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白芒交織

天英夫人道:“你準備怎麼辦?”

覃奇道:“說不得,在下只好叛離天羅教和傅東揚他們合而爲一了。”

天英夫人道:“別人,只怕未必肯收留你!”

傅東揚笑一長,道:“傅某人很歡迎覃兄的合作。”

天英大人道:“覃奇,傅東揚他們這一些人,又怎能保得你的安全?”

覃奇道:“我不用他們保護,事實上,他們面對的敵勢、壓力,比過去並未增多,如是我賈某人有一分的重量,他就減少了一分壓力。”

天英夫人道:“在他們未受到壓力之前,你先受到了這些壓力……”

覃奇接道:“我知道,但這和我須想的結果,並無不同,只不過早一步、晚一步罷了。”

天英夫人道:“這麼說來,我們只有先殺你了。”

覃奇道:“你已下令樑、湯二兄,對在下出手了。”

天英夫人道:“至少,現在還有挽回的機會。”

覃奇冷冷說道:“夫人,這些事,我經歷的太多,你不用再耍花招了。”

天英夫人怒道:“樑兄,出手……”

但見人影一閃,秋飛花突然攔在覃奇的身前,迫:“賈前輩,事由晚輩而起,這一陣還是由晚輩接下來吧!”

覃奇道:“他們殺不死我,不會甘心,還是在下先和他們一決勝負……”

傅東揚接道:“覃兄,年輕人多多活動一下筋骨,對他們有益無害,咱們這把年紀了,還是讓他們先試試吧!”

覃奇道:“夫人、樑兄,瞧到了麼?這就是正邪不同之處,也就是君子和小人的區別……”

天英夫人冷冷接道:“覃奇,你敢罵我們是小人?”

覃奇道:“在下是實話實說,夫人心中也明白,用不着生這麼大的氣了。”

這時,樑護法已然拔出了身上的長劍,冷冷說道:“小子,你不覺太狂了麼?”

秋飛花道:“樑護法,大名怎麼稱呼?”

樑護法道:“你師父告訴你覃奇的劍中藏刀,難道沒有告訴你老夫是什麼人?”

傅東揚笑道:“沒有,上燕兄,覃奇的劍中藏刀,天下聞名,兄弟是早已知曉了,但上燕兄隱技自藏,兄弟確還不知樑兄有些什麼過人的能耐。”

覃奇道:“樑兄號稱千臂神魔,一手燕子追魂嫖,江湖上堪稱一絕。”

傅宗揚道:“哦?”

樑上燕道:“算不得什麼?”

突然一劍,掃向了秋飛花。

這一劍快速無匹,劍勢有如一道閃光,直落而下。

秋飛花一閃身,長劍一揮,直迎上去。

樑上燕原本不想和秋飛花的劍勢相撞,但秋飛花出劍太快,快得樑上燕沒有法子抽出長劍。

雙劍相觸,鏗然金鐵交震中,樑上燕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力道,傳了過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力道,並非很大,但卻如觸電一般,使整個身軀震顫了一下。

這一剎間,他全身沒有了還擊的力道。

高手過招,就這一制時間,已經夠了,秋飛花劍如電閃,冷厲的寒芒,已然指向了樑上燕的咽喉。

樑上燕也是綠林道上名動一時的人物,想不到交手一招,就被人用劍逼上了咽喉,不禁一呆。

事實上,又何止是樑上燕,整個場中,敵我雙方之人,都看得微微一怔。

秋飛花神情冷肅,緩緩說道:“樑兄,閣下可以下個決定了!”

樑上燕徵了一怔,道:“決定什麼?”

秋飛花道:“決定生死,閣下如是想死,在下只要一送長劍,立刻可以成全閣下,如是閣下不願死,那就只有聽在下的吩咐了。”

樑上燕這一生中,從沒有遇上過這樣尷尬的事,一時間呆在當地,不如如何是好?

秋飛花的冷厲,好像沒有商量的餘地。驟然間,面對着生死的抉擇時,樑上燕也有着難以適從之感。

那位姓湯的護法,就在樑上燕的身側,距離不遠,但他做夢也想不到,樑上燕竟然連一招也接不下來。

事情完全出人意料之外。

秋飛花冷笑一聲,道:“樑上燕,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在下希望閣下能夠早些有個決定!”

樑上燕道:“我……”

秋飛花冷然接道:“樑兄,我不聽解釋,也不願再等下去,我要聽結果。”

樑上燕輕輕籲一口氣,道:“秋少兄,千古艱難唯一死,至少,在下現在還不要死。”

秋飛花道:“那很好,閣下如是不願死,那是願意和我合作了。”

樑上燕道:“閣下似乎是隻提出這兩個條件,在下也只能告訴閣下,我不願意死。”

秋飛花道:“夠了,現在,閣下可以棄下手中長劍。”

樑上燕還劍入捎,道:“秋少兄,這地方,在下個能棄去手中的長劍;刀劍如林中,殺機瀰漫,在下如若放下兵刃,只怕連性命也無法保住了。”

秋飛花點點頭,道:“好,你過來吧!”

天英夫人冷笑一聲,道:“站住,樑上燕,看起來,你還不如覃奇了。”

樑上燕道:“夫人,護法院中人,都是老江湖了,他們對利害之事,看得很清楚……”

天英夫人接道:“這一次,只怕你看走眼了。”

突然一揚手,一道寒芒,雷射而出,直射向樑上燕的背心。

天英夫人距離樑上燕不遠,這一次突然袖中出刀,快速絕倫,刀一閃,人已到了樑上燕的身後。

眼看,這一刀就要射中樑上燕的背心,秋飛花卻長劍一揮,噹的一聲,把一柄短刀,震飛開去。

樑上燕一回身,右手疾擡。

三枚燕子縹,疾向天英夫人射去。

天英夫人長袖一揮,呼的一卷,竟把三枚燕子鏢,捲入了長袖之中。

但樑上燕已大步行了過去,和覃奇並肩而立,低聲道:“覃兄,剛纔多有得罪,請多原諒。”

華一坤冷笑一聲,道:“天英夫人,護法院中的人,都是江湖上極有名望、成就的人,老夫也不便插手,夫人自己處置。”

天英夫人揚了楊柳眉兒,道:“華老放心,我自會對你和院主作個交代……”

目光轉註到湯護法的臉上,接道:“湯元兄,你準備作何掃算?”

湯元笑一笑,道:“天英夫人的意思是……”

天英夫人接道:“你和樑上燕形影不離,情同手足,樑上燕背叛了天羅教,你閣下有什麼感想?”

湯元道:“樑上燕入院之時,立過重誓,他不守誓約,必有報應。”

天英大人道:“嗯!那也許要等上三年五載,我覺得最好就是立刻處置了他。”

湯元道:“夫人說的是。”

天英夫人道:“閣下和樑上燕的武功,哪一位強些?”

湯無道:“找們各有所氏……”

天英夫人接道:“如是找要你出手殺他,你是丹能夠勝他?”

湯無道:“找們機會各佔一個,生死一戰,行準的運氣好了。”

天英夫人道:“好!你向樑上燕叫陣,我經看着你們分個生死出來!”

湯元應了一聲,拔出長劍,道:“樑兄,你聽到了?”

樑上燕道:“兄弟聽得很清楚。”

湯元道:“咱們進入護法院中時,都已立下重誓,今日你竟敢背叛天羅教,難道不怕應了誓約麼?”

樑一燕道:“湯兄,咱們相處數十年,對兄弟的爲人,湯兄應該知曉了。”

湯元道:“這個,兄弟自然知道了。”

樑上燕道一湯兄既然知道兄弟的爲人,應該知道樑上燕早已死了!”

場元怔了一怔,道:“你還好好的活着,爲什麼說足死了?”

樑上燕道:“兄弟已被大英夫人殺了,湯兄應該明白,兄弟躲不過從一刀的,那一刀是秋一飛花秋少兄揮劍擋開的,兄弟這條命被秋飛花所救”

湯元道:“不管什麼人救了你,但你現在還活着。”

樑上燕道:“大丈夫恩怨分明,我樑某人這條命既是人家所救,自然是應該聽命於人!”

湯元道:“樑兄的意思是……”

樑上燕接道:“樑上燕死了,咱們的交情也完了,所以,湯兄,也不用和在下套舊交了。”

湯元道:“這麼說來,咱們之間,是視苦陽路!?”

樑上燕道:“好像是這個樣子了。”

湯元冷笑一聲,道:“這樣很好,兄弟也不用顧慮咱們的交情了。”

樑上燕道:“看來,咱們真要有一場火拼了。”

湯元道:“樑兄,看起來,這一戰是無法避免了。”

樑上燕道:“好吧!閣下一定要向兄弟挑戰,在下只好奉陪。”

湯元適:“好!你請出來吧!”

樑上燕回顧覃奇一眼,道:“覃兄,兄弟要去一趟。”

秋飛花笑一笑,道:“不敢有勞閣下,這一陣在下領了。”

樑上燕道:“秋少俠,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這條命是檢來的,既然找上了我,還是由我自己應付吧!”

一面說話,一面快步行了出來。

湯元大喝一聲,飛身而起,揚劍隨身,直撲過去。

這一劍,用出的力道,強大無比。

秋飛花很想替樑上燕接下這一到,但又恐樑上燕責怪於他。

就在秋飛花稍一猶豫,樑上燕已騰身飛了過來。

雙劍懸空相交,響起了一聲金鐵大震。

兩個飛騰於半空的人,突然間跌落下來。

貫注在劍身上的強大內力,撞擊對消之下,兩個人,都失去了維持自己在空中停留的力道,砰然一聲,跌落在實地之上。

這一招交接;兩個人半斤八兩,秋色平分。

因爲,兩人空中硬接劍勢的內力對消,無法再提聚真氣,由丈餘高的空中摔下來,兩個人都摔得鼻青臉腫。

秋飛花正想上前出手,傅東場卻冷冷喝道:“飛花,不許出手。”

秋飛花欲動的身軀,突然停下。

但就是這一刻工夫,樑上燕和湯元,都已挺身而起。

幾乎在同時間,兩個人,都抓起了手中的長劍。

同時向前衝去,同時舉劍攻敵。

這說明了,兩個人的武功,確在伯仲之間。

再度交手,雙方都使出了全身解數,但見劍光飛閃,有如一團交織的白芒。

棋逢敵手的惡鬥看起來特別的激烈。

不大工夫,雙方已惡鬥百餘招。

天英夫人一皺眉頭,冷冷喝道:“住手。”

湯元疾攻一創,通外樑上燕,收劍退開。

樑上燕冷冷說道:“湯元,咱們還未分出勝負,爲什麼不打下去了?”

湯元道:“兄弟並非怯戰,怕了你樑兄,只不過受命而退罷了。”

天英夫人冷笑一聲,接道:“樑上燕,湯護法的劍招,不在你之下,但小妹覺着,這樣打下去,無味得很,所以,我要他停下來。”

樑上燕道:“夫人的意思是……”

天英夫人接道:“我該殺了你,但久戰身疲,殺你不死,要覃奇先出來受死吧!”

覃奇淡淡一笑,道:“夫人等不及了?”

天英夫人道:“覃奇,我要在十招之內,取你之命,不知你信是不信?”

覃奇道:“信!”

天英夫人怔了一怔,道:“你不敢應戰?”

覃奇道:“你是護法院中第四高手,一招內可以殺我是一回事,但賈某不怕死,又是另一回事。”

一面答話,一面緩步向前行去。

天英夫人的武功,傅東揚等記憶猶新,那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

覃奇自己也承認,難抵十招。

傅東揚心中在想,一個人出手,接下天英夫人,最好的人選,自然是南宮玉真,但華一坤還未出手,必須留下南宮玉真對付這一位頭號強敵。

不能眼看覃奇死於天英夫人之手,又想不到遣什麼人迎戰強敵。

正感爲難之間,秋飛花已緩步而出,道:“覃兄且慢!”

覃奇停下腳步,接道:“秋少兄……”

秋飛花笑道:“覃兄還是客卿身份,這一陣麼?由在下出手。”

覃奇道:“夫人指名挑戰我。”

秋飛花接道:“賈前輩別忘了,此刻已非天羅教護法院中人,爲什麼還要聽從別人的安排呢?”

口中說話,人卻快行了兩步,超越過覃奇,迎向天英夫人。

天英夫人目光如電,一掠秋飛花,冷冷說道:“你非我之敵,退下去,我不和你動手!”

秋飛花淡淡一笑,道:“夫人,在下也許非夫人之敵,但在下自信可以和夫人打個一兩百招。”

天英夫人怒道:“什麼?你要和我打一兩百招?”

秋飛花道:“不錯,夫人真的不相信麼?”

天英夫人道:“不信,我只要十招,就可以取你之命。”

秋飛花臉色一變,道:“夫人,試試吧!”

長劍一振,刺出一刻。

這一劍平平實實,不見劍花,也不見幻起的劍影,只是一劍刺來,攻向前胸。

但在天英夫人的感覺裡,卻是大不相同,只覺這刺來一劍,含蘊變化,劍勢所指,竟然合蓋了全身十餘處的穴道。

天英夫人竟然想不出破解之法,身不由己地向後退了一步。

秋飛花笑一笑,一止步,又是一劍刺出。

這一劍太平凡,也說不上是什麼招術變化,但卻逼得天英夫人,又向後退了一步。

秋飛花連攻三劍,天英夫人連退了三步。

全場忽然間靜了下來,靜得鴉雀無聲。

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秋飛花和天英夫人的身上。

在場中人,卻有着兩種不同的想法。

天英夫人、華一坤等,看得驚心動魄,想不出秋飛花這是什麼樣的劍法,竟然如此厲害,平凡中暗藏玄機。

看不懂的人,卻感到天英夫人有名無實,怎麼連這樣平凡的劍招,就無法避開。

不容秋飛花第四劍再出手,天英夫人已發出了奇厲的攻勢,忽然拍出一掌。

秋飛花知她厲害,練成了火焰、寒魄兩種完全的歹毒掌力,這一掌出來,必有着極歹毒的掌勢變化。

一面提聚真氣戒備,一面向旁側閃去。

呼的一股掌風,由身側飛過。

天英夫人冷笑一聲,道:“秋飛花,你敢接我一掌麼?”

右手一揮,第二掌連綿拍出。

秋飛花兩道目光,一直盯注在天英夫人的雙手之上。

他看到了天英夫人的掌心,一片青白,掌力未到,一片波動的氣流,已然先行近身,帶着寒意的氣流。

寒魄掌,中人即死的寒魄掌。

秋飛花心中震動,再次向旁側閃去。

天英夫人冷笑一聲,道:你還避得了麼?”

內勁涌出,一股極寒之氣,涌了過來。

秋飛花雖然已避開了正鋒,但仍然感覺到一股奇寒之氣,掠身而過。

那是一股刮肌透骨的寒意。

秋飛花雖然運氣戒備了,仍然不自禁地打了兩個冷顫。

天英夫人見秋飛花只打了兩個冷顫沒有倒下去,也不禁爲之心情一震,忖道:“這小子,年紀不大,內功倒是精深得很。”

心中念轉,又是一掌,拍了出去。

這一擊用出了十成的勁力。

一股冷飈,掠空而至,直向秋飛花撞了過去。

這一掌來勢奇猛,籠罩了丈許方圓。

秋飛花一皺眉頭,只覺這一掌來勢兇惡,對方似是已存把自己斃於掌下之心,心中大急之下,大喝一聲,不退反進,長劍一震,疾向前面天英夫人刺去。

這一劍,秋飛花凝聚了畢生的功力。

劍身上透出了一股凌厲無匹的劍氣,穿過那涌來的寒魄掌力,直刺向天英夫人。

一片凌厲的掌風,涌上了身軀。

秋飛花感覺到一股寒流透體而過,身子一僵向地下倒去。

覃奇距離秋飛花最近,一個箭步,抱住了秋飛花的身子,倒退一丈。

天英夫人的身軀,忽然也不停地動起來,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三步。

她臉色蒼白,但卻全身不見傷痕,似是用心過度一般。

華一坤一皺眉頭,低聲道:“夫人,你怎麼了?”

天英夫人淒涼一笑,道:“不要緊,我還頂得住,秋飛花被寒魄掌力所傷,大約過不了兩個時辰。”

華一坤點點頭,道:“辛苦夫人了!”

這時,追風、摘星已雙雙奔了過來,伸手接過秋飛花,送到了東方亞菱的身前。

南宮玉真臉上是一片寒霜,回顧了東方亞菱一眼,迢:“小表妹,有救麼?”

東方亞菱卻出奇的平靜,淡淡一笑,道:“死不了。”

南宮玉真道:“我去替他報仇。”

傅東揚沉聲道:“不!姑娘,咱們不能亂了章法。”

南宮玉真道:“傅前輩,目下的情形,已經很明顯,難道你還認爲華一坤真的會篤守信約麼?”

傅東揚搖搖頭,道:“姑娘,天羅教華一坤可以不守信約,但咱們不行,應該姑娘出手的時候,在下自會請姑娘出手。”

南宮玉真沉吟了一陣,道:“老前輩如此吩咐,晚輩只有從命了。”

她雖然聽從了傅東揚的吩咐,但不滿之情,已然溢於言表之間。

傅東揚輕輕籲一口氣,低聲道:“姑娘,小不忍則亂大謀……”

南宮玉真臉上的不豫之色,已然完全平下去,微微欠身,應道:“晚輩明白。”

這時,天英夫人突然身軀一晃,向後倒了下去。

兩個隨行女婢,伸手扶住了天英夫人。

華一坤回頭望了天英夫人一眼,低聲道:“扶你們的主人下去,我不用護法院的人幫忙了。”

兩個女婢應了一聲,扶下去天英夫人。

覃奇回頭望了樑上燕一眼,道:“樑兄,體能恢復了麼?”

樑上燕道:“十復八九。”

覃奇道:“秋少兄替咱們擋了一陣,咱們總不能永遠託護在人家手下吧!”

樑上燕道:“是啊!咱們這一把年紀了,闖了大半輩子江湖,早已賺足了利息,死也無憾了。”

覃奇道:“這一陣,不論天羅教出來的是什麼人,咱們哥倆個,都要接下來,成麼?”

樑上燕道:“好啊!兄弟身上還有十八枚燕子嫖,打個五枚,也要撈回九條人命。”

華一坤冷冷說道:“兩位當真要接下這一陣麼?”

覃奇道:“不錯,就是你華副教主親身出戰,我們也要接下來。”

華一坤道:“很不幸的是老夫要親自出手了。”

緩步向前行了過來。

南宮玉真低聲道:“傅前輩,經過了地下古堡月來苦學,晚輩自信可以對付得了華一坤。”

傅東揚沒有立刻答話,只是留心場中形勢。

華一坤行近覃奇身前八尺左右時,停下腳步,道:“你們一齊上吧!”

覃奇道:“不錯,咱們一個人,絕不是華副教主的敵手。”

唰的一聲,抽出長劍。

樑上燕一切都配合着覃奇,兩個人布成了合擊之勢。

華一坤赤手空拳,面泛微笑,道:“上吧!老夫用空手接你們幾招。”

覃奇道:“以天羅教中身份而論,這也不算託大。”

突然舉起長劍。

樑上燕也擺出了一個劍式,剛立不動。

但兩人的臉色,卻變得十分嚴肅,神情凝重,顯然,兩人都集中了全神。

華一坤冷笑一聲,道:“兩位,還等什麼?”

但見人影一閃,南宮玉真婷婷的嬌軀,突然出現在覃奇和樑上燕的身前,道:“等我。”

華一坤道:“南宮姑娘……”

南宮玉真道:“是我……我們纔是應該一決勝負的正點子。”

華一坤道:“姑娘好狂。”

南宮玉真笑一笑,道:“如是沒有一股狂氣,又怎敢迎戰華老。”

華一坤冷冷說道:“姑娘準備和老夫單打獨鬥麼?”

南宮玉真道:“水流千江歸大海,我希望咱們這一戰是最後的一戰。”

華一坤說:“怎麼說?”

南宮玉真道:“這一戰,如是晚進不幸敗了,願意束手就縛,聽候發落。”

華一坤道:“好!你出手吧!”

南宮玉真道:“華老,如是你敗了應該如何?”

華一坤道:“你說吧?”

南宮玉真道:“只要閣下放我們離開此地,不許再攔阻。”

華一坤沉吟了一陣,道:“好!二百里內,老夫可以作主,不再遣人阻攔你們。”

南宮玉真回顧了東方亞菱和傅東揚一眼,道:“兩百里夠麼?”

東方亞菱點點頭。

傅東揚接道:“華老,在下還有一事請教?”

華一坤冷冷說道:“早知有今日之事,老夫在三十年前就殺了你。”

傅東揚道:“早知三日事,富貴萬萬年;在下也想不到,以華老在江湖上的身份,竟甘願屈人之下。”

華一坤道:“這不足爲奇,敝教主的才慧武功,都叫老夫心甘敬服。”

傅東揚道:“這麼說來,華老是甘爲人用了?”

華一坤不再理會傅東揚,道:“南宮玉真,老夫可以答允你一決勝負,不過,我想知道,你如敗於老夫之手,你們這行人,是否全都要束手就縛?”

南宮玉真道:“全部。如若你能勝了我,全部束手聽命。”

華一坤仰天大笑三聲,道:“傅東揚,南宮玉真的話,算不算數?”

傅東揚道:“算!但華老的話,是否作準呢?”

華一坤道:“老夫既然答應了,就算接受教主一頓責罰,也不會失信於你們。”

南宮玉真道:“華老,咱們是點到爲止呢?還是見了真章纔算?”

華一坤道:“小丫頭,你有多大道行,敢對老夫如此誇口?”

南宮玉真道:“晚進就算能勝你一招半式,也是勝之不易,所以,我希望,先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大家都無法再作狡辯。”

華一坤道:“好!掌指中身,兵刃見迫,或使對方失去了抗拒之能,才能算數,對方就算想狡辯,也是有所不能了。”

南宮玉真笑一笑,道:“華老的言詞之中,充滿着殺機,似乎是這一戰,我們必需要分出生死存亡了。”

華一坤道:“南宮姑娘,勝要勝得絕對,敗也要敗得心服、口服,咱們兵刃相對,武功相搏,老實說,這本就不是小孩子的事情,大家命搏命,人拼人,姑娘既然敢和老夫動手,想來,必然自覺有把握勝過老夫了。”

南宮玉真笑一笑,道:“晚進明白了。”

華一坤長長吁一口氣,道:“你把事情排定於你我一場決戰之上,不失爲一個很聰明的辦法……”

南宮玉真回顧了覃奇和樑上燕一眼,道:“華老,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求,希望前輩見允。”

華一坤道:“你說!”

南宮玉真道:“關於覃奇和樑上燕的事,是否也併入我們這一戰之中。”

華一坤道:“好!你如勝了我,老夫作主,一起放走覃奇和樑上燕。”

南宮玉真道:“華老究不失前輩風範,晚輩好生敬佩。”

華一坤道:“姑娘要求很多,老夫也希望你南宮姑娘答允老夫一事。”

南宮玉真道:“華老請吩咐。”

華一坤道:“如是老夫勝了你,希望你說話算數,能把東方亞菱也留下來。”

南宮玉真道:“我們留下來了,就算她想走也走不了。”

華一坤搖搖頭,道:“南宮姑娘,你不覺着這些話太過低視了東方亞菱的智慧,老夫的經驗,證明了很多的事,智慧的能力,有時候,比武功還要有用。”

南宮玉真道:“老前輩感慨很多。”

華一坤道:“不錯,老夫原本不相信智慧二字,真有如此巨大的力量,但事實證明,智慧確然有很大的用途,老夫在此地守候了很久,但卻一直未能找到那一座地下古堡,奇怪的是東方亞菱到此不久,竟然能找到了那地下古堡,老夫在此,停留了二十日,動員了百餘人,窮搜了七八日之久,這地方,所有的地方,我都查過了,但就是沒有找到那地下古堡,而東方亞菱找到了,這就是智慧,老夫一向不相信的事……”

南宮玉真接道:“現在呢?”

華一坤道:“老夫覺着她很可怕,而且也有點兒敬服了。”

南宮玉真道:“你們已找出了地下古堡的門戶,那是座很別緻的建築,我們無法帶走任何一角房舍。”

華一坤道:“我要留下東方亞菱,完完整整的東方亞菱。”

南宮玉真道:“這個,晚進明白。”

華一坤道:“我還要誠心留此……”

南宮玉真道:“我說過,她不會走的,她也沒有走的能力。”

華一坤道:“這個我知道,我們不但留她在此,而且,還要跟我們合作。”

南宮玉真道:“這個晚進保護,我只能使她留下來,至於她願不願意合作,那是看你們的說服力了。”

華一坤道:“保護她不會受傷。”

南宮玉真道:“保護不受傷,我們會盡全力說服她的。”

華一坤道:“你爲什麼這樣幫忙?”

南宮玉真道:“應你之求,也是敬佩的人,你雖然身不由主,但還不失前輩氣度。”

華一坤笑一笑道:“姑娘,你可以出手了!”

南宮玉真道:“你請亮刃!”

華一坤道:“老夫這兵刃很特殊,隨時都可以出手,你不用爲老夫擔心。”

南宮玉真道:“恭敬不如從命了。”

右手長劍輕揮,刀劍起了三朵劍光,刺向華一坤。

刺出的劍招很慢,但仍然幻起了一片劍芒。

華一坤原本臉上還帶着一股輕藐的笑容,但見南宮玉真剌出的劍勢之後,臉上那一股輕藐的神情,突然間,收斂了起來。

一劍剌出,幻起了三朵劍花、一片劍芒,並非難事,但像這樣慢慢把劍勢剌出,仍然能閃了一片劍芒,那就非同小可了,不但劍上造詣很高,而且,還有深厚的內力纔對;以深厚的內力,把一把百鍊精鋼的長劍震顫出一片寒芒。

華一坤一皺眉頭,左手輕拂,打出一股潛力,把南宮玉真手中的長劍震偏三寸,人即向後退了兩步。

南宮玉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潛力,涌了過來,震偏劍勢,不禁心頭一震暗道:“這華一坤之名,果非虛,這虛空一掌,竟然把我的劍勢震開。”

華一坤心中也在暗暗吃驚,忖道:“南宮世家的武功,同以殺人見長,想不到這點年紀的女娃,內力竟也如此強大,看來,對付她,還真得小心一些才行。”

心中念轉,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南宮玉真笑一笑,道:“華老,再接我一劍吧!”

突然,一揚手剌出一劍。這一劍快速異常,快得像閃電一般,沒有一點花巧,可就是那麼硬繃繃的一劍,直直的刺了過來。

劍勢未到,一股破空而至約劍氣,已然涌了過來。

這一招,全無變化,雖然深得“快”字一訣,但絕無法殺死一個武林高手。

事實上,只要一個武功過得去的人,都難逃開這一劍。

但這一劍太快、太猛,對付這一劍的辦法,只有閃避一途。

南宮玉真也就是希望華一坤再閃身避這一劍。

以華一坤的身分,如若被南宮玉真連連逼退,這個臉他去不起。

以華一坤的閱歷,如何會看不出南宮玉真的用心。

他明白了自己不能再閃身退避,南宮玉真這一劍是逼他硬接。

立刻一擡右手,竟然把這一劍接了下來。

沒有人看清楚華一坤如何接下了這劍。

凝目望去,只見華坤右手五指,竟然一把抓在了鋒利的劍身之上。

全場中人,都愣住了。

華一坤冷冷說道:“姑娘,這一劍力逾千斤,可穿鐵石,但幸好老夫這右手五指,皮堅肉厚,姑娘這寶劍雖利,但還禾把老夫這五指靳斷。”

南宮玉真杏目圓睜,冷冷說道:“華老,你還沒有勝!”

華一坤道:“不錯,姑娘有什麼本領,最好快生施展。”

右手一抖,長劍陡然斷爲兩截。

南宮玉真突然嬌叱一聲,飛躍而起,左手一掌拍了出去。

華一坤左手一揮,接下了南宮玉真一掌。

雙掌砰然交擊,南宮玉真的身子突然飛了起來。

懸空打了一個轉身,人已飛撲而下。

但見掌指如雨點,華一坤竟然也未看出這一招的奇異變化,不禁又向後退出一步“南宮玉真俏生生落着實地,道:“華老,該你了。”

華一坤淡淡一笑,忽然拍出一掌。

這一掌很奇怪,輕飄飄的,不見有一點力道,但整個身軀,卻都像溶於那一掌之上,雙腳離地,隨着掌勢飛了過來。

這虛無的一掌,已到無我無佛的境界。

南宮玉真一皺眉頭,揮掌擊出。

但見掌影如山,急如流星、閃電,展開了一輪快攻。

但那華一坤的身子掌勢,卻一直在南宮玉真的掌影、指風外面飄浮,不論南宮玉真的掌指如何凌厲,總是分毫之差,沒有辦法和華一坤的掌指相觸。

南宮玉真在片刻之間,連攻一百二十八掌,出了九十六腿,但卻沒有一招能擊中對方。

突然間,南宮玉真若有所悟的停下了手。

但華一坤那虛無的掌力,卻突然乘虛而入。

掌力來的飄浮,輕輕的按在南宮玉真的左肩之上。

他的掌尢雖然輕若無力,但按中了南宮玉真之後,卻如燒紅的烙鐵着身一般,南宮玉真身不由主的嬌呼出聲,身子踉蹌向外行去。

就在這一剎之間,南宮玉真身軀向外倒退之時,忽然間,寒光一閃。

華一坤勝券在握,臉上泛起的微笑,突然間消失不見。

南宮玉真退出了五步之後,忽然間,伸手按住了左臂。

但華一坤卻用左手,按在了右掌之上。

南宮玉真臉色蒼白,頂門上不停的滾落下汗珠。

但華一坤的臉色更難看,幾乎是強行忍耐着痛苦。

南宮玉真輕輕籲一口氣,道:“華老,得罪了。”

華一坤道:“你爲我穿骨透肌內家真氣所傷,這條手臂,不殘廢也要三七二十一日的養息。”

南宮玉真道:“我用寒鐵斷魂針,利入了你的右掌心,如不服用我身藏的獨門解藥,只有死亡一途。”

華一坤道:“老夫久聞南宮世家十八招殺人手法,想不到你竟也是擅用暗算。”

南宮玉真道:“這不是南宮世家的手法。”

華一坤道:“寒鐵斯魂針,老夫從未聽人說過,這是什麼暗器?”

南宮玉真道:“寒鐵斷魂針,來自地下古堡,已然存放百餘年之久,百年以來,從無人用過這樣的暗器,華老成名雖早,但還未過百年,所以你不知道。”

華一坤望望右手上的傷勢,冷冷說道:“我不信,這一點毒傷,能要老夫的命…:

“口語聲一頓,接道:“南宮玉真,你是否還有再戰之能?”

南宮玉真道:“閣下堆備還要打下去?”

華一坤道:“正是如此,老夫讓你先行出手。”

南宮玉真全身痠軟,連手臂都無法拾得起來,哪裡還能和人動手?但華一坤苦苦相逼,使得南宮玉真大感煩惱。

事實上,南宮玉真暗中運集了全身的內力,和愈來愈重的傷勢對抗。

她必須不讓對方瞧出自己已無再戰之能。

一旦,華一坤發覺了這件事,必將會不顧一切的出手。

以華一坤的功力,在此情此景之下,必可一擊致命。

但南宮玉真也相信那寒鐵斷魂針的奇毒,華一坤雖然功力深厚,但他支持不了多久。

如若他真的沒有受傷,只怕早已出手了。

華一坤兩道冷厲的目光,盯注在南宮玉真的身上。

他了解自己的功力,這一之威。中掌人會有些什麼樣的反應。

但見南宮玉真氣定神閒,中掌之後。竟然看不出一點反應。

但華一坤本人卻感覺到毒性隨着行血,正在四下延蔓。

他功力深厚,本有閉穴封脈之能,但卻末料到,這手上傷處劇,竟然足此的奇怪,閉穴封脈,還無法阻止它的延蔓。

如若,他看出南宮玉真傷勢已發的情形,必會冒險出手。

他算了時間和自己的功力,如若他出手攻敵,至多能攻三招,過了三招,再來閉穴封脈,阻止毒性的延蔓,那已無法阻止毒性蔓延入心臟之中。

除非,他有把握在三招之內,擊斃南宮玉真。

但他已見識了南宮玉真的武功,如若她沒受傷,自己絕無法在三招之內勝她。

兩人處境相同,都憑仗着深厚的功力,勉強掩飾着自己。

但兩人都自知無能再戰,只希望對方比自己早一些支持不住。

雙方的同伴、從人,都沒有插手多言,只是靜靜地站着。冷眼旁觀看着情勢變化。

又相持一刻工夫,華一坤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南宮玉真一皺眉頭,道:“華老,你有什麼好笑的?”

華一坤道:“凡是被老夫摧骨掌力所傷之人,從沒有一個能像你支持這樣長久的時間。”

華一坤揮揮手,擋路屬下即分裂兩側,讓開了一條去路。

南宮玉真道:“多謝華老……”

回顧了身後羣豪一眼道:“咱們走!”

當先向前行去。

沒有人會想到,情勢竟是這樣一個變化。

羣豪跟在身後。

南宮玉真走得很快,不大工夫,已然翻越過兩座山嶺。

南宮玉真突然停下了腳步。

覃奇一抱拳,道:“佩服,佩服,凡是身中摧骨掌的人,大都立刻癱瘓當場,姑娘竟能不爲所傷。”

南宮玉真沒有答話,身子一軟,向地下倒去。

東方雁一伸手,扶住了南宮玉真,低聲道:“表姐,你……追風、摘星疾奔而至,抱起了南宮姑娘。這時,秋飛花也傷勢未愈,一直是傅東揚抱着路。東方亞菱道:“天虛前輩開路,哥哥斷後,咱們要快生路。”

覃奇、樑上燕不待吩咐,分行於一前一後。

樑上燕幫助天虛子開道。

覃奇卻幫助東方雁斷後。

蘭蘭、青青,扶着東方亞菱,居中而行。

說是扶。倒不如說是兩人架着東方亞菱。

一路趕,足足走了二十餘裡。

沿途上,未見攔路人,也未見天羅教有人追來。

這時,正停在一座山壁之下。

東方亞菱低聲道:“咱們就在這裡休息吧!”

傅東揚道:“姑娘,何不再趕一段路?”

東方亞菱道:“表姐和秋兄,都必須早作療治,他們傷勢很重。”

傅東揚回顧了覃奇一眼,道:“覃兄,這地方是不是夠安全?”

覃奇道:“如說絕對安全,就算咱們再走一百里,也不夠安全,這地方,已遠在數十里外,深山大澤之中,人跡罕到之處,本無一定之路,如若他們能找到,咱們再走遠一些,也避不開。”

傅東揚笑一笑,道:“多謝覃兄指教。”

目光轉註到東方亞菱身上,道:“姑娘,咱們到什麼地方?”

東方亞菱道:“下面小谷中草深樹高,掩蔽良好,咱們到下面去吧!”

羣豪魚貫而下行入山谷。

找一處林木深處,停了下來。

東方亞菱緩步走到了南宮玉真的身側,緩蹲了下去,叫道:“表姐,你能夠說話麼?”

南宮玉真雙目禁閉,似乎是已無法聽到東方亞菱的聲音。

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伸手按在南宮玉真的脈搏之上。

全場中人,個個臉色嚴肅,每人的臉上,都呈現張之色。

追風、摘星,站在一例,不住的黯然淚下。

但兩個人始終保持着自己的身分,沒有說一句話。

東方亞菱擡頭望了傅東揚一眼,道:“傅前輩,玉真表姐的傷勢很重,而且,傷勢也很奇怪!”

傅東揚急急說道:“姑娘醫道精深,難道也瞧不出她的病情麼?”

東方亞菱道:“傅前輩,表姐的傷勢很奇怪,晚進到現在還沒有看得出來。”

傅東揚道:“華一坤內功深厚,南宮姑娘可能會傷在他強勁的掌力之下,那就無法找出病源了。”

東方亞菱道:“傅前輩,華一坤用的什麼掌法傷了表姐……”

傅東揚道:“摧骨掌。”

東方亞菱道:“對!摧骨掌,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一種武功,在座諸位,哪一個知道這種武功麼?”

覃奇道:“在下聽說過這種武功,據說是傷人筋骨。”

東方亞菱道:“哦:“覃奇嘆息一聲,道:“傷在催骨掌下的。復原的機會不大,就算能夠保住性命,也會落個殘疾之身。”

東方雁吃了一驚。道:“覃兄,照你這麼說來,就算舍全力施展,救活了南宮姑娘,也是無用的了?”

覃奇輕陘嘆息一聲。道:“華一坤成名江猢多年,在當今武林之世,也算得是數得着的人物了,聽說摧骨掌那門武功,目芒種絕毒的死功夫,要練成這種武功,必需要三十年的時間,因爲時間太長,限制了練習人的興趣,諸位只要聽聽它的名字,那就該知道這武功的歹毒了。”

東方雁道:“這掌力,專門傷人的筋骨了?”

覃奇道:“是!”

東方雁道:“這麼說來,那是無藥可救了?”

覃奇道:“這個,在下就不敢斷言了,那要看南宮姑娘的功力,也許靠一個人內在的修爲,可以不受這摧骨掌力的傷害。”

東方亞菱一直在很仔細的查看南宮玉真的傷勢,直到此刻,才緩緩擡起頭來,道:

“覃兄,我查過了南宮姑娘的傷勢了。”

一直忍着沒有評話的追風、摘星,突然接道:“菱姑娘,你是說,我們姑娘有救了?”

東方亞菱目光一掠追風、摘星,道:“你們不要擔心,我保證能治好表姐的傷勢。”

對東方亞菱的絕世才慧,人人都已知曉,也有着很強烈的信心。

但覃奇和樑上燕卻是有些不信。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覃兄,你對摧骨掌知曉多少?”

覃奇道:“知曉的不少,但據在下所知,施救的方法不多,靈丹妙藥,也不過是隻能勉強保住它的性命。”

東方亞菱道:“試試看吧:在我沒有下手療治她的傷勢以前,我想對這摧骨掌多知道一些。”

覃奇道:“好:姑娘,想問什麼?”

東方亞菱道:“摧骨掌,是否含有別的毒性?”

蕈奇道:“沒有,那是一種慢工出細活的掌力,硬是苦練而成,專以傷人筋骨。”

東方亞菱道:“這就好醫了,蘭蘭,拿我的針袋過來。”

蘭蘭應了一聲,奉上針袋。

東刀亞菱打開針袋,取出一枚銀針,利入南宮玉真的迎香穴中,按序下刺,不大工夫,刺下了一十二枚銀針。

這覃奇見多識廣,心中一直不相信東方亞菱能醫好摧骨掌下的傷勢。

兩道目光,盯注在東方亞菱手上瞧看,嘴角間,卻泛起一股冷冷的笑意。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覃奇,你知道金針過穴之術麼?”

覃奇道:“聽人說過。”

東方亞菱道:“你還是不相信我會醫好她的傷勢?”

覃奇道:“姑娘如若要在下說實話,我實在有些不相信。”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我拔下這枚金針之後,她就可以清醒過來了。”

覃奇道:“真有這樣的事麼?”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不錯,你看着。”

伸手拔下了南宮玉真身上的銀針。

十二枚銀針拔完,南宮玉真已輕經籲一口氣,坐起了身子。

覃奇愣了一愣,道:“姑娘,好高明啊!”

東方亞菱仲手從衣袋之中,取出了一個青瓶,倒出了兩粒丹丸,道:“表姐,吃下去。”

南宮玉真吞下了兩粒丹丸,回顧了秋飛花一眼,道:“他還沒有清醒?”

東方亞菱道:“表姐的傷勢比他重了很多,所以,小妹先救表姐。”

南宮玉真道:“我現在不礙事了,去照顧秋飛花吧!”

東方亞菱道:“表姐,你現在不能生氣,也不能想得大多,好好的運氣調息。”

南宮玉真哦了一聲,緩緩生了下去,閉上雙目,運氣調息起來。

覃奇滿臉驚異之色,望着東方亞菱,淡淡一笑道:“姑娘,在下佩服極了。”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油盡燈訖,火焰自息,只要生命中,蓄存的還有活力,那就有療治的希望。”

蕈奇道:“姑娘醫道精深,覃奇開了一次眼界。”

東方亞菱笑一笑,轉身行到了秋飛花的身側,又取出一個藥瓶,倒出了兩粒丹丸,投入了秋飛花的口中。

傅東揚兩道目光,一直投注在東方亞菱手握的藥瓶之上。

那是世上極爲罕見約雨過天睛顏色,瓶中丹丸,形如濃墨,黑得生光,也不知是何物製成。

只看那一個藥瓶,就可以想到那瓶中丹藥的珍貴。

傅東陽立刻想到,那姿瓶,可能是來自地下古堡,雨過天睛顏色的完整藥瓶,珍貴尤過明珠。

記憶中,沒有聽東方亞菱提過這瓷瓶丹丸的事。

如若這藥瓶、丹藥,得自地下古堡,必然有它的珍貴之處。

對南宮玉真和秋飛花的受傷,一直保持着相當的冷靜:原來她早已胸有成竹。

只見東方亞菱緩緩站起身子,道:“諸位,咱們可以離開一下,讓他們好好的坐息一會。”

當先舉步,向前行去。

傅東揚等魚貫而行,追隨身後。

這山谷滿生青草,林木茂密,很容易掩蔽身子。

東方亞菱示意了追風、摘星。留下替兩人護法,直行出七八丈外。羣豪跟花了兩人身後,不自覺的也行山了七八丈外。

羣豪跟在了兩人身後,不自覺的也行出了七八丈外。

南宮玉真緩緩睜開雙目,目睹羣豪已去,立刻移到秋飛花的身側,低聲道:“秋兄,運氣把藥力行開,我助你一臂之力。”

秋飛花微微一笑,道:“不敢有勞,亞菱身懷丹藥效用神奇,我已經大半復原。”

南宮玉真輕輕嘆息一聲,道:“秋兄,我傷得很重……秋飛花接道:“小弟也傷得不經。”

南宮玉真道:“亞菱用的什麼辦法,能立刻解去我們感受的壓力、束縛?”

秋飛花道:“可能用天王一元丹。”

南宮玉真道:“你怎麼知道?”

秋飛花道:“我聽她說過,得自地下古堡,這是極難煉成的一種藥物,效用奇大、迅快。”

南宮玉真道:“得自何處?”

秋飛花道:“地下古堡。”

南宮玉真哦了一聲,道:“這丹丸,想來十分寶貴……”

秋飛花道:“是:聽說只有七粒了,一個人窮畢生精力,能夠練成一爐天王一元丹,那就是一個很大的收穫了。”

南宮下員道:“只有七粒,但咱們兩個人就吃下了四粒之多。”

秋飛花道:“唉:她說過這些藥物的用途,咱們這樣吃下去,當真是可惜得很。”

南宮玉真道:“秋兄聽到些什麼?”

秋飛花道:“亞菱告訴過我,這天王一元丹,效用神奇,不但能延年益壽,而且有助功力。”

南宮玉真道:“明澈如亞菱表妹這樣的人物,也難免有些私心……”笑一笑,接道:

“其實,我運氣默查,只要服用一粒,大概就可以了,亞菱自然也知道了,一粒救傷,一粒讓咱們增進功力,不可負了她一番心意,我先助你,行開藥力,如能使真氣打通了十二重。就可使武功進入了另一種境界。”

秋飛花搖搖頭,笑道:“玉真,我自己很明白,縱有靈藥相助,也還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才能把功力行近十二重。”

南宮玉真道:“那只有麻煩你了。”

秋飛花恍然大悟,道:“原來,你這是欲擒故縱。”

笑一笑,接道:“我會全力以赴,只是我功力有限,只怕很難能助你成功。”

南宮玉真道:“剛纔那一仗,打得我好累、好累,華一坤隨手一掌,都含蘊着千鈞重力,我每接他一掌,都被震得血翻氣涌,如若我能打通了十二重,內力能循環不息,再遇上華一坤,我就不用怕他了。”

她口中默誦口訣,秋飛花已右掌抵住了南宮玉真的背心之上。

東方亞菱的有意安排,天王一元丹的神奇藥力,使傷在兩種不同掌力之下的秋飛花和南宮玉真,反而因禍得福,彼此以內力互相療傷。不但使傷勢痊癒,彼此的功力也有了很大的進境。

南宮玉真的成就最大,藉助力衝破了十二重樓。

秋飛花也使自己的功力有了很大的進境。

出山很順利,華一坤沒有帶入追蹤,也沒有天羅教中人暗中追蹤。

似乎是天羅教中人都進入了那地下古堡。

這一天落日時分。到出山口處。

但見蒼林青草,留在山中的丐俠和魔力、神劍,以及南宮世家中的從僕、家丁,都走得一個不見。

南宮玉真很仔細地搜索了一遍,竟然沒有找到留下的任何暗記,不禁一皺眉頭,道:

“傅前輩,這些人,不論遇上了什麼變化,部應該有留下暗記的機會纔是!”

傅東揚道:“飛花,找找看,老叫化和小叫化是否留下了暗記。”

秋飛花搜查了一陣,搖搖頭,道:“沒有。”

傅東揚沉吟了一陣,突然回頭對覃奇、樑上燕一抱拳,道:“兩位,可以走了。”

覃奇怔了一怔,道:“傅兄,這是下逐客令麼?”

傅東揚道:“天羅教中人,似是已撤離了此地,至少,你們日下很安全,天地遼闊,兩位可以找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住下。”

覃奇搖搖頭,道:“傅兄,對天羅教,你知道的太少了,除非,我還未和天羅教扯上關係,一旦進入了這個漩渦,就永遠沒有離開的機會,直到死亡爲止。”

傅東揚道:“覃兄的意思是……”

覃奇道:“傅兄,咱們和你一樣;老實說,未進入天羅教護法院前,我們都有一個小局面,但天羅教護法院,有一個很壤的毒病,專找黑、白兩道有點名氣的人,不論你是否已年華老大,也不管你是否已退出江瑚,他們看上了你,就有辮法把你靖到護法院去,所以,天羅教護法院中,有了一百多個護法,每個人,都有一段輝惶的過去,每個人,都是一方雄主,雖然局面大小不同,但他們都是不甘屈居人下的人……”

目光一掠東方亞菱和南宮玉真,接道:“武林中四大世家,根深基厚,所以天羅教還沒有找上你們,不過,也已爲時不遠。”

東方亞菱緩緩接道:“覃兄,這話是你的猜惻呢?還是天羅教確已有了這個打算?”

第十二章 高深莫測第四十五章 白芒交織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五十九章 精銳盡出第三十二章 及時之助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二十四章 脣槍舌劍第三十八章 血本無歸第三十八章 血本無歸第三十三章 少女情懷第四十二章 曲折花紋第五十四章 其來有自第四十一章 白衣劍手第三十三章 少女情懷第十四章 七毒掌第二十九章 武林三魔第十一章 無往不利第十五章 神劍魔刀第十九章 待價而沽第十三章 知己知彼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第四十一章 白衣劍手第四十一章 白衣劍手第二十七章 南宮世家第九章 斬情滅性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三十一章 兩敗俱傷第十一章 無往不利第二十五章 茶中下毒第五十六章 天羅教主第十二章 高深莫測第四十三章 年深月久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十二章 高深莫測第十一章 無往不利第五十二章 無影三刀第四十三章 年深月久第三章 暗中相助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第一章 人命關天第一章 人命關天第十七章 賭輸降服第一章 人命關天第五章 護院武師第七章 威迫利誘第十五章 神劍魔刀第四十章 古堡之秘第三十章 引恨雪仇第二十五章 茶中下毒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三十二章 及時之助第四十二章 曲折花紋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九章 斬情滅性第五十六章 天羅教主第九章 斬情滅性第十一章 無往不利第二十章 時不我與第二十九章 武林三魔第三十八章 血本無歸第四十一章 白衣劍手第七章 威迫利誘第四十章 古堡之秘第三十四章 青衣老人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第二十七章 南宮世家第四十章 古堡之秘第五十二章 無影三刀第二十四章 脣槍舌劍第五十四章 其來有自第二十章 時不我與第二十三章 木像示意第五十九章 精銳盡出第八章 真假難分第十三章 知己知彼第一章 人命關天第五十九章 精銳盡出第三十三章 少女情懷第三十七章 頂天立地第五十五章 調配實力第四十二章 曲折花紋第三十七章 頂天立地第二十七章 南宮世家第十九章 待價而沽第三十七章 頂天立地第二十七章 南宮世家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第三十二章 及時之助第五十六章 天羅教主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第三十八章 血本無歸第五章 護院武師第五十章 心甘情願第二十章 時不我與第五十六章 天羅教主第十章 埋名隱姓第八章 真假難分第五十三章 隱居百年
第十二章 高深莫測第四十五章 白芒交織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五十九章 精銳盡出第三十二章 及時之助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二十四章 脣槍舌劍第三十八章 血本無歸第三十八章 血本無歸第三十三章 少女情懷第四十二章 曲折花紋第五十四章 其來有自第四十一章 白衣劍手第三十三章 少女情懷第十四章 七毒掌第二十九章 武林三魔第十一章 無往不利第十五章 神劍魔刀第十九章 待價而沽第十三章 知己知彼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第四十一章 白衣劍手第四十一章 白衣劍手第二十七章 南宮世家第九章 斬情滅性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三十一章 兩敗俱傷第十一章 無往不利第二十五章 茶中下毒第五十六章 天羅教主第十二章 高深莫測第四十三章 年深月久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十二章 高深莫測第十一章 無往不利第五十二章 無影三刀第四十三章 年深月久第三章 暗中相助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第一章 人命關天第一章 人命關天第十七章 賭輸降服第一章 人命關天第五章 護院武師第七章 威迫利誘第十五章 神劍魔刀第四十章 古堡之秘第三十章 引恨雪仇第二十五章 茶中下毒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三十二章 及時之助第四十二章 曲折花紋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九章 斬情滅性第五十六章 天羅教主第九章 斬情滅性第十一章 無往不利第二十章 時不我與第二十九章 武林三魔第三十八章 血本無歸第四十一章 白衣劍手第七章 威迫利誘第四十章 古堡之秘第三十四章 青衣老人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第二十七章 南宮世家第四十章 古堡之秘第五十二章 無影三刀第二十四章 脣槍舌劍第五十四章 其來有自第二十章 時不我與第二十三章 木像示意第五十九章 精銳盡出第八章 真假難分第十三章 知己知彼第一章 人命關天第五十九章 精銳盡出第三十三章 少女情懷第三十七章 頂天立地第五十五章 調配實力第四十二章 曲折花紋第三十七章 頂天立地第二十七章 南宮世家第十九章 待價而沽第三十七章 頂天立地第二十七章 南宮世家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第三十二章 及時之助第五十六章 天羅教主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第三十八章 血本無歸第五章 護院武師第五十章 心甘情願第二十章 時不我與第五十六章 天羅教主第十章 埋名隱姓第八章 真假難分第五十三章 隱居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