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天和凌藍衡就像是在逛街一般閒庭信步,朝着容楊城內走去。
那些青嵐宗的弟子收拾了自己同門和王通的屍體,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青嵐宗回走。
凌藍衡和趙靖天四人一同進了容楊城內最好的酒家,點了一桌子好菜。五人吃喝得不亦樂乎,趙靖天和凌藍衡更是把酒言歡,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至於張炎一邊吃着,一邊心疼地看着自己身上這件內甲。那內甲可是鄭煥老爺子親手打造,鄭柔親手把線給縫上,對於張炎來說,它有着和其他盔甲不同的含義。
寧苓汐和宇文嬋兩人餓得不行,也懶得聽趙靖天和凌藍衡在說些什麼,絲毫不顧及淑女形象,大吃大喝起來。
這邊五人吃得高興,外頭兒卻是波濤洶涌,暗流涌動。
青嵐宗在容楊城外損失了一個長老和三十個踏浪級精英弟子的消息迅速地傳到了玄天國各大勢力手中,他們各自算計着應該藉此機會做些什麼。而張炎的仇家和他所在的殺手組織收到了消息,也正悄悄地佈置着一些外人不爲所知的行動。
天劍宗的一處山頭,一名中年男子白衣凜凜,遙望着遠方。風呼呼吹着,將他的白衣和黑亮的長髮吹起,又給他憑添了幾分灑脫。
一名天劍宗弟子匆匆跑來,跪在這名中年人身後:“稟宗主,發現少爺的蹤跡。”
這名中年人,赫然便是玄天國最大劍宗天劍宗的宗主凌雲霄。他彷彿在想着心事兒,並未聽到這名弟子的話,仍就遙望着遠方。
這名弟子不敢造次,一直跪在那兒,一動不動。直到站到他腿腳發酸了,凌雲霄才淡淡地說道:“讓洛風去把青嵐宗那些得罪少爺的弟子給殺了,告訴他,一定要用拳技來殺他們。”
這名弟子額頭上冷汗直冒,喏喏地應了一聲:“遵命。”
“去吧。”聽到凌雲霄這句話,這名弟子如臨大赦,飛快地離去。
“宗主太可怕了,別說是在他面前,就算是在他身後,根本都不敢怎麼說話!”這名弟子心中暗道:“下次一定讓小倫來報信,我再也不來了!”
吹着山頂的冷風,凌雲霄自言自語道:“洛仲宣,你讓你兒子來這兒學藝,也是時候讓他替我做點事情了。”
幾日後,青嵐宗那些弟子和王通長老的屍體回去了,只不過屍體從容楊城外的三十一具變成了一百三十一具。
青嵐宗這次派出去的弟子,無一人生還!
青嵐宗宗主柳楊青面寒無比,他看了看這些弟子的屍體,最後在一個弟子的屍體旁邊駐足:“一拳斃命,是被那個聖天國拳師趙靖天殺死的麼?”
一名負責打探消息的長老說道:“據我所知,他們從容楊城回來的時候,那個趙靖天和凌藍衡那小兔崽子還在容楊城內。”
“是麼?”柳楊青眼睛微微一眯:“這些弟子是死在拳下,應該不會錯吧?那不管怎麼樣,這筆賬,我自然會算在那個趙靖天的頭上!還有那個張炎,竟然敢來殺我兒子,害得我兒子現在都躲在宗內,不敢出門。再加上一個凌藍衡,他們三個,都得死!”
受到玄天國無數人惦記着的趙靖天五人此時正興致沖沖地前往玄天國最北之地——碧落之湖。凌藍衡一聽說趙靖天的目的地是那兒之後,便死纏着趙靖天讓自己跟着去。趙靖天無奈,只得答應。
不過,趙靖天覺得自己能多凌藍衡這麼一個幫手也不錯,或許取到碧泉之火的機率會大大增加。
玄天國的北部和聖天國北部一樣,也是極寒之地。不同的地方便是聖天國北部有水元宮這麼一個超級大門派,而玄天國的北部除了一片一望無垠的冰川,什麼也沒有。
旅程無聊之時,趙靖天幾人便聽凌藍衡對玄天國的簡介,倒也是一番風味。來玄天國之前,張炎也和趙靖天說過玄天國的概況。不過身處玄天國高層的凌藍衡的介紹顯然比張炎的介紹來得更詳細一些,就連一路上無所事事的宇文嬋也聽得津津有味。
從凌藍衡的口中得知,玄天國三大劍宗的關係並不像表面上那樣那麼好。天劍宗致力於鞏固他的老大地位,地劍門隱隱有後來居上的味道,而被兩宗壓着的青嵐宗雖然人才濟濟,卻是苦於在資源和人才上的匱乏處於劣勢,整天就想着如何多佔領一些領地,多培養一些人才。
而張炎不知道受何人所託,竟然行刺青嵐宗少宗主柳繼祖。事敗之後,張炎自然便是遭到了殺手組織和青嵐宗的追殺。只不過這次青嵐宗不走運,碰上了凌藍衡和趙靖天,損失慘重。
“張炎兄弟,你的實力如果上升一兩級,除非碰上我父親那樣的超級劍師,不然我相信在玄天國你足以有自保的能力。”自從上次和張炎合作之後,凌藍衡對張炎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趙靖天嘆道:“可惜我對劍氣沒什麼瞭解,也不知道你們劍師是如何提升級別的。要不然,我還真想幫助張炎兄弟提升一兩級。”
凌藍衡笑道:“這個我有辦法。這本《天源劍氣訣》可以迅速提升劍氣等級,張炎兄弟如若不棄,就收下吧。”
張炎看了看凌藍衡,又看了看趙靖天,直到趙靖天說道:“張炎兄弟,你就收下吧。好兄弟之間,不必在乎太多客套的東西。如果大哥想要什麼東西,我有的話,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送給他。”
凌藍衡開心地笑道:“正是如此。我所認識的那些人,不是故意討好我要好處,不然就是怕我怕得要死。哪裡像你們這樣,可以讓我輕輕鬆鬆地和你們一起旅行。”
張炎接過了那本《天源劍氣訣》,朝着凌藍衡點了點頭:“謝謝少宗主。”
凌藍衡虎着臉道:“二弟叫我大哥,你也叫我大哥罷!二弟,我們就讓張炎當我們三弟,你看如何?”
趙靖天微笑道:“正有此意。”
張炎眼中有些許的溼潤,朝着凌藍衡和趙靖天一鞠躬:“張炎見過大哥二哥。”
“哈哈,真好!我終於也有自己的結義兄弟了,哈哈!”凌藍衡開懷大笑,像他這樣的少主,很少有這麼肆無忌憚大笑的機會。他的父親凌雲霄對他的要求極嚴,自然對他的言行舉止也是要求甚高。這又不許,那又不準,搞得他鬱悶得離家出走,好不容易碰上了趙靖天這幾人,自然是極其開心的。
趙靖天道:“等我們到了一個有酒的地方再好好喝喝結義酒吧!”
“那是自然!那我們快點走吧!”凌藍衡真有點兒迫不及待了,迅速朝前走去。自從上次在容楊城喝過一次酒以後,他就覺得,酒真是種好東西。水的外表,火的靈魂。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說得一點兒也沒錯。
趙靖天笑了笑,自然而然地牽起寧苓汐的手前行。
宇文嬋小嘴一撅,不客氣地拉住趙靖天的另一隻手,弄得趙靖天哭笑不得,只得兩邊手都放開。
五人繼續朝着冰川北方前行,絲毫沒注意到他們身後那個白色的身影:“哼,這個敗家仔,把我送給他的精藍劍給弄斷了不說,竟然把祖宗的劍氣要訣就這麼送人了。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子的結義兄弟有什麼能耐,哼哼!”
說罷,這個白色的身影一晃,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雪地之上,就像是這兒剛纔根本沒站過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