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知道了？”
盈音訝異地看着蕭塵。
她還以爲這是個秘密。
蕭塵的混沌青蓮不完整，目前按理說是無法孕育出滅世黑蓮的。
“想不到事情原委竟是如此，那麼鴻祖和萬惡之源也有關聯？”
蕭塵沉吟。
後世佈局，由鴻祖一人完成。
而真正需要滅世黑蓮的，則是萬惡之源。
兩者之間肯定有着莫大關聯。
“這跟鴻祖有什麼關係？”盈音疑問。
蕭塵搖頭：“暫時不清楚，需要留個心眼！”
“它既然是你的負面體，那你有沒有確切殺死它的辦法？”虛無之神問道。
“有！”盈音道。
“什麼辦法？”虛無之神立刻來了興致。
蕭塵羅剎也認真聽着。
盈音輕描淡寫地說道：“清除混沌百域所有生靈，集合七十二件始神伴生靈寶，即可徹底消滅萬惡之源。”
“清除所有生靈？”蕭塵直翻白眼，“你是說連我和羅剎一起殺死嗎？”
“你比較特殊，可以留下來。羅剎，必須獻身！”盈音彷彿在說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
羅剎：“……”
蕭塵伸手，在盈音潔白的額頭彈了一下，沒好氣道：“你這什麼破計劃，還沒開始打敵人，先自己把自己這邊的人給滅了？”
“你懂什麼？”盈音拍掉蕭塵的手，一本正經道，“這是唯一延續之道，犧牲這一批生靈，換取永久的安定。不然等萬惡之源完全成型，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奴役，那時候想死都死不了！”
“我倒是覺得盈音所言有理！”黑色之神道，“萬惡之源的力量，來源於生靈的負面能量。那如果生靈全部滅絕，萬惡之源會最大限度衰弱，我們就有誅殺它的機會！”
“果然是有主宰者的姿態，混沌百域多少生靈，說獻祭就獻祭，還一副微不足道的樣子！”
蕭塵讚賞，但又夾雜着一絲諷刺。
他從不自詡什麼善人，可跟虛無之神和盈音的無情比起來，還相差甚遠。
“蕭塵，你實力已經跟我相當，不該如此淺薄，婦人之仁！”盈音道，“生靈再多，於我們而言都只是一個數字。第一批生靈，就是我孕育的，我是萬物生靈之母。現在收回他們的性命，有何不可？”
“況且，我並不是草菅人命，而是能用他們的性命換取這個世界的安定和延續！”
“他們不會白白犧牲，是有價值的犧牲！”
盈音指着外界道，“知道爲什麼萬惡之源利用這些無面大軍入侵混沌百域嗎？”
“它就是怕我們用毀滅萬物生靈的方式去打擊它，它會很難受。所以它要把這些生靈的命控制在自己的手裡！”
蕭塵聞言，哂笑：“我們要獻祭屠盡蒼生，萬惡之源則拼了命要保護蒼生，到底誰是反派，誰是正義！”
“你還是不懂！”盈音搖頭，“無所謂反派正義，公道天理，我要的，只是世界的延續。正邪善惡，隨便怎麼理解，我都無所謂！”
“我發現你跟我認識的那個人，很接近了！”
蕭塵想到了後世的盈音，也屬於絕對的正義。
這裡的絕對正義，並非是說完全正義，而屬於偏執的正義。
不擇手段，不論後果，只要達到正義的目的即可。
若殺九十九人，能救一百人，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那九十九人。
這種方法，蕭塵本能會感到排斥。
不過，若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誰又能說她錯？
平庸之人，就該遵循平庸之道，沒資格大義凜然地去進行批判。
更何況，人家也不在乎。
只有當你能想到更好更全面的方法時，纔有資格去說她不對。
蕭塵目前也找不到對付萬惡之源的辦法。
所以，若盈音真要獻祭混沌百域所有生靈，他沒立場，也沒資格去反對。
“你要如何做，我不干預，但我要保幾個人！”蕭塵道，“我想，相對於混沌百域兆億生靈來說，區區幾個人，微不足道吧？”
蕭塵無法當救世主，但親人朋友，他會盡全力保護。
盈音指着羅剎道：“如果你要保的人包括她，那恐怕不行！”
“她，必須犧牲！”
“你跟她有仇？”蕭塵無語。
“不是有仇，而是她跟隨天羅門一起誕生，有着特殊性！”盈音道，“混沌之初，始神無數，但有七十二人最爲特殊，他們共同點，便是擁有伴生法寶！”
“那七十二件伴生法寶，都爲我最純粹的力量所化。若然全部迴歸，能令我的力量提升到最大限度，絕對能擊潰萬惡之源！”盈音信心滿滿。
“若是如此，把天羅門給你就好了！”蕭塵道。
羅剎身上，一團白光飄出，狠狠地撞在蕭塵腦袋上。
“虧我上次還幫你，你就把我賣了？”
那是天羅門器靈，顯然生氣了。
“呃……只是讓你化爲她的力量輔佐她，應該沒事吧，你本身不就是她的力量所化嗎？”蕭塵道。
“當然不是，天羅門或許是她力量所化，但我這個器靈，是跟隨羅剎以後才孕育出來的，只認羅剎一人。天羅門要回歸，第一個就必須消滅我，不然她無法融合天羅門！”器靈說道。
“確實如此，這個器靈相對我而言，已經是外物，會阻礙我融合天羅門！”盈音道。
“那我不同意你的計劃！”蕭塵道，“她們兩個，我都要保！”
“這纔像話！”器靈道。
“蕭塵，你不要感情用事。理想化的世界是不存在的，想要延續和生存，就必須做出犧牲！”盈音道。
“那是偉人的思想，你也是合格的混沌主宰。但我只是芸芸衆生，思想覺悟沒那麼高。要我看着她們被獻祭，我辦不到！”
也許從大義的角度來看，確實是蕭塵錯了，他沒有盈音的果斷和魄力。
但蕭塵不準備悔改。
“走，我帶你們離開！”
蕭塵捲起羅剎和天羅門器靈，瞬息消失無蹤。
“蕭塵，你混蛋……”
盈音氣罵。
她其實可以出手阻攔，但又終究沒有出手。
“你現在的實力不比他差，爲何不動手？”虛無之神問着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