道:“呦!妹妹幾日不見怎能這般消瘦了,一出來宮女們又是倒茶遞水的,妹妹身子還真是嬌弱哦。聲音都變成這般了,爲何還出來呢,應當好好的休息纔是。”
令嬪心中一喜:竟然病成這般模樣,皇上即使來了也不會對這個賤人產生一絲情緒,自己的機會真的來了。皇后已經人老珠黃,種種機遇都在想自己招手呢。
“我也想多休息,可姐姐這般在我承乾殿大聲喧譁,妹妹即使有那心也無力了。急忙起身來見姐姐,豈敢入睡呢。”劉玄兒淡淡的瞄了瞄令嬪一眼。
這幾日不正是應該好好的把握時機麼?現在應該去養心殿纏着皇上纔對,爲何
來到自己這裡,莫不是想要證實自己是真病還是假病?
“瞧妹妹說的,姐姐也只是擔心妹妹的病情,想要過來探望探望,如果看到妹妹還能行走自如,也就放心了。”令嬪紅脣微扯,露出虛假的笑。
是巴不得我死吧,劉玄兒繼續客氣道:“姐姐這般關心妹妹,妹妹可承受不起啊,妹妹何德何能讓姐姐這般對待呢。”
令嬪輕輕捂着嘴道:“妹妹這是在嫌棄姐姐麼?”
“豈敢,妹妹高興還來不及呢,豈能嫌棄姐姐呢。”
“竟然妹妹無大礙,姐姐就告退了,妹妹多加休息纔對。”令嬪微微站起,準備離開。
劉玄兒衝青衣使了使眼色,青衣領悟的點了點頭,當令嬪經過青衣身旁,青衣裝作站不穩的樣子,狠狠的把令嬪壓在地上,不由加了點內力,使得自己身體更加沉重。
“咳咳……”令嬪發出困難的咳嗽聲,看來這次壓得不清啊。
劉玄兒不禁在心裡笑道,接着慢悠悠的走過來,蹙眉道:“青衣,你這個魯莽的傢伙,每次都站不穩,還不趕緊起來,把姐姐壓壞了你能承擔這個責任麼?”
青衣本想起身,劉玄兒卻壓着青衣,衝青衣使了使眼神接着閉了閉眼,青衣立刻領悟,兩眼一閉,身子一壓,讓整個人的重力都壓在令嬪身上了,自己如死屍一般趴着。
“你們趕緊把青衣扶回房,恐怕是老毛病又犯了。”劉玄兒擔心道。
兩個宮裡麻利的把青衣弄走了,得到釋放的令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全身都無比的疼痛,感覺骨頭快要斷裂了一般。
“姐姐,你沒事吧?”劉玄兒滿臉擔心的樣子,心裡卻不禁發笑,這次還不討回本了。
令嬪此時衣冠不整,頭上的頭冠也東倒西歪的,站起來整個人都搖搖晃晃的,聲音卻一點都沒有減弱,大罵道:“剛纔是哪個該死的狗奴才,竟然這般大膽,給我脫出去砍了。”
砍了?豈能是你說砍就砍的,我得人,沒有我得允許,誰也別想動一根毫髮,劉玄兒好聲好氣道:“姐姐,是青衣暈闕了,正好壓倒姐姐了,她從小體恤,站久了容易暈闕,這不今日正好暈闕。”
“我絕對不會這麼……哎呦!”令嬪手微微一揮,那錐心的疼,立刻蔓延到全身,不由閉了上嘴,臉上露出難以忍受的疼痛。
“姐姐,你怎麼了?”劉玄兒明知故問道,看來青衣這丫頭還蠻重的,能把一個健康的人壓成這副模樣,看着都有點不忍。
令嬪誇張道:“我得手,恐怕是斷了,趕緊幫我宣太醫。”
“趕緊去宣太醫。”劉玄兒對小玲道。
小玲眼神微轉,機靈道:“是!”接着屁顛屁顛的跑去了。
“扶我回宮。”令嬪對如傻子般站着的兩個宮女說道,早知道就應該把小青帶上,這兩個不中用的奴才要來何用啊。
“是!”兩個宮女立刻上前去攙扶。
“姐姐,擔心點,改日妹妹去探望你。”劉玄兒心情大好起來,彷彿整個人一下子就有精神了,別提多活躍了。
令嬪也顧不了回覆劉玄兒了,全身痛處已經難耐無比了,哪裡還能顧得了劉玄兒的話語,只想快點結束這難熬的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