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只覺得耳朵一陣麻癢就像鑽進了一隻小螞蟻。愛睍蓴璩“不,不疼。”
“撒謊,我打的手都疼了,怎麼會不疼。雲深,別鬧了,不管以後怎樣,你總是師父的。”瀾清把臉貼在雲深的腰腹上,他本就比雲深矮,此時突起薄薄的肩膀依偎着,脆弱的如同小小鳥雀,雲深的心化成一灘水,任他捏扁搓圓,百練之鋼也化繞指柔腸。
雁潮一個人一把刀奔去南疆的鏡臺湖。
他身子還沒有復原,加上心境沮喪,在路上的客棧裡一病不起,幸好從風荷塢離家出走開始雁潮身上就帶着銀票,倒也沒有落魄街頭,可要是再這樣下去,離落魄街頭也不遠了。
就這樣病病停停風塵僕僕到達鏡臺湖時已經是六月了。
上次來全憑老花領着,自己也沒有顧上看當地風土人情,這次來才知道鏡臺湖是個小鎮,傳說佛祖曾在湖裡洗過腳,如是有風雅之人藉着“菩提不是樹,明鏡亦非臺”這揭佛語起了鏡臺湖之名,小鎮也跟着叫鏡臺鎮,這裡常年有客商往來,絆絆的小紅樓就成了他們的銷金窟,久而久之,也不知絆絆讓此地繁華,還是此地促成了小紅樓的繁華。
絆絆的小紅樓沒有妓女,只有小倌。
絆絆的小紅樓就叫小紅樓。
雁潮這次登門已經是月上柳梢,小紅樓外兩大排的紅燈籠輝映着一天星光。
這裡不像雁潮在杭州見過的妓院,門口總有穿紅掛綠的粉頭兒在門口招攬客人,卻有一個高大的帶着面具的小廝弓腰施禮迎來送往。
“老花。”雁潮甚是驚奇,忙開口喊道。
老花一見雁潮舉着袖子遮住半邊臉,“公子你認錯人了,小人小草,不是老花。”
雁潮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老花,別鬧了,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呀?”
老花見掩飾不過,就氣疊疊道:“只娘賊,老子栽在絆絆這妖精手裡了,要給他當半個月的龜奴。”
“噗。”雁潮毫無形象的笑了,一邊笑一邊捶老花的肩膀。
“笑屁呀,老子要當小倌他不讓,怕嚇跑了客人,雁潮你評評理,他的哪個小倌兒能比我好看。”
雁潮端詳着老花的半邊兒銀色軟面具,想到他臉上的傷,又想到那日小橋在風荷塢所說的話,不由問道:“老花,你的臉怎麼弄的?”
老花神色一僵,卻又笑着道:“你混小子怎麼跑這裡來了?走,帶你進去樂一樂。”
“老花,”雁潮叫了一聲,隨即淡淡道:“去找絆絆吧,你們兩個欠我個解釋我也欠你們一個解釋。”
老花盯着雁潮,燈籠靡紅光影下,這少年眉骨微棱,鼻子高蜓,一張臉被歲月打磨的棱角分明,卻又鐫刻上風霜,這不是一年前那個懵懂純真的孩子了,而是經過風雨傷痛成熟起來的男人。
“走,有些事是不該瞞你了。”
這次他們沒有去後院,直接奔着做生意的前庭而去。穿過迴廊走過花徑,就來到了小紅樓前。
小紅樓前的庭院中燈火如星,照耀着滿園花樹,花樹間卻不聞絲竹管樂,不見輕歌曼舞,只有一堆人裡三層外三層推擠在一起似乎在瞧什麼熱鬧。
雁潮拉住老花:“老花,這是做什麼?”
“不知道,絆絆這妖精又出什麼幺蛾子,走,看看去。”說着花一宵推開人羣拉着雁潮擠了進去。
“哎,你這個小廝,不在門口候着,到這裡湊什麼熱鬧,說你呢,踩大爺我腳了。”一個山羊鬍子的半老頭兒因爲被老花扒拉到一邊,不滿嚷道。
花一宵劍眉一挑,一把揪住老頭的衣襟:“小老兒,看你沒有六十也有五十九了,學人家來嫖小倌兒,那話兒還能硬起來,你爺爺我踩你腳怎麼了,其實我最想踩的是你的蛋。”老花說完擡腳抵着老頭的**,威脅性的來回蹭,那老頭嚇的臉都綠了,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完整,雁潮看不過去扯了老花一把:“老花,你看裡面鬧什麼呢?”
老花鬆開老頭兒,徑直和雁潮擠了進去。
裡面高高矮矮站了十幾個人,一邊一個美婦人領着十多個勁裝漢子,手裡都拿着明晃晃的長劍,另一邊穿着一襲黑衣腰繫紅色絲帶的絆絆身後
護着一個穿淺粉衣裳的俊秀少年。中間還站着一個高大的男子,相貌倒是英偉,只是因爲長期酒色過度腹部微微凸起,渾身的肌肉也很鬆弛。
現在只見那男人轉到美婦跟前,低聲道:“你先回去,嫌丟人丟的不夠嗎?”
那美婦也是個烈性子,她擡手指着絆絆身後的少年道:“我可沒丟人,我今天就是要把這勾引男人的兔子給剁了,敢勾引我銀絨牡丹的男人,真是羊伴老虎—找死。”
絆絆早就看不了男人的窩囊和女人的跋扈,他甜甜一笑:“這位大娘,您可真說對了,我們做這皮肉生意的可不就羊陪着老虎睡覺嗎,這客人吶就是老虎,龍精虎猛的,我們呢就是這小綿羊,皮軟肉嫩千依百順。客人在家受夠了母老虎的氣,自然是要找個小綿羊鬆快鬆快,一上牀就餓虎撲羊,我們就依着爺們兒龍翻虎步猿搏蟬附龜騰逐樣兒伺候,這母老虎在家做不慣的做不了的,我們樣樣都來,就是那處----也比母老虎緊的多,各位爺們兒我說的對不對呀?”
絆絆說這話時滿面含笑嫵媚入骨,他的眼睛晶瑩閃亮,似乎有一潭春水在裡面流動,周圍的男人似乎都被他吸去心神,又被他的話勾的熱血沸騰,竟然齊刷刷扯着嗓子喊好兒。
美婦上來就被絆絆叫大娘,又被這又葷又粗的話氣的臉色鐵青,她咬牙道:“早就聽說小紅樓有個半男不女的妖人,專門勾引別家漢子,今日一見果然噁心。”
絆絆已然暴怒冷笑道:“我也聽說南疆有個母老虎,不女不男,平時驕橫跋扈,最愛拈酸潑醋,自己生不出兒子卻不準男人納妾,逼得男人沒法子只能找小倌兒瀉火,這樣的女人要來難道是當祖奶奶供着。”
“絆絆,夠了,別鬧了,她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今日的渡夜資費我一分不會短。”那男人大概是覺得絆絆那樣說也折了他的面子,臉色已是極度難看,他拽住自己老婆的胳膊道:“走,回家。”
那女人猛然甩開他,指着他的鼻尖道:“好你個江上崇,你敢拿我和那個妖人比,他是什麼東西,開妓院的踐貨,我可是南疆鐵劍門的大小姐,你的威武鏢局若不是依仗着我和我孃家哪會有今日威風,你平日裡在家和婢女勾搭不算,都跑到如此下賤之地來買男人,你還要不要臉?”
“他男人的臉已經給他踢出十里地了,想撿都撿不起來了,還要個屁。”老花興致勃勃的對雁潮說道。
“你好像很幸災樂禍呀。”雁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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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絆絆最近火大,就拿我瀉火了,今日來了個送死的,豈有不高興之理。”
此時場子中間男人的臉當真難看到極點,他恨恨道:“好,你不走,我走。”
“不準走,今ri你不和那個下流的男妓有個了斷就不能走。”婦人話音剛落,十幾個勁裝大漢就攔住了男人的去路。
“瘋婆子,你不可理喻,我不就是花錢買個開心嗎?他又不能養兒子我還真弄回家不成?你都說了只是一個下賤的男妓。”
絆絆看着這兩口子的醜態,回身摸着少年紛嫩的臉蛋,那裡高高腫起了一塊,只聽絆絆道:“我都和你說了,這樣的男人靠不住,你還想贖身跟他走,你看,在這種時候一句好話都沒有給你,讓你受這麼大委屈,從此後你該懂了吧。”
“嗯,公子,是我瞎了眼,認他是我的良人,此後我斷不會再見此人。”那少年抽抽噎噎,薄薄的肩膀一聳一聳,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又勾走周圍的一片眼珠子。
“聽到了吧,他以後再也不會見你男人,你快走吧,別耽誤我做生意。還有你,江上崇,以後我們小紅樓要掛個牌子,江上崇和狗不得入內。”絆絆忽然興致缺缺,見多了負心男人,也沒有什麼好氣憤的,只覺得倦怠,想好好清淨清淨。
“你騙誰,你們這些婊?子娼妓,爲了錢什麼都能做出來。還有你這個踐人,男不男女不女,生成這個樣子就該在家裡躲着,還出來丟人現眼,賣弄**,我呸。”
男人聽絆絆把自己和狗相提並論,自是惱火,只是男人不能像女人這樣撒潑,卻不再阻止老婆,籍着她的口把自己的羞惱也罵出來。
絆絆靜靜等她罵完,眼底的春水已然凝結成冰,他欺身如電撲到美婦跟前食中指勾起捏住了婦人的喉嚨。
婦人的眼珠子凸起,喉嚨裡咯咯發出響聲,她男人一看老婆吃了虧提起拳頭對着絆絆的天靈蓋就砸下去。
絆絆臉眼皮都沒擡,另一隻手好像一下子長長了一截兒,纖長手指伸展,堪堪抵住了男人的拳頭,只見絆絆玉手收攏,白玉般的手指搭在男人的黑爪子上當真是白雪落煤炭,只聽一陣骨骼斷裂之聲,那男人臉上的肌肉扭曲,滿臉的汗珠子滾滾落下來。
作者有話說:老花和絆絆都出來遛遛了。話說小墨是聲控,這些角色都是我YY我的男神寫出來的,比如老花,痞痞的壞壞的那就是笑談閣下,絆絆這塊爆碳那是我的淺川,雁潮嗎自然是我的正太男神斑馬了,那小聲音陽剛着來,尹鳳書是我的萬年大總攻阿冊,瀾清是糖醋排骨這個妖孽了,至於七絕我真沒有沒有想到是誰,卡修?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