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赫連鐵樹剛來,趙炎便讓他帶着自己去找赫連長天。到了赫連長天的帳篷,才知道赫連長天還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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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人通報之後,赫連長天這才邊穿着衣服,邊把趙炎迎進了帳篷內。進了帳篷,趙炎才知道,這赫連長天爲什麼這麼晚還未起來。原來這赫連長天金帳藏嬌,帳篷內竟然還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
這女子不過二十多歲,體態豐盈,眉目之間更有着一股嫵媚之氣,看起來的確是嫵媚動人。難怪這老族長捨不得離開被窩,原來是有人暖牀啊!
那女子見是趙炎,便連忙施了一禮,便匆匆離開了。趙炎看着那女子嬌羞的樣子,只覺得心中好笑,“沒想到赫連長天還有如此的能耐。”
那赫連長天卻以爲趙炎對這女子有意,便說道:“這是我第二十三房姬妾,神使若是喜歡大可拿去享用。”
趙炎先是一愣,隨後便是臉色通紅地說:“這怎麼好意思呢。”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在我們北疆互贈姬妾是常有的事兒。若是神使不喜歡這個,我那還有三十幾個姬妾可供您挑選。”赫連長天朗聲說道。
趙炎連忙咳嗽了兩聲,掩過了尷尬之色。隨後便正經地說:“赫連族長,其實我來找你是來請辭的。”
赫連長天聽了此話,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說道:“可是我們有所照顧不周,惹得神使不滿。”
趙炎搖了搖頭說:“其實我此番下山,是另有要事,所以要馬上離開。”
“這……這”赫連長天着急地撓了撓頭,隨後對趙炎說:“神使大人,你想離開,老朽定然不敢阻攔,只是老朽還有一事相求。”赫連長天說話時,連忙給旁邊護衛打手勢,讓他們去找大祭司哈奴貝。
“還有事兒,可千萬別太難啊!”趙炎心中暗想,隨後開口說道:“不知老族長有何時相求,大可說來聽聽,若是趙炎能辦到,定然全力以赴。”
赫連長天長嘆了一聲,說:“其實神使有所不知,今年這個冬天已經有五個月了。去年秋天我被狼羣所困,當我衝出重圍之後,便帶着蒙族子弟把草原上的狼羣殺了個精光。可是從那以後,這草原便進入了冬天。大祭司說我殺伐過多,惹得天山之神不滿,所以我想請神使幫忙,可否……可否讓大地回春?”
“大地回春,你還真把我當大神了?”趙炎心中暗罵了一通,隨後開口說道:“赫連族長這恐怕就是難爲我了,大地冰封乃是天山神怒,我區區一個神使,真的難以讓大地回春啊!”
赫連長天有些爲難地說:“若是不能春臨大地,我蠻蒙一族恐怕就要滅亡了。還望神使大人能在天山之神面前美言幾句,我赫連長天願意獻上自己的性命,來保全蠻蒙一族。”
趙炎聽這話真是氣的只想罵娘,“我就一個路過的,是你們生拉硬拽地非讓我當什麼神使。我可沒有三叔那麼大的本事,讓大地回春,我讓你回春倒是有可能。”
趙炎雖然在心中暗罵,但是他卻不敢說出來。因爲一個什麼狗屁大祭司就是和他鬥了個旗鼓相當的法境修士,萬一說自己不是什麼神使,你們認錯人啦。這蠻蒙一族發起火來,再出來兩個和那大祭司實力差不多的,趙炎可就要就此結束旅行了。剛出家門口,就讓人打了回去,趙炎想想
都覺得丟人。
於是趙炎充分地發揮了他騙人的本事,順口瞎說道:“天山神怒,怎麼可能試着輕易的就解決呢!你屠滅了漠北狼族,以你一人的性命怎麼可能挽回。你要知道在天山之神的眼裡,北疆的所有生靈都是他的孩子,不光是你們蠻蒙一族,那漠北狼族同樣是天山之神的孩子。你屠滅了漠北狼族,就等於兄弟相殘。天山之神自然是異常震怒,不過這事情也並不是沒有轉機。因爲你同樣也是天山之神的孩子,所以天山之神不會滅絕你蠻蒙一族的。只是小懲大誡,等到天山之神火氣消了,自然會春回大地的。”
赫連長天被趙炎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迷迷糊糊地說:“可是我蠻蒙一族現在怎麼辦?”
“我看不如讓神使大人,把聖河解凍,這樣也可暫緩我蠻蒙一族的燃眉之急啊!”哈奴貝邊說,邊走進了帳篷內。
“神使大人,這……”赫連長天眼巴巴地看向趙炎。
可還未等趙炎說話,那哈奴貝便搶着說道:“春回大地對於神使大人來說太難,但是解凍聖河,滋潤一方土地這種簡單的小事兒。神使大人,不會再推辭了吧?”
哈奴貝說話時,微笑着看着趙炎,分明就是在把趙炎往死路上逼。趙炎很肯定這哈奴貝下一句話就是說:“這你都做不到,難道你是假的?”然後就是蠻蒙一族併肩子上來,一起圍毆趙炎。
趙炎看着哈奴貝,恨得牙根直癢癢,但是卻又不得不說:“解凍聖河,我姑且試一試吧!”
趙炎此言一出,哈奴貝立馬向帳外呼喊道:“神使要解凍聖河,快去命人準備。”
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有人準備好了馬車,看來是這哈奴貝早就準備好了的。這馬車還是昨天的那個奢華至極的馬車,但是坐在車裡的趙炎,心情卻與昨天不同了。
“看來這哈奴貝現在是恨死我了,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要我一失手,他便會立馬與人圍攻我。只是不知道這聖河到底有多寬,有多深,如果只是一條小河,倒也好辦。如果是一條大河,那就得隨時準備開溜了。”
就在趙炎暗自思量對策的時候,馬車就停了下來,只聽外面赫連長天恭敬地說:“神使大人,聖河已經到了。”
趙炎無奈地走下了馬車,向蠻蒙一族的聖河看去,頓時暗道一聲,“我還是準備開溜吧!”
只見這聖河寬有百米,來往不知有多少裡,河水有多深也看不出來。因爲整條聖河的河面已經完全凍住了,現在看去就想一塊碩大的水晶石放在了河道內似的。
這聖河之水,來自天山,沒到春天聖河解凍,滋潤萬物。到了冬天便會凍住,但是凍的都不結實,只是河面上有一層浮冰,冰面之下還是有活水在流動。只是今年氣候異常,已經是四月份的天了,卻還是如隆冬季節一般。而這聖河也是凍了個實在,透過晶瑩的冰面,甚至可以看到有些游魚也被凍住了。
“聖河解凍,就要仰仗神使大人了。”哈奴貝躬身說道。
雖然哈奴貝看似恭敬,但是他眼神之中的玩味之色,卻被趙炎看在了眼裡。
“這死老頭,果然老奸巨猾。存心想要陷害我,你他把我逼到這裡來,必然是事先已經做好了安排。若是我現在拔腿就跑,估計他安排的那些伏兵會
立即衝出來吧。”趙炎心中暗暗想道。
其實這趙炎卻是高估了哈奴貝,哈奴貝本是蠻蒙一族的祭祀,他所修煉的自然是蠻蒙一族所傳的功法,並不是像趙炎所想的另有師門。而且哈奴貝所用的骷髏法器,那本是祭祀世代相傳的秘寶,其中的八十一條兇魂,也是當年蠻蒙一族自願獻身的勇士。不過這秘寶乃是不傳之秘,只有每代大祭司口耳相傳,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可以說這哈奴貝全身上下,除了那骷髏法器,就沒有別的寶貝了。而他們祭祀一脈,主要職責一是祭天,二是教養。整個蠻蒙族的祭祀裡,除了天賦卓絕的哈奴貝之外,就沒有一個到達法境的修士。
雖然趙炎高估的哈奴貝的能耐,但是卻沒有猜錯哈奴貝的計策。這哈奴貝雖然勉強修煉到了法境,但卻是自己摸索的野路子出身,根本不瞭解修士界。
哈奴貝覺得自己若是被數百將士圍攻,定然是有死無生,所以推測趙炎也是如此,所以他暗中埋伏的都是祭祀一脈的武士。如果趙炎不能使聖河解凍,哈奴貝便會一聲令下,所有武士就會衝出來殺死趙炎。
此時的趙炎和哈奴貝都是各懷鬼胎,趙炎是高估了哈奴貝的實力,哈奴貝則是低估了趙炎的能耐。
一場誤會之下,趙炎只好硬着頭皮,走上了聖河。走到聖河正中,趙炎心想:“這可怎麼辦啊?父親給我的法術,我還沒來得及修煉,現在讓我解凍聖河,這開什麼玩笑啊!實在不行,我只能用南明離火試試了。只是南明離火那麼小的一簇,也不知道能化開多少堅冰。”
趙炎只有死馬當活馬醫,凝聚全身法力,引導着丹田之中的那一簇南明離火。將南明離火逼到了右手掌上,然後揮起右手向河面拂去。
在河岸上的滿蒙族人,看見趙炎手掌上冒出紫色火焰,頓時一陣驚呼,暗暗讚歎神使威能無邊。
殊不知趙炎其實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纔出此下策,運用南明離火。不過這南明離火的效果卻是出奇的好,趙炎右手剛一接觸冰面。那冰面便迅速地出現了一個深坑,深坑之中卻沒有絲毫河水。因爲那聖河裡的堅冰,剛一接觸這南明離火,便被迅速地氣化了,變成了一陣滾燙的水蒸氣。
此時河岸上的衆人,看到的河面上盡是雲霧,已經看不見趙炎的身影了,根本不知道趙炎在幹什麼。甚至哈奴貝都準備傳令,讓埋伏好的武士殺上來了。
但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而且這雨竟然是熱的。蠻蒙族人齊齊向天望去,同時朝着天山跪倒在地,高喊起了“天山之神!”
只有哈奴貝疑惑地看着雨霧蒸騰的河面,不知道趙炎在搞什麼鬼。
其實趙炎也是誤打誤撞,他本來只是想用南明離火化開聖河。卻不曾想南明離火威力太大,直接把堅冰變成了蒸汽。這蒸汽向上蒸騰,遇到了上面的冷空氣,便凝結成了一場熱雨。
這一場熱雨降下,頓時在聖河周圍的冰霜都開始慢慢地化開了。而聖河的河面上,也漸漸地被南明離火的餘溫,燒成了熱水。
霎時間,聖河解凍,天降熱雨。
等這雨停雲散,趙炎已經回到了岸上,而那聖河則已經完全解凍了。蠻蒙族人同時向趙炎拜倒,高呼道:“神使萬歲,神使萬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