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葉國,國家實力在七大國中算是中等偏上的,但是由於地理位置居於大陸版圖中間,被其他六大國度包圍,對外的形勢也雖然平靜,可卻是暗流涌動,極爲不平靜。
火葉國的雪歌公主,因爲出生在飄雪的冬季,在她呱呱墜地的時候,整個火葉國上空突然響起來一陣悠揚的歌聲,像是從亙古傳來的大道之音。雪歌之名,也是由此而來。
雪歌公主,從小便聰慧異常,宛如精靈一般可愛,隨着年紀的增長,更是越發出落得標緻可人,冰肌玉體,五官精緻,身姿婀娜,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被譽爲火葉國第一美人。
或許是她的美麗遭到了上天的嫉妒,在雪歌公主十六歲成年禮的時候,突然得了一場怪病,昏睡不醒,火葉國的皇帝遍請天下名醫,但看了雪歌的症狀之後,都是連連搖頭,聲稱從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病,望聞問切,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是和熟睡沒有任何區別。
可是,就在皇帝和皇后焦急而又無可奈何的時候,雪歌公主在昏睡了三個月之後,竟然自己醒了,而且在她將醒未醒的時候,模糊地喊了一聲,似乎是一個人名,但身邊的侍女都沒有聽清。
火葉國皇帝和皇后站在御花園的走廊裡,看着小湖亭裡翩翩而立的白衣少女,側臉看上去是那麼的完美,長長的睫毛下透着的眼角中,卻是充滿了迷茫和淡淡的憂傷。
“陛下,雪歌是不是病還沒有完全好,以前她就像是一個歡快的精靈,可是現在怎麼經常一個人發呆?”皇后雖然已經是爲皇帝生了幾個孩子,但看上去還是如同二十幾歲的美豔少婦。
火葉國皇帝看上去四十多歲,五官硬朗,宛如刀削一般,不怒自威,眼角偶爾射出的光芒也是久居高位之人自然養成的威懾之光,看着雪歌,還是透着些擔憂和深深的溺愛,輕嘆一聲,道:“朕也不知道,御醫看了,都說和正常人無異。”
說着,皇帝和皇后走到了湖心的小亭。
雪歌公主轉過身來,看到自己的父皇和母后,迷茫的眼神也閃過一絲神采,低聲行禮道:“雪歌見過父皇、母后!”
皇后看着雪歌這個模樣,心疼不已,眼眸中已經出現了朦朧的霧氣,連忙走到自己這個最小的女兒身邊,摟在自己的懷裡,道:“雪歌,你究竟是怎麼了?”
皇帝也輕嘆一聲,最在旁邊的石凳上,輕輕撫摸着雪歌頭上的柔軟黑髮,聲音中透着些威嚴,道:“雪歌,告訴父皇和你母后,放心,一切有朕!”
雪歌在皇后的懷裡,感受着來自父親母親的溫暖,燦若星辰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晶瑩。良久,才離開皇后的懷裡,坐在旁邊,吹彈可破的臉頰出現一條淡淡的淚痕,看着遠方澄澈的天空,茫然道:“父皇,母后,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在昏睡中,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但醒來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就像是突然之間丟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東西。”
皇帝和皇后相視一眼,都有些疑惑。皇后拉住雪歌的手,安慰道:“雪歌,你只是昏睡的時間太久了,有些不適應,那些只是夢而已,不用在意,過一段時間就忘了!”
雪歌眼眸中閃過一絲明亮,問道:“真的嗎?”
皇帝輕笑一聲,揉了揉她的頭,道:“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過段時間,朕還要爲我的雪歌挑一個如意夫君呢!”
“父皇——”雪歌白皙精緻的臉頰一下子變得通紅,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模糊的夢中,模糊的身影,溫和而又硬朗,像是一陣淡藍色的風。
和自己的父皇母后聊了聊之後,雪歌心情明顯好了不少,純淨清澈的眼珠子股溜溜一轉,透着俏皮與可愛,道:“父皇,母后,雪歌在皇宮裡生活了十六年,一直都沒有出去過……”
皇帝臉色一正,道:“是嗎?那是誰偷了朕的令牌,經常偷偷溜出皇宮?”
皇后在旁邊也是掩嘴而笑。
“啊!”雪歌忍不住一聲驚呼,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神色極像小孩子偷幹了壞事被大人發現,吐了吐舌頭,道,“父皇,你都知道啦?”
皇帝無奈地笑了笑,道:“哼,如果你這點雕蟲小技朕都發現不了,那還怎麼管理火葉國?”
雪歌只能求助於旁邊的皇后,撒嬌地拉住她的手臂搖了搖,道:“母后——”
“好了,好了,你想怎麼樣,快說吧!”皇后被雪歌纏得沒辦法,只能笑着道。
“嘻嘻!”雪歌露出一個純真而狡黠的笑容,宛如精靈一般,道:“我是父皇的女兒,是火葉國的公主,可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火葉國有多大,所以,所以,我想出去玩玩……”
皇帝下意識地就像拒絕,縱使他相信,在火葉國沒人敢挑釁皇家的威嚴,但同時他也是一個父親,剛剛大病初癒的女兒,怎麼也不放心讓她離開自己的眼皮子,不過皇后投來一個目光,讓他將嘴邊的話生生嚥了下去。
皇后眼睛中掠過一絲光芒,思索了一下,才點點頭,道:“這個事,我和你父皇答應了,但是你身邊的護衛隨從,必須有我和你父皇親自安排!”
雪歌見能夠出宮去好好玩一玩,差點沒有高興得蹦起來,對於皇后的附加條件,哪裡會有拒絕的理由,連連點頭。
等雪歌歡歡樂樂地離開了,皇帝才問道:“你怎麼答應她了,她的病纔剛剛好,萬一……”
“就是因爲雪歌的病纔剛剛好,我才答應的。讓她出去玩一玩,看一看,或許能讓她徹底地從昏睡的病症中恢復過來。我們在她身邊安排一些高手,再暗中通知途中的官員保護,沒事的。”皇后解釋道。
皇帝這才點點頭。
……
楓葉村,此刻已經到了深秋,整個村子,遠遠看過去,就像是燃起了熊熊的赤紅火焰,走近看時,才發現都是火紅的楓葉。楚楓的名字也是由此而來。
在這樣一個楓葉似火的季節裡,對於楚楓來說,卻將要迎來人生最重要的一刻。
從那次飯桌上,楚南天通知了楚楓之後,風一般地傳遍了整個村子。古炎和武揚自然極爲高興,恭喜之餘,不忘調侃,只是在不曾被人注意的時候,武揚眼角多少透着些苦澀,只有他自己知道,江靈一直是他暗中喜歡的女孩子,可是現在她就要和自己最好的兄弟成親了。
因爲習俗,在成親前的幾天,楚楓和江靈是不能私下見面的。從確定成親到成親那天,楚楓只在和父親到江靈家送聘禮的時候,匆匆見過一面。
江靈依舊婉約如水,美麗而又柔和,嘴角噙着一絲淺淺的笑容,看到楚楓,臉頰唰的一下便紅了,玩弄着一角衣衫。
楚楓恍如隔世,如果說楚南天剛剛和他說的時候,還存在着猶豫彷徨,那麼見到眼前這個女孩子,那個如水的眼眸,那個清淺的笑容,彷彿一下子觸碰到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江靈不就是你曾經發誓要保護一輩子的女人嗎?你還在猶豫什麼?”楚楓不由在心中反覆地叩問自己。
問了一遍,問了兩遍,問了三遍……直到千百遍,他心中不知是因爲夢,還是因爲真實烙刻下的模糊的影子才漸漸淺了些。
楓葉村並不大,差不多有一百多戶人家,四五百個人,相互之間,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鄰里,成親這日,整個村子都忙起來了。
楚南天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一身喜慶的紅衣,勾勒出挺拔修長的身材,俊美的臉上透着些緊張和期待。這十幾年彷彿白駒過隙般,一閃就過來了,已經要成親的楚楓昨天彷彿還是那個騎在自己頭上,尿了自己一頭的孩子。
“孩子他媽,楓兒就要成親了,你看到了嗎?”楚南天輕輕擡頭,看了一眼天空,輕聲道。
楚楓走到楚南天身旁,安慰道:“娘肯定在爲我高興呢!”
楚南天點點頭:“走吧!”
……
楓葉村並不是位置並不隱蔽,也就在官道旁邊,就在楚楓成親的這一日,出宮遊玩的雪歌公主,在兩個侍女,還有幾個臉色冷峻的侍衛保護下,來到了這個喜慶的村子外。
“咦?”雪歌聽見喜慶的聲音,頗爲好奇地問旁邊的一個侍女道,“小琪,什麼聲音?”
叫做小琪的侍女仔細聽了一下,才道:“公……小姐,好像是這裡有人要成親?”
“成親?”雪歌眼眸一亮,笑着道,“我還沒看過普通人家成親,正好可以去看一看,感受一下他們的熱鬧!”
“可是,小姐……”另一個侍女霜兒剛要說,就被打斷了。
“好了,就這樣決定了,我們去看看!”雪歌笑着道,說完更是歡快地像個小鹿,蹦蹦跳跳,向着楓葉村而去。
有人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或許還有一種更遠的距離,那就是我愛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