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黃沙遮天蔽日。
席捲的風沙迷的人睜不開眼睛,好在言靈術還能夠發揮作用,讓兩人不至於太過狼狽。
靈氣的運轉很明顯的受到了阻礙。
衛子安心神緊繃,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軀往前一步步的挪動。
雙腿彷彿是灌了鉛一般,在風沙的阻礙下,幾乎寸步難行。
似乎有些明白這裡爲什麼叫做靈絕之地了。
衛子安嘆了口氣,心想自己還能夠提取妖力,可到時候師姐該怎麼辦?
轉頭一看,衛子安愣在了原地,
水沝淼像是沒事人一般,走在重重黃沙中,卻好像絲毫感受不到其中的阻力。
遊刃有餘?
衛子安想不到更好的形容狀態了,不過應該大差不離是這樣的。
“看什麼?!”
水沝淼正張開手宛若翩翩蝴蝶一般自顧自的轉着圈,忽然感受到注視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頓時有些不樂意了。
聽着水沝淼羞怒的聲音,衛子安臉色一抽,覺得自己真是白擔心了。
人家不僅沒事,還玩的十分開心,就像是魚兒回到了水裡一般。
衛子安微微凝神,看到了水沝淼體表流轉的瑩瑩亮光,瞬間明白了個大概。
原來是妖力啊。
“你這樣用法不會把妖力給耗盡嗎?”
衛子安雙手放在嘴角,大聲呼喊,卻發現風沙聲實在是太大了,哪怕是夾雜着靈氣,也發不出太大的聲音。
無奈之下,衛子安只好選擇了傳音。
“不會啊。”
水沝淼也選擇了傳音,實在是在這種地方,也沒有更好的當時了。
“妖力就好比是靈氣,一般是不會用完的。”
衛子安臉色一黑,“可這裡是靈絕之地啊。”
“對哦。”
水沝淼如遭雷擊。
她默默地把體表流轉的妖力收攏到了原本的二分之一,裹緊身上的衣衫向前走去,一邊問道:“靈絕之地還有多遠?”
這到底是你家還是我家?
衛子安很想質問水沝淼,搖搖頭說道:“大概還有兩個時辰吧。”
擡頭看了眼天空,衛子安略作思索,“我們快些走,應該在天黑之前就能夠走出靈絕之地了。”
“好,那我們加快腳步。”
水沝淼拍了拍肚皮,“我都有些餓了。”
“快走吧。”
衛子安嘆了口氣,心想不知道面前的黃沙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夠走出去。
兩人繼續向前。
紅日逐漸西沉,剛好卡在兩座大山之上的長廊上。
宛若雞蛋黃一般,散發着炙熱的光芒。
這一幕,美得像是一幅畫,可是伸處在漫天黃沙中的旅人根本無心欣賞這美麗的畫卷。
因爲稍有不慎,下一次風沙吹起來的時候,可能便有着旅人的骨灰葬身其中。
“簌簌……”
衛子安耳尖一動,彷彿已經看到了隱藏在黃沙之中的龐大身影。
“有人?”
水沝淼看着駐足不前的衛子安,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在靈絕之地停下腳步這可是大忌,不過這條規則往往是對於境界低下的人來說,可這也從側面上說明了靈絕之地遠比看上去更加兇險。
“有人……不對,小心!”
衛子安心頭狂跳,猛的向身旁翻身躍去。
聽到衛子安的聲音,水沝淼反應很快,也朝着另一側附下了身子。
“嗷!”
一聲地動山搖的咆哮聲,緊跟着整個甬道爲之顫抖了起來。
轟轟轟!
這獸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足有十幾丈,一腳下去便把地面上踩出了一道半人高的深坑。
“這是什麼!”
等到這體型龐大的妖獸從兩人中間跑了過去,水沝淼拍打着劇烈顫抖的胸膛,扔心有餘悸。
這是什麼?
衛子安心神顫抖,久久不能平息。
剛纔的那股強烈的妖力波動,根本不是他們能夠阻擋的。
就像是一頭從蠻荒中跑出來的史前巨獸。
“好像是頭牛。”
水沝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有些慶幸的說道:“還好我們沒有被他發現,否則恐怕要葬身於此了。”
此時,衛子安正在注意着靈絕之地那奇妙的變化。
風沙,好像變得小了些。
在衛子安把這個消息告訴水沝淼後,水沝淼臉色一喜,這可是個好消息。
風沙小了,有着兩層含義。
一便是兩人可以抓緊時間趕路,或許能夠走的更快一些。
二便是這風沙小了,那麼抱走不軌之心想要偷襲的人自然就沒有了藏身之處,這樣一來,就相當於是把戰場全部都放到了明面上。
“晚了。”
衛子安嘆了口氣,默默從手中凝聚出了劍刃誅邪。
“晚了?”
水沝淼愣了下,心想太陽還沒下山,哪裡來的晚?
忽然,她好似明白了什麼,美眸瞪得瞪大,順着衛子安的目光朝着身側的方向看去。
在不遠處,相距僅十幾丈的距離,兩個黑袍人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一人拿着長刀,一人則是手無寸鐵,又或者說是赤手空拳。
四人遙遙相對,氣氛出奇的詭異。
嗡——
抽刀聲去鋼鐵洪流,瞬間將安靜的氣氛給擊破了個粉碎。
“使徒?”
衛子安輕輕握緊手中的誅邪劍,嘴角上揚,饒有興致的打量着眼前的兩個黑袍。
這些時間,似乎都要來殺一殺自己?
被人幫了無數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突破這眼前的障礙?
黃沙彌漫,夾雜着靈氣近乎吼出去的聲音也聽起來很小。
“公子不妨猜一猜我二人是誰。”
居左側得黑袍人輕輕擡頭,黑色帽檐下是一張清秀的面容。
陰測測的氣息夾雜着風沙侵蝕,讓人很不舒服。
“你是亥。”
衛子安笑了笑,“你似乎總是陰魂不散。”
一旁的水沝淼聽到這熟悉的名字,頓時在心中提高了警惕,從龍家集中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站到了衛子安的身邊。
“公子說笑了。”
黑袍人搖搖頭,“我是他也不是他。”
“亥從來都不是指的某個人,而是一個代號,一個稱呼。”
“人雖然會死,可是稱呼是不會變得。”
“行了。”
衛子安擺擺手,“我沒空聽你嘮叨,讓不讓1我們走,一句話。”
亥微微沉默,擡起頭:“抱歉了公子。”
“醜,在此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