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夕修仙路
武志恆看向身旁的衆人,神情間多了些凝重,心中猶豫了會兒緩緩說道:“衆位可知道什麼是邪魔?”
“知道,打小就聽說過。”周俊瑾幾人點點頭,在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套或完整或殘缺的關於邪魔的故事。
唯有李彥夕是完全不知道的,之前她曾自以爲自己瞭解,但觀察過這些人的神情後,她對自己的猜測已經基本放棄了,所以在武志恆問過後,目光掃過衆人時,只有她沒有點頭,而是微微蹙了下眉頭有些懵懂地輕聲問道:“我沒聽說過,師兄可以告訴我什麼是邪魔嗎?”
衆人一愣,轉頭看向李彥夕,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應該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就猶如常識般,竟然身邊突然有個人完全不知道這常識,總是會引起別人的不解和疑惑的。
李彥夕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笑了兩聲道:“我出身於市井小地方,那裡完全沒有修士,也沒有邪道,就連煉體士幾乎都沒有,所有人基本上都把心思花在賺錢和生活上,沒有你死我活的打鬥,也從來沒有聽過邪魔的事情。”
衆人‘咦’的一聲更顯的疑惑,武志恆甚至微微笑了笑打趣道:“沒有修士沒有邪道?連煉體士都沒有,那人們怎麼生活?難不成師妹原本生活在世外桃源?”說完呵呵輕笑了兩聲,同時也引來其他幾人善意的笑聲。
李彥夕歪着頭微笑着,目光看向遠處,神情間有些落寞和懷念之色,片刻後她轉眼掃過衆人,輕笑着說:“?如果和這裡比。還真算的上是世外桃源,可惜我是回不去了。”
武志恆原本玩笑的話,見她神情見的傷感,並不像是開玩笑,於是也不好多問,他心中思量了下。像是想起了什麼。訕笑了聲道:“真是抱歉,勾起了師妹的傷心處。”
李彥夕甩掉剛剛的心思,微笑着搖搖頭,“武師兄不必自責。還是給我說說邪魔的事情吧,我非常好奇。”
他點點頭‘嗯’的一聲,微微思量了下說道:“邪魔怎麼說呢。我們中很多人應該都是小時聽說的吧。”他目光徵詢地看向其他幾人。
周俊瑾等人點點頭道:“嗯,我也是小時聽家人講過。”
武志恆繼續說道:“很多的小孩,在小的時候家人會嚇唬他。如果他不乖,就會被兇殘的邪魔抓走吃到,所以很多人其實一生都沒見過邪魔,但因爲小時家人的恐嚇,都會對邪魔產生懼意。”
李彥夕心思微動,“難不成這就是個傳說故事?”
“如果只是個故事,我就不會帶着大家立馬離開了。”武志恆苦笑一聲道。
“師兄的意思。那瀾風城的極天門是真的存在邪魔?”周俊瑾問道。
武志恆猶豫了下,點了點頭道:“如果呂道友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十之八九了。”
呂皓仁雖然在打坐調息,但耳朵還是聽的到他們說話的,此時聽到武志恆的話,他接口說道:“我父親是不會說假話的。”
周俊瑾微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
武志恆掃了衆人一眼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邪魔並不是大家想的那樣可以輕易多付的,如果極天門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們背後有邪魔存在,大家以爲我們還能出的了城嗎?你們可知道真正的邪魔是什麼?”
幾人都有些茫然,從小聽到大的故事,其實很少人會真的知道這故事原本的意思。
武志恆看着呂皓仁問道:“我想這兩年來,瀾風城或者瀾風城附近應該消失了不少修士吧。”
呂皓仁愣了下,思量了片刻,神情間有些猶豫道:“我曾聽父親無意中說起,這兩年我們瀾風城有不少低級散修走了,其他的倒是沒聽說有本城的修士莫名其妙地消失。”說完他疑惑地看着武志恆。
武志恆掃了衆人一眼,見大家都面露不解之色的看着他,他微微一笑道:“這些人應該都被極天門抓去了,現在應該都死掉了,估計就連元神都沒能逃掉。”
“咦!”衆人倒吸一口氣,面色凝重。
“你們可能不知道,其實邪魔同樣是人,並不是什麼怪物,只不過他們和正常修士不同,他們沒有靈根,修習一種邪門功法,依靠吸收我們這些修仙之人或妖修的修爲用來提升自己的修爲,不僅是我們的真元修爲,就連修仙之人和妖修的血肉都是他們的大補之藥,極天門的那些二、三級的煉體士其實也都算是邪魔,不然你們以爲他們是如何提升進階如此之快的,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就是靠吃掉那些消失的低階修士才能如此,如果要繼續提升,將要吃掉更多的修士,而且是階位越好,所有吃掉的修士修爲需求越高。”武志恆面色凝重地說道。
“正因爲如此,所以被整個靈界所有修士追殺,那些邪門功法也早就被毀掉了,真沒想到如今瀾風城竟然出現了邪魔,唉,還好我們提前知道了,如今這些邪魔才發展了兩年,剷除他們並不難。”武志恆繼續說道。
衆人聽完臉色都變的極爲難看,眼露驚駭之色的看着武志恆,呂綵鳳更是嚇得躲進一旁哥哥呂皓然懷裡,全都是後怕不已。
李彥夕眸光流轉,心中也是極爲驚駭,原本她以爲只是所謂的正邪之分,而這種依靠吸食別人的修煉功法,稱之爲邪魔一點不爲過。她心思一轉,心裡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卻又好像完全抓不住,隨即她猛的站了起來道:“走,咱們趕緊走。”
武志恆以爲李彥夕嚇到了,忙安慰道:“師妹別害怕,咱們離開瀾風城很遠了,如今已經安全了,先休息一會兒,呂師弟幾人還沒完全恢復,等全恢復了咱們再走,如此差不多一氣就能趕回門派,不用在中途休息了。”
李彥夕急急地說道:“如果師兄說的是真的話,這裡根本就不安全,只有趕快回到門派才能安全,走,咱們現在就走。”
“這?”武志恆有些不愉,轉眼看向坐在一旁打坐的呂皓然和呂皓仁,想了想說道:“初期的邪魔其實和煉體士一樣,他們根本不可能依靠自身的力量飛行,根本就追不上我們,再說已經走出這麼遠了,應該安全了。”
李彥夕有些着急,她隱隱感覺這本身就是個陰謀,卻又一時抓不住重點來說服別人,她蹙着眉頭急急說道:“我感覺現在非常危險。”
‘感覺?’武志恆、周俊瑾原本還有些猶豫之色,這次一聽她的說詞,都微忍着笑意看着李彥夕。
“師妹是害怕了吧。”周俊瑾嘻笑打趣道。
李彥夕掃了幾人一眼,她已經懶得解釋了,事實上她也無成解釋,而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並且不想白白把命葬送在這裡,於是她稍稍平復了下情緒,祭出飛劍轉頭看向一旁的子修,“你跟我一起走嗎?”
子修在她剛剛說走的時候就已經站了起來,跟在她身邊,雖然他的修爲最低,但他一直是李彥夕御劍帶着他,所以根本就沒有消耗,也用不着調息,在衆人調息時,他就坐在李彥夕身旁爲衆人護法。
子修見她看向自己,他直視她的雙眼,彎彎的眉眼帶笑道:“嗯,我和你一起走。”
李彥夕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轉頭看向武志恆道:“武師兄,我感覺很危險,我希望大家和我一起,現在就走。”她盯着武志恆的眼睛,聲音特別平靜,說話的語氣有些緩慢,顯得非常嚴肅正經。
武志恆愣了下,有些猶豫。
李彥夕微微笑了笑掃了衆人一眼,輕身躍上飛劍道:“我走了,各自保重。”說完帶着子修一飛沖天,快速朝意法門的方向飛去。
飛在空中的她,心思轉的極快,卻沒有回頭看,她已經跟他們說了,仁至義盡了。
武志恆沒想到短短几秒鐘的時間,李彥夕就已經御劍飛走了,原本他頗爲確定的事情,此時也變的不太確定起來,他看向呂皓然,又看向周俊瑾。
“呂師弟現在能走嗎?”
呂皓然詢問地看向自己堂弟,呂皓仁回他一個肯定的眼神道:“我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應該堅持不到意法門。”
呂皓然道:“我恢復了六七層,可能也堅持不到門派。”
武志恆凝眉思索,神色微變,最後厲眼掃了衆人一眼,毅然果決地說道:“李師妹不是個無的放矢之人,她感覺危險定然是有一定原因,咱們現在就走,能走多遠是多遠。”
周俊瑾點了點頭道:“嗯,我也感覺還是相信師妹爲好,咱們現在就走,師妹剛走,我們應該還能追上她。”
既然武志恆和周俊瑾都決定了現在就走,其他人就算心裡有些意見,此時也不好提出來,全都聽話地默默的祭出飛劍出發。
就在衆人出發沒多久,數條黑影出現在他們剛剛待過的地方,其中一個好像是頭領的人,四下查看了會兒啞聲說道:“放出信號,人已經走了。”
隨着這邊的信號放出,不遠處一疾速行走的黑衣蒙面之人愣了下,停下了腳步,自言自語道:“竟然走了?可惜了。”他說話的語氣好像充滿的稀奇和驚喜,那雙唯一半露出來的微紅眸子閃過一絲好奇的光芒。
這穿着罩衫蓋住頭已經大半張臉的黑衣人,猶豫了會兒,嘆息一聲自語道“看來只能便宜潘了。”說着拿出一隻細長的竹管放在嘴邊吹了起來,也不知有沒有吹,那看起來像是竹管的東西卻沒發出一點聲響,過了會兒他把東西收了起來,轉身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