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我懂你的心了

他藝高人膽大,便順着往裡走去,越向裡走裡面的空間越寬闊。只是沒有一絲光亮,道路黑且長,似沒有盡頭一般。這絲毫不妨礙納蘭明桑的視線,但他依舊把收藏妥貼地額飾掏了出來。

這塊額飾雖比之雀卵大一點點,可在這黑咕隆咚的山道中卻發出不亞於白晝的光芒,也將山道里的情形暴露在明亮的光線之下。看得出這不是天然的山道,而是人工打通而成,兩邊的山壁被打磨的平平整整,地下的走道也是一平如鏡,甚是光滑。

納蘭明桑心裡滿是狐疑,誰會在這人跡罕至的山谷中挖一個地道,還一點都不粗糙,且這個山道尤其寬闊高大,一旦進入其中就能跑馬,想來定是耗資不少。

這個過道長的無法想像,若不是納蘭明桑的秉性喜歡追根究底,換了旁人早調頭而去了。

他邊走邊不錯眼的打量山道的兩壁,想從上面發現些許珠絲馬跡。不知過了多久,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看到前方有亮光傳來。

納蘭明桑心下一喜,有亮光就好,既便沒什麼奇遇也可以出谷。他不慌不忙的收好額飾,揹着雙手慢條斯理的走到向光亮處。

冷風越來越大,吹得他的身上的衣物獵獵作響,環佩叮噹。幾步之後山道陡然變的更寬,兩邊的壁面斜向分開,露出一個高大寬闊的山洞,幾乎有七八間屋子那麼大,但依納蘭明桑判斷,這個大山洞跟那條山道一樣皆是人功挖掘而成,壁面上有像窗子形狀的孔洞,光亮就是自那些孔洞射進來,壁面和地面都極爲光滑。

納蘭明桑一瞬間有些失望,因爲從他這裡看過去,透過山洞上孔洞望出去,外面是虛空一片,給他的感覺應該是處在懸崖峭壁上。

他朦朧迷離的桃花眼瞬間一暗,有些失落和不安,步履緩慢地向那些孔洞走去。

走進孔洞,他把頭略略伸出洞口向外打量。入目所及是厚厚的陰雲,灰撲撲的天空,遠處高高的山峰陡立,此起彼伏,綿延不絕,果然如他所料,外面是座空谷,他站在這裡就跟站在懸崖峭壁差不多。他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打算調頭回去。

末了,他不經意的向谷底撇了一眼,就這一眼卻讓他眼睛瞪的大如銅鈴,腦袋不但不縮回來,反而將整個身子火速趴到孔洞上,勾頭向谷底打量——深深的山谷底下黑壓壓的一片,不知是些什麼東西?

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指的正是納蘭明桑這樣的人。他盡力把頭向下仔細端詳了一番,發覺谷底那些黑乎乎的東西似乎是人,滿滿的一穀人!驚愕之餘不免想弄個清楚明白。

身子想穿過孔洞估計是不可能,除非練過縮骨功。納蘭明桑無奈地把頭縮回來。權衡再三,旋即開如在大山洞裡四處打量。他爲人學富五車,聰明絕倫,雖稱不上博古通今,卻也涉獵廣泛,各方面都略懂一二,不但會行軍佈陣,偶爾也會一點墨家機關術。

若是旁的人在這個大山洞裡肯定得鎩羽而歸,偏納蘭明桑是雜學家,不一會就發現山洞的秘密了。他將山洞四個角落的四個石凳依次把着向左旋轉了幾圈,不一會便聽到咔嚓咔嚓和轟隆轟隆聲。

隨着那面與山谷交界的山壁緩慢的向左右兩邊分開,納蘭明桑眼前豁然開朗,他現在居高臨下能將整個山谷盡收眼底。這是一個四面環山的幽谷,陡峭的山峰猶如一把把銳利無比的利劍直插雲霄,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將這個山谷圍的天衣無縫,水泄不通,形成一個天然的大圓桶。

而納蘭明桑身處的這個大山洞便是在一座南面的高山上,山勢陡峭無比,懸崖峭壁,突兀挺拔。

幽谷與世隔絕,恐只有鳥雀偶然飛到這裡,可谷底那黑壓壓的人羣是怎麼會事?桃花源?納蘭明桑修長如玉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致地俯視着谷底,揣度着各種原因和可能。

他在上面衣袂飄飄,墨發飛揚,宛如仙人登臨,谷底的人羣很快就發現他了,立刻開始騷動起來,嘈雜的暄譁聲甚至傳到納蘭明桑的耳朵中。他不禁赫然一驚,怪道說總覺着那裡不對勁,先頭谷裡的這些人分明全都一動不動如雕像般,也未曾聽見什麼響動,直到發現了他,這些人才暴動起來。

可更讓他驚詫不已的是,那些人居然開始快速的向山上攀登起來,他們人數衆多,卻速度奇快,粗粗一看也有好幾百人。納蘭明桑很快就發現他們並不去攀登另外三個山頭,而是一古腦的全向他這座高山攀爬上來。遠遠望去,猶如一羣黑黝黝的螞蟻呈一條黑線向上遊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納蘭明桑起初不以爲意,看着他們吵鬧不休,你爭我趕的動靜,嘴角一翹,桃花眼彎彎似月,宛如看一場精彩的好戲般興味盎然。可過一會兒,他臉上輕鬆無比的神色就變得凝重起來,嘴角的笑意一收,桃花眼內全是錯愕和不敢置信,還有一絲凌冽的氣勢傾然而出。

他驚愕的是這羣人爬上來的速度好快,不是輕功,也沒有架梯子,可他們就那麼蜂涌一般的極快就到了半山腰。納蘭明桑長眉一挑,桃花眼一眯,越發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果然讓他瞧出了端倪,在他這個垂直的山面上,居然建有巨大的鐵梯,那些人手腳並用,看似雜亂,實則有條不紊的攀着鐵梯幾下就竄上來了。

很快,爬在最前面的幾個的面容就能看得清楚了,納蘭明桑覺得他們爬得奇快,不由得對他們行注目禮。一看之下,饒是他這定海神針一般的人物也快昏倒了事,直接低罵出聲: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他孃的,這是什麼情況?誰能來給他解解惑啊?

那攀在最前面的三個男子生得一模一樣,這好說,有人生了三胞胎。再往後看,一溜七八個竟然跟最開始的三個生的一般如二,納蘭明桑再也無法保持優雅矜貴的風度了,目瞪口呆,張口結舌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表情了,十胞胎?還是十一胞胎?請恕他孤陋寡聞,實未聽過這等新鮮事。

他乾脆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

完了完了!他眼花了,七八個後面再七八個,皆跟前面三個生的並無二致,他不死心的再往下看。

天降妖孽!饒是納蘭明桑死鴨子嘴硬的人,此時也不由得在心底大喊一聲,哪裡來的怪物啊?除了後面看不見面孔的那些,前面能看得見臉的全是一副模樣。這些人猶如孫猴子身上成千上萬的毫毛,隨手一變,全是孫猴子……

識時務者爲俊傑,好漢不吃眼前虧!納蘭明桑此時也不求證後面的是不是也長一個樣了,他再也不追根究底了。這事根本不能用常理度之,更不能硬碰硬。他功力全開,把輕功發揮到極致向來路逃跑了。

逃到一半,他腸子都快悔青了——他忘記用機關把石壁關上了,剛想打轉回頭,後面卻傳來無數吼聲震天的衝殺聲,喊聲雖嘈雜,卻大同小異:“燕人張翼德在此,誰敢與吾大戰三百回合!”

“吾乃常山趙子龍!”

“擋我者死!”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

“……”納蘭明桑被這些喊聲雷的外焦裡嫩,頓時風中凌亂了。

……

若櫻緩緩動了動,蝶翼般濃密纖長的雙睫顫動數下,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如黑寶石般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迷茫,臉下枕着的是一具並不陌生的胸膛,強健,寬厚而溫暖,耳朵裡聽到的是“咚咚”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聞着那熟悉的清新淡雅的男子氣息,所有的記憶一瞬間回籠,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她只是想歇一歇再找出谷的路,不料竟睡着了,而且還整個人倚在蕭冠泓的懷裡,被他攬的緊緊的抱在胸前。

她感覺身體有些無力,肚子很餓的感覺,便用纖手抵上蕭冠泓的胸膛,緩緩的坐了起來,凝目四顧,甫一入眼,卻發現天色依舊陰沉沉的,整個谷底卻白霧茫茫,煙霧瀰漫。

“你醒了,還好麼?”蕭冠泓低緩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他倚着大石坐着,微微偏着頭,一瞬不瞬卻又有些擔憂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但又明亮如晨星。

若櫻轉臉看着他,迎着他溫柔似水卻帶着疼惜的目光,心底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又縈繞上來,看着他的眼神便顯得尤其複雜,臉上的神情也莫衷一是,極爲糾結。

蕭冠泓看着她那模樣心下一動,忍俊不禁低笑了一下,倒不急着去找出谷的路了,反而伸出修長的大手幫她把垂在臉側的秀髮溫柔的拔開,順勢整理她有些散亂的青絲。

他邊輕柔的梳理着,邊垂着眼簾低聲道:“你毋需覺得對不起我,我跳下來只是爲我的心,既便是摔的粉身碎骨,或是命喪於此,那皆是我心甘情願,或者說咎由自取;我也不要你的憐憫,倘若你心裡沒有我,你的憐憫只會讓我痛苦萬分,生不如死!我也曾想過放手,只要你四角俱全的好好活着,我此生就別無他求了。”

他頓了一頓,手指靈活的將她髮尾打結的幾絲頭髮分開理順,接着道:“可人就是這樣,貪心不足蛇吞象,永遠沒個盡頭,找不到你是那個想法,找到你便又想霸着你不放……你說過好馬不吃回頭草,我知道你是嫌我臭毛病多,但我會改,你沒發現我改變良多嗎?而且我不是回頭草,我輕功絕妙,獨步天下,鐃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照舊可以早早的蹲在你必經的路上,等你看到我的與衆不同,發現我是棵生命力旺盛的野草,進而爲我動心而吃下我……”

“這話我已經重複了好幾次了。”他喃喃地道。

若櫻用手指揉着腦袋,小聲地嘀咕道:“我好像也聽過幾遍了,可究竟是在哪聽的呢?……”

“你說什麼?”蕭冠泓耳尖,似聽到她在說什麼,可她聲音太過模糊,讓他聽不清楚。

若櫻搖了搖頭,接着便想起身,卻被蕭冠泓一把拉住,他無比認真的道:“怕你又忘記了,我再重申一次,那晚我喝多了,孔安婕是和遠山在照料我,我連她的手都不曾摸過,自始至終我只有你一人,身心皆是,我怕我不說,會一輩子背上這個冤枉到老死。”

見若櫻有些怔怔的望着他,一副被雷劈傻了的模樣,他率先起身,順手把她也拉了起來,讓她面對着自己。

他將自己的額頭輕輕的抵上若櫻的額頭,兩人鼻息相聞,微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低低地道:“我知你不喜男子三心二意,左擁右抱,可這些你完全不必擔心,我只會一心一意對你好,讓你永遠快快樂樂,笑靨如花……我今日把話說在這裡,你且信我一回,沒人逼你做決斷,你只管看我日後如何行事即可。”

他的聲音雖低,卻帶着無限的嚮往和幢憬。

若櫻默默地聽着,心裡卻翻江倒海,一顆冷情的心爲他燙人的話輕輕顫動着,心道,他怎麼知道我心裡的事?我好像不曾對誰提過,我自小的心願不就要想尋一個一心一意對自己的男子麼!難道我真的要因不愉快的過去而否定他麼?要怎麼辦?答應他嗎?

就在若櫻覺得傍徨無助卻又醞釀着幾份希望的時候,谷中突然傳來一陣猶如千軍萬馬奔騰的聲音,彷彿將山谷都震動了。

蕭冠泓神色一凝,眸中銳意橫生,一把將若櫻拉到身後,循着那聲音望去,卻並未看到什麼人影。若櫻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背,見他轉過頭來便道:“會不會是那些雪怪來了?”說着趁機走到前面和他並肩站着。

蕭冠泓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裡卻並不點破,只是笑着道:“你真看見雪怪了啊?嚇人嗎?”說着,跟她一起尋找發出這轟轟烈烈的聲音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若櫻想起那隻差點撲到自己身上的毛人,頭都是暈的,老實的點頭:“看到了,還差點被它抓住,它們臭死了,全身的毛啊,不過,倒是可以像人一樣走路,但高出許多……”

她突然停住話頭,伸手指着對面對蕭冠泓道:“納蘭明桑?”

納蘭明桑剛衝石頭縫裡鑽出來,一眼就看到對面的兩人,若是先前他肯定不願意碰到,可這會子他倒是像見了親人,提氣就向若櫻他們飛躍了過來。

蕭冠泓和若櫻皆冷冷的看着他,只等他過來就要給他好看。納蘭明桑也知道他們兩人肯定不會歡迎自己,搞不好準備收拾拾自己,便在離他們遠一些的地方停了下來,略有些狼狽地道:“兩位,咱們的恩怨以後再了,先把眼前的難關渡過在說。”

見蕭冠泓和若櫻對他的話置之不理,提步就要過來,他只好一伸手指了指那個石頭縫道:“那裡面有好多人追過來了,不信你們自己去瞧。”

蕭冠泓聞言皺了皺眉,聲音的確是從納蘭明桑指的地方發出的,他看了若櫻一眼,抻手拉住她:“我們過去看看,這個人以後再找他算帳不遲。”

若櫻卻問納蘭明桑:“難道又是雪怪?”

納蘭明桑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又點了點頭,最後道:“我們還是快點找出口吧!追來的雖不是雪怪,但也是妖孽一類極爲不正常的東西。”

蕭冠泓卻警覺的看着對面,一字一句地道:“來不及了!”隨着他的話音一落,那個石頭縫發出轟然一聲巨響,幾塊巨石被大力撞了開來。

“殺啊!衝啊!”緊接着,一大羣男子跑了出來,他們後面跟着源源不斷衝出來的人,這些男子手中都拿着兵器,掄着武哭就向他們三個人衝過來,個個嘴裡喊打喊殺的,氣勢洶洶的模樣倒也氣勢十足。

好在有潭水攔着他們,他們只能繞着潭水跑。

蕭冠泓三人一看他們出來,急忙快速的往後退,想把距離拉開。一邊向那些人發問:“你們是誰,我們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爲何要殺我們?”

那些人像根本沒聽到他們的話,反而更兇狠的向他們衝過來,嘴裡兀自大喊大叫些他們聽不懂的話。

三人無法,只好繼續退。

若櫻一邊後退,一邊回頭看着這羣突如其來的男子,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失聲驚叫道:“這?這些人怎麼都是一個模樣,誰是誰啊?”這些男子不但身材高大,面貌英俊,穿得衣服也是一樣的,尤其是生的都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除了手中的兵器微有差別。

蕭冠泓回頭看着這詭異的一幕,墨眸一眯,不由得拉緊了她,低聲囑咐:“事出反常必有妖,你須緊跟着我,不許逞能,聽到沒有?”

若是往日若櫻定會覺得他過於霸道和武斷,但他方纔說了那麼多推心置腹的話,若櫻心裡也有點被觸動,知道有些事情是真的誤會他了,因此乖巧地點點頭:“你也不要逞強,打不過咱們就跑,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蕭冠泓聽她說“咱們”,心裡不曉得多高興,忍不住微微一笑,剛想甜言蜜語的誇她兩句。在一旁用白眼瞪了他們半天卻被無視的納蘭明桑沒好氣的開口了:“肉麻當有趣!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打情罵俏?”

若櫻一聽他的話氣就來了,冷哼一聲道:“敗寇!你就是瘟神轉世,這些莫名其妙的人又是你惹來的,你說說你是有多愛惹事生非啊?先頭你把雪怪引來,我還沒找你算帳!你還敢大呼小叫?”

“你!”納蘭明桑又成功的被氣到了,指着若櫻半天你了,卻無從反駁,最後憋了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說完發足狂奔跑到前面。

呸!呸!真是他孃的晦氣,他哪知道今日點背,選個山頭就有雪怪,別人究其一生都未能見到一隻,他們一見就是一窩一窩的,尋個幽探個險就碰到多胞胎……他都不知用什麼來表達鬱悴的心情了,打小到大他一向順風順水的,何曾向今日這麼諸事不順過。

饒是他們三人輕功好,武功高,可四周是陡峭的如刀削的高山,谷底巴掌大點的地方,後面追的卻是上千人,不一會兒他們就被後面的人追的無路可逃了。

若櫻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打吧打吧!就不知這些人打哪來的,爲什麼要追殺我們?”她說完,三人一起轉頭面對身後黑壓壓的人羣。

那羣男子見他們停了下來,立刻揮舞着手裡的刀劍向他們衝了過來,嘴裡叫得更響了,

“吾乃常山趙子龍!”

“擋我者死!”

“燕人張翼德在此,誰敢與吾大戰三百回合!”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

“這都是些什麼人,亂七八糟的叫的些什麼?”蕭冠泓俊眉一挑,大爲疑惑,緊接着手往腰間一按,再伸手一抖,手中的軟劍唰地變得筆直而銳利,寒光閃爍。

見幾個人像若櫻攻去,他手中的劍“唰”向那幾個人急射而出,劍光繚繞,如長虹貫日,瞬間刺傷了幾個人。

若櫻此時如意扇一揮,十幾枚銀針立刻嗖嗖嗖的射了出去,霎時也傷了一片。

納蘭明桑將手中光彩奪目的銀鞭舞的上下翻飛,宛若一條游龍,銀鞭上帶的凌厲勁風銳不可擋,使得那些人不能近他的身。

對方人多勢衆,且一副與他們不死不休地狀態,他們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自然不會手下留情,該殺就殺,該出手時就出手。幾個回合下來,三個人皆暗叫不妙。

若櫻率先叫苦:“這是哪來的人啊,怎麼打不死?一個都未倒下?”他們三人被逼到了角落,只能依着山壁迎敵,可不論怎麼打,這些人依舊鬥志昂揚,興奮莫名,劍刺到身上,他們像沒有痛感一般,依舊攻上來。

饒是你武功再高,內息綿長,可這些人打不死,早晚會把你耗死。

蕭冠泓早就看出了不對勁,一邊打一邊對若櫻道:“這不是辦法,踩他們的人頭,到對面去。”說着揮劍逼退幾個,趁這個空隙縱身而起,“若櫻,跟我着!”

若櫻手臂一揚,騰身躍起,跟着蕭冠泓身後,納蘭明桑也緊隨其後,在後面喊道:“這邊山谷是不是沒有出口?那條過道通往另一個山谷,也是個四面環山的,同樣沒有出口。”

三人剛飄落在地,那羣失去理智的男子卻不笨,立刻反身向他們追來。若櫻又是驚愕又是嘆氣道:“既便跟他們鬥上三天三夜也是枉然,他們根本不怕痛也不怕殺,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蕭冠泓伸手拉住她的手,低聲道:“也會死,他們身體裡面被人種了血盅,所以沒有痛覺,直到身上最後一滴血流盡,他們就死了。”

若櫻怔住了。

納蘭明桑嘆氣道:“這種血盅不是說失傳了嗎?”

說話間那些人浩浩蕩蕩地殺了過來。就在這時,山谷突然震動了一下,四周的山谷也都開始落下些小塊石頭。蕭冠泓遽然變色,一把將若櫻樓進懷裡,高聲道:“不好,地龍翻身,快跑。”說着話,就摟着若櫻朝着空曠之地飛躍而去。

那些喊打喊殺的男子們動作齊齊一頓,好像是知道發生什麼了事了,有些面面相覷。

緊接着山谷的震動更加厲害,四周的山壁不斷塌陷,巨石滾滾而下,地面還不停地裂開。蕭冠泓和若櫻甫一站定,若櫻只來得及啊的叫了一聲,人便從蕭冠泓的懷中滑了出來,隨着裂開的地面掉了下去。

“若櫻!”蕭冠泓手下一空,不禁發出一聲慘叫,目眥欲裂,他反應迅速地跟着跳了下去,向在墜落中的若櫻急急地撲去。可若櫻墜下去的太快,他一撲之下落了空。

若櫻直直的掉了下去,耳邊只聽到呼呼的風聲,感覺似乎掉入萬丈深淵,那種馬上就會死掉的局面已容不得她有害怕的情緒了。她一邊急速的往下墜落,一邊焦急的想着對策,如何才能止住下墜的態勢。

同時,蕭冠泓也在快速的墜落,他把自己的腰帶解下,單手甩向下面的若櫻,大聲喊道:“若櫻,拉住。”

若櫻幾次伸手想抓住腰帶,奈何總是差那麼一點點,每每動一下身子往下墜的更快了,她看蕭冠泓猶不放棄的不停朝自己把腰帶拋過來,而自己已想不出還有什麼方法能止住身勢,只會拖累他,便高聲道:“蕭冠泓,你不要管我,快想辦法自己上去。”

“不許混說!”蕭冠泓喝斥一聲,隨後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使了個千斤墜,讓自己在空中墜落的速度加快幾分,終於在再一次甩動腰帶後,成功的把若櫻的身子捲住。

兩個人的身子依舊在快速墜落,蕭冠泓的心卻已穩定下來,他一邊將腰帶慢慢往上收,邊對若櫻道:“若櫻,不要怕,抓住腰帶。”

若櫻心下酸澀,眼眶微微有些發熱,伸出手緊緊的握住腰帶。蕭冠泓的身手比自己好,又沒有掉下來,根本不用陪自己搭上他的性命,可他卻義無反顧的跳下來,儘管知道就算是抓住腰帶,怕也是於事無補,可自己怎麼也要爭一爭,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要讓蕭冠泓活着才行。

思及此,她一咬牙,空着的那隻素手一揚,運足力氣向下方拍去。

蕭冠泓大驚失色:“若櫻,你在幹什麼?”他最怕的是若櫻放開腰帶,忙把腰帶拽了拽,心道,還好,她還知道抓着腰帶。

若櫻不回答,只是一掌接一掌的不住向下拍,可那些凌厲的掌風全都如泥牛入海,一點聲響和反應也沒有。

“若櫻!怕嗎?”與此同時,蕭冠泓終於成功地將若櫻攬在懷中了,若櫻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處,他還以爲她會恐慌驚懼不已,未料到她居然還能勇敢的自救。他想着,他如此喜受着若櫻不是沒有道理的,只怕就是爲了她與衆不同的性子。

若櫻縱然害怕因自己拖累了蕭冠泓,但同樣也知道他不會放開自己,感受到那隻手用力的緊緊禁錮着自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她竟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於是她伸手回摟了蕭冠泓勁瘦的腰身,低聲道:“看到你就不怕了。”

蕭冠泓聽到她的回答輕輕地笑了,若不是在如此危險的境況下,他真想扳過她的小臉重重的親上幾口。他一手摟着若櫻,騰出一隻像若櫻先前一樣。不住的向下揮掌。若櫻也如法炮製。

很快就有了反應,受兩人掌風所擊,不遠處傳來轟轟的聲響——下面就是底了。兩人心下一喜,向下擊出掌風讓兩人下墜的速度變緩。

就在當口,若櫻的目光忽然掃到了下面,她駭然尖叫起來:“不要!……”心念陡起,她一掌拍到蕭冠泓身上。

蕭冠泓猝不及防,被她一掌拍了開去,但他的身軀幾乎是瞬間就撞到了堅硬的山壁,他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抓,內力灌上指尖,十指竟然插入石壁中,堪堪讓他不會掉下去。

若櫻因打了蕭冠泓一掌,身子墜落加快,馬上就要到底了——那裡有一張張開的巨網等着她,網上佈滿寒光閃閃的尖刺各利刃,確保她掉到網裡就會被紮成血窟窿。

拉着網的人居然正是先前那些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這些男子英俊的臉這時泛着嗜血的笑意,只等着獵物掉下來。若櫻不由自主地闔上了美眸,太近了!過程太短暫,她根本想不到辦法,只能被紮成血人了。

她的身體已感覺利器入肉的森森寒意和冰冷的痛意。千均一發之際,一又大掌猛地抓住了她的一隻手,迅速的把她往上一提。

若櫻倏地睜開眼睛,卻正對上蕭冠泓漆黑漂亮的鳳眸。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若櫻,一隻手死死地攥緊若櫻的手臂,整個人僅憑一條腿倒掛在石壁上。

但下一刻,若櫻卻沒有絲毫獲救之後的喜悅,滿眼錯愕地望着蕭冠泓倒掛在石壁上的右腿,止不住渾身的顫抖,有種快窒息的痛苦感覺瞬間包圍了她,帶着哭腔問道:“你的腿?……你的腿?……”

石壁上有一根粗粗的尖刺扎入了蕭冠泓的右小腿,他的腿早已鮮血淋漓,因爲他是倒掛着,那些腥紅的血液一路經大腿,腰腹,胸膛,順勢滑到他的頸頂和臉上,爾後在滴滴嗒嗒的滴落下來,有些滴在若櫻的頭髮和身軀上。

當時他急於救若櫻,順着石壁快速下滑,就是看到石壁上有根尖刺也顧不上躲開了。尖刺順勢劃破他的腿,劃的深了居然撐住了他下滑的姿勢,他倒掛下去,堪堪在最後一刻救了若櫻。

而此時,他們兩人的身體卻全靠他那條傷腿裡面的尖刺撐着,纔不會墜落下去……

突然,蕭冠泓眼裡的寒光乍現,空中的那隻手用力一揮,嗖嗖嗖!一把小石子射向那幾個來捉若櫻的男子。

那幾個男子捂着眼睛“啊啊!”叫起來,不是慘叫,是驚惶失措的叫聲,因爲他們根本沒痛覺,但眼睛被蕭冠泓用石子打瞎了,這使得他們眼前一黑,難免驚慌不已。

但很快又有其他的男子趕過來了,若櫻此時恨死這些人了,只恨一下子殺不死他們,便抽出如意扇一揮,裡面的銀針全射進這些人的眼睛中,洞裡是“啊啊”聲一片,都是驚惶失措的聲音,全然沒有痛苦。

只是這些男子越涌入越多,個個都想抓住若櫻,她又擔心蕭冠泓的腿,因爲她鼻間全是他滴下來的血腥味,忍不住在擡頭對着他道:“我知道你不願丟下我,可你這樣我們兩人都會死在這裡,你放開我!”

蕭冠泓的側臉全是鮮紅的血液,他抿了抿嘴,用力把若櫻向上提了提,空着的那隻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住上拉,讓她遠離那些男子,輕聲而又堅持地道:“不放!我還沒有風風光光的迎娶你做我的妻子,怎能放手?”

他這一用力,那尖刺又入肉幾分,傷口劃的更開了,血便流的更多了。

“你快放手!”若櫻淚流滿面,痛苦地看着那血跡順着他的頸項洶涌的倒流下他的臉,爾後猶如下雨般的落了自己一頭一臉,忍不住放聲尖叫起來:“你快放手,我求你快放手啊!求求你……我懂你的心了,我懂……來生……”這樣他的腿會殘廢的,而且她身上的力氣逐漸在消失,全靠蕭冠泓提着她。長此下去,蕭冠泓的傷腿和體力都會到極限。

她不顧臉上一頭一臉的血,嘴脣顫抖不止,只覺得心被活生生的撕裂一般的痛:“求你快放手……來生!來生我定做你的妻……你快放開……我們來生好好做一對夫妻!”

“哈哈哈……”蕭冠泓聞言,胸中頓生豪氣萬丈,忽爾放聲大笑,笑聲在山洞裡震盪不休:“有你這句話,我此生足矣!”話落他撐在石壁上的左腿不住地在石壁上摸索,想尋到另一個支撐物,他的右腿根本快撐不住兩人的重量了,這樣他沒辦法把若櫻提上來,只有上來了,兩人才有生的希望。

噗哧一聲,利器刺入肉體的聲音清晰可聞,他疼的渾身一抽搐,牙齒緊緊的咬住嘴脣,將悶哼聲死死壓回喉嚨,額頭上的汗水和血水滴落的更急了。

“你幹什麼?蕭冠泓!”若櫻感覺頭上的血水滴落的更急了,不禁大急,“蕭冠泓,你已很對得起我了,不要再爲我白費心機了,你快放手,你好好的替我活下去,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來找你!”

“不放!我死也不放!”蕭冠泓執拗的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斬釘截鐵地道。“你許我來生,我也要,這生,我更要。”他現有兩腿都有可支撐了,兩手便用力把若櫻往上拉,但就是這樣的動作都疼的他快暈過去,拉一直就恨不得喘半天氣。

若櫻一動也不敢動,就怕因爲自己的動作而弄疼他,心疼的彷彿被人在五馬分屍般,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住的哀求他:“求你放手,想想你還有大好的人生,不要浪費在我這裡了,我不要你死……你替我好好活下去……”

蕭冠泓看着若櫻滿臉的淚水,還有自己身上滴下去的血水,忽然道:“你幫我擦擦臉吧!”

若櫻淚眼朦朧的看着他,見他那墨潤潤的眸子裡清晰地印出了自己的模樣,鮮紅的血液凝固在他臉上,卻絲毫無損他的俊美,反而多了一份邪美,便微不可見的點頭,用手握着袖子,慢慢地擦拭着他臉上的血跡,儘量輕輕的不弄疼他,

若櫻擦着擦着,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的難受,珍珠般的眼淚滾滾而下,哽咽地道:“你生得真好看……你是權勢滔天的王爺,以後會碰到比我好千百倍的女子,不值當爲我這樣,……你放了我,我只有感激你,絕不會怨你半分……你以後好好的……把我那份也活的快活就好……”

蕭冠泓不能伸手替她擦淚水,見她越哭越傷心,心頭同樣痛不可抑,赤紅着眼決絕地道:“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說完之後,他胸中情緒激盪,忍不住仰首長嘯了起來,嘯聲激越高亢,如龍虎長鳴,隨着狂風四散播了開去,在山洞中迴盪不絕。

隨着這道嘯聲之後,他直抒胸臆,放聲長吟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這個男人,到現在這步猶不肯放手。他死也不願放手!呼嘯的冷風死勁的刮,洞裡那些失去理智的男人啊啊啊的不住叫着,若櫻早已泣不成聲了,哽咽難言,心中卻知道再這樣下去,兩人都會命絕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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