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炎告別丹丹之後,便獨自下了山。趙炎雖然久居不死谷,但是對於着天山卻一點也不熟悉。
只見這天山白雪皚皚,萬古不消寒,觸目之處盡皆是一片白色。趙炎望着這天山白雪,頓時便覺得這天與地失去了界限,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趙炎雖然出了不死谷,但是現在卻不知道要去哪兒。望着這萬里千山的冰雪,趙炎也只有順着山勢向下走,只等遇見這附近的居民,再打聽一二。
趙炎一路向下而行,走了數十里後,天空中便風雲涌動,竟然颳起了大風,下起了大雪。
霎時間,寒風凜冽,白雪飛揚。趙炎雖然有南明離火護體,不畏寒暑,但是在這風雪之中卻更加難以辨別方向。趙炎此刻就像一個盲人一樣,全憑着聽力,在這滿山風雪中尋路。
突然,一陣細不可聞的聲音傳來,趙炎連忙豎起耳朵,循着聲音走去。漸漸的這聲音變得清晰了起來,趙炎仔細聆聽之下,才發現這似乎是有人在交談。
趙炎心中大喜,終於可以找到人問路了,便連忙循聲而去。
“這漫天大雪,現在咱們怎麼出去啊?”一個優雅的男人聲音,略微有些急促地說。
“再大的風雪咱們也要去,如果耽誤了大祭司的事兒,你我都是人頭不保。”一個粗狂的男人聲音威嚇道。
這時,趙炎趕來過來,只見在一個小山坳裡。一個身穿紫衣華服的白麪男子正在和一個穿着獸皮夾襖的大漢正在交談。
於是趙炎快步上前,問道:“兩位也是在這風雪中迷失方向的嗎?咱們搭個伴一起走吧,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那兩人看到趙炎皆是一驚,打量了趙炎半天,誰也沒有說話。與此同時,趙炎也在仔細地觀察這二人的反應,趙炎發現那白麪男子所穿的衣服,竟然和自己的衣着打扮有八九分相似。趙炎的衣服是臨行前,他父親趙元天給的,乃是用金背紫金蠶的蠶絲做的,不但冬暖夏涼,還有避塵除垢,凝神靜氣的功效。而且金背紫金蠶的蠶絲,紫中帶金,做出來的衣物雖然是紫色,但是卻泛着一層金光。
而那白麪男子所穿的衣服,雖然款式和趙炎的極爲相似,但是在衣物的質上卻太不相同。趙炎的衣服使用金背紫金蠶絲,那白麪男子的衣服分明就是加了金線進去。
這兩方三人,互相打量了半天,那獸衣大漢纔開口說道:“既然你也是迷路的,那咱們就一起尋路出去吧。”
說話間,兩人便一起朝着趙炎走了過來。看起來這兩人平平常常,但是身經百戰的趙炎卻看得出來,這兩人雖然都是走向自己,但是每一步都有所偏差,分明就是想圍住趙炎。
而且白麪男子的右手,一直藏在袖子裡。雖然衣袖寬大,但卻能看得出來,那衣袖裡藏着東西。還有那獸衣大漢,說的雖然爽快,可是兩手卻一直掐在腰間,顯得極爲不自然。而且那獸衣大漢的腰間正掛着一把彎刀,他一直雙手掐腰,分明就是想以最快的速度拔刀。
趙炎看出這兩人心懷不軌,便暗運法力,隨時準備抽出秋水劍。同時不退反進,向着兩人迎了上去。不過趙炎則是有意無意地向着白麪男子靠近,像是無意間地破壞了兩人的合圍之勢。
獸衣大漢見合圍不成,便突然拔刀暴起,朝着趙炎劈去。趙炎也是
立馬抽出秋水劍,朝着那獸衣大漢揮去。頓時一片包含着霞光劍影的雲霧飛出,隨着陣陣寒風飛向了獸衣大漢。
“噗!噗!噗!”
這劍影光霧剛一接觸獸衣大漢,那獸衣大漢身上便出現了數十道血洞。一陣血雨揮灑,那獸衣大漢便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而那白麪男子頓時嚇得臉色更加蒼白,藏在衣袖裡的匕首也掉了出來。趙炎趁着他愣神的功夫,飛身向前,一把將其制住,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我?”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白麪男子頓時雙腳一軟,幾乎癱倒在地。
“說!你們是什麼人?”趙炎厲聲問道。
“我們是蒙族大祭司……”
白麪男子話還未說完,便口角溢血,不能在言語了。而且他吐出的血液顏色暗紅,顯然是中了毒。
趙炎再一看,那白麪男子的肋下竟然插着一根小箭。趙炎回頭望去,這才發現那獸衣大漢還未死透,白麪男子所中的毒箭便是他射出來的。
趙炎盛怒之下,回身一腳踢爆了那獸衣大漢的腦袋,等他再回頭看那白麪男子的時候,竟然已經氣絕身亡了。
趙炎暗道了一身晦氣,然後便在兩人身上搜索起來。萬幸的是,趙炎竟然在那獸衣大漢的懷裡找到了一張地圖。
跟周圍景物對比一番後,趙炎發現這地圖竟然就是這天山的地圖,有了這地圖趙炎想離開天山,也不過是多耗費一些時間而已。
而且這地圖上,在天上腳下標註着一個紅點,想來應該是什麼重要的地方。隨後趙炎便收回秋水劍,怕這靈器之威太過驚世駭俗,隨即把那獸衣大漢的彎刀,取了過來,用南明離火淬鍊一番,掛在了自己的腰間。隨後趙炎便按照地圖所指,朝着那上面標註這紅點的地方行去。
走了大半天的時間,趙炎突然聽到了一陣鼓樂之聲,辨明方位後,似乎是地圖上那個標註着紅點的位置傳來。
趙炎加快了腳步,循着鼓樂之聲走去。
越行越近,那鼓樂之聲也越來越清晰。趙炎漸漸地聽清楚了這鼓樂的聲音,而且還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吟唱着。
“萬能的天山之神啊!請您睜開眼,看看您的子民吧!求神憐憫,賜下神示,拯救我草原雄鷹,蠻蒙一族吧!求神憐憫,賜下神示!”
這蒼老的聲音剛一說完,便有無數的聲音附和道:“求神憐憫,賜下神示!求神憐憫,賜下神示!”
趙炎循聲而去,竟然看見一個十米多高的祭臺,祭臺之上擺放着三牲六畜,香燭火鼎。祭臺正中則跪伏着一個穿着怪異,滿臉油彩的老者,看樣子開始的祭文便是他說的。
祭臺之後,便是無數個穿着華衣錦裘的男男女女,跪在天山腳下高聲呼喊。其中跪在最前方的那個老年男子似乎是首領,無論是氣度還是穿着,都有着一股王者的氣勢。
趙炎出現的位置,正是對着祭臺的一座小山包上。當趙炎的出現的時候,正在跪拜的衆人齊刷刷地停止了呼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趙炎。
忽然有一人高喊道:“神使!是神使!天山之神的使者,他來拯救我們了!”
這聲音一出,所有的人便跟着歡呼了起來,跟着又開始跪拜上了。唯獨那祭臺上的老者,沒有說
話,只是看着趙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祭臺下的那個威勢不凡的老年男子,大聲喊道:“恭迎神使聖駕,還望神使下來一敘。”
有些茫然的趙炎縱身一躍,便來到了那老年男子的面前,頓時引來衆人的一陣驚呼。
那老年男子則是喜笑顏開,默默地念叨着,“天山風雪雲中示,紫衣金光踏風來。果然和先祖的傳說一樣。”
老年男子有連忙問道:“不知神使如何稱呼?”
趙炎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地說:“我叫趙炎。”
那老年男子默唸道:“趙炎,趙炎,果然是神使大人。”老年男子說到這裡,便向着趙炎拜倒下去,同時說道:“在下赫連長天代表蠻蒙一族恭迎神使聖駕。”
趙炎連忙拉起赫連長天,焦急地說道:“大爺,你認錯人了吧,我就一個路過的,我只是想來問問路而已。”
赫連長天聽了這話頓時老淚縱橫,顫聲說道:“果然是這樣,和先祖傳下來的畫卷一模一樣。”
赫連長天說着,便從懷裡拿出一卷獸皮,上面一幅幅畫像似乎是在講述一個故事。
趙炎疑惑地接過畫卷,仔細看了一遍,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原來在千年前,趙炎三叔趙元之背出不死谷,正好遇見這蠻蒙一族祭祀天山之神。誤打誤撞之下,趙元之被認爲是天山神使。
結果趙元之將錯就錯,在蠻蒙一族混吃混喝待了一年多,幫助蠻蒙一族解決了不少問題,還留下了一套粗淺的修煉功法。雖然這功法在修士界就是地攤貨,但是在凡人界卻是無上至寶。
凡境在修士界就是一個開始,而凡人界的頂端就是凡境九重了。蠻蒙一族得到了這套功法,迅速地擴展壯大了起來,成爲了北疆第二大族羣,可以說是盛極一時。
趙炎看到了這套畫卷,不禁莞爾,無奈地笑了笑說:“沒錯,我就是天山神使。”
趙炎這話一出口,頓時便引來一陣歡呼。
隨即赫連長天,便喚人駕來他專用的金帳馬車,讓給趙炎乘坐,準備迴歸族內。
趙炎坐在馬車內,發覺這馬車裡面裝飾富麗堂皇。車身是用難得一見的百年沉香檀木,據說這沉香檀木密度極大,在水中都浮不起來。而且馬車內還鋪着一層火狐皮,這火狐皮盡是赤紅色,不帶一根雜色,而且還是還一整張的。看大小這火狐生前也算是半個妖獸了,這蠻蒙一族抓它的時候一定費了不少手腳,才能不上一絲一毫地抓住。
這馬車內還掛着兩盞油燈,因爲北疆連年大風,一到冬天更是冷的嚇人。所以這馬車沒有窗子,車內的照明全靠這兩盞油燈。
趙炎心想這馬車如此奢華,這油燈必然不是凡品,於是便靠近看了看。仔細觀看之後,趙炎暗罵了一聲,“真是敗家啊!”
這油燈是用黃金做底,蠶絲做芯,最重要的確實燈油,是用寒香魚的魚油做的。這寒香魚只有手指大小,每條寒香魚能煉出黃豆大的魚油就不錯了。而且這魚油有着安神靜氣,滋養神魂的功效,在修士界也是不多見的好東西。沒想到用來當燈油用,雖說這寒香魚油燃燒起來會有一股奇異的香味,但這麼用實在是太浪費了。
就早趙炎大罵敗家的時候,馬車外傳來赫連長天的聲音,“神使,龍城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