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做鬼了還能害人

鳳歌被若鸞不耐煩的催促聲嚇了一大跳,拿帕子拭了拭額上不存在的冷汗,嘆息道:“你這傻孩子,不是剛昏倒了,不要着急,該告訴你的娘自會告訴你。”

旋即她揮一揮手,將閣中的垂首而立的僕婦人都譴了出去,獨留若鸞的兩個心腹丫鬟。

若鸞瞧孃親眼神遊移,不敢直視着她,分明是有事瞞着她,她直覺認爲是慕容嚳已挑明瞭和姐姐的婚事,頓感大勢已去迴天無力。先前心頭還一直抱着僥倖的想法,認爲嚳哥哥雖然喜歡姐姐,但自己跟他這麼多年的感情,他許是喜歡自己的,說不得他也在猶豫,到最後不一定會選姐姐,未料,到頭來一切還是奢望。她咬着嘴脣泫然欲泣,一時只覺得萬念俱灰,傷心欲絕,心頭空蕩蕩的沒個着落。

若鸞神色萎頓的垂頭坐在寬大華麗的鳳榻上,黯淡無神的眼神望着不知名的虛空處,明媚嬌豔的小臉此時變得蒼白灰敗。

忽然,一滴眼淚從她臉頰上滑落,隨後,更多的眼淚如珍珠一樣從她臉上滾滾落下——多年心思終成空,你叫她如何能何淡然處置?心愛的人愛的不是自己,十幾年的感情抵不過他和姐姐短短几月的時光。

是替自己不值,一腔真情付流水?還是痛恨慕容嚳的薄情?還是怨恨姐姐的橫刀奪愛?可這關姐姐什麼事?對於無辜的姐姐她恨不起來,畢竟姐姐從頭至尾都被瞞在鼓裡,只是因她生得美而被嚳哥哥喜歡罷了!

鳳歌看着小女兒悽楚無助的模樣,心中一酸,頓時潸然淚下,便是晚茜和明霞也眼中含淚。

“兒啊!”鳳歌怕若鸞急出個好歹,連忙坐到女兒身邊,一把將她攬久懷,“我兒切不可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事情遠遠還沒有到那一步,你嚳哥哥和兩位老大人才剛來,正同你爹寒喧,什麼正事都還未來得及說,興許不是爲這事而來……”

若鸞呆呆怔怔地靠在鳳歌懷中,聲音氣若游絲:“娘,你莫自欺欺人了……府中便是連丫頭僕婦們都傳遍了……晚茜不費吹灰之力就打聽到了,這還有假?”

鳳歌心底跟明鏡似的,兩位老大人登門十有八九是爲婚約之事而來,板上釘釘的事她也無力更改。當初也曾想過,若是或鸞長大成人後不喜歡嚳太子,她便想方設法的不履行這婚約,畢竟沒有什麼比女兒的終身幸福來得更重要。可這樣做的前提是若櫻沒找回,慕容王族的王飾並不在自己手中。

若真要給個理由,她們拿出假王飾,表時鳳若鸞並不是真正的鳳女,雖說會受到些責難和譴責,但慕容皇族是不會和假鳳女有婚約,婚約的事情就迎刃而解。

只是隨着若櫻的被找回,真正的鳳凰飾也被慕容嚳送回他們手中,從而換回他們自己的王飾,這婚約之事便不會再容她一個婦人置喙了……這是兩族之大事,事關兩族興衰,豈容人胡亂更改!

可她如果這樣跟若鸞實話實說,豈不是在她血淋淋的傷口上撒鹽?於是便安慰道:“那些下人最近都向天借了膽,敢在府中嚼蛆,敢明兒看娘不好好整治整治他們……他們那些人嘴裡的話你怎能當真?你嚳哥哥素日甚是疼你,焉不知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這話說的鳳歌都說不去了,可若鸞卻像沒聽到一般,只是默默的流淚。

母女倆在鳳臨閣愁雲慘霧,垂淚不語。

赤焰送走了太子和老位老大人,上來鳳臨閣,看着妻女相擁垂淚,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大女兒能成爲太子妃,以後更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這等殊榮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可謂天大的喜事,美中不足的是,卻因爲小女兒對太子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單方面的感情,而使得這件喜事摻上了悲意。

赤焰愛莫能助地看着小女兒伏在妻子懷中傷心落淚,只能暗暗心疼。

但他畢竟是個男人,還是權勢一方的候爺,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便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道:“若鸞,爹爹知你心中難過,哭一哭也就丟開手吧!殿下和兩位老大人正是領陛下旨意來確認兩家的婚約,而後會照六禮……唉,總得來說,橫豎這事就要定下來了,你也別太傷心,爹孃往後會幫你再說一門好親事的……”

“嗚嗚嗚!……”若鸞一聽到爹爹這樣說,無疑於是先前在等判決,雖知不好,但還抱有一絲兒希翼,現在則是判下來了,斬立決!那種絕望傷心和無邊的悲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仿若要將她溺斃。

她脆弱的心靈受不住這種沉重的打擊,有些語無倫次地哭喊:“太子哥哥……嚳哥哥……他怎能這麼狠心不要鸞兒,……我要去問問他……他不是很喜歡鸞兒……的嗎?”

說着她狀若瘋顛的一把推開抱着她的鳳歌,把猝不及防的鳳歌推的撞倒在牀榻上,幾步就要衝出閣去。屋內幾個人慌了神,兩個丫鬟連忙伸臂抱住她往前衝的身子,“小姐小姐……你莫嚇奴婢……”

“放開我!我要去問問嚳哥哥……鸞兒倒底是哪裡做的不好……”若鸞咬牙切齒,氣咻咻地推着丫鬟,平時嬌嬌弱弱的一個嬌小姐,不妨此時竟變的力大無比,臉上雖滿面淚水,卻是一片豁出去似的悲壯之色。晚茜和明霞眼前就要被她掙開。

鳳歌扶着被撞疼的額頭起身,一看兩個丫鬟都要制不住她了,嚇得心驚膽顫,顧不得頭上釵橫簪斜,幾步衝上抱住若鸞,驚慌地喊道:“兒啊,兒啊,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

若鸞被她們三人使力團團抱着,用盡全身的力量掙也掙脫不開,不禁煩躁的拼命跺着腳,暴躁地尖叫道:“啊!放開我!都放開我!放開我!”

“若鸞,夠了!”驀地,赤焰威風凜凜的大吼一聲。

屋中驚魂未定的幾個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不禁都怔怔的望着他,就連若鸞也不再尖叫推攘,一反常態的安靜下來,彷彿是被爹爹威嚴的模樣嚇壞了。

見她終於安靜下來,鳳歌等人都鬆了口氣,心都還砰砰的跳着。

鳳歌也顧不上責怪丈夫嗓門太大嚇着女兒,朝兩個丫頭使着眼色,示意她們把小姐扶回去。若鸞根本不反抗,木木呆呆的又坐回鳳牀上。

赤焰一臉沉重地走到若鸞的面前,伸出大手輕輕放在女兒的頭上,手下是女兒烏黑而又有光澤的秀髮,眼睛卻看到女兒雙眼紅腫,失魂落魄,怔忪不語的悽楚模樣。遂語重心長地道:“鸞兒,爹爹知你心中難過,但世間的男子又不是隻有太子殿下一人,你年紀小,不明白男人的喜歡是分很多種的,……你回頭想想,殿下他早到了適婚之齡卻一直未訂下太子妃,往日你和殿下走的親近,且你又生的貌美如花,太子若是有心想娶你,大可早點履行婚約,何苦一拖再拖?”

鳳歌忍不住伸手拉了拉赤焰的衣袖,想阻止他繼續出口的傷人話語。赤焰不爲所動,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讓女兒清醒過來,不要再沉溺於過去的感情裡,從而鑽到牛角尖裡爬不出來。

他替若鸞擦拭着臉上的淚水,低沉地道:“這些年你只圍着殿下轉,殿下上雪山學藝多年,早非當年的小少年了,你若是稍稍把眼光看遠一點,就會注意到,其實這北玄還是有不少好男兒的,比如鎮國公的國公世子項少雲,那孩子人也生的俊俏,能力同樣出衆,深得朝中大臣稱讚……”

“啊!”鳳歌突然之間也似想起了什麼,急急地打斷丈夫的話道:“項少雲是不是曾當着別人的面誇過鸞兒美貌的那位公子?”

“正是!”赤焰看着妻子點點頭,轉頭又對着不解的擡起頭來看着他們的若鸞道:“你還是鳳女時項少雲見了你一次,逢人便誇你美貌無雙,衆人皆知他對你有愛慕之意,前些天聽你落了水,項少雲還曾派人送了珍貴的藥材過來,鎮國公府且有向你提親之意,如果你能放開心胸忘記殿下,好好琢磨以後的路,項少雲也不失爲一個可以拖付終生的良人,至少他是真心求娶你。”

赤焰其實還有一件事未說出口,若鸞以前因爲是鳳女的身份,且和太子殿下形如兄妹,朝中一些大臣權貴之家皆心知肚名,知其身份高貴,以後多是嫁入皇家,都沒口不提向赤鳳候府提親之事。隨着若櫻的找回,若鸞的身份變得有點尷尬和微妙,提親的人更是廖若晨星了。反倒是鎮國公府悄悄來試探了一番,表示願與赤鳳候府結秦晉之好。

鎮國公府的美意正中赤焰下懷,小女兒能嫁太子固然是好事,可太子的心上人卻是大女兒,這樣若鸞的婚事勢必再議,如果一直沒人提親他就要愁白頭了,鎮國公府的提議對他來說無異於是瞌睡遇到枕頭,世人只有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赤焰從未想過天下會掉下這樣的好事,如此一來,若鸞的婚事也解決了,豈不是皆大歡喜歡?

鳳歌想了想,同樣也覺得這是件打着燈籠都難尋的好事,項少雲她亦曾見過,很不錯的一個孩子,於是兩夫妻都有些期待的看着若鸞,希望若鸞也如他們這樣想,不必非要吊死在太子這棵大樹上。

偏若鸞此刻只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嚳哥哥就要娶姐姐了這一巨石早把她砸的七葷入素,心神俱傷,哪還有心思想到別的男子。她對爹孃的話置若罔聞,只顧難過不已的想着滿腹的心事。

鳳歌無奈,只好拉了拉女兒,引回她的注意力,然後把鎮壓國府和項少雲這事重提了一遍,不料若鸞聽了半響不做聲,只是沉默着,最後居然冷漠地道:“什麼項公子,女兒連他是圓是癟都不知道,何談嫁娶?”

“……”赤焰也知要女兒一下子接受項少雲有點難度,便和顏悅色地道:“爹和你娘也沒一定要你現在就做決定,你且好好想想吧!只是……”赤焰把餘下的話嚥進肚子裡,向妻子使了個眼色。

鳳歌隨赤焰走到轉角處,有些擔心地回頭,看了一眼失魂落魄地坐在牀上的小女兒,復又轉頭看着丈夫道:“何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赤焰看着妻子,小聲地道:“還得派人喚若櫻回來,你看……”

鳳歌頓感心煩意亂,沉吟了一會道:“明日派人喚她回來吧!我這會子六神無主,再說也丟不下若鸞……”

赤焰不由得嘆息一聲,有些抱怨的對妻子道:“女兒總歸要長大的,你也該適當的放放手,以往我們是怕謊言被戳穿,所以才把孩子帶得緊些,現如今她一來二去的大了,馬上就要許婆家了,你想過沒有,她這性子如何當人媳婦?就算殿下不娶若櫻,真迎娶若鸞,你覺得以她的能力能勝任太子妃之位?”

“你這會子來急了?當初你也一樣沒少疼她。”鳳歌總覺得若鸞那樣呆呆怔怔的模樣有些反常,心不在焉的反駁赤焰的話:“你沒覺得她很可憐嗎?從鳳女的高位摔了下來,她都沒喊過疼,多懂事的孩子啊!被人欺負的快死了,也只過了幾天就痊癒了,並沒有要死要活的,這些分明都是我們夫妻的錯,卻報應在她的身上,我這心裡真不是滋味兒,不知有多替她難過,嚶嚶……”

鳳歌說着說着,心疼小女兒不易終於掩面哭了起來。

赤焰心下有些惻然和酸楚,可有些事還是得說,遂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肩頭,低聲道:“若鸞的事你先暫且放一邊,就說今日之事,兩位老大人回去稟陛下了,太子的大婚非同小可,日後就是依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告期、親迎,這些一個都不能少,你做爲若櫻的孃親,要忙的事情多不勝數,還有……”

赤焰狠了狠心,低沉的聲音裡含着一絲決然:“你還得讓若鸞自鳳臨閣搬出去,這裡是歷代鳳女所居之地,並非你我的私人產業能由着你隨心所欲的安排,本就應該早點讓若櫻搬來住,鳳族的人對此早有諸多不滿了……”

鳳歌聞言,抹着臉上的淚水擡起頭。

赤焰見妻子臉上雖有些尷尬之色,但更多的卻是爲難之色,似有話說,便嚴厲的打斷她:“你別說那些理由,這理由能把若鸞變成真正的鳳女嗎?能讓她永遠住在鳳臨閣嗎?名不正,則言不順,你見過哪代鳳女不是從鳳臨閣出閣?而爲了鳳族後代子嗣着想,若櫻還得在鳳臨閣調養好身子方可出閣,你打算就這麼模棱兩可的拖着?嗯?”

鳳歌用帕子擦了擦額際的冷汗,囁嚅地道:“我這不是怕……原本好好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地變化,我擔心若鸞一時接受不了,這孩子素來單純嬌弱,就……想着,反正若櫻什麼都有了,美貌、王位、封賞、權勢、榮耀……再說她也不會跟妹妹計較這點小事,到時等若鸞出了嫁,這鳳臨閣橫豎還不是她的……”

“虧你想得出!”赤焰覺得妻子真是太糊塗了,忍不住低叱:“若鸞從鳳臨閣出嫁,那若櫻從哪出閣?你不會以爲若鸞會嫁在若櫻的前面吧?還有,鳳族的人沒死光,會允許你這麼陽奉陰違的違祖制下去?”

鳳歌頓覺得事情有些棘手,左右爲難地道:“可這會兒若鸞剛得知殿下和若櫻的事,方纔她都昏過去了,現在她的心已經傷痕累累了,鮮血淋漓了,我這個做孃的還跑上去補一刀,於心何忍?”

赤焰沉吟着:“要不我去同若鸞說吧!這件事勢在必行,斷不能拖泥帶水,優柔寡斷,她也是鳳族一員,相信能深明大義的。”

說着赤焰提步就要去找若鸞,卻被鳳歌制止:“唉!你別去,這兩天得了空,我來好好同她說道說道,一下子說了,我怕孩子受不了,萬一急出個好歹可怎麼辦?”

赤焰有些不豫地看着鳳歌道:“你原來也是鳳女,當明白有些事情應快刀斬亂麻,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當初若鸞自己都說要從鳳臨閣搬出來,你卻依舊讓她住着,我都不明白你這個做孃親的是怎麼想的,若櫻不計較,那是因爲她看重你這個孃親和妹妹,但該她的東西就是她的,你……”

“哎呀,你說的我像個後孃一般,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女兒我一樣疼,只不過覺得若鸞得到的東西少些,總不能什麼好事都讓若櫻佔了吧!若鸞如今可是什麼都沒有,以後的日子也沒有若櫻風光,所以我心存內疚的想補嘗她一些,哪裡就有你說的那般狠心?”鳳歌也不高興了,嘴巴嘟得高高得的。

赤焰見鳳歌不知悔改,講了半天道理都白講了,耐心告磬,聲音不免大了點:“若櫻佔了什麼?全都是她該得的,早年你自己當鳳女,什麼好東西都是你佔全了,你還不是理所當然的,也沒見你心存半分內疚啊?更沒見你爹孃老子和兄弟姐妹有任何不滿,你自己把好東西分給你妹妹了嗎?你怕是連她嫁去哪裡都不知道吧?”

一提起妹妹,鳳歌立刻拉着臉對着赤焰冷笑,語氣尖利地道:“這纔是你的真心話吧?你當初不就是喜歡她?把她當寶把我當草!她嫁去哪裡,你肯定比我清楚的多啊?何來問我?少在這裡跟我攀三扯事,拿女兒做伐子說事,說來說去,不就是想爲你的心上人抱不平?”

“你!你不可理喻!”見鳳歌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赤焰爲之氣結:“都過去多少年的事了,你還有完沒完?我只是就事論事,你少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沒完!”

鳳歌輕蔑地仰着美麗的頭顱,擡高下巴,揚高聲音尖刻地道:“當年你和那賤人眉來眼去,說說笑笑的好不愜意,何曾想過我的感受?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還想毀婚娶她來着,這些年你也沒少想着那賤個,怎麼?覺得你心上人受委屈了,所以想替她出頭?那你早幹什麼去了?好東西我爲什麼要分給她?她憑什麼?有本事她也生做鳳女的命格啊?”

赤焰一張英俊成熟的臉被鳳歌的話氣的一陣紅一陣青,大聲吼道:“閉嘴!那是你親妹妹,你別一口一個賤人賤人的!”說罷,他忿忿的怒瞪着鳳歌,緊接着袍袖一揮,憤怒的拂袖而去。

閣樓口的婆子見候爺來了,忙要幫他掀簾子,卻被赤焰當胸一腳踹倒在地,爾後,他臉色鐵青的摔門而出。

鳳歌見赤焰一陣風的離開,氣得全身發抖,眼淚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往事一幕幕立即浮現在眼前,使得她胸中溢滿了傷心,憤怒和妒忌,還有滔天的恨意。

風不知從何而來,將閣樓裡閃着珠光的華麗帷幕輕輕揚了起來。鳳歌緊鎖着眉,看着閃着流光溢彩的帷幕揚高,揚高,慢慢拂過自己眼前。她不由自主的咬着的脣角,有些氣急敗壞伸手,一把扯着眼前的帷幕用力一拉。

伴隨着“撕拉”地聲清脆的裂帛聲傳來,有一角帷幕被鳳歌暴怒之中撕了開來。鳳歌怒急攻心,失去理智的把手中的帷幕猛地向空中一拋,聲嘶力竭的尖叫怒喊:“賤人,就是賤人……”

若鸞坐在鑲金嵌玉的鳳牀上,瞠目結舌望着暴跳如雷的孃親,孃親臉上溫柔早已消失不見,依舊美麗的臉龐被憤怒和嫉妒的惡念所扭曲,看起來有一絲猙獰味道,也令她的心底升起莫名的寒意。

而明霞和晚茜早已被候爺和夫人的吵架聲驚的瑟瑟發抖,兩人面面相覷,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

次日,當蕭冠泓聽到此事時,柳生正在替他換藥。

蕭冠泓倚靠在窗邊的羅漢榻上,手捧着卷宗正看着公文,柳生剛把他腿上雪白的布巾解開,還未待清風把話說完,他便面無表情的斜睨着清風道:“甚麼?本王沒太聽得清,勞煩你再重複一遍吧!”

清風想着早死早超生,遂大無畏地稟報:“稟王爺,北玄太子和鳳王自幼訂有婚約,昨日玄清帝已派了大臣到赤鳳候府議實了此事,只待欽天監擇負責選擇良辰吉日,以便”執六禮“,一早赤鳳候便安排了僕婦侍衛要接鳳王回府。”

“啪啪!咣噹……”之聲不絕於耳,蕭冠泓手中的卷宗早被扔到地上,他冷着一張臉,大手一揮,羅漢榻邊的小几上的青花白瓷茶壺,茶盞、水果點心悉數被掃到地上,那後他腿一蹬便要從榻上起身。

柳生眼疾手快,連忙丟開手中的東西撲上去,拼命按住他的大腿不讓他起身,嘴裡喊道:“我的爺,你行行好吧!這腿還要不要了?”

清風也不敢大意,急忙上前幫忙護着他的傷腿:“王爺,王爺,先別急,先緊着腿,有什麼事待鳳王回來再說不遲。”

蕭冠泓剛纔蹬腿的動作太猛,順勢就帶動傷腿,此時雖被他二人抱按住,卻也疼的冒出一陣陣冷汗,暗暗吸了好幾口涼氣,等疼痛緩緩好一些才恨恨地道:“她去哪裡了?不會是去見慕容嚳那惡人了吧?這真是想我死啊!”

清風忙道:“沒有沒有,是納蘭世子帶了一個人來見鳳王,這個人王爺您也認識的,就是以前那個柳青娥。”清風心想,嚳太子現在春風得意,要忙的事多如牛毛,反正只要此事成了,他與鳳王便是來日方長,何必急於一時來看你的臉色。

柳生端詳着王爺的傷腿片刻,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管事情如何,王爺總得讓屬下幫你把藥換了,您在急,也要身體康健才行,如若不然,就算是鳳王被人搶了也沒法去奪是不是?”

此話正戳中蕭冠泓的死穴,他當下俊眉一立,鳳眸一瞪,若腿是好的指不定就一腳把柳生踹翻在地,可惜此時他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乾着急,對着柳生吼道:“那你給老子快點,這就點傷,治了好幾天還不能下地,虧你吹破牛皮稱自己神醫在世,你再治不好老子就把你發配到蒙古去!讓你做個名副其實的蒙古大夫。”

柳生額際的冷汗直流,清風忍俊不禁的低頭竊笑。

柳生一邊換着藥,一邊不甘心地替自己洗涮着罪名:“王爺您可不能這麼逆天,人們常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屬下就是神醫在世也得按自然規律來不是,再說,蒙古的大夫也有不少醫術高超的,可不能一棍子全打死的給予會盤否定,凡事不能一概而論,要區別對待……”

蕭冠泓此時已冷靜下來,聽着柳生拉拉雜雜的胡侃,他的面色也變得平靜如水,只是對着清風道:“赤鳳候府來的人先別放回去,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實在不行就全收拾俐索了關起來,你去請鳳王來,我有事與她相商。”

他正因服孝不能去赤鳳候府提親,慕容嚳倒手腳快,早就看出這個死太子的狼子野心了,只是若櫻對慕容嚳一直淡淡的,並不假以辭色,而慕容嚳對若櫻也事事依禮侍之,並沒有逾矩,所以他才一直沒尋個由頭髮作罷了。

始料未及的是,慕容嚳居然是個心機深沉之輩,竟然敢出其不意的弄個婚約出來,想以若櫻的未婚夫自居,哼哼!以前倒是小覷了他!

清風老老實實的道:“屬下來之前碰到過鳳王,就順勢稟了鳳王……鳳王要先去見那個柳青娥,因爲納蘭世子道柳青娥有重要的事情稟報鳳王,所以屬下只得先來稟報王爺。”

“納蘭明桑這個王八蛋的膽子倒是不小!事情已然敗露卻還敢來這裡,待本王腿好了,定要好好收拾這廝一頓,讓他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蕭冠泓這會子逮着誰罵誰,納蘭明桑什麼事都沒做,就遭了無妄之災。

他按捺着心焦等柳生換着藥,以指尖揉着額頭,氣惱地道:“這幾日把你們一個個慣的,出了事居然不先來回稟本王,卻只找她,夥着她把什麼事都瞞着我,到底誰纔是你們的主子?”

清風不敢掠其鋒,老實答道:“自然是王爺您。”

柳生在纏最後一塊布巾,眼見事情快忙完了,便不知死活的捊虎鬚:“王爺,屬下覺得您最近越來越愛說粗話了,這是何故?難不成鳳王最近喜歡有男子氣慨的男人了?”

蕭冠泓壓着火氣,淡淡的瞥了柳生一眼,涼涼地道:“鳳王跟你的觀點不謀而合,時常嫌本王越來越愛說粗話了。由此可見,你越來越跟娘們兒靠攏了,改明兒說不定可以去宮裡跟太監搶飯碗。”

清風又低下頭,雙肩微微抽動。

“……”柳生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子,乖乖的收拾好東西正要告辭,不料卻聽到蕭冠泓淡淡地道:“把那個椅子弄進來吧,本王坐上去看看,好用就暫時用着。”他現在整個一廢物,連媳婦都要被人搶了,在不發憤圖強,遲早會被別人鯨吞蠶食。

柳生一聽,好了傷痕忘了痛,高興地道:“這可是老爺子和屬下費心琢磨出來的,東西好不好,王爺您試一試便知。”說着喜滋滋的去讓人把輪椅推進來,再好的東西也得有人欣賞唄!

與此同時,若櫻正與柳青娥碰面。故人重逢,氣氛倒也融洽。

柳青娥依舊還是那個杏眼桃腮的美人,看得出是精心裝扮過,滾毛邊的緞子披風罩在她嬌好的身段上,一件束身紅襖裙,掐金挖雲的羊皮小靴。她柔柔地站在雪地上,乍一看還真有幾分大家小姐的氣派,只是如果細瞧,就會發現她的臉色隱含憔悴,眼神愁苦無比。

若櫻不着痕跡地打量着柳青娥的同時,柳青娥一樣盯着若櫻在看。

她見若櫻衣着華麗無比,頭上戴着珍貴的首飾,眼裡便閃着豔羨和妒忌的光芒,上上下下的在若櫻身上梭巡了好幾眼。因爲她的目光太過大膽和無禮,四衛中的雨衛忍不住便要上前。

若櫻伸手製止了她雨衛,不以爲意的伸手請柳青娥在桌前坐下,淡然而然地道:“柳青娥,一別許久不見,你還好吧?”如果她沒記錯,柳青娥不是因喜歡宇文騰而背叛了成王世子嗎?此時爲何她又與納蘭明桑在一起?

“鳳王安好!”柳青娥微笑着先向若櫻見了禮,不管她們以前如何,若櫻現如今是個王爺,這卻是不爭的事實,她們兩人之間的身份有着雲泥之別。

若櫻曬然一笑,請柳青娥在桌前坐下,將茶盞往她面前推了推,隨後自己端起一杯熱茶,輕輕抿了一口道:“你不光是來見我這麼簡單吧?是爲何事來找我?如果我能幫得上忙,你但說無妨。”她本就不相信柳青娥只是來找她敘舊,何況柳青娥是和納蘭明桑一起來的。

柳青娥坐下來後,不知道爲什麼感覺有些侷促不安,她穩了穩心神,端起茶杯故作鎮定的放到脣邊,緩緩飲了一口,熱熱的香茗在脣齒間迴旋,稍稍安撫了她的緊張。

若櫻見她不答話,可明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用若有所思的目光仔細打量着她。

須臾,柳青娥把茶盞輕輕擱在桌上,擡起頭來看着若櫻道:“我這次來,是想讓鳳王你救救將軍的,不,救救騰王。”

“宇文騰?”若櫻啜茶的動作一頓,訝異的回望着柳青娥,不敢置信地道:“騰王?你和騰王?”她被柳青娥糊塗了,她怎麼一會兒成王世子,一會兒騰王,她到底是屬哪一國的?

“先不管我和騰王如何,若櫻,我還能這麼稱呼你嗎?”柳青娥滿臉祈求的瞅着若櫻,神態有些驚慌,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一副很擔心門外有人進來的驚弓之鳥模樣。

若櫻點點頭,有些好笑地道:“門外有我的人守着,你完全不必擔心你們世子闖進來,至於你說的要我救騰王,我卻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我何德何能?能救得了一個手握重兵的王爺,你就莫拿我尋開心了。”

“不是,你能救的。”柳青娥突然有些急切地道:“這對你來說輕而舉,簡直易如反掌,就看你願不願意去做,但你人這麼好,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若櫻斂下臉上的笑意,顧盼生姿的美眸裡重新罩上一層冷然,不置可否地道:“你太看得起我了,如果事情對我不利或對我身邊的人不利,我必是會見死不救的,而且,你說了半天一句重點也沒講,比如,你分明是重新回到了細作營,爲何還要擔心宇文騰?難道你想做雙面諜報?”

“不是,若櫻,你聽我說。”柳青娥隔着桌子想拉若櫻的手,可很快就看到若櫻身邊的一箇中年婦人幾個箭步就上前來,看來是想擋着自己接近若櫻,她連忙把自己的手縮了回來。

若櫻有些謙意的對柳青娥道:“你別介意,最近因爲我時運不濟,幾次差點丟了小命,所以她們都有些大驚小怪的,卻都是一番好意。”

“我懂!”柳青娥有些悵然若失的點點頭,爾後垂下頭,小聲的道:“我之所以來求你,是因爲騰王被他弟弟暗中害了”

若櫻赫然一驚,纖手按在桌面上:“據我所知,騰王活的好好的啊!你何出此言?”

柳青娥苦笑了一下,澀聲道:“他一直活的好好的,仕途平坦,步步高昇。”

“那就是啦!你先前說的沒把我嚇死。”若櫻鬆了一口氣。

“唉!”柳青娥嘆了一口氣。

“我本來是打算跟着他一輩子的,可他對我好狠心,我……我被他房裡人輕視,欺負,……我一點都不後悔的爲了他,甚至還把當成我的天,我的夫君……真是冤家……”

柳青娥淡淡說着,聲音居然嬌媚起來,聽起來好像在撒嬌一樣,也不知是不是把若櫻當成了宇文騰。

若櫻默默的聽着,總算弄懂了,柳青娥是真的離開了宇文騰,因爲宇文騰不念舊情,杳出柳青娥是西呈的細作就要把她投到監牢裡去,不得已她只好逃了出來,爾後爲了活命又回到了成王世子身邊。

若櫻心下嘆息,她也不知柳青娥說的是真還是假,但不可否認的是柳青娥心裡一直是喜歡宇文騰的。她的眼神提到宇文騰時都會發出溫柔的亮光,既使被宇文騰這樣不毫不留情的對待,她回到西呈後依然記掛宇文騰的安危,甚至不惜爲了救他,千方百計的來找自己。

“你這消息正確嗎?”若櫻半信半疑的看着柳青娥,蹙起黛眉道:“據我所知,二少爺都死好幾個月了,做鬼了還能害人不成?”

柳青娥還是小心翼翼的左右打量了一番,見只有若櫻和那幾個婦人,便壓底聲音道:“二少爺謀了騰王的血和一縷頭給了一個人了,可這個人卻是個陰邪狠毒之人,像是出自苗疆,修煉苗疆流傳了千百年的神秘巫盅之術,實力之強,令人不可小覷,他那些巫盅之術,有下降頭,下盅,血咒……”

驀然,門外傳來蕭冠泓低緩而又碰性十足的聲音:“納蘭世子,你迷路了嗎?居然竄到這裡來了?”

緊接着是納蘭明桑清越悅耳的聲音:“王爺真是本世子的知音,可不就是迷路了嗎!這七彎八九拐的,也不知走到哪了?若是走到不該走的地方,還請王爺多加擔待,我也是無心的。”

柳青娥陡然起身,本就白皙的臉霎時就變得慘白無一絲血色,她驚懼的看着若櫻,嘴脣顫抖地道:“不是說讓人守好了嗎?世子怎麼還?”

若櫻皺了皺眉,起身緩緩走向房門口,同時像柳青娥解釋:“休要驚謊,你且放心,他也是剛到,什麼都未聽見,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

說話的功夫,她令四衛打開房門,自已負手站在門口,先是看了一眼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蕭冠泓,隨後轉頭,冷冷地打量着不遠處的納蘭明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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