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說人話!

湘妃竹榻邊安放了張矮几,上面的白玉盤子裡盛放着新鮮水靈的荔枝,水晶盤子裡盛着桃子,還有各式各樣精緻的點心和茶水。若櫻又命四衛放了一張躺椅在樹蔭下:“坐吧!”

若鸞輕拂着裙子,乖巧的坐了下來,柔聲道:“姐姐,妹妹已準備將鳳臨閣讓給姐姐住,今兒就是爲這事來的。”轉頭對身邊的丫鬟道:“把盒子呈給大小姐。”

明霞嘟了嘟嘴,磨磨蹭蹭地上前,雙手捧着一個精美華麗的盒子奉到若櫻面前,聲音帶着幾分忿忿和幽怨:“大小姐,這盒子裡是鳳臨閣所有物事的清單,您若是不放心,請覈對一番,也免得往後說……”

“死丫頭,把你寵的沒邊了,要你多嘴!還不退下!”若鸞星眸一瞪,嬌聲輕斥。

明霞嘴脣翕動了幾下,眼裡全是陰霾,終是放下盒子,不甘的低頭退下。

若櫻微眯着眼睛,銳利的視線從明霞身上緩緩掃過,見她在自己的視線之下頭越垂越低,身軀微微發抖,方堪堪收回目光。旋即她用手緩緩輕撫盒子,沉默良久,末了還是把盒子遞給雨衛,淡淡地道:“交給你了。”

“是,屬下這就去核對。”雨衛和風衛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的笑容。倒不是貪這點財,而是這本就是鳳王之物,往後是要一代一代往下傳的,相當於傳家寶的東西,不管珍貴不珍貴,落在別人手中總歸於心難安,儘管這個人是鳳王的妹妹,那也是無權擁有的。

若鸞見她一副淡然置之,滿臉無所謂模樣,似乎對鳳臨閣還回她手上一點喜意都沒有,不禁有些不能理解。“姐姐,你自己不清點清點?心裡也好有個數,那裡面有好些個東西是絕無僅有,價值連城的啊!”

若鸞對鳳臨閣的感覺與若櫻是悖然相反,按她說,是真不想將鳳臨閣歸還,可娘如今去了清心觀,沒人替自己撐腰,儘管她一拖再拖,奈何實在是找不到什麼藉口了,不得不物歸原主。

鳳臨閣回到自己手中又如何?許多事情還是不能挽回和改變!若櫻臉色黯然的嘆了一口氣。

如今距離雪山一事已整整兩月,當日山洞塌毀,他們一行人俱都身受重傷。各自的侍衛嚇的半死,他們全然未料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都小心謹慎的將鳳凰山圍得跟個鐵桶一樣,就怕敵人偷襲,卻沒想到敵人是從麒麟山的暗道神不知鬼不覺的攻入。

因諸人傷勢嚴重,自是不能長途跋涉,於是南海老叟將他們帶到雪山老人處救治。

若櫻傷在右肩,全身大傷小傷無數,令人慶幸的是一張臉沒被砸壞;宇文騰傷及頭部,內傷頗重,好在身上因爲青龍鱗甲,倒是沒有破皮流血一類的外傷;倒是蕭冠泓,傷在肺腑,總算柳生醫術了得,救治及時,並沒落下什麼病根,只需多養養就好了。

慕容嚳算是幾個人傷勢最輕的,但也受了不輕的內傷,把個雪山老人心疼的不行,沒少把雪山上的珍奇藥材給他用。

儘管還需養傷,可幾個人都不是閒人,無福靜養。尤其是宇文騰,蕭冠泓要在北玄忙碌和親一事,車遇雖有不少治世之能臣,但總歸是少個吧一言九鼎的人物,所以他要回去主持大局,自是不能在雪山久呆。一確定走動無礙,幾個人便在不傷及身體的情況下往回趕。

因雪山一事,他們都錯過了太后的壽辰,倒是顯得本末倒置,與初衷相違了。

回到金都,宇文騰不顧身上蠱毒未清,將養了幾日便帶着一衆部屬快馬加鞭的趕回車遇了。蕭冠泓身上的傷稍稍好了一些,就令人四下尋訪能人異士,務必將他們身上的蠱毒清除。

玄清帝更是着急,爲兒子身上的蠱毒險些一夜白頭,火速令人四處張貼皇榜,重金懸賞驅蠱之人,可惜一直到如今,銀子是花了不少,能人也請了許多,俱是信心十足的來,搖頭嘆息而去——皆是束手無策。

到了這個時候,若櫻不免又對諸葛復恨得牙癢癢——你說你一個臭道士,自身道術是個半罐子,學藝不精,可行這巫蠱之術,你倒令人家正宗的苗疆蠱師都自嘆不如!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爲真正可恥!

對於身上的蠱毒,若櫻倒還看得開,事已至此,只能盡力而爲,至於是生是死,全憑運氣!

只是夜半無人的時候,她總會想起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想起他臨死前那充滿眷念不捨的眼神,想到他嘴角溫柔卻染血的笑容,還有那句,姬如風,我的名字叫姬如風……

言猶在耳,物是人非!就連以住和他的鬥嘴和打鬥,再想起來,她的心都會酸澀難言,滋味莫名,甚至會有一股淒涼無助的感覺蔓延至全身,讓她再難快活得起來。

但這些事她也只能偷偷放在心裡,實在不足爲外人道也。

思及此,若櫻嘴角勾了勾,笑容苦澀:“不用,四衛會幫我打理。”說完後,她垂下眼簾,似陷入了沉思。

若鸞見姐姐半天不說話,心內暗暗着急,畢竟此次她並不只爲歸還鳳臨閣而來,另一件事才更爲重要,可也讓她更難以啓齒,有一種狗咬刺蝟,無處下嘴的感覺。她螓首微垂,於眼簾處窺視着姐姐,暗自祈禱事情能按自己想像的發展纔好。

若櫻似有所覺,微擡眸,看着她咬着嘴脣忐忑不安的模樣,嘴角掛上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有事?還是天氣太熱?你心裡也跟着焦躁?”

“啊?不是!”若鸞驚惶失措的搖了搖頭,但很快她就鎮定下來,似有意又似無意地道:“姐姐,你馬上就要隨蕭王爺去車遇了,卻整日無所事事,你都不用繡嫁妝嗎?”

“繡嫁妝?”若櫻不禁嫣然一笑,她本就生得美貌非凡,再加這麼一笑,顛倒衆生:“我不會啊!繡的東西能派上用場嗎?”她本性又野、皮又厚,這種出醜露怪的話說的理所當然,彷彿天經地義。

若鸞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難免有些錯愕:“……可不繡要怎麼嫁?”尋常人家的女子但凡說了親事,便整日足不出戶的在繡樓繡嫁妝,當然那些富貴人家的小姐也就是做做樣子,繡幾件重要的是那個意思就夠了,可女紅總是精通的啊!她實在想不出有女子會不會女紅針黹,且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若是這樣,那豈不會被婆家的人嫌死?

尋常女子,既便對婆婆千依百順尚且不得婆家喜歡,像姐姐這樣的婆家人能……對了,她忽然想起若櫻婆家沒正經人了,都是些四五不着的親屬,沒多大幹系,也管不着她,只要她能得蕭王爺的歡心,整個攝政王府她一人獨大!

得丈夫歡心,對別的女子來說也許是一道難題,可在姐姐這裡只能算是小菜一碟,依若鸞來看,是蕭王爺在百般討姐姐歡心,事實擺在眼前,毋庸置疑,只要姐姐嫁過去,那便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妹妹是怎麼想的若櫻管不着,還未回答,雨衛抿脣一笑,突然將一個小小的翡翠玉碗遞給她,碗裡是剝好的荔枝,粒粒雪白飽滿,清新的綠色醒上雪白多汁的果肉,讓人饞誕欲滴。

雨衛似說給若鸞聽,柔聲道:“鳳王身體纔將將好些,王爺心疼尚且來不及呢!怎可讓您再操勞?早早便準備好了,讓鳳王只管當好新娘子,安安分分不要生事王爺就阿彌陀佛了。”

若櫻示意若鸞嘗荔枝,自己吃了一顆,她還不服氣:“我哪裡不安分了?都是事情找我,我可是老實人家的孩子,走個路還怕踩死螞蟻哇!”

衆人笑,若鸞也笑,只是笑意並未達到眼裡,甜甜的荔枝吃進嘴裡似乎都帶上了酸味。她看着姐姐精緻到令人無可挑剔的容貌,見她只着簡單的水紅長裙,長長的裙裾逶邐的垂在榻上,就自有一股風流婉轉,萬千媚態,心裡不無羨慕。

卻也有一絲妒忌的情緒在慢慢滋生——姐姐的美麗,足以讓所有女人自慚形穢,而美麗的女人,確實令人妒忌!

雨衛還在逗趣:“吹吧!橫豎吹牛不犯法,您走路是怕踩死螞蟻?那是因爲根本踩不到……”

忽聽若鸞小聲地道:“姐姐,你去車遇能帶妹妹去嗎?”

若櫻眼裡莫名的情愫一閃,幾乎是轉瞬即至,淡然問道:“爲什麼?這裡有父母,有赤鳳候府,爲何要跟我去一個陌生的國度?”

若鸞垂下頭,聲音低不可聞:“我想跟着姐姐……”

若櫻卻是聽若未聞,重複着道:“爲什麼?你總得給個理由好說服我啊!”

“……我,我就是覺得姐姐對人好,捨不得離開姐姐。”若鸞鼓起勇氣道。

若櫻面無表情,眸中一片疏離冷淡,看她向在看一個陌生人:“我好似沒孃親對你好吧?而且你想跟着我,那你心裡肯定盤算好了,何不說來聽聽?”

若鸞聞言,越發惴惴不安,囁嚅半天,剛要說出自己的打算,驀地,一道含有笑意的聲音突然響起:“還擔心你悶着,不想你倒會享受。”

這聲音溫柔如水,低緩醇厚,且磁性十足,如悠悠的琴聲一般動人心扉,就算沒看到人,但無論是誰,僅憑這獨特迷人的聲音,都會不約而同地認爲這聲音的主人一定是爲俊俏無雙的美男子。

若鸞像被是這聲音給蠱惑了一般,神情恍然的怔楞當場,但她很快清醒過來,立刻擡頭循聲望去,卻見到蕭冠泓和慕容嚳,還有南海老叟聯袂而來,他們身後還有兩人,一位是高大的阿旺,另一位居然是百花觀的虛塵子。

虛塵子執着着拂塵,微腆着肚子,一步三晃而來。若櫻又見道士,不免有些狐疑:“百花觀的知觀?他怎麼跟着來了?”

“貧道爲結善緣而來。”虛塵子一臉諱莫如深,與往常笑容可掬的模樣炯然不同。

慕容嚳錦衣華服,墨發微拂,整個人神清氣爽,意態閒雅。見到若櫻瞪着眼睛望着虛塵子,一對溼漉漉的黑眼珠竟然如初見般眼波流轉,顧盼流飛,他心下微動,卻不免有些好笑:“別怕,雖說虛塵子也是道士,但他是好道士,絕不是諸葛復之流能比擬的。”

與南海老叟見了禮,衆人又寒喧了幾句,若櫻也不請人進屋,索性讓侍衛將椅子,軟榻,桌子等都搬到樹蔭下,花架旁,讓幾個人隨意而坐。雨衛和風衛忙令丫鬟們重上茶水點心。

蕭冠泓旁徑直走到她身邊,俯身看了看她的氣色,旁若無人的伸指撫了撫她的臉,憐惜地道:“今兒氣色不錯,看來這兩天恢復的不錯,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到時和親的隊伍還要在路上行上一段日子,風吹雨淋的,辛苦在所難免,真怕累着你。”

若櫻嘆了口氣,無奈地道:“我又不是燈草做的,難不成就這麼不中用?風一吹就沒了?”

許是若櫻身上蠱毒被摧動的原因,她是幾個人中恢復最慢的,右肩的傷勢也拖了好久,一直反反覆覆就是不肯癒合,幸虧諸葛復怕破壞了她的血和皮肉,沒讓柳青娥在那匕首上喂藥,但儘管這樣,依舊好的奇慢,末了好是好了,還在肩頭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疤痕。

蕭冠泓心疼之餘又開始指使柳生忙碌,務必要將那疤痕剷除殆盡。因爲身體恢復的不好,她的氣色也不好,知道蕭冠泓最忌諱她臉無血色,便儘量多穿亮麗的衣裙,襯着臉色紅潤,他便有幾分喜歡和放心之意。

說起和親,若櫻頓時就想起若鸞來,馬上偏過頭問她:“若鸞,你方纔想說什麼?繼續說吧,我聽着呢!”

若鸞恍若未聞,目光遊移在慕容嚳和蕭冠泓之間,神情既猶豫又痛苦,似乎在做艱難的決擇。若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微垂眼簾,掩下眸中淡淡的痛心,復又問了一句。

若鸞一驚,衆目睽睽之下略有些不自在,更不可能道出實話,只好垂下頭,含含糊糊地道:“既是太子哥哥和王爺來了,還是姐姐的事更重要,妹妹容後再和姐姐細說。”

既然如此,若櫻也不追根究底。轉頭望向身旁的蕭冠泓:“查得如何,他可曾有血脈流落在外?”

蕭冠泓沉默了片刻,緩慢的搖了搖頭:“沒有,一無所獲,他素來有風流多情之名,可卻並沒有子嗣,且所有的姬妾無一人有身孕,想來是嫡妻未進門,不好留人口舌。”

其他人都知道他們兩人說的是誰,俱沉默下來,便是虛塵子這個外來的也沒有多嘴,只有南海老叟撓了撓臉,甚是不解:“你們倆說誰?誰沒有子嗣?”

若櫻眼裡的黯然一閃而逝,面不改色地道:“老爺子,我們說的是姬如風,他爲救我而死,我心存愧疚,想報他的大恩,便想尋得他的血脈,到時……”

“哎!他要真有子嗣,那可就是天下奇聞了。”南海老叟一臉“你們是傻瓜,你們是笨蛋”的表情看着他們:“姬如風分明是童子身,上哪找子嗣和流落在外的血脈。”

一石激起千層浪,南海老叟的話可謂出乎衆人意料之外,異口同聲地道:“這怎麼可能?不說旁的,以身殉主的八朵解語花與他素來親厚,早就是他房裡人,他也自認不諱,這樣怎……”

南海老叟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然後才一本正經的道:“這種事老朽怎能信口開河?自是要拿出證據讓你們心服口服。”

他指了指慕容嚳:“太子,你知道爲什麼你們同是練的古武學,爲什麼姬如風的功力會在你和宇文騰之上嗎?”

慕容嚳立刻搖頭,雙眼皮的深遂大眼裡滿是不解與不甘:“這個問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的?楞是把我和騰王逼的手忙腳亂,他還遊刃有餘!皆是同樣厲害的武功,走的也同樣是剛猛一路,騰王的青龍拳對上他的虎爪功就會大打折扣,我的就更不用提了,墨玉槍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

“這就是問題的癥結所在。”南海老叟點點頭:“姬如風本就天資過人,骨骼清奇,和你們幾個一樣都是練武的好料,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一直是以童子身刻苦修練虎爪功,兼之他有一身的神力,在武功上面竟是早有大成,當世罕逢敵手!你們幾個,也唯有若櫻能與之一抗。”

說到這裡他解釋道:“不是說若櫻的功夫高出你們多少,說白了,那便是她的如意九式正是虎爪功的剋星,但若櫻正好受傷,如意九式使出來未免大打折扣,所以奈何不了他分毫很正常。”

慕容嚳臉上微郝,不知爲什麼,目光一直不敢看向若櫻,心中不自在的很。

他其實覺得自己好冤枉,明明他也是不近女色之人,卻在十四歲那年丟了童身——北玄皇宮裡,舉凡皇族子嗣一旦到了相應年紀,便會有一宮女負責教導皇子“人事”。這是祖上歷來的規矩,他也不以爲意,童身丟得亦莫名其妙。

但他一向是個坦蕩之人,故也不在此事上糾結很久,反而問出心內的疑惑:“不過蕭王爺能和他打成平手,往常倒不知王爺武功如此高深莫測,這次算是大開眼界了。”

虛塵子在一旁接過話頭:“殿下有所不知,姬如風練的是和你們一們的古武學,對付你們幾人殺傷力大增,但對蕭王爺來說,他是師承南海老叟,與姬如風對上,便少了那份震憾的殺傷力,所以能和他斗的不亦樂乎。”

這一番話下來,衆人算是明白了。可這樣的結果令若櫻更加難受——這樣豈不是一輩子報恩無望?或許這正是姬如風所希望的結果,讓她因爲欠着這份恩情而時時記掛着他。

蕭冠泓自是明白她的心情,他的心裡也是複雜的很,對姬如風既是感激,又頗爲憤恨——讓若櫻欠着他這麼大的人情,如何能一時三刻將他拋諸腦後?尤其他死的那麼慘烈,他雖未曾親眼所見,但聽慕容嚳過後敘述過,所以若櫻纔對此事鬱結在心,難以開懷。

都過了這麼久,她的身體還未能完全恢復,而眉心間逐漸消失的憂鬱又捲土重來,有欲漸加濃的際像,她如今極少真正開顏,便是笑,也淡如風,薄如煙,讓人想用盡一切換她開心展眉。

一想到這裡,他頓時記起今日還有大事要辦,輕輕的拉了拉若櫻的手,他眼裡都含着笑:“功夫不負苦心人,終於找到能解蠱毒之人了。”

若櫻對這件事已經很麻木了,應景一樣的奉承道:“誰啊?這麼大本事?真了不起!”

她說的言不由衷,虛塵子卻毫不謙虛的咧嘴而樂:“正是貧道。”

若櫻大驚:“道長,只聽說你畫符的本事一絕,卻沒料到還有這本事?那您可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

她上上下下打最了虛塵子好久,依舊半信半疑:“可是道長,皇榜都張貼了這麼久,你有這本事爲何現在才使出來?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或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那到沒有,貧道虛塵子,爲人大智若愚,心胸素來是虛懷若谷,鳳王千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哦!”虛塵子大言不慚,繼續舌燦蓮花:“之所以沒去揭皇榜,實乃貧道閉關了兩月,一出關,聽聞了此事,貧道心憂鳳王貴體,是半分不敢耽擱,馬不停蹄的去揭了皇榜,然後便來爲鳳王分憂……”

若櫻聞言一臉幽怨:“你說你們這些道士爲嘛不學好自己道家的術法?盡學些旁門左道,且還精於此道,你們讓人家苗疆正統的蠱師面子往哪擱啊?”

“唉!真是一言難盡啊!”虛塵子一張笑眯眯的彌勒佛臉頓時變成苦瓜臉:“此事說話來長,諸位檀越有所不知,那諸葛復實乃是貧道的師弟。”

見衆人投射到他身上的目光全是驚愕,顯而易見是不相信他的話,他苦笑道:“貧道所言非虛,絕不打誑語,諸位檀越定要相信貧道,當年貧道和諸葛復師從天極道長,他出師後混跡江湖,四海雲遊,家師對他的所作所爲略有耳聞,恐他往後做行差踏錯帶累師門,爲禍人間,便命貧道去苗疆潛心修習蠱術,爲的就是有一日能收拾他闖下的爛攤子。”

虛塵子重重嘆息一聲,總結陣詞:“唉,此乃師門不幸啊!待將鳳王和太子身上的蠱毒清除,貧道少不得還要隨王爺和鳳王去車遇,替騰王清蠱,唉,貧道真命苦,咋就攤上這麼個師弟了呢?”

南海老叟懶得聽到搖頭晃腦的喋喋不休,很有針對性的發問:“你師弟也是個人才,雖說他種蠱很厲害,又一直圖謀不軌,但他似乎學藝不精,最後並未摧動蠱毒,若是那樣,我們這方可就損失慘重了。”

這個問題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也正是大家心中所想。

虛塵子皺着胖胖的臉沉思了片刻,破釜沉舟的道:“他的前身被八卦圖所鎮壓,受其影響,在八卦圖方園幾百裡處行各種術法皆受掣肘,說白了就是會遭到反噬,他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衆人默。

好在都是些心志堅強之輩,須臾之後也能神態從容的接受事實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少見纔會多怪。這些事只不過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罷了!

當若櫻聽虛塵子道解開蠱毒後怕是要昏睡十天半個月,有可能會更多些——這個他也說不準,因人而異,便面色凝重的沉默了一會兒,她瞬間想到若鸞似乎有事,總不好拖到她醒後再解決吧。便向衆人告了個罪,將若鸞引到無人處。

若櫻開門見山:“說吧!這也沒外人,你也聽到了,再不說,或許就要等上好久,到時有什麼變化我也無能爲力,趁着我這會還能幫你做主,有什麼事索性一併說了,我一併幫你解決。”

若鸞神色猶豫,躊躇不已,半響才壯着膽子小心翼翼道:“姐姐,我想隨你去車遇,我可以給你做丫鬟服侍你一輩子……總比外人來的貼心……”

“你這是何意?”若櫻噙着淡笑,黑幽幽的美眸中犀利如鋒:“我就是這麼刻薄寡恩之人,要自己的親妹子做丫鬟?這種事說出去打得響誰的耳朵?你這是要怎樣?爲何突發奇想?”

若鸞見姐姐聲音很平靜,不似有怒意,怦怦直跳的心便放下了一大半,明媚嫩白小臉微微一紅,壓低聲音含糊其辭:“姐姐,我捨不得你……你對我是真的好,妹妹心中非常感激,但妹妹一無所有,無以爲報,便想替姐姐分分憂……”

“說人話!”若櫻淡淡的打斷她,隨後以手支頤,懶洋洋地看着她,眸中平靜無波。

這話十足的不好聽,若鸞卻不惱,只是身軀一僵,似受到驚嚇一般擡起頭,目帶祈求的看着她:“姐姐,你嫁給王爺,橫豎是要有騰妾陪嫁過去的,何不帶妹妹一起嫁過去?這樣不但全了咱們深厚的姐妹情誼,讓我和姐姐永遠也不會分離,更多了一個貼心人在你身子不便的時候替你服侍王爺,幫你分憂解難!”

她說到激動處,明媚動人的星眸泛上了一層輕霧似的淚光,端地是楚楚動人,如瓊花在雲層:“這於姐姐只有好外沒有壞處,總比姐姐選了了那些一心想和姐姐爭寵的狐媚子強,我只會一心一意的待姐姐好,保證不會和姐姐爭寵的。”

若櫻一臉似笑非笑,湊近她一字一句地道:“那我豈不是要感激你爲我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到頭來你又能得到什麼?這叫我這個做姐姐的於心何忍?”

若櫻沒當王爺以前或許不學無術,什麼都是沒所謂,但自從當了王爺以後,她不學,四衛和鳳舞自會逼着她苦學,所以如今她對北玄一些規矩和制度還是有所瞭解。

北玄的世家大族成婚,一般會有滕妾陪嫁,就是跟隨正妻一同嫁到夫家的女子。規格較高的,便是像若鸞提出的這種親姐妹同嫁;規格中等的便是一個身份較高的嫡女偕同一個或幾個宗族女子同嫁;規格最低的便是侍女陪嫁。這樣嫁過去的前者就是妻,後者便是滕妾了。

滕妾的地位要比妾高上許多,有正式的身份,可以出席正式的宴會等等。從某些角度講,這種制度最大限度地保證了嫁女方的利益。假使作爲正妻的女子死去,或者沒有生育,那麼滕妾取代她的位置,以滕妾和“孃家”的密切關係,依然可以保證孃家的利益。

若鸞不知若櫻是什麼意思,說她不答應吧,她偏又笑的美麗又動人;說她是答應吧,她嫵媚的眸子卻無絲毫喜氣。她強忍着不躲開,卻也不直視若櫻的眼睛,檀自猜測了一番,微垂着眼簾道:“妹妹早說過,只想回報姐姐對我的好,再就是和姐姐永不分開,其它的,妹妹都不在乎。”

她說完後挺直脊背,微微仰起小臉,儼然一副問心無愧,對得起天地,對得起姐妹情義的模樣。

“呵呵!”若櫻冷笑兩聲,目光似隔着一層濃霧,一眨不眨地看着這個所謂的親妹妹:“好吧!你既然對我這個姐姐這麼好,我若是不考慮一下,豈非也太無情!既然這樣,那你說說你都會些什麼吧?會用怎麼樣的忠心報答我?對我一心一意?”

“姐姐真的會考慮?”若櫻精神倏地一振,原有些不安的小臉霎時變得神采飛揚,如數家珍道:“妹妹會的東西很多啊,便是比那些公主也是不差分毫的,母親……她教了我許多治家之道,以後定能幫上姐姐,比如說我會繡花啊,那我可以幫姐姐繡嫁妝啦!嫁過去以後,我可以幫着姐姐管事王府啦!令姐姐無後顧之憂……總之妹妹會好些東西,只是姐姐你還想要妹妹怎麼做呢?”

若櫻突然將臉上的笑意一斂,語氣冰若冰霜,爲她平添幾分冷酷:“我對一個滕妾的要求不多,一是永遠不會服侍王爺;二是灌下紅花無子湯,永絕後嗣;三是得去王府分佈各地的田園裡種田除草。嗯!最近身子不好,腦子也不活絡,暫時就想到這麼多,以後再想到什麼好法子……再補上去得了。”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若鸞聞言驚駭不已,這是迄今爲止她聽過最荒誕的騰妾要求,頓時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的看着若櫻,吶吶地道:“你怎麼能這樣?王爺一定不會許你這樣胡來的?”

若櫻秉持着一慣的耐心和好脾氣,不厭其煩地道:“怎麼?有什麼不妥嗎?你說你會繡花,可王爺說他王府裡有這世上手藝最好的繡娘,且多如牛毛,你那點繡花手藝跟着過去,壓根沒有什麼用武之地;你說你會管理王府,可王爺的王府素來是像軍隊一樣管理,事無鉅細自有得力又貼心的管事、管家忙活,我只需聽從他們的安排就萬事無憂;至於膳食……那你更不用操心,世上手藝最好的廚子一定不在皇宮,可卻一定會在攝政王府,你那點做飯的手藝,估計不夠人家看的!”

她又嘆了一口氣,斜着眼睛看若鸞,涼涼地道:“你還是再想想吧!你會的這些下人都會,我也沒有辦法啦!你可不要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好似還沒我精通,至於唱歌跳舞,這些王府裡都不缺,可能就需要幹農活的……”

若鸞也非傻瓜,聽了半晌如果還不明白若櫻是故意如此,那她真是頭豬了,她剛纔還是一臉祈求和志得意滿並存,這會兒臉色一白,目光陰鬱地看着若櫻道:“姐姐你是故意的吧?你根本一點機會也不想給我,你寧可便宜外人也不肯便宜自己的親妹妹!”

她小臉漲紅,氣憤地道:“我算是看穿你了!平日你對我的好都是虛僞的,只流於表面,哄得我以爲你是世上最好的姐姐,其實你壓根見不得我好!我和你一起嫁過去,明明對你有好處,異國他鄉有人幫你不好嗎?你卻要我終身無嗣,不得親近王爺,還得做農活,有你這麼狠心無情的姐姐麼?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麼?”

她越說越來氣,眼裡漸漸蓄上了晶瑩的淚水:“你這樣做,對得起我麼?你一回來,我便二話不說的將鳳女之位讓給你,什麼好東西都讓給你了,現在又把鳳臨閣讓給你,便是太子哥哥喜歡的是你,我也從未怨過你,還當你是我最親的姐姐,可你是怎麼對我的……”

她恨恨的瞪着若櫻,繼續控訴着她的無情:“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哪家哪戶做大的不是應當讓着小的,偏生你,什麼都搶我的!連最好這點好處都不給自己的妹妹,你還是個人嗎?”

真是六月天的債,還得快,二個月前她還罵過姬如風,你還是個人嗎?轉眼就被砸回來了!真是報應!若櫻在心裡暗暗唏噓,但她還是不服氣:“太子隨你怎麼說,王爺從頭至尾都是我的,這個你不能冤枉我。”

若鸞沒想到她到這個時辰了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被她氣的咬牙一笑:“王爺是姐姐的不假,但王爺就不可以有別的婦人嗎?姐姐你真是天真可笑!以爲王爺會甘願被你擺佈?行那些那些荒唐可笑的規矩。”

若櫻面不改色,眸中如結了冰霜:“那你以爲呢?王爺不被我擺佈?難不成被你擺佈?荒唐與否好似與你無關吧!你還沒被選中呢!”

若鸞氣息一窒,頓覺有些心虛,她也沒料到自己一時衝動會說出這些話來,彷彿心中有一個魔鬼,要她一直說說說,但不可否認,這些話說出來後讓她覺得心氣平了許多,人也清醒了些。

於是她又垂下頭,有些可憐地道:“姐姐你怎能如此說自己的妹妹,姐妹同氣連枝,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你這樣做對你有甚好處?”

若櫻垂下眼簾,沉默了許久,輕輕地道:“我一個人活了十六年,沒拖累過誰,也無人拖累我,甚好!”話落,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睨着若鸞:“沒有滕妾,什麼也沒有,所以你也無須多想,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若鸞急忙喚住她:“姐姐你說什麼?可否再說一遍?”

若櫻慢條斯理地道:“你心知肚名我說了什麼,好話不說二遍。”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姐姐!”若鸞急忙撲過來拉住她,腦中卻在急速的想着對策,要說嗎?

不說不行了,假若真的沒有滕妾,自己要怎麼辦?

可是說了姐姐會怎麼想?……管他呢!這是自己生命中最後的一個機會了,若不放手一博,以後哪還有好日子過,難不成要淒涼一生?

若鸞腦子裡的想法瞬息萬變,但也不過一瞬而已。她滿面羞愧地看着若櫻,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可是姐姐,我……我和王爺已有……夫妻之實了啊!”

她本以爲若櫻聽到會悖然大怒,或都會給她一記耳光,已經準備好要嬌滴滴的喊救命了,到時在院子裡閒聊的王爺和太子哥哥一定會趕過來救自己,如果那樣,自己就裝得再可憐一點……

她亂七八糟的想了一會兒,各種場景都在腦子裡預演了一遍,可久久也沒等到想像中的畫面出現,相反,她聽到若櫻滿是憐憫的聲音:“真可憐!”

然後她的抓緊若櫻的手突然一麻,眼睜睜的看着若櫻翩然離去。她非常的不甘心,眼裡浸上了淚,嬌聲喊道:“姐姐,你不要自欺欺人,我說的是事實,日子和地方我都記得,就是在麒麟山山洞裡。”

若櫻頓住腳步,淡紅水的長裙隨風蹁躚舞動,如煙似夢!她回頭凝視若鸞泫然欲泣的小臉,笑容一閃而逝:“你可以去問王爺啊,跟我說沒用,又不是我和你有夫妻之實,莫搞錯人鳥!”

------題外話------

各位,俺這區老停電,害得上傳遲到,各位多擔待!

139 買買提第三章 女人摸女人174 順應民意184 當時只道是尋常166 爺討厭作和尚第八十五章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第八十四章 酒風如此不好第七十五章 故人重逢第五十六章 出逃第八十二章 皇家範兒第七十三章節 恐怖的藍色虎爪第一百零一章 如意第五十六章 出逃第二十章 解藥(二更)160 進攻纔是最好的防守第八十章 活着幫我暖榻,死了幫我暖棺材179 火燒尚書府136 情非得已第三十五章 五百年的冤家對頭第六十九章 和尚娶妻第八十五章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178 有心趁人病,要人命第九十二章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104 情場也如戰場與賭場第五十七 追趕第八十九章 朱漆點胎記現第三十六章 兩口子打架現說起第九十九章第六十章 被登徒子看光了第三十五章 五百年的冤家對頭第七十八章 新鮮出爐的攝政王第十四章 本將軍收你入房112非她不可!第三十一章 玉冠上的光芒第三十八章 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第八十三章 居心不良第三十一章 玉冠上的光芒152 終於娶回來了第三十八章 落花有情流水無意112非她不可!第九十章 醋海生波169 舊人失意,女怕嫁錯郎178 重打一百大板,死活不論第九十九章第四十五章 不倫不類的安慰第十七章 定計161 橫行霸道第二十三章 王爺臉上的巴掌印第八十章 活着幫我暖榻,死了幫我暖棺材143 不如憐取眼前人第六十六章 母女定計第九十三章 破你身時老子也是個處!118 鳳歌的小三154 有喜第二十章 解藥(二更)155 夢遊過來的唄第十六章 誓將宮鬥進行到底第十章 扎眼110 海枯石爛兩鴛鴦135 你朋友被劫走了第三十四章 焚琴煮鶴第九十五章 離開164 喬蓮167 霸氣側漏的寵物第四十七章 取和就在被窩裡119 她又不是聖母第七十五章 故人重逢170 藤蘿館的大掌櫃羅素雪132 王母剛開了幡桃會125 和丈母孃針鋒相對167 霸氣側漏的寵物169 舊人失意,女怕嫁錯郎第五十九章 人呢第八十六章 說曹操曹操到第四十八章 小算盤拔的噼噼啪啪的響第二十八 讓你三掌第五章 山洞幽會151 貓守着條魚140 真不知她哪裡好142 姥姥的,這裡是集市嗎?都來!第二十七章 要命的檀木牌第八十一章 是你求我我才說的第二十九章 沒有別的女人第四十九章 早起來了143 不如憐取眼前人135 你朋友被劫走了147 金網盤龍182 這次來真的176 我難道是個鐵人麼第四十六章 儘管拋棄我吧第八十四章 酒風如此不好第二十五章 你夢也只能夢到我126 有這麼氣丈母孃的麼?第五十八章 追上了184 當時只道是尋常第八章 狠辣第七十九章 抓到了!126 有這麼氣丈母孃的麼?133 他還就喜歡慣着她165 可以叫你表妹夫嗎
139 買買提第三章 女人摸女人174 順應民意184 當時只道是尋常166 爺討厭作和尚第八十五章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第八十四章 酒風如此不好第七十五章 故人重逢第五十六章 出逃第八十二章 皇家範兒第七十三章節 恐怖的藍色虎爪第一百零一章 如意第五十六章 出逃第二十章 解藥(二更)160 進攻纔是最好的防守第八十章 活着幫我暖榻,死了幫我暖棺材179 火燒尚書府136 情非得已第三十五章 五百年的冤家對頭第六十九章 和尚娶妻第八十五章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178 有心趁人病,要人命第九十二章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104 情場也如戰場與賭場第五十七 追趕第八十九章 朱漆點胎記現第三十六章 兩口子打架現說起第九十九章第六十章 被登徒子看光了第三十五章 五百年的冤家對頭第七十八章 新鮮出爐的攝政王第十四章 本將軍收你入房112非她不可!第三十一章 玉冠上的光芒第三十八章 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第八十三章 居心不良第三十一章 玉冠上的光芒152 終於娶回來了第三十八章 落花有情流水無意112非她不可!第九十章 醋海生波169 舊人失意,女怕嫁錯郎178 重打一百大板,死活不論第九十九章第四十五章 不倫不類的安慰第十七章 定計161 橫行霸道第二十三章 王爺臉上的巴掌印第八十章 活着幫我暖榻,死了幫我暖棺材143 不如憐取眼前人第六十六章 母女定計第九十三章 破你身時老子也是個處!118 鳳歌的小三154 有喜第二十章 解藥(二更)155 夢遊過來的唄第十六章 誓將宮鬥進行到底第十章 扎眼110 海枯石爛兩鴛鴦135 你朋友被劫走了第三十四章 焚琴煮鶴第九十五章 離開164 喬蓮167 霸氣側漏的寵物第四十七章 取和就在被窩裡119 她又不是聖母第七十五章 故人重逢170 藤蘿館的大掌櫃羅素雪132 王母剛開了幡桃會125 和丈母孃針鋒相對167 霸氣側漏的寵物169 舊人失意,女怕嫁錯郎第五十九章 人呢第八十六章 說曹操曹操到第四十八章 小算盤拔的噼噼啪啪的響第二十八 讓你三掌第五章 山洞幽會151 貓守着條魚140 真不知她哪裡好142 姥姥的,這裡是集市嗎?都來!第二十七章 要命的檀木牌第八十一章 是你求我我才說的第二十九章 沒有別的女人第四十九章 早起來了143 不如憐取眼前人135 你朋友被劫走了147 金網盤龍182 這次來真的176 我難道是個鐵人麼第四十六章 儘管拋棄我吧第八十四章 酒風如此不好第二十五章 你夢也只能夢到我126 有這麼氣丈母孃的麼?第五十八章 追上了184 當時只道是尋常第八章 狠辣第七十九章 抓到了!126 有這麼氣丈母孃的麼?133 他還就喜歡慣着她165 可以叫你表妹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