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威迫利誘

小叫化道:“師伯誇獎,不過,這不是小叫化的主意,小的是奉命行事。”

天虛子道:“老叫化呢?坐在家裡納福麼”小叫化道:“家師早察警兆,已經離去三日了……”

天虛子吃了一驚道:“他到哪裡去了,怎麼三天沒有消息小叫化道:“到哪裡去,小叫化子不知道,但家師臨去之際,吩咐小叫化每日夜兩次,在齊家寨外面察看,遇有警兆,就以火急信花傳警,小叫化不敢誤事,只好遵命施放。”

天虛子道:“老叫化臨去之前,只講了這麼些?”

小叫化道:“是的,只講了這些,師伯知他性格,他不願說明的事,小叫化就算斗膽,也不敢問什麼,說不定反招來一頓臭罵,所以,小叫化就只好不問了!不過……”

天虛子道:“不過什麼?”

小叫化道:“小叫化從來沒有見過家師離去時候的嚴肅神色。”

天虛子心頭一震,道:“小叫化,你說清楚一些,老叫化離開時,什麼樣子?”

小叫化道:“神情很嚴肅,小叫化的記憶之中,從來沒有見過老叫化那等嚴肅的神色。”

天虛子沉吟了良久,道:“你想想看,他還說些什麼?或是有些什麼暗示小叫化道:

“沒有。小叫化也覺着奇怪,所以,我很留心聽他老人家的吩咐,但卻一直瞧不出什麼?”

秋飛花突然說道:“師伯,李姑姑的出走,和倪老輩的離去,這中間似是有很多可疑”“包小翠也霍然警覺。迢:“秋師兄說的是,事情大巧了?”

小叫化道:“怎麼?翠姑娘,李師姑也走了?”

包小翠點點頭。黯然說道:“我們原只懷疑姑娘不願捲入武林是非之中,但倪老前輩的突然離去。這就使人懷疑了。”

劉小玉沒有說話,但一張臉卻變成了蒼白顏色!

顯然,她內心中正有着無比的震動。

小叫化常帶着笑容的臉上,也不見了笑容,圓睜着雙目出神。

天虛子道:“李姑娘傲嘯鬆月,突然離去,倒還可以說她不喜歡再手沾血腥,由三小代他作事,但倪兄生貝俠肝義膽,嫉惡如仇,怎會在此時突然離去?這就有些可疑了。”

小叫化急道:“師伯之意,可是說他老人家有了麻煩了。”

天虛子道:“小叫化。敵人來得大突然,也很強大,咱們對人家瞭解大少了,令師和李姑娘發生了什麼事?貧道無法預測,也不敢妄言,不過,眼下有一件事,你們都要留心聽着……”

語聲一頓,接道:“從此刻起沒有我的令諭,都不許擅自離開齊家寨。”

小叫化子道:“小叫化要去找老叫化子,還望師伯成全。”

天虛子道:“不行,老叫化不在此地,貧道就不能不管你了?”

小叫化道:“小侄不敢,我……”

秋飛花輕輕一扯小叫化的衣服,小叫化才把欲待出口之言,硬給嚥了下去。

天虛子雖然儘量保持着鎮靜的神情,但如是留心一點的人,都可以瞧出他目光不定,愁鎖眉頭,心中還有着無比的怒意。

但聞天虛子緩緩說道:“飛花,未得我之命,任何人,都不許輕易離開。”

秋飛花一欠身,道:“弟子遵命。”

天虛子目光轉到齊元魁夫婦臉上,一揮手,道-:“年紀老了,不中用啦!貧道要先告退,去坐息一下。”

齊元魁一抱拳,道:“觀主請便……”

目光一掠東方雁、秋飛花等,接道:“諸位少俠,也該休息一會了。秋飛花道:

“齊寨主請便吧!我們還要聊一會。”

其實,齊元魁閱歷豐富,眼看天虛子避席而去,分明有用心,自己攪混在此,一旦發生了什麼事,很難自處,立刻示意齊夫人雙雙退出大廳。

東方雁自從和秋飛花對了一掌,彼此心存敬慕,感覺自己身分超然,大可不必遵從天虛子的命諭,說不定,有些地方。可代秋飛花擔當一些困難,所以,坐着未動。

大廳中,只餘下了五個年輕人,秋飛花反而輕鬆多了。

年經人,朝氣蓬勃,雖沒有老年人那份持重,但卻有一股不避險難、不畏敵勢的豪氣。

秋飛花爲小叫化引見了東方雁,小叫化有些驚奇地說道:“兄弟武通,想不到今日竟有幸得會東方兄。”

東方雁道:“不敢,武兄言重了。”

武通道:“他們都叫我小叫化子,你最好他這樣叫我。”

東方雁微微一笑,道:“那兄弟恭敬不如從命了。”

東方雁目光轉註到秋飛花的身上,道:“秋兄,天虛子老前輩嚴令秋兄等不許離此一步,兄弟似可不受此限,諸位如有什麼事?需要兄弟效勞,但請吩咐一聲。”

秋飛花道:“東方兄的盛情,兄弟這裡先行謝過,天虛師伯約爲人,在下知之頗深,倪老前輩和李姑姑的突然離去,似非巧合:此事對天虛師伯的震驚,尤過我等,他雖力持鎮靜,但諸位想必早已瞧出,他有些心神不寧,他暫時約束我等,不許離此,必有他的用意,兄弟推想,一個時辰之內,師伯必有第二道令諭傳下。”

東方雁道:“這樣快麼?”

秋飛花點點頭,道:“天虛師伯,是一位道基深厚的人……只因倪老前輩突然離去一事,使他聯想到李姑姑的離去,非比尋常,驟然間的大轉變,使他暫失自持,只要給他一刻靜坐,必可復常。”

包小翠低聲道:“小妹聽家師說過,天虛師伯精通六壬卦,同卜一個人的吉凶。”

秋飛花點點頭,道:“不錯,但那必須要心神平靜之下,才能說通卦理的玄妙。”

劉小玉低聲道:“秋兄,天虛師伯,爲什麼不早些卜一封呢?”

秋飛花道:“六壬卦,是卦理中最淺的一種,如若沒有一定對象,怕是無法卜得準確。”

劉小玉道:“原來如此。”

秋飛花輕輕嘆息一聲,目光轉到武通的臉上,道:“小叫化,你剛看到的都是些什麼人?”

武通道:“所有的人,都穿着黑袍,其中有兩個老者,臉上還帶着面紗。”

秋飛花道:“你放兩支信花,他們都有些什麼反應?”

武通道:“他們似是想對我展開圍襲,但見到另一支信花之後,立刻向後撤退。”

秋飛花道:“這麼說來,常師兄敢情是已經趕到了。”

武通道:“這小子,一定瞧到了我,爲什麼不肯現身相見呢?”

秋飛花道:“也許他別有用意,常兄既擅易容之術,又精通各種暗器,應變之能,也非咱們能及,決然不會有什麼危險,咱們不用替他擔心。”

東方雁突然站起身子,道:“諸位談談,兄弟出去瞧瞧。”

秋飛花微微一徵,道:“東方兄意欲何往?”

東方雁微微一笑,道:“小弟在這齊家寨,住了數年之久,各處形勢十分熟悉,我出去瞧瞧各方面的佈署。”

秋飛花道:“好!東方兄早去早回。”

東方雁道:“不勞掛懷。”

舉步向外行去。

秋飛花一跨步,緊隨在東方雁的身後,行了出去。低聲道:“東方兄,目下的情形,十分奇詭,我那李姑姑爲人冷僻,不去說了:但倪老前輩,卻是位滿懷仁義的豪俠,兩位老人家突然離此,顯然是已有了非常之變,小叫化雖然不拘俗禮,但他們師徒情意,尤過父子,三位小師妹,也都慮着姑姑的安危,小弟是用盡方法,把他們穩住,希望東方兄給小弟幫個忙。”

東方雁道:“秋兄言重了,要兄弟如何幫忙,只管吩咐一聲,水裡水中去,火裡火中行。”

秋飛花苦笑一下,道:“那倒不敢,兄弟希望東方兄暫請留在廳中,除非敵人撲進來,情勢迫人非拼不可,最好暫時忍耐一下,等候天虛師伯的裁決。”

東方雁微微一笑,道:“兄弟從命。”

秋飛花長長吁一口氣,抱拳一禮,道:“兄弟謝過了。”

語聲甫落,突然一尖厲哨聲,傳了過來,一起數和,彼起此落。

秋飛花臉色一變,苦笑道:“看來,是免不了一場搏殺了……”

話禾說完,一條人影,疾如鷹爪般,直衝而來。

東方雁怒喝一聲:“站住。”

飛身而起,迎了上去。

來人有如一隻巨大的飛鳥般,不但動作迅快,而且靈活得很。

他沒有硬接東方雁的掌勢,飛行的身軀,突然一拳雙退,懸空一個跟斗,橫裡飛出去七八尺遠,落着實地。

是一個全身黑衣、身佩長劍的年輕人。

秋飛花身軀一轉,欄住了黑衣佩劍人的身前。

東方雁一招撲空之後,立刻轉到了黑衣人的身後。

兩人布成了挾擊之勢。

黑衣佩劍人,只不過二十三四的年紀,除了臉色略現蒼白之外,長得很英俊。

但見人影閃動,包小翠、劉小玉、武通全都飛出大廳。

黑衣人很鎮靜,目光環掃了秋飛花等一眼,道:“哪一位叫武通?”

武通一挺胸,道:“小叫化子就是。”

黑衣人道:“倪萬里是你的什麼人?”

武通心頭一震,立刻滿臉大汗,道:“是我師父。”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你想不想救他的性命?”

武通長長吸一口氣,強自鎮靜一下心神,緩緩說道:“如何救他?”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等一會我會告訴你。”

語聲一頓,接道:“包小翠、劉小玉、廉小紅,在麼?”

包小翠警覺到有些不對,所以,忍着氣,沒有發作,經輕籲一口氣,很柔和的說道:

“我是包小翠,三姐妹中的老大。”

黑衣人一掠劉小玉,道:“她是劉小玉還是廉小紅?”

包小翠道:“是劉小玉。”

黑衣人道:“廉小紅呢?包小翠道:“她不在這裡。”

劉小玉道:“我們三姐向由大姐作主,你有什麼話只管對她說。”

黑衣人點點道:“那很好,有一位李雪君,你們是否認識?”

包小翠心頭大震,道:“是我們的姑娘。”

黑衣人微微一呆,道:“不是你們恩師?”

包小翠道:“也可以說是我們的恩師,她怎麼了?”

黑衣人語聲又轉冷漠道:“她和倪萬里一樣,被我們囚起來了。”

包小翠粉臉變成一片蒼白,道:“是真的?”

黑衣人道:“要如何你們才肯相信?”

一直末開口的秋飛花,緩緩接口說道:“朋友貴姓啊?”

黑衣人目光轉到秋飛花的臉上,道:“你是什麼人?”

秋飛花道:“兄弟秋飛花!”

黑衣人冷冷說道:“聽說你武功不錯。”

秋飛花笑一笑,道:“誇獎了。”

黑衣佩劍人一擡手,長劍出銷,道:“在下不信邪,閣下請亮兵刃吧!咱們先試一百招!”

秋飛花笑一笑,道:“閣下想動手,在下依然奉陪,不過,在下希望在動手之前,先把兩件事說得清楚?”

黑衣人道:“什麼事?”

秋飛花道:“自然是關於倪老前輩和李老前輩的事了!”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你可是想證明一下在下說的是真是假!”

秋飛花道:“不錯,閣下如不能證明他們兩位確實被你們暗算擒囚,在下等很難相信。”

黑衣人仰天打個哈哈,道:“最好的辦法,是你去瞧瞧。”

秋飛花點頭,道:“朋友,你能夠帶我去麼?”

黑衣人,道:“朋友,不過,我先要辦好兩件事情。”

秋飛花道:“什麼事”黑衣人目光一掠武通和包小翠、劉小玉等身上,道:“三位是否願意同住見見倪萬里和李雪君。”

武通忍住一口氣,道:“自然要見!”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要見也可以,不過,有條件!”

武通道:“什麼條件?”

黑衣人道:“三位應該帶一點見面禮去。”

武通已聽出黑衣人別有用心,這見面禮,必然是困難萬端,一時沉思不語。

但包小翠卻接口說道:“你要什麼樣的見面禮。”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長不如短,還不如近,就以眼前這兩位兄臺,作爲三位晉見令師的禮物如何?”

包小翠目光一掃秋飛花和東方雁,道:“秋大哥和東方兄……”

黑衣人接道:“不錯,他們兩位就在眼前,三位下手時方便不少。”

包小翠百些明白了,但還不大清楚,顰了顰柳眉兒,道:“把兩個活生生的人,當作禮物?”

黑衣人笑一笑,道:“是的!姑娘,看起來,你們在江湖上的見聞淺薄得很嘛,”

包小翠道:“我們姐妹本來也末在江湖土走動過,那也不算丟人的事了。”

劉小玉接道:“帶他們兩位同行就是?”

黑衣人冷然一笑,道:“哪有如此便宜的事”包小翠道:“那要如何”黑衣人道:

“最好是殺了他們兩位,帶着人頭同往……”

包小翠厲聲接道:“那辦不到。”

黑衣人道:“至少也要把他們兩個人點上穴道,再加以捆綁,由三位帶着同行。”

秋飛花哈哈一笑,道:“這辦法不錯啊!末見兩位老前輩之前,我們五人,先來一場自相殘殺,朋友,你坐收漁人之利……”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朋友是來自魔宮吧?”

黑衣人道:“是又怎樣?”

秋飛花淡淡一笑,道:“你如果不是來自魔宮的人,怎會想出這樣的惡毒主意,黑衣人道:“很抱歉的是,你們三位沒有選擇餘地。”

東方雁冷笑一聲,接道:“還有一個辦法,你朋友沒有想到。”

黑衣人道:“請教?”

東方雁道:“咱們把你閣下擒住,迫你帶咱們去見倪、李二位前輩。”

黑衣人道:“你們大小看我了,而且,也替倪萬里、李雪君。找了很多的麻煩東方雁身子早已衝了上來,卻被秋飛花伸手攔住,道:“閣下當真是極盡威迫利誘之能事,你乾脆全都施展出來吧!”

黑衣人冷冷說道:“好!在下索性說出全部的內情,諸位自己抉擇。”

秋飛花道:“咱們洗耳恭聽。”

黑衣人道:“如是諸位聯手,也許真能把區區留下,不過,如是區區兩個時辰還不返回,倪萬里、李雪君兩位,就要被斬去雙臂……”

武通大喝一聲道:“好卑下的手段!”

秋飛花一揮手道:“小叫化,冷靜一些,聽他說下去。”

黑衣人接道:“如是諸位一對一的和在下動手,怕不是區區的敵手。”

束方雁接道:“如是咱們一對一的勝了你呢?”

黑衣人道:“那對諸位也沒有好處,別忘了倪萬里、李雪君被我們押作人質。”

東方雁道:“卑鄙。”

黑衣人面不改色的接道:“所以,五位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聽在下之命行事。秋飛花雙目炯炯盯住在黑衣人的身上,心中卻像風車一般,不停地轉動。黑衣人哈哈一笑,道:“雙方對敵,各憑手段,五位的時間不多,還望早作決定。”

秋飛花淡淡一笑,道:“朋友,事情已經很明顯,你閣下這樣狠,只是因爲你們扣住了倪、李兩位老前輩。”

黑衣人目光一掠武通和包小翠、劉小玉,緩緩說道:“這位姓武的和這兩位姑娘。

都是他們的門人,似乎是和你姓秋的沒有什麼關係。”

秋飛花道:“咱們部是一多的,生死同命,你閣下不用挑撥。”

黑衣人冷笑一聲,目光一掠武通和包小翠等,道:“三位,準備如何?可以決定了?”

武通神情激動,黯然說道:“要小叫化對付秋師兄和這位東方兄,老實說,小叫化不敢答應,因爲,我們不是他的敵手。”

黑衣人沉吟了一陣,道:“三位的意思是……”

武通接道:“咱們雖然不能照你的話做,不過,咱們可以束手就縛。”

黑衣人冷冷說道:“兩位姑娘如何決定?”

包小翠嘆口氣,道:“我們希望能見姑娘一面。”

黑衣人點點頭,道:“好吧!在下可以讓一步。只要你們不攔住,我就帶三位同去就是。”

包小翠回顧了劉小玉一眼,道:“小玉,你的意見如何?”

劉小玉道:“全憑大姐作主。”

包小翠道:“我去見見姑娘,你不用去了。”

劉小玉道:“大姐,我們應該一起去。”

黑衣人冷冷說道:“這位劉姑娘說的不錯,要去就你們兩位一起去,如是兩位不願意去,那就不用去了。”

包小翠苦笑一下,道:“好吧!咱們幾時可以動身?”

黑衣人道:“現在就可以走,不過,三位不能就這樣去。”

包小翠道:“還要如何?”

黑衣人道:“你們一個一個走過來,男先女後。”

武通一挺胸,大步行了過去。

武通行到了黑衣人七步左右處,黑衣人突然喝道:“站住。”

武通停下了腳步,道:“什麼事?”

黑衣人道:“舉起雙手。”

武通無可奈何的依言舉起了雙手。

黑衣人突然欺身而進,右手揮動,快速絕倫的點了武通的雙臂上的穴道。

秋飛花冷眼旁觀,發覺那黑衣人動作快速無比,來去如電,不禁暗暗一皺眉頭,忖道:“此人身手。絕不在小叫化武通之下。”

點過了武通的穴道,黑衣人又冷冷說道:“兩位姑娘,該你們了。”

包小翠、劉小玉。依言行了過去,兩人魚賈而行,站在那黑衣人的身前。

黑衣人右手揮動,點了包小翠、劉小玉兩處穴道。

點過了二女穴道之後,黑衣人仰天大笑起來。

東方雁雙目中似要噴出火來,暗中運聚真力,準備出手。

但見黑衣人右手一招,長劍有如閃電一般,冷森的劍芒已然抵在了包小翠前胸之上。

東方雁駭然停手,道:“你要幹什麼?”

黑衣人道:“兩位,只要有一個動手,這位姑娘,就先死在我的劍下。”

東方雁道:“你這人好生的陰毒。”

黑衣人笑一笑,不理會東方雁,目光轉到秋飛花的身上,道:“姓秋的,你怎麼說?”

秋飛花微微一笑,道:“怎麼?閣下準備也要帶在下去麼?”

黑衣人道:“不錯,你可以過來了,他們三位的情形,你已經看得很清楚了,用不着在下再說一遍了。”

秋飛花依言,舉起雙手,行了過去。

黑衣人右手的劍尖,仍然抵在包小翠的前胸,右手探出,點了秋飛花三處穴道。

黑衣人收回了長劍,目光轉註東方雁臉上,道:“該你了。”

東方雁道:“在下不吃這一套,咱們憑武功分個勝敗出來。”

黑衣人長劍一轉,抵在秋飛花的腳前,道:“可以,我先宰了這個姓秋的,咱們再打個勝敗出來。”

東方雁一皺眉頭,道:“在下從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惡毒的卑鄙的人!”

黑衣人道:“在下一人,對付你們五人,如非有絕世的才智,豈能辦到?”

東方雁道:“你的意思足……”

黑衣人接道:“和他們一樣的走過來,讓我點了你的穴道。”

秋飛花嘆息一聲,道:“東方兄,此事和你無關。你用不着捲入這場漩渦中。”

柬方雁沉吟一陣,笑道:“諸位都去了,在下也該去奉陪一下。”

秋飛花道:“東方兄……”

東方雁接道:“兄弟已決定了,秋兄好意,只有心領了。”

舉起雙手,行了過去。

黑衣人點了東方雁穴道,仰天大笑三聲,道:“五位請用心聽,本公子的脾氣不好,三位在途中,如是逆到本公子,那可能會受到很殘忍的懲罰。”

秋飛花笑一笑,道:“朋友,兄弟可不可以請教一下姓名?”

黑衣人道:“五位活命的機會不大,本公子告訴你也不妨事。”

秋飛花道:“我等洗耳恭聽。”

黑衣人道:“虛僞公子,五位聽說過麼?”

秋飛花徵了一徵,道:“虛僞公子?”

虛僞公子微微一笑,道:“你覺着這名字很奇怪,是麼?”

秋飛花道:“是的!一個人堂堂正正打起了虛僞的招牌,倒也少見得很。”

虛僞公子笑道:“諸位今日見識過了,本公子的手段如何?”

東方雁道:人如其名,果然是虛僞奸詐的人。“虛僞公子道:“本公子雖然名號虛僞,但手中的寶劍,卻是千真萬確的鋒利奪命,咱們可以上路了,在下已經警告過五位了,如是哪個妄圖逃走,或是暗中搗鬼,那就別怪在下利劍無情。”

舉步向前行去。

武通疾上兩步,低聲說道:“秋兄見多識廣,可聽過這虛僞公子的來路麼?”

秋飛花搖搖頭,道:“沒有。”

武通目光轉望着東方雁,道:“東方兄,聽說過麼?”

東方雁道:“這虛僞二字,人人逃避,豈有用作名號之理?”

三人談話的聲音,雖然很低,但那虛僞公子,卻已聽得十介清楚,冷冷接道:“那隻怪諸位坐井觀天,見識太少了。”

秋飛花示意武通等別再接口,緊隨在虛僞公子身後付去。

齊家寨怖守在四周的莊卡,眼看秋飛花和虛僞公子魚買奔行而去,心中甚感奇怪,但卻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直待幾人去遠,才丟稟報齊元魁。

虛僞公子帶一行人行出了五、六里路,到了一棵大樹底下始止步。

秋飛花等都是被點了雙臂上的穴道,除了雙臂無法動彈之外,都可以運用自如。

但這一陣疾奔下來,因幾處穴道閉塞,血氣運行受阻,五人都憋得滿臉通紅,微微喘息。

虛僞公子望了五人一眼,微微一笑,道:“五位走得很累吧?”

秋飛花道:“閣下這點穴手法,十分凌厲,氣血行走雙臂時,都被阻塞不通。”

虛僞公子突然間十分和氣的說道:“秋兄,你們人數大多,兄弟不得不防備一二。

其實,諸位的運氣好,碰上的是兄弟,如是我那大師兄來。怕諸位早已吃了很多的苦頭。”

秋飛花道:“閣下那位大師兄,怎麼稱呼?”

虛僞公子道:“他叫冷心公子。”

包小翠道:“一個人的心都變冷了,那定然是一個很殘酷的人。”

虛僞公子道:“包姑娘說得是啊!兄弟雖然名號虛僞,其實,行事爲人之上,有很多地方難符實……”

輕經咳了一聲,接道:“諸位穴道被點,行動不便,早在兄弟的意料之中,所以,兄弟特地替幾位準備了一輛篷車。”

如若不知他是虛僞公子,如是沒有剛那一番誘騙五人的上鉤手法,都會感覺到這人的親切和氣,是一位十分可交的朋友。

但聽他呼嘯一聲,不遠處深草叢中。突然衝出一輛三馬同套的篷車。

那車和馬隱在草叢中,而且,事先又經過很細心的僞裝,不留心,很難看得出來。

虛僞公子一拱手,道:諸位請上車吧。

秋飛花等魚貫登上了逢車。

虛僞公子笑一笑,親切的說道:諸位,路上請小心一些。這位趕車的,脾氣暴躁得很,五位別和他一般見識。

秋飛花回目一顧,只見那趕車的大漢,生相十分怪異,一頭亂髮和一臉紮結連髦的鬍子,幾乎掩去了他所有的五官,只露出一對炯炯發光的眼睛。

穿了一件閃閃生光的黑色長衫,也不知是什麼質料製成。

虛僞公子並沒有和五人同行,放下了車廉。

但覺眼前一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原來,這輛蓬車,四面都用又黑又厚的毛氈作成車罩,那車廉已中頓成一片黑暗。

但聞虛僞公子的笑聲,傳了進來,道:“諸位不可動車罩、垂廉能有很利害的劇毒,一旦手沾奇毒,療治起來,那就十分麻煩了。”

他名號虛僞公子,誰也無法判斷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武通輕輕嘆息一聲,道:“秋兄、東方兄,小叫化有幾句話,不知是當不當說?”

但覺身子一陣搖動,蓬車突然向前衝奔而去。

秋飛花一直保持冷靜,緩緩說道:“小叫化,咱們是有福同享,有禍同當的好兄弟,你有什麼話,請儘管說。”

武通道:“秋兄,我知是小叫化連累了諸位,我如不束手讓他點了穴道,諸位也不曾甘心就縛了。不過,小叫化自小沒爹沒孃的,被老叫化收在身邊,恩養傳藝,這份情意,又豈止是師徒之間的情意所能比擬,明明知道這是火坑,小叫化不得不跳下來。”

秋飛花笑道:“我們都是自願讓他點中穴道,沒有人會抱怨你!”

武通道:“你們沒有對小叫化說過一句抱怨的話,這才讓小叫化更難過,我知道這等捨身就縛,並不能救老叫化,但小叫化用心只在見上他老人家一面。”

秋飛花道:“倪師叔數十年行俠江湖,贏得了江湖上無比的敬重,我們對老人家的崇敬之心,絕不在你小叫化之下。”

武通苦笑一下,默默不語。

可惜車中黑暗,沒有人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那是無比的感動和無限慚愧混合在一起的傷悽神情。

東方雁施展傳音之術,道:“秋兄,能不能自解穴道?”

秋飛花也以傅音之術答道:“兄弟正想運氣試試,東方兄家學淵博,想必已想出自解穴道之法了。”

東方雁道:“兄弟已經運氣試過,真氣無法衝開穴道,這似乎是一種很特異的獨門點穴手法。”

秋飛花沉吟了一陣,道:“東方兄既然無法解開,怕兄弟也是無能爲力了。”東方雁已覺出秋飛花是一位非同凡響的人物,單是那份遇事鎮靜自若的神色,就非他這樣年齡之人能所具有,除非在功力、學涵的修養中,有了很特出的成就。

包小翠輕輕嘆息一聲,也施展傳音之術,道:“秋兄、東方兄,兩位似乎用不着和我們一同冒險,這蓬車上是一個應該逃走的機會,兩位如果能夠解開穴道,還是早些走吧!”

秋飛花笑道:“咱們既然來了,希望能看個明白,諸位用不着替在下擔心。”

閉上雙目,運氣解穴。

大約過了有頓飯工夫之久,秋飛花突然睜開雙目,附在東方雁耳邊說道:“東方兄。

小弟已經試過了,果然是一種很特殊的點穴手法,不過。也並非全無辦法。”

東方雁道:“秋兄高明,但不知用什麼辦法可以解開穴道?”

秋飛花道:“要東方兄幫忙了。”

東方雁道:“秋兄吩咐。”

秋飛花道:“東方兄請在兄弟百匯、命門兩穴上輕拍一掌,最重要的是,兩掌要同時落在穴道之上。”

東乃雁沉吟了一陣。道:“這個兄弟相信能夠辦到。”

秋飛花道:“從現在算起,一盞熱茶工夫之後,請東方兄出手。”

言罷,重又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東方雁心中暗作數計,人約一盞熱茶工夫之時,舉掌同時遞出,拍中了秋飛花百匯、命門兩處穴道。

但聞秋飛花長長咋一口氣。

突然間。日光射人。車蓬開啓,一個髮髻虹結的腦袋,探了進來。道:“諸位最好老實一些,在下的脾氣不好。”

東方雁強自把一口氣吞了下去,默然不語。

車廉放下,車中又恢復丁黑暗。

秋飛花低聲道:“東方兄,可要兄弟助你一臂之力?”

東方雁點點頭,閉目運氣。

秋飛花雙掌蓄力,暗中算計時間,估計東方雁的真氣已到傷穴時,雙掌突然落了下去。

東方雁真氣遲滯在傷穴之下,竟然無法衝出穴道。

但秋飛花及時一掌。東方雁真氣立刻衝破了傷穴,接於一處。

本能的長長的吐一口氣,但有秋飛花上一次的經驗,東方雁竟然強自忍着,徐徐的吐出了擁塞於胸中的悶氣。

依法施爲,武通,包小翠、劉小玉,穴道全被解開。

東方世家原以武功廣博聞名於世,但竟然無法找出解穴之法。

這一來,東方雁對秋飛花又暗中多了一份敬佩,低聲問道:“秋兄,這是什麼手法?”

秋飛花道:“鎖穴手,和點穴的手法相似,只有一點極微秒的不同,所以,全憑本身的內力,很難衝開穴道,必需要借重外力相助。”

東方雁道:“秋兄博學得很。”

秋飛花道:“是碰巧了,兄弟也是剛好學過這門手法。”

東方雁笑一笑,未再多言。

秋飛花傳音於二女和武通,道:“咱們束手被擒,用心在能見到倪老前輩和李姑娘爲主,所以,穴道已解之事,最好則讓對方察覺。”

武通和包小翠連連點頭。

秋飛花接道:“穴道是否已被解開,走路十介重要,諸位要記得適才行路的姿態和哪裡有些輕微不舒服,保持原樣,才能逃過對方雙目。”

目光轉到東方雁的臉上,低聲接道:“東方兄。等一會,咱們可能會受到更厲害的侮辱,還望東方兄能多多忍耐一下。”

東方雁皺眉頭,道:“東方世家中,很少受人侮辱。兄弟怕……”

秋飛花接道:“這個我明白,東方兄,不過,咱們別有用心,心情就大不相同了,何況,東方雁只要不說出姓名來歷,他們不會想到已開罪了東方世家中人。”

這幾句話,說得婉轉有致,東方雁聽得十介受用,微微一笑。道:“兄弟儘量忍耐就是。”

秋飛花又勸慰了武通和包小翠等。要他們儘量保持着平靜的心情,儘量的減少激動,才能找出救人的機會。

那武通本是常年在江湖走動的人,江湖上的經驗、閱歷,在場者無人能及,只爲師恩深厚,難以抑制那一股悲憤之氣,經過了秋飛花一陣勸慰,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左行的蓬車突然停下,一陣呵呵大笑之聲。傳進蓬車,道:“諸位在車中的表現,使兄弟十分滿意,但百里行程半九十,希望諸位能捧場到底,給兄弟一個完滿的勝利。”

一聽聲音,秋飛花立刻辨出那說話者,還是虛僞公子輕輕籲一口氣,秋飛花緩緩說道:“閣下要咱們如何捧場?”

虛僞公子道:“兄弟送入車中五條黑色的布帶,希望諸位自己把雙眼蒙了起來,要蒙得嚴密一些,諸位應該明白,是否嚴密,兄弟一眼可以瞧得出來,如是哪一位故意給兄弟難看,那就別怪兄弟要挖出他的眼珠子了,兄弟雖名號稱虛僞公子。但這等事,卻是向不空談,說到做到,哪一位不相信,不妨試試。”

果然,車廉微啓,隨着那透人的日光,送進來五條黑色的布帶。

秋飛花先要所有的人,蒙好了眼睛,自己綁好布帶。說道:“咱們現在應該如何?”

虛僞公子笑道:“閣下果不愧爲俊傑之士,識時務得很啊!”

這句話,似是稱讚,實是諷刺,但秋飛花卻能枯井不波地,忍了下去。

車廉掀起,耳際間又響起虛僞公子的聲音,道:“女先男後,諸位,自行舉起手來。

兄弟要帶諸位入雅室奉酒。”

包小翠感到一隻手,伸了過來,抓住了自己約五掌,而且恣意輕薄,先在手中揉搓了一陣。

暗咬銀牙,包小翠逆來順受,忍着沒有出聲。

劉小玉左手牽着包小翠,右手卻牽着小叫化武通,依序是東方雁、秋飛花。

這些黑布帶子,十餘層縫在一起,緊蒙在雙目之上,當真是雙目如盲,一點也瞧不到。

好好的人,驟然間失去視力,就算是一身武功,也是無法適應。

只有任人牽着行走了。

那帶路人不知是爲包小翠美色所迷,情難自禁呢,還是有意對包小翠施以羞辱,不停地在她身上輕薄,時而握着包小翠的手,揉搓了一陣,時而在她臉上摸一把,或者前胸撞擊一下,包小翠櫻脣緊閉,牙齒咬破了舌頭,把鮮血吞入腹中,一直未哼出一聲。

她心裡明白,只要自己失聲一叫,第一個東方雁就忍耐不住,立時將展開一場惡戰。

所以,她忍了下去。

感覺中,進入一座房屋之中。

耳際間響起了虛僞公子的聲音,道:“諸位可以放開手,取下矇眼的黑布了。”

這真是身處矮檐下,豈容不低頭。

秋飛花依言放手,解下了矇眼黑布。

包小翠雙目中神光如電,掃掠了虛僞公子一眼,道:是你閣下帶着我進入此室的麼?

“虛僞公子微微一笑,道:“本公子既以虛僞公子作爲名號,豈會告訴你實話,這一點,要你姑娘費心去猜了。”

包小翠道:“你不敢承認,自然就是你了。”

秋飛花瞧出了包小翠雙目中的怒火、臉上的悲忿和嘴角間緩緩滲出的鮮血,輕輕咳了一聲,接道:“虛僞兄,這是什麼所在?”

一句話,點醒了包小翠。也分開了羣豪的注意。

這是一座很寬敞的大廳,廳中佈置得很豪華,只是廳門早已關上,但屋上,開了八處水晶亮窗,所以,廳中的光線很充足。

虛僞公子一皺眉頭,道:“言多必失,秋兄說話大多,怕對你沒有好處。”

秋飛花微微一笑,道:“在下何處開罪了公子,還望明教。”

虛僞公子道:“在下號稱虛僞公子,但並非複姓虛僞,這一點,以你秋兄的聰明,大約是早已明白了。”

秋飛花道:“如此說來,兄弟確實疏忽了。”

虛僞公子冷笑,道:“閣下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秋飛花道:“公子誇獎了。”

武通嘆口氣,一抱拳,道:“小叫花來此的用心,希望能見見家師,不知公子幾時可以帶咱們去見面?”

虛僞公子道:“武通,你們已是囚犯的身介,說話時,希望能夠三思。”

武通早已想明白,此刻情景。發作不得,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是請示公子。”

虛僞公子嗯了一聲,笑道:“武通,聽說你在江湖上,素有刁鑽之稱,但本公子看來,你似是柔順得很啊!”

武通笑一笑,道:“小叫化一路上細細琢磨,我已想通了,自然,還是你公子的多方提示,識時務者爲俊傑,小叫化很想學識時務些。”

虛僞公子道:“那好極了,本公子就光和你談談吧。”

武通道:“公子明教。”

虛僞公子道:“令師就是那位叫作倪萬里的老叫化吧?”

武通道:“不錯,小叫化的師父,自然是老叫化了。”

虛僞公子哈哈一笑,道:“在下可以告慰你小叫化兄,令師一切安好得很。”

武通道:“但不知在下幾時可以見到家師?”

虛僞公子道:“立刻就可以見到,只要你答覆在下兩句話。”

武通道:“公子請說。”

虛僞公子道:“除了倪萬里和李雪君外,在這南陽府附近,還有些什麼人?”

武通道:“小叫化、秋飛花、李師叔門下的三小,包小翠和劉小玉都已到此,還有一位廉小紅,不在此地。”虛僞公子冷笑一聲,道:“小叫化,在下既號稱虛僞公子,對人世虛於委蛇之道,清楚得很,你要是想和我要什麼花招,那就是自討苦吃了,最好的辦法,那就是據實回答在下所有的問題。”

武通道:“小叫化說的句句真實。”

虛僞公子道:“不教而被爲之虐,在下已經提醒過身份,我再問一遍,除了倪萬里、李雪君,還有什麼人?”

武通呆了一呆,不知如何回答。

秋飛花輕輕咳了一聲,道:“小叫化,這是你晉見令師的機會,你知道好多,就據實而言吧!”

武通點點頭,道:“就小叫化所知,還有一個玄妙觀主。”

虛僞公子笑道:“天虛子,對不對?”

武通道:“不錯,看來,你們早已知道了。”

虛僞公子道:“不錯,咱們知道了很多事,所以,你最好是件件據實而言。”

武通道:“小叫化只能說出知道的事。”

虛僞公子道:“天虛子也只是其中之一,除他之外,還有些什麼人?”

武通道:“覺元上人。”

虛僞公子道:“不錯,還有麼?”

武通道:“小叫化就知道這麼多了。”

虛僞公子推案而起,道:“閣下想見令師,請隨在下來吧!”

秋飛花站起身子,道:“朋友,秋某可否同往一行?”

虛僞公子搖搖頭,道:“很抱歉,該秋兄去的時候。兄弟自然會招呼秋兄。”

東方雁霍然起身,似想發作,但被秋飛花一把拉住。

虛僞公子笑一笑,道:“這位東方兄,似乎是一直存心想和在下較量一下,是麼?”

東方雁道:“在下確有此心,但在下希望我們能在很公平的搏鬥中決一勝負。”

虛僞公子笑一笑,道:“這一點,閣下定然可以稱、裡曰心,不過,那不是現在!”

虛僞公子帶着武通,直向一處廳角行去。

只見他舉手在廳角石壁上,輕輕拍了幾掌,壁間突然開敢了一座門戶。

虛僞公子帶着武通,行入了那座門戶之中,門戶立刻關閉。

秋飛花站起身子,快步行到大廳石壁之中,舉手在石壁上經輕敲了兩下。

東方雁快步跟了過來,道:“是什麼材料?”

秋飛花道:“堅實的花崗石,除非有名劍寶刀,人力是無法破壁而出。”

東方雁擡頭望望屋頂,道:“咱們可否由屋頂上面出去?”

秋飛花搖搖頭,道:“怕人家早有防備。”

東方雁道:“難道咱們坐以待斃不成?”

秋飛花還未及答話,一聲冷厲的聲音,由大廳一角處飄了過來,道:“這座大廳內,機關重重,控制變化的機關,全建在大廳外面,兩位周不着多費心機了。”

東方雁道:“你是什麼人?”

那冷厲的聲音。道:“在下是管理這座大宅院的人。”

秋飛花低聲道:“百里行程半九十,東方兄,還是多多忍耐吧!”

東方雁忍下一口氣,緩步回到座位之上。

秋飛花行了過去,低聲說道:“東方兄,小叫化武通精明得很,雖然是身處險境,在下還不怎麼耽心……”

東方雁目光一掠包小翠、劉小玉,道:“你是在替她們兩位耽心?”

秋飛花道:“不錯。”

東方雁嘆息一聲,道:“秋兄不喜兄弟動手,這事就很難防止了。”

秋飛花道:“就算東方兄一舉殺死了虛僞公子,但還會有無數的虛僞公子到來,此時此景中,咱們只有智取了。”

東方雁本是極爲聰明的人,秋飛花提到智取,心中頓有所覺,低聲道:“秋兄,咱們應該如何?”

秋飛花道:“表面上咱們要處處退步,對那虛僞公子多多忍耐,但如選擇到對咱們最有利的機會時,不能失手,要一擊成功。”

東方雁若有所悟道:“但願這一次那虛僞公子會找到兄弟的頭上。”

秋飛花又轉囑包小翠、劉小玉等要她們多多小心,有時間,不妨用些手段。

話還未說完,一角處門戶啓動,虛僞公子緩緩而入。

只見他大步行到幾人停身之處,冷冷說道:“東方雁,你稍安勿躁,本公子總有叫你稱心如願之時。”

東方雁強自忍下心頭怒火,默然不語。

虛僞公子目光一掠包小翠、劉小玉,道:“你們哪一位先去看李雪君。”

包小翠站起身子道:“自然是我先去了。”

虛僞公子冷哼一聲,道:“這地方機關甚多,步步兇險,你姑娘最好能緊隨在下的身後。”

包小翠微微一笑,道:“多謝指教。”

起身離位,緊追在虛僞公子的身後。

秋飛花四顧了一眼。道:“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監視之下,但咱們如小聲交談,他們卻無法聽到,那虛僞公子,似是有計劃的在分散咱們……”

劉小玉接道:“他會不曾殺害小翠姐和武通?”

秋飛花肅然說道:“我想不曾,但卻不敢保險,此刻,咱們處境危惡萬分,虛僞公子就抓住了小叫化和你們姐妹問的這份崇敬恩師之心,發揮利用,讓你們明明知道這是陷阱,卻不能不跳下去。”

劉小玉道:“秋大哥說的是,但我們該怎麼辦呢?”

秋飛花道:“主動權既然完全操縱在別人之手,咱們也只有聽人擺佈的份兒東方雁道:“這麼說來,咱們完全沒有反擊的機會了。”

秋飛花低聲道:“那倒不是,至少咱們穴道已解這件事,那虛僞公子還未發覺,目下咱們等候的只是反擊的機會罷了。”

東方雁道:“他們一個個的把咱們分散開去,屆時,咱們又如何反擊呢?”

秋飛花沉吟了一陣,低聲說出了一番話來,東方雁、劉小玉微微領首。

三人也不過剛剛計劃妥當,虛僞公子已大步行了進來。

劉小玉微微一笑,道:“公子,我們姑娘如何了?”

虛僞公子道:“你是問那李雪君麼?”

劉小玉道:“不錯,我們姑娘。”

虛僞公子道:“她很好,令師姐包小翠,已和她見了面,姑娘是否地想去看看呢?”

劉小玉笑一笑,道:“不啦!大師姐去了也是一樣,我等地回來再去。”

虛僞公子仰面大笑三聲,道:“看來三位是不大關心那倪萬里和李雪君的生死了?”

秋飛花道:“話不是這麼說,你閣下把咱們一個個的分散開去,只見進去,不見出來……咱們既不知他們的生死,也不知他們的情形如何?咱們就算很笨吧!也不能不心生懷疑了。”

虛僞公子道:“傻人傻福,一個人太聰明瞭,對他並沒有大大的好處。”

秋飛花冷冷說道:“閣下不覺大過份了麼?”

虛僞公子哈哈一笑,道:“秋兄,是不是地想和兄弟動手一搏呢?”

東方雁霍然站起身子,卻被秋飛花仲手攔住,道:“閣下大約明白咱們的穴道未解,無法和閣下動手吧!”

虛僞公子笑道:“我還認爲一個人在暴怒之下,忘記了生死大事,原來秋兄還記得很清楚。”

秋飛花道:“閣下對咱們戲耍,也應該夠了,準備如何處置咱們,可以說個明白了。”

虛僞公子忽然放下了心,微微一笑,道:“識時務者爲俊傑,三位如是歸依在本公子的座下,不但武通和包小翠,可以無恙,就倪萬里和李雪君,也可保下性命。”

秋飛花道:“咱們答應下,閣下會不曾相信呢?”

虛僞公子道:“這倒不勞秋兄費心,三位只要答允,兄弟自會讓三位表現出誠意來。”

秋飛花道:“聽說江湖上有一種很神奇的毒藥,食用之後,一個人的神志,就會被那藥物控制,閣下想必是要給咱們食用那種藥物了。”

虛僞公子道:“江湖上確有那麼一種藥物,不過,在下等早已棄置不用了!”

秋飛花道:“這麼說來,你們有一種更奇異的方法,控制我們了?”

虛僞公子道:“是的,秋兄要不要見識一下。”

秋飛花道:“好吧!兄弟願意試試。”

虛僞公子突然提高了聲音,道:“請執禮法師。”

秋飛花目光四顧,只見另一座廳角,開散了一道門戶,緩緩行出一個髮髻如銀的老者。

他無法清楚的辨出那老者的年歲,只見他髻發如霜,但一張臉卻紅潤如童子。

兩道壽星眉,長逾三寸,垂過眼皮,遮住了大部份的眼睛,身軀高大,看上去活像傳說中的南極仙翁。

在那白髮老人的身後,緊隨着一個穿着青衫的童子,手中捧着一個木盒。

秋飛花一皺眉頭,暗道:這人如此奇相,怎的沒有聽人說過。

虛僞公子對那老人似是極爲敬重。微微一笑,道:“有勞法師了。”

長眉老人道:“本府理當效勞……”

語聲一頓,道:“哪一位要加入本門?”

虛僞公子道:“在下收了幾個門下,爲了能使他們對我忠心不二,所以,有勞法師,替他們加些禁制。”

長眉老人神情肅然地說道:“公子,本座雖然可以執行入門禮法,不過,必得是別人同意入門才行。”

虛僞公子道:“是的!如若他們不答應,在下也不敢勞動法師大駕了。”

長眉老人點點頭,道:“哪一位願入本門?”

虛僞公子目光一掠秋飛花,道:“你出來吧!”

秋飛花緩步行了出來,對那長眉老人一抱拳!道:“在下秋飛花,見過老丈。”長眉老人神情肅然,緩緩說道:“你要進入本門麼?”

秋飛花笑道:“在下並未完全答允。”

長眉老人一徵,道:“沒有完全答允,這話什麼意思?”

秋飛花道:“在下只希望知道,加些什麼禁制,如是那禁制十分慘酷,在下寧死,也不曾答允了。”

虛僞公於笑道:“秋兄,加入本門,都得受此入門之禮,而且,全無痛苦。”

長眉老人搖搖頭,道:“公子,別人還沒有完全同意,本座就不便執行入門之禮了。”

虛僞公子冷笑一聲,道:“秋飛花,你說話算不算?”

秋飛花道:“在下並沒有肯定答應……”

虛僞公子淡淡一笑,接道:“秋飛花,閣下果然是聰明得很……”

虛僞公子回頭對長眉老人一抱拳,道:“枉勞法師,暫請回駕,在下說服他們之後,再勞請法師出手。”

長眉老人微一領首,轉身而去。

青衫童子雙手捧着木盒,緊隨在長眉老人身後。

直待人行人壁角暗門之後,虛僞公子才緩緩回過頭來望着秋飛花,笑道:“秋兄,高明得很啊?兄弟幾乎上了秋兄的大當。”

秋飛花很注意那青衫童子手中的木盒。

幾乎和虛僞公子同時轉過臉來,四目相觸片刻,秋飛花平靜無波的答道:“公子不覺着大高估我秋某人麼?”

虛僞公子道:“兄弟確實低估了你,看樣子,你秋兄已經自行解開了穴道。”

秋飛花道:“公子誇獎了。”

虛僞公子突然欺身跨步,一掌拍向秋飛花的前胸。

事先既未招名,出手前又無動作,一招攻勢,快如電光一般。

秋飛花身子微側,輕輕一轉,讓開了虛僞公子的一掌。

虛僞公子點點頭,道:“秋兄高明的身法。”

談笑之中,雙掌連環劈出,一掌快過一掌,一口氣攻出了十八招。

秋飛花未還一招,只憑仗着快速轉動的身法,避開了虛僞公子一十八掌。

虛僞公於突然收住了掌勢,雙目中微現出恐懼之色,道:“秋兄,怎不還手?”

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第二十五章 茶中下毒第五十八章 一念之差第二章 痛失寶物第五十八章 一念之差第十章 埋名隱姓第七章 威迫利誘第二十九章 武林三魔第四十章 古堡之秘第十三章 知己知彼第四十五章 白芒交織第三十五章 班門弄斧第二十六章 傾囊相授第九章 斬情滅性第五十七章 預測角度第三十五章 班門弄斧第四十章 古堡之秘第五十章 心甘情願第三十三章 少女情懷第二十章 時不我與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第三十章 引恨雪仇第十二章 高深莫測第十七章 賭輸降服第二十八章 心狠手辣第三十一章 兩敗俱傷第二十八章 心狠手辣第十八章 鷹圖交易第三十八章 血本無歸第十三章 知己知彼第六章 公私分明第四十一章 白衣劍手第十二章 高深莫測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第二十六章 傾囊相授第三十五章 班門弄斧第二十一章 各憑因緣第三章 暗中相助第二十五章 茶中下毒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第五十三章 隱居百年第二章 痛失寶物第七章 威迫利誘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第四十二章 曲折花紋第五十章 心甘情願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第四十一章 白衣劍手第四十三章 年深月久第十二章 高深莫測第八章 真假難分第四十八章 血雨腥風第十五章 神劍魔刀第十七章 賭輸降服第三十四章 青衣老人第三章 暗中相助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十五章 神劍魔刀第四十四章 騰龍七絕第三十九章 登峰造極第五十七章 預測角度第九章 斬情滅性第三十七章 頂天立地第五十五章 調配實力第三十四章 青衣老人第五十三章 隱居百年第二章 痛失寶物第四十七章 飛鵬七擊第十二章 高深莫測第五十九章 精銳盡出第十章 埋名隱姓第三十七章 頂天立地第四章 棋高一着第二章 痛失寶物第十七章 賭輸降服第三十五章 班門弄斧第三十八章 血本無歸第三十九章 登峰造極第二十五章 茶中下毒第六章 公私分明第五十九章 精銳盡出第三十一章 兩敗俱傷第二十七章 南宮世家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第四章 棋高一着第五十九章 精銳盡出第二十四章 脣槍舌劍第四十三章 年深月久第二十一章 各憑因緣第三十六章 南宮玉真第二十六章 傾囊相授第二十八章 心狠手辣第十三章 知己知彼第二十一章 各憑因緣第三十四章 青衣老人第十章 埋名隱姓第四十三章 年深月久
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第二十五章 茶中下毒第五十八章 一念之差第二章 痛失寶物第五十八章 一念之差第十章 埋名隱姓第七章 威迫利誘第二十九章 武林三魔第四十章 古堡之秘第十三章 知己知彼第四十五章 白芒交織第三十五章 班門弄斧第二十六章 傾囊相授第九章 斬情滅性第五十七章 預測角度第三十五章 班門弄斧第四十章 古堡之秘第五十章 心甘情願第三十三章 少女情懷第二十章 時不我與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第三十章 引恨雪仇第十二章 高深莫測第十七章 賭輸降服第二十八章 心狠手辣第三十一章 兩敗俱傷第二十八章 心狠手辣第十八章 鷹圖交易第三十八章 血本無歸第十三章 知己知彼第六章 公私分明第四十一章 白衣劍手第十二章 高深莫測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第二十六章 傾囊相授第三十五章 班門弄斧第二十一章 各憑因緣第三章 暗中相助第二十五章 茶中下毒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第五十三章 隱居百年第二章 痛失寶物第七章 威迫利誘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第四十二章 曲折花紋第五十章 心甘情願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第四十一章 白衣劍手第四十三章 年深月久第十二章 高深莫測第八章 真假難分第四十八章 血雨腥風第十五章 神劍魔刀第十七章 賭輸降服第三十四章 青衣老人第三章 暗中相助第四十九章 驚天動地第十五章 神劍魔刀第四十四章 騰龍七絕第三十九章 登峰造極第五十七章 預測角度第九章 斬情滅性第三十七章 頂天立地第五十五章 調配實力第三十四章 青衣老人第五十三章 隱居百年第二章 痛失寶物第四十七章 飛鵬七擊第十二章 高深莫測第五十九章 精銳盡出第十章 埋名隱姓第三十七章 頂天立地第四章 棋高一着第二章 痛失寶物第十七章 賭輸降服第三十五章 班門弄斧第三十八章 血本無歸第三十九章 登峰造極第二十五章 茶中下毒第六章 公私分明第五十九章 精銳盡出第三十一章 兩敗俱傷第二十七章 南宮世家第十六章 多情公子第四章 棋高一着第五十九章 精銳盡出第二十四章 脣槍舌劍第四十三章 年深月久第二十一章 各憑因緣第三十六章 南宮玉真第二十六章 傾囊相授第二十八章 心狠手辣第十三章 知己知彼第二十一章 各憑因緣第三十四章 青衣老人第十章 埋名隱姓第四十三章 年深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