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已缺席——大媽咪,我要找小媽咪
夜深了,沉邃的天際終於驅散了糾纏一晚的烏雲,明麗皎潔的月娘得以探出容來喘一口氣。幾顆星子眨着眼,彷彿也在恭賀他的重獲下班的自由。
夜深了,蒼暗的夜幕放肆地落下,籠罩整座寧遠市。
該睡了嗎?這總是過於忙碌的城市。懶
嚴寒走出寫字樓,西裝搭在手臂上,嚴寒淡淡的蹙起眉。
夜晚……若以往豈能才過了午夜便斂盡風華?霓虹繼續亮着,車流繼續呼嘯,城市的人們繼續在各大夜店縱情狂歡。
以往的他,現在的時間,依舊在玩着你情我願的成人遊戲。
他想着,不禁揚起脣角。
一輛白色的車子呼嘯而來,停在腳邊,車窗搖下,嚴寒眉蹙起。
“上車!”有幾絲冷漠的低沉嗓音傳來。
“你怎麼來了?”嚴寒漫不經心地道,淡蹙好看的眉,並沒有想上車,沒打算上車。
“我剛開完會就來了,馬上給我滾上來!”冷焰道,只是皺起眉頭,跟項目經理開會,開到九點多,連夜就來了!
這丫的,還在這兒耍大牌!
“幹嘛,世界末日了,還是白色恐怖來臨了?”慢悠悠的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室的門,嚴寒輕輕的說道依舊是那漫不經心的語調。】
繫好安全帶,他身子懶懶靠在椅背上,“冷焰,什麼事兒?”蟲
“溫純給我打電話了。”
“嗯。”他淡淡的應着,反應平淡。
“她來找過我了。”許久之後,那雙凌銳的眸才睜開,深深吸了口氣。
“找過你了?”冷焰皺眉,“你想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溫純不答反問。
車子一路行駛,午夜,更多人推開了EL的大門,這亭立東區一角的酒吧。
店內迴旋的,不是吵死人的搖滾樂,而是悠慢抒情的爵士;店內閃爍的,不是五顏六色的舞臺燈光,而是溫暖迷離的香精燭火;店內擺設的,不是一張張緊緊挨着彼此的椅子,而是一張張舒適柔軟、讓人躺落便懶得爬起的沙發。
對來店的女性而言,最戀戀不捨的是這裡休閒溫馨的氣氛以及口味清淡舒爽的清酒調酒,而對男性而言,除了可以在這裡舒放一日工作的疲憊,還兼能欣賞美人,養眼頤神。
“老大,你請我?”嚴寒懶懶的走到沙發上,索性窩在沙發上,打起哈欠。
“我請!”冷焰應着,踢他一腳。
“你打算怎麼樣?”他問着,那表情,不容許他打馬虎眼。
“不怎麼樣,能怎麼樣,就當不知道的。”情場浪子忽然就轉了性,讓他當時大跌眼鏡不說,再看看現在,絕世好男人的模樣。
冷焰笑了。
“不知道?她明明去找你了。”冷焰問,他自然知道,溫純給他打電話的目的是什麼,問問當年的事情。
他必須要跟她商量好對策,如果嚴寒不讓說,他就不說,若說,他就不客氣!
“溫純給我打電話了,你讓我說實話?”難不成,他要告訴她,那次去辦公室,他在午餐裡下了點東西,導致她睡了一整個下午,偷偷按下了她的手印。
“說什麼也無所謂了。”嚴寒的話,依舊是漫不經心,侍者從來的酒,他慢慢的飲着。
冷焰沉思半響,“你是因爲孩子?”
嚴寒沒說話,只是臉色微微僵了僵。
他不否認,他有一段時間,活在自責裡。
的確,他渴望他與溫純的那個孩子的到來,一旦失去了,他覺得虧欠,他覺得痛。
只是,一切都過去了。
“你……”
嚴寒挑着眉,打了個哈欠,“別管我的事兒了,就那樣吧。”
“現在,什麼都給不了她。”他開了口。
如今,他只有一個剛剛起步的公司,只有二百多平的辦公室,“男人,至少能讓自己的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吧。”
他自己的日子,勉強過着,拖累她來受苦,圖什麼呀?
“溫純,不不會在意。”冷焰說道,依照溫純的個性,她不會在意嚴寒現在是不是什麼都沒有。
溫純是個認死扣的人!
嚴寒笑了,“是,她不在意,可是,我在意!”就是因爲她的不在意,纔會讓她更在意!
他是真的在意,真的在意她過的好不好,他在意。
在他沒變成那個她心目中的那個男人的時候,他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哪怕是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了,他依舊會受到傷害,他還是會保護不了他們的孩子。
那種痛,他不想再嚐了,那種苦,他也不想讓她再受了。
他不想讓溫純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了!
冷焰望着他,眼睛微微的眯起,一時間竟找不到話來回應。
他知道,他向來都不會安慰人。
“好,我不管你了。”冷焰道,“我會繼續讓她留在公司,做我的助理……”
嚴寒沒在搭腔,只是悶頭喝着酒。
冷焰掏出煙,扔給他一根,他抿了抿脣,那煙燃上,便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鐘流逝,走出酒吧,嚴寒好看的臉面對冷焰,吐了口氣,“冷焰,我只想她過的好。”
哪怕是她結婚了,哪怕是她跟了別人了,她幸福就好……
有些東西開看了,什麼也就想得開了。
男人自信到自負,那是因爲沒遇到事情,以往,他認爲,只要他嚴寒想要的女人就沒有搞不到手的。
只要他不放手的女人,就得一輩子待在他的身邊。
一年前,一場浩劫,讓他一無所有,在他得知事情的嚴重性的時候,他慌了,慌的不是他自己的沒了揮霍的生活,是他的溫純怎麼辦?
在法院凍結嚴氏所有財產時,他只想留給她一些,至少讓她跟孩子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他沒有猶豫,將投在跨海大橋上的的那所有資金轉到她的名下。
明着,不敢告訴她,怕她擔心,只能是在什麼事情都過去了以後,讓冷焰將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今,她回來了,他的事業卻剛剛起步,將她留在身邊,不過也是讓她跟着她累,跟着她忙。
嚴寒站在落地窗前,一雙幽深的眸望着霓虹閃耀,漸漸斂去風化的城市。
他是愛她的!
因爲愛她,卻不能將她留在身邊,讓她跟着他受苦。
一個男人,若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苦,還算得了什麼男人?
他立誓,要爲她撐起天與地,不許任何人,任何事傷她分毫,他要好好呵護她,將溫婉柔弱的她納入自己堅定硬朗的胸懷裡,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他要守護住,那個單純的溫純!
他要讓她過的幸福!
溫純與冷焰見了面,冷焰並沒有告訴她太多。
嚴家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並沒有說太多,只是將那筆錢如何來的,告訴了她。
告訴了她一些,溫純以前的事情。
答應冷焰要去公司上班,重新做他的助理。
從下週開始上班,她卻想趁着這幾天跟嚴寒好好的談談!
那麼多錢,有那麼多錢,她上什麼班?麗眸一陣流轉,她深深的嘆了口氣。
咬着脣,決定再去找嚴寒。
她知道,他是在乎她的。
到了他公司的時候,秘書說他在辦公室與項目經理開會。
她依舊在會客廳等,等他走出會議室的時候,溫純站起身,嚴寒一愣,“有事,到辦公室談。”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沒了往日的親密。
溫純咬着脣,“你爲什麼要這麼冷淡。”
秘書送來咖啡,溫純坐在他對面,將文件放在桌上,“嚴寒,我想,跟你重新開始。”她開口。
他身子一僵,望着她,有一瞬的愣怔。
“我昨天……”
“我今天去找冷焰了!”溫純打斷他的話。
“我不在乎你現在有什麼,沒有什麼……我在乎的是你這個人。”其實,她明白,能明白他的心。
他的心裡是有她的。
他今天去找冷焰了,冷焰告訴她了,一年前,林柔兒無辜失蹤了。
至於去了哪?
沒人知道,她知道,可能跟他有關係。
嚴寒的心一疼,淡淡一笑,“你想太多了,時間一長,什麼感覺都沒了。”
他開口,聲音極其的平淡冷靜。
溫純咬着下脣,走到他的面前,“那些身外之物,我不在乎,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有我!”
要開始,她與他一同開始就是!
她再也不要與他分開,不要,一分鐘,一秒鐘都不願意。
她的勇敢,讓他心痛,他寧遠她像以前那樣對他保持着距離。
“溫純,你走吧。”他轉過身,閉着眼睛,低聲道。
“我不走!”
“走吧!”他沉聲道。
“嚴寒!”水霧漫上美眸,她從身後抱住他的腰,他的身子一僵,一雙凌銳的眸一痛。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這一年來,有多想你,我等着你去找我,我等着你去給我解釋,可是……”
他根本沒有。
小臉,貼着他的後背,珍珠淚滾落,“你知道嗎?我想你,我想你!”她低低的抽泣。
他俊臉緊繃着,攥緊的拳頭,不覺鬆弛,落在她柔軟的小手上,輕輕的,溫柔的摸索着。
他沒說話,只是深深吸了口氣。
她可也知道,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有多少個夜晚,他喊着她的名字醒來。
有多少次,他都買好機票,終是沒去找他。
“你說過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一句話,攏回了他的理智,“溫純,再等我兩年。”他轉過身,雙手握住她的肩頭。
她紅着眼眶。
“再給你兩年的時間?”她吸着鼻子問,這兩年的時間,他們要分開的,是不是?
他是不是這個意思?
“給我兩年的時間!”他說着,修長好看的大手,輕輕撫着她的臉頰,“給我兩年的時間,我給你一個全新的,屬於我們的王國。”
他保證,他能讓她過上好日子。
溫純笑了,“兩年,嚴寒,你能保證,你兩年的時間不愛別人嗎?”
“我能!”他道。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保證,我這兩年的時間裡我不會愛上別人,要麼,現在……要麼……”
結束!
“溫純!”
“我是說真的!”她的淚,滴落在他的手上,那溫溫的熱度,像是在瞬間痛了他的心。
“我溫純,就不值得與你同患難嗎?”
他沒說話,到了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不想讓她受苦。
他知道,這拼搏了幾年裡會很累,他不想!
鬆開她,“溫純,再等我兩年!”
溫純低下頭,笑着說,“我想這兩年裡,我會忘了你!”倏地推開她的身子,她哭着跑出他的辦公室。
有時候,她恨透了這樣的他!
她不過是一時的賭氣,賭他不敢就這樣放着她兩年不管。
只是,沒想到她賭輸了!
等着,她再想去回頭找他的時候,卻沒了藉口!
他是真的沒再管她,偶爾的見着,也不過是點頭後擦肩而過,再沒有太多的焦急,她有時候就在想,或許,這就是他們的結局了。
從曾經的親密到了陌生人!
映塵回來了,六年後再次見到她,她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每個人都變了,有時候她覺得他都變了。
變得讓她自己都覺得陌生!
“我的溫助理,我的資料!”老闆從辦公室裡走出來,板着臉。
她將文件遞給他,“總裁,我要請假,您簽字了沒?”
“下午來拿,然後送去人事部。”他拎過資料,便進了辦公室,看着冷焰冷着臉的模樣,就知道跟映塵鬧的不愉快。
撇了撇嘴,撥了老爸的電話。
“爸爸,我明天去舊金山看你們!”
“嗯。”
“爸爸,皓皓又哭了!”電話彼端傳來大嫂溫婉的聲音。
“好了,爺爺來了,閨女,不跟你說了,我的寶貝孫子哭了。”溫純一愣,“皓皓,怎麼了?”
“有點感冒,先這樣。”
“大媽咪,我要找小媽咪,爺爺,我要找小媽咪!”電話那頭傳來奶聲奶氣的聲音,她還沒聽得更真切一些,電話就掛了。
三歲的娃娃嘟着嘴跑出客廳,撲進溫父的懷裡,“爺
爺,大媽咪不讓找小媽咪!”
“小媽咪在上班,就快來看你了。”
小嘴一撇,淚吧嗒就落下來,“我想小媽咪!”
“好了,爺爺告訴你哦,小媽咪給你帶了禮物回來,皓皓乖乖,小媽咪就回來。”
小傢伙立即止住淚,“皓皓乖,小媽咪呢?”
一雙磁力驚人的黑瞳瞪大,等着老人家的下文,“小媽咪,很快,很快就回來!”溫父安慰着,將小傢伙攬進懷裡。
溫睿摟着愛妻的肩膀,拎着行李走進獨門獨院的別墅,就望着爺孫兩個在大樹下聊天。
溫睿走上前,蹲下身子。
“來,皓皓,叫叔叔!”
“叔叔好,小媽咪什麼時候來?”
溫睿挑起眉梢,瞪大了眼睛瞪着那小人兒,“爸,你說我大哥的這孩子,怎麼越長,越像嚴寒呢?”
溫父咳了咳,皓皓則是瞪大眼睛,小身子攬在溫睿的懷裡,小胳膊圈着她的脖子,“叔叔,小媽咪,什麼時候來?”
去年來一次,今年再來一次,只有老爸的生日,他們纔會住在一塊,如今,又是老爸過生日,她覺得,這小鬼越來越像嚴寒了。
“大嫂,我覺得,蕊蕊跟皓皓一點都不像,雖然是雙胞胎!”溫睿道出疑惑。
“什麼意思?溫睿,你什麼意思?”蕭筱皺着眉頭,白了溫睿一眼,抱着皓皓就轉身。
“大媽咪,小媽咪會來,是不是?”
“對,小媽咪,很快就會來的,明天,不,後天就來。”蕭筱說着。
溫睿擡眼看了老婆一眼,“無晨,你說溫純這做姑姑的,是不是也很奇怪,切,我就覺得,那孩子根本……”話沒說完,視線落在老爹的身上,“爸,你說,你說,皓皓到底是誰的孩子?”
“小媽咪——”拎着行李,遠遠的,溫純就聽到那小小的聲音傳來,清雅的臉上,不覺露出笑容。
“皓皓——”溫純跑過去,將小傢伙抱在懷裡,轉了個圈。
“小媽咪,皓皓想你。”小鬼頭,嘟着嘴,咕噥着。
“小媽咪也想皓皓了!”
捧着溫純的臉,小傢伙在她臉上蒙親了一口。“小媽咪,你該親我了!”
“好,來,我親親,我們的寶貝。”溫純親了他一口,小孩子眉開眼笑,“小媽咪,皓皓乖乖哦,每天都數着小媽咪,什麼時候來,大媽咪也說我乖了。”
“嗯,真乖!”溫純點頭,又親了他一口。
“打算住多久?”溫晟問道。
“一週吧。”溫純開口,的確,她不能請假太長時間!
小孩子就圈着她的脖子,用力的抱着她。
“小媽咪,可不可以待的久一點?”
【咳咳……出來個小孩子,那小孩子嘛,那個,諾會很詳細的交待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