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竟然真的跟瑞兒在一起了?!
這個認知把她驚得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回過神後,她就很是激動,沒想到主子竟然真的想建一個後宮!
本來她看主子這陣子簡直把葉公子寵上了天,有種主子這輩子只會娶葉公子一個男子的錯覺,可沒想到又收一個婁瑞兒。
很明顯,這是要建後宮的節奏!
雖然,她對此事的態度對自家姐姐來說很不厚道,但她就是忍不住。
既爲主子高興,也爲一直苦戀着主子的婁瑞兒的高興。
以前,她就覺得這兩人之間有戲,沒想到果真有!
總之,這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除了爲兩個當事人感到高興,她更爲姐姐鬆了口氣,由衷地欣慰姐姐終於可以從單戀的苦海中解脫出來了。
因爲婁瑞兒跟主子在一起,姐姐不服氣也得服氣。
一個是此生她最愛的男子,也不知以後有沒有了,暫時就先定瑞兒吧,一個是她此生最尊敬的人,這點自己十分確定,且那兩人兩廂情願的,姐姐沒理由破壞她們,更沒有理由不放下。
雖然姐姐狀態仍不是很好,但她相信時間長了,一切都會淡去,姐姐會好起來的。
“那你有沒有看出來?”此時,洛安被六月的話勾起了興致。
一直低眉順目着的婁瑞兒也擡眸好奇地看向六月,顯然也被勾起了興致。
如今,只要有關他跟安的事情,他都很感興趣。
“嗯……”六月摩挲着下巴,故作思考的模樣,想了一會,才一本正經道:“有七八分吧。”
“七八分?”洛安不滿這個答案,看向身邊的婁瑞兒,對他柔柔一笑,執過他的手,十指相扣,才繼續看向對面的六月,不以爲然,“爲何不是十分?”
婁瑞兒垂眸,望着他和洛安相扣的手出神,眉眼漸彎,連同嘴角也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六月看着對面男女之間的互動,眼睛更亮了幾分,但爲了忽悠洛安,她趕緊端正態度,老神在在的模樣,道:“主子,你可不能這樣說。
你跟婁瑞兒又不是龍鳳胎,怎能完全一樣?再說了,這世間哪有十全十美的事物?七八分剛剛好,多即滿,少即缺,這纔是人生常態。”
“那我偏要滿怎麼辦?哪怕溢出來,我也不在乎。”洛安索性往一邊一歪,倒在婁瑞兒懷裡,沒骨頭似的,顯得慵懶至極。
婁瑞兒趕緊一把摟住洛安,其動作一氣呵成,再無以前的僵硬生疏。
“打住打住!主子你是不是想讓我長針眼?!”六月趕緊用手擋眼睛,憤然道。
若不看到其指縫後的狡黠目光,還真以爲她要杜絕一切兒童不宜的畫面。
“長就長唄!我高興!”洛安越發放肆,在婁瑞兒臉上親了一口,發出響亮的“啪嘰”聲。
婁瑞兒臉紅了,不過是羞愧得,他不習慣在外人面前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做出親密舉動。
不過,不習慣歸不習慣,他並沒有推開洛安,任由她妄爲。
因爲在他心裡,只要他身邊的女子高興,比什麼都重要。
六月索性把手放下,看個夠,心裡恨不得眼前這對男女直接在她面前表演活春宮,嘴上讚歎連連,“嘖嘖!主子真豔福不淺!看得我都羨慕了!”
“別轉移話題,剛纔的話題還未完。”洛安好心提醒着六月。
“呃。”六月眼珠子轉了轉,就立馬想出一套說辭,“主子你想要滿還不簡單,所謂多即滿,少即缺,那份缺,只要將你跟瑞兒之間的情補上不就行了,你們倆越恩愛,就補得越多。”
“倒有幾分道理。”洛安感覺頗有道理地點點頭,轉眸看向婁瑞兒,“瑞兒,你覺得呢?”
“我覺得六月說得挺好。”婁瑞兒完全是洛安問什麼,他就答什麼,一說完,就沒了話。
在其他女子面前,他不想多說話。
六月承了洛安一被人誇就嘚瑟的性子,所以聽得婁瑞兒誇她,她就像一隻鬥志盎然的公雞,翹着高高的尾巴,下巴一揚,“那是~我說的豈能不好?句句真理啊真理~”
洛安懶得理六月,靠在婁瑞兒懷裡,想繼續閉目養神。
“哎!主子,別急着睡啊!”六月見洛安又要閉目小憩,趕緊阻止,她還沒八卦完呢!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洛安有些不耐。
六月趕緊賠笑,“嘻嘻!主子,跟我分享分享你跟瑞兒究竟怎麼好上的?什麼時候,在哪裡好上的?還有,你們倆有沒有親過?有沒有睡過?初吻以及初夜的感覺分別怎麼樣?”
其問題一個比一個露骨,不過洛安還是很淡定,嘴上一一回答,“我跟瑞兒是日久生情,前晚在鳳翎山上的靜安寺裡好上的。
親?當然親過,初吻那是老早以前的事了,回憶起來……感覺還不錯。睡當然還沒有,我想等到與瑞兒的洞房花燭夜履行,想想都感覺很美好。”
她無比淡定,而她身邊的婁瑞兒卻不同了,整個人像一隻被煮熟的蝦子,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鑽了,一雙眸子左看右看都不是,只能一直低垂着。
他本以爲六月問出這樣露骨的問題,安肯定不會多理睬,卻不想,安竟然都答了個遍,羞死他了!
“瑞兒,你怎麼了?”六月見婁瑞兒一臉窘迫的模樣,便不懷好意地問向他。
只是才說完,她就感覺身上涼颼颼的。
轉眸望去,她發現洛安像毒蛇一般冰冷地望着她,嚇得她忍不住一哆嗦,“主,主子,我又沒得罪你,你幹嘛這樣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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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兒是我的男人,只能由我調戲,你算哪根蔥?”洛安一臉不爽地瞥着六月,涼涼道。
六月聽到洛安難聽的話語,不但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伸手指着洛安,斷斷續續道:“主子,我怎麼感覺,你像被搶了玩具的小孩!
竟然連這,都計較,哈哈!笑死我了!主子你能再幼稚點嗎?”
見洛安的目光愈加冰冷,甚至朝她噴着毒汁,她趕緊一轉語調,像哄小孩般,“好好好!瑞兒是你的,你儘管調戲,以後我看到他,保證只將他當空氣,就當沒看見。”
洛安這才緩和過來,愈加慵懶地軟在婁瑞兒懷裡,緩緩閉上眸子,對男子耳畔嘟囔了一句,“到了,叫我。”
說罷,她就肆無忌憚地補起了覺。
其實,她昨日睡得挺早,但爲了能有足夠充沛的精神應付晚上的行動,她此時必須補覺。
“好。”婁瑞兒輕輕應了一聲,就擁了擁洛安的身子,讓她在他懷裡能躺得更舒服些。
心裡因着懷裡女子剛纔那番雖幼稚但霸道的話語感到甜滋滋的。
六月摸摸鼻子,自覺沒趣,不再多話,徑自往後面一靠,閉目養神。
坐在車廂外駕着馬車的七月無奈苦笑,揚鞭,讓前面的馬能跑得更快些。
以前,她一直嫌棄自家妹妹喜歡八卦的性子,可如今,她卻有些感激其有這性子。
至少,妹妹多問了,主子纔會說出許多關於其跟瑞兒之間的事,才讓她瞭解到主子對瑞兒用情其實已至深。
這樣,她就放心了。
瑞兒以後跟着主子,會幸福。
……
將近巳時,馬車纔在一處宅子前停下,此宅正是寧宅。
洛安在婁瑞兒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然後與六月三人一起進了宅子。
七月去放置馬車,同時,她還需按洛安的吩咐部署一些事情。
一進宅子,就見宅子裡的人均恭迎在裡面,齊齊對洛安道了聲,“小的們見過主子,歡迎主子歸來。”
“嗯。”洛安淡淡應了一聲,就徑自往裡走去。
婁瑞兒緊緊跟在洛安身側,攙扶着她,心裡仍是一陣疑惑。
安至此都沒有告訴他她究竟要做什麼,但他們來了寧宅,安手下組織的一個據點,他已隱隱猜到她此次任務用的身份定不是麟皇女殿下,而是其他。
同時,他很欣喜。
安今日帶他過來,定然已經完全接納他以後可以參與她的組織任務,爲她分擔。
感覺自己終於不再是無用之人,他怎能不欣喜?!
而洛安另一側的六月手裡正抱着她的古琴,一臉鬱悶。
之前這種活哪輪得到她?
可剛纔,瑞兒主動要拿琴的時候,主子竟肉麻兮兮地說瑞兒是她的柺杖,拿琴這種活哪輪得到他?於是這活最終落到了她頭上。
洛安直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至牀前,隨手卷起牀上的錦緞牀墊,然後在牀板上某一位置敲了三下。
片刻,牀板下傳來機關轉動的聲音,“咔擦”一聲,牀板往一邊挪去,出現一條兩米寬並往下傾斜的密道。
洛安微微提起自己裙襬,直接往下走去。
她身邊的婁瑞兒則一臉驚奇,一雙眸子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
六月緊跟其上,面上漸漸嚴肅起來。
三人一進密道,那牀板就自動關合,那錦緞後面有個彈簧,牀板關合的瞬間,也帶動了彈簧的伸縮,將捲起的錦緞彈回,鋪回牀上,一切都恢復原樣,好像這裡什麼都未發生過。
密道里,兩米高,地上鋪着青磚,兩側皆是平整的石壁,每隔十米處,燃着長明燈。
長明燈的光線雖然柔柔的,不是很亮,但至少能起照明的作用。
每走百米左右的距離,都會出現一個分叉口,而這些分叉口都有機關。
走到第一處的時候,洛安就一把打橫抱起婁瑞兒,不等他疑惑,她嘴上嚴肅地說了一句,“瑞兒,下面每個岔口我走過的地方你一定要看清楚,記在心裡,切莫記錯。
以後你單獨來的時候,必須按我今日走過的地方踩。一旦踩錯,會觸動機關,到時候沒人能救你。”
婁瑞兒本想着從洛安身上下來,但一聽到她的話,立馬安分下來,對她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明白。”
“真聽話。”洛安笑開了,在婁瑞兒額上親了親,就徑自往前走去。
婁瑞兒來不及害羞,一雙眸子就開始專注地觀察洛安走至岔口時走過的地方。
七月撇撇嘴,對洛安的行爲很是無語。
到哪都秀恩愛,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很幸福,主子真是夠了!
曲曲折折地,走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眼前突然出現一間巨大的大堂。
大堂呈圓形,四周皆是其他密道通過來的洞口。
頂上,是一盞巨型的水晶燈,以夜明珠和水晶組成,其發出的光線將整個大堂都照得亮如白晝。
洛安在一處洞口放下婁瑞兒,看到大堂內人皆已到齊,滿意一笑,將手伸向身邊的男子,低聲叮囑,“瑞兒,攙着我,待會別出聲,只需聽我指示就行。”
婁瑞兒心裡已緊張得不像話,因爲他看到大堂裡好多黑衣人。
每一個人手裡都拿着長劍,明晃晃的,看上去異常鋒利。
感覺這些人身上一股煞氣向他逼來,讓他幾乎透不過氣。
聽得洛安的叮囑,他連忙收斂心神,迫使自己鎮定下來,伸手攙扶上洛安,低聲應了一聲,“是。”
“隨我進去吧。”洛安說完這一句,就徑自往堂內行去。
就這一瞬,她身上的氣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以一種能強勢壓倒一片的王者氣勢跨入堂內。
其步履沉穩,一雙桃花眸此時變得無比凌厲,彷彿能夠洞穿這世間所有的東西,嘴角噙着若有似無的笑意,視世間萬物爲腳下螻蟻,肆意玩笑。
在婁瑞兒的攙扶下,她款款步上堂內前方以白玉砌成的王座,看向底下衆人,用內力傳聲,在整個圓形大堂內形成響亮的迴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本宮來遲了。”
堂內的一衆人看到洛安,立刻肅然起敬。
見洛安坐定王座,她們連忙恭敬地伏地行禮,聲音整齊如一,“吾等參見宮主!”
洛安在座椅扶手上撐着腦袋,身子微斜,對衆人一揮手,慵懶的語調,卻夾雜着迫人的氣勢,“都起來吧。”
她身後的婁瑞兒完全被震驚到了,一雙眸子怔怔地望着前方百餘人都朝着身前女子的方向跪地臣服的景象。
這是一種何等壯觀的場面!
他突然有些明白爲何那麼多人爲了最高的位置會爭得頭皮血流。
以前從未親身體會,他不知,如今親身體會後,他才知。
這是一種享受,一幫明明與自己平等的生物均伏在腳下,任自己肆意掌控和揮霍她們的命運。
心情不由地澎湃,好似天地間唯我獨尊,而自己的命運,只能由自己主宰。
這是一種建立在平等基礎上的不平等,而享受優待的只能是自己。
但他一點不羨慕,也不向往,因爲他從來沒想過掌控誰的命運,只想做好自己的本分,平靜地過完一生。
然,今生遇上安,他知道自己以後的人生註定無法平靜。
不過,他從不悔,只覺得無比慶幸。
他願意爲她瘋狂一次,哪怕爲她將自己的生命燃燒殆盡,他也在所不惜!
想到此,他忍不住看向座上的女子,卻只能看到她撐在扶手上的後腦勺,墨黑的長髮如瀑,流瀉而下,幾乎垂地。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安身爲王者時的模樣,明明嬌小的身姿,卻渾身上下散發着無人敢直視的強悍氣勢,但一點不違和,彷彿與生俱來一般。
這着實令他驚訝,也着實令他忍不住爲之癡迷。
不過安的組織究竟是什麼?爲何衆人都喚她“宮主”?難道洛安的組織是什麼宮?
真後悔!
他既然已做好效命於安的心理準備,就應該找時間多瞭解瞭解江湖形勢的,結果現在一竅不通,連安的組織都無法猜出。
看來今日過後,他該好好補補這方面的知識了。
另一邊的六月已經習以爲常,只一臉冷漠地注視着底下的衆人,哪有半分剛纔的俏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