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炎對此愁眉不展的時候,傾城突然問道:“炎哥,你說咱們雖然是浩浩蕩蕩這麼多人,但是南朝人爲什麼會突然襲擊咱們,這不就是等於跟北疆宣戰嗎?”
“一定是知道了咱們二人在其中,所以才大軍壓境,只要將咱們兩人抓住,他們就可以肆意地威脅北疆所有部落了。”趙炎說道。
“可他們又怎麼知道咱們在這裡?難道是那個黑衣人!”傾城猜測道。
趙炎略一思索,搖了搖頭說:“那黑衣人雖然知道你我的存在,卻不知道咱們倆的形成,我其中一定是另有內奸。”
其實趙炎已經猜到了是誰在出賣他們,他很肯定就是哈奴貝那老東西。哈奴貝自從那晚偷襲趙炎之後,就一直不聲不響的,現在居然私通外敵。雖然這話說出去哈奴貝是死定了,但是蠻蒙一族的顏面不好過,搞不好金族興師問罪,還會造成北疆內戰,這樣的場面不是趙炎想看見的。於是趙炎便把這件事隱藏了起來。
這時,赫連鐵樹突然拿着一隻羽箭走了進來,對趙炎說道:“神使大人,這是敵軍剛剛射過來的,上面還有一封信。”
趙炎打開那封信,只見上面有一行蒼勁有力的字。
今晚子時,兩軍陣前,對月淺酌,問君敢爾
下面署名是燕王,朱狄
“我看着就是個全套,炎哥,不要去!”傾城在一旁說道。
趙炎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區區一個朱狄我還不會放在眼裡,我倒要看看他會搞出什麼鬼來!”
午夜子時,月明星稀。三山谷前,兩軍陣中。
一桌,兩椅。
一壺酒,兩金樽。
一個一身戎裝的中年漢子,獨坐一面,對月淺酌。這個中年男子,刀眉鷹眼,一身氣勢不怒自威,一看便是久居高位之人。
不用猜,便知道這人就是燕王朱狄。
子時一到,趙炎便從三山谷中走了出來,來到朱狄面前,坐了下來。
“趙炎?”朱狄問道。
“朱狄?”趙炎反問道。
隨後兩人相視一笑,朱狄端起酒壺給趙炎倒了一杯酒,趙炎想也沒想,便端起酒杯說道:“先乾爲敬!”便把杯中酒水一口飲下。
朱狄也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下杯中殘酒。
隨後,朱狄說道:“少年神使,風雪下天山,一日之內解凍北疆聖河,讓幽塔鬼祭傳人等你一個下午,隨後一夜高歌,兩人化敵爲友。”
趙炎點了點頭說:“南朝皇帝三子,五歲通讀諸子百家,七步成詩,七歲從戎,沙盤演練擊敗滿朝將士。二十歲帶兵平亂,同年被封燕王,自此駐守北疆十年,自此之後北疆人馬唯有一人通過三大雄關。”
朱狄隨後一笑,說道:“國師要的蒼瀾錦盒在你那兒吧?”
趙炎笑了笑,反問道:“你想要?”
“要不要無所謂,反正那裡面的東西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倒是你,那裡面的東西對你來說就是一個燙手的
山芋,我勸你還是把那東西拿好。”朱狄說完又喝了一口酒。
“蒼瀾錦盒不是你想要的東西,那你想要的是什麼?我,還是傾城公主?”趙炎說完也喝了一杯。
朱狄沒有回答,而是擡頭望向天空,自言自語地說:“你知道這天下有多大嗎?”
趙炎不知這朱狄葫蘆裡買什麼藥,便搖頭說道:“燕王駐守三大雄關,這南朝我還沒去過呢,何談天下啊!”
“南朝!呵呵!”朱狄又喝了一口酒,然後說道:“這次國師爲了要找到蒼瀾錦盒,發兵北上征討北疆。我大哥身爲太子,代父御駕親征,帶領百萬雄兵,爲上將軍,現在山海關與金族對峙。我二哥被封爲右將軍,同樣是百萬雄兵,在雁門關隨時準備出兵蠻蒙。我爲左將軍,帶着兩界關五十萬軍士,居中策應,隨時支援。”
趙炎也是玲瓏剔透,立馬就明白了朱狄的鬱悶。
朱狄戍守邊疆十年,此次北伐應該以朱狄爲中軍上將,太子和二皇子最多也就是個督軍的閒置。可是此次出征如此安排,便看得出來,南朝皇帝並不喜歡朱狄。太子和二皇子分兵兩處,分明就是來撈軍功來了,讓朱狄來着兩界關就是讓他在這守着,別來亂攙和。
“看來南朝皇帝並不看好朱兄啊!”趙炎說道。
朱狄又喝了一杯酒,說:“我二十歲時,帶兵平定叛亂,當朝丞相一時語快,在朝堂上說,我乃是文治武功天下第一,天生的君王,命中註定的王者。當時我父皇才四十出頭,正是春秋鼎盛的時候。從那以後,我便被封爲燕王,十年來再也沒回過京城。”
趙炎心中一笑,燕王當時年少氣盛,南朝皇帝正值壯年,哪裡還會容得下朱狄,不被趕出來纔怪呢。
隨後朱狄繼續說道:“其實這次北伐根本沒我什麼事兒,我此次出兵也不過是走走過場。但是這樣勞師動衆地出來一次,不帶點東西回去,也不是我的作風。但是我又不想與你和傾城公主交惡,所以,我想跟你做一場買賣。”
“此人謀深計遠,絕對不好對付,此時大軍壓境,竟然說只是做場買賣,看來他所圖非小,我必須小心些。”
於是趙炎試探着問道::“不知燕王要做什麼買賣,我帶來的貨物可都給你了,要是做買賣您也得先給錢啊!”
此時燕王也是暗暗心驚,“這小子雖然年輕,但卻異常謹慎,現在不露絲毫口風,被我大軍圍堵在這小小的山谷中,居然還能跟我如此談笑風生,果然不是常人。”
燕王哈哈一笑,說道:“那點貨物算什麼,我要做的買賣要比這大上千倍,萬倍,萬萬倍。”
“燕王的買賣這麼大,我人微力薄,恐怕幫不上什麼忙吧。”趙炎說道。
“這麼說神使大人是不想與我合作了。那我豈不是沒事兒幹了,這場大仗也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就只要在這兩界關練練兵了。”朱狄厲聲說道。
“我次奧,這老小子真狠啊!不合作就要滅了我們,這他女馬的豈不是沒得選了。”趙炎心中暗罵
,但臉上卻依舊平靜地說:“不是燕王要和我談點什麼買賣?”
朱狄突然站起身來,向着茫茫草原一揮大手,意氣風發地說:“天下!”
趙炎看得出燕王野心不小,但是此刻屈居人下,不得不低頭了,只好繼續問道:“不知要我怎麼合作?”
燕王回身坐下,對着趙炎笑道:“如果你知道了我大哥合我二哥的行軍路線,陣型分佈,糧草運行,你說他們會不會平安地回到南朝京都?”
趙炎心中暗驚,麼想到燕王如此狠毒,居然要借他的手滅殺自己的兩個親兄弟。不過震驚歸震驚,趙炎還是冷靜下來問道:“燕王把兩位兄長送給我了,不知道想要我點什麼呢?”
朱狄微微一笑,“你殺了我的兄長,我自然是要報仇了。到時候我一統三軍,揮軍北上,給我兩位兄長報仇,就要靠神使大人了。”
這時趙炎已經完全清楚了朱狄的計劃,首先朱狄出賣兩位兄長,使得南朝北伐軍大敗。然後朱狄整頓敗軍,揮軍北上爲兄長報仇。到時候趙炎在隨便出賣幾個人,讓朱狄如願以償地報仇。
到時候朱狄回京覆命,他就是老皇帝的長子了,而且他還手握重兵。恐怕到時候南朝皇帝就會憂鬱染病,不久之後變會不治身亡,到時候燕王便是南朝皇帝了。
而趙炎也是藉此機會排除異己,成爲了北疆真正的掌控者。
如果趙炎只是一個凡人,他肯定會對這個計劃很感興趣,但趙炎是一個修士,這個天下在他的眼裡並不是只有北疆和南朝,他的世界在那遙遠的星空之上。
不過這時候,朱狄掌握着主動權,趙炎若不想讓跟隨他的護衛隊死於刀兵之下,便只有跟朱狄合作。
所以趙炎現在不得不,說道:“燕王好大的報復,我趙炎便捨命陪君子,跟你做着一場買賣了。”
燕王微微一笑,說道:“識時務者爲俊傑,神使大人果然是北疆第一才俊。”燕王說完,從懷中拿出兩塊令牌,對趙炎說道:“這兩塊是傳訊令牌,你將其中一塊給你的心腹之人,到時候有任何動向,我都會這個聯繫你。”
燕王說完,便把令牌遞給了趙炎。
趙炎伸手接過令牌,只見這令牌非金非木,只有下端的一個紅點,可以辨別出是水晶,其他地方顏色漆黑,雕刻粗糙,一面刻着‘聞’,一面刻着‘言’。
燕王說:“你有什麼事情要聯繫我,只要按住令牌下面的紅點,對着令牌說話就行了。等到那紅點閃滅時,你把刻着聞字那面對着耳朵,然後按下那個紅點,便可以聽到我說話了。”
趙炎笑了笑,把兩塊令牌收入青靈戒中,隨後對燕王說道:“那我就等燕王的好消息了。”
說完,趙炎便要轉身離去。這時朱狄突然說道:“還望明日神使大人能用白天的火雨爲我送行。”
“那是自然!”趙炎說完,便走了。
當晚半夜,突然天降火雨,南朝將士潰不成軍,北疆人馬趁機殺出重圍,消失於茫茫草原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