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先天后天，神道有坑
法儀殿，悟道古茶樹垂落萬道神輝，裝點得整座宮殿如夢似幻。
一行行發光的文字凝聚出來，周圍似有億萬信徒禱告，誦經聲縹緲而弘大。
淨見阿含飲下靈茶，一邊吞服仙餌，一邊滿不在意地觀看。
神道而已，祂經營此道甚久，幾乎知曉所有神道奧秘。
“先前丟了面子，必須在神道上找回來。”祂暗自下定決心。
隨着文字顯化，祂看向第一排。
【無量信衆，奉請諸天，心源禱神，權柄爲三。】
【權柄1：大威金剛主（青級，分裂）。廣傳破碎圖錄，證脩金剛之法。你的威名被億萬武夫傳唱，尊你爲主宰。選擇此權柄，可爲大威金剛主，執掌一切金剛、力士等道兵。】
“嗯，大威金剛主？不錯，第三等青級的分裂權柄，和我的虛蛇之主一樣，已經不算差了。”
淨見阿含笑着道：“我記得你有道兵法門，加上傳道諸天，有此權柄，實屬正常。不過你這最多就是執掌金剛道兵，唯一神主應該尊號‘道兵之主’，一旦你選這個，誕生的神道神通，潛力估計有限。”
“道兵而已，只是外物，雖然對於征戰量劫戰場很重要，但也就那樣了。”
吳龔沒有繼續凝聚第二道權柄顯化，只是蹙眉道：“我的記憶裡斷斷續續的，道友可否詳解一下神道。”
“好說。”淨見阿含也不懷疑吳龔所說。
之前吳龔的一系列表現，像是一顆定心丸，已經不會讓蛇神懷疑了。
況且能凝聚出萬界通用的權柄，這本身就是底蘊深厚的象徵。
祂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太初有道，神與道同。這是共識。”
“神道分爲兩種，一種是道則象徵，爲道則神，也稱先天神，位格超然。”
“一種是神位象徵，爲神位神，也稱後天神，或者香火神，位格低下。”
“先天？後天？道則？神位？”吳龔不解道：“先天后天能理解，但後兩者有何區別？神位不就象徵着道與理嗎？”
在吳龔心中，神位就是道與理的凝結。
道則神，神位神，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區分方法，吳龔第一次聽說。
淨見阿含搖搖頭，詫異道：“道友記憶混亂，還能借此凝練出權柄，倒是讓我驚訝。至於你問的問題，那當然不一樣。”
“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先天道則神萬界通用；後天神位神只是道則神開闢出來的神位，用來治理世界的下級神祇，需要香火維繫，比起分裂權柄還要遠遠不如。”
“這裡面，最典型的就是【天帝】這個權柄。”
吳龔心中疑惑更大：“天帝？”
“對，我以天帝權柄舉例，你一聽便知。”
淨見阿含呷了口茶，慢悠悠道：“一般來說，【天帝】是一界神位之最尊崇者，地位超然，統領世界萬物萬靈。”
“除了一些本源深厚的大界，可以凝聚出其他先天道則權柄，否則天帝之下的所有後天神靈，都是先有神位，再有神靈。”
“先天道則神，神位自行凝聚，執掌一道，最先凝聚此道權柄的，具有唯一性，稱‘神主’。後續凝聚的，爲分裂權柄，稱‘神使’。”
“後天道則神，是先有神位，再有神靈，這神位幾乎都是【天帝】這個權柄衍生出來的，故此受制於天帝，還需要香火維繫存在。”
聽到此處，吳龔茅塞頓開，心中的疑惑頓解。
不過聯想到古之天帝虛影，想了想後，還是問道：“敢問道友，若是一界之天帝隕落，那結果如何？”
“那自然是後天萬神皆煙消雲散了，本源不存，毛皮焉覆？”
“我懂了。”
“怪不得前世記憶裡，神道會差距那麼大，原來如此。”
吳龔現在心中徹底明白了神靈的區別。
道則神，先天而生，自行凝聚權柄，神通自有，分爲唯一的神主，還有分裂的神使。
神位神，敕封神位而生，需要香火維持存在，只是道則神的衍生物。
不過，說到此處，吳龔心中仍有疑惑。
“道友，既然神主具有唯一性，那爲何還會有分裂權柄？”
淨見阿含失笑道：“自然是爲了晉升。分裂出去的權柄，只要神使努力提升等級，會有半數的力量反饋到神主身上，這麼大的收益，你說分不分裂？”
吳龔震驚道：“半數？這麼誇張？那神使不就是打工的？”
淨見阿含瞥了吳龔一眼：“別說的這麼難聽，我是神使，你很快也會是神使。什麼打工不打工，比起神使帶來的收益，哪怕分出去五成，也有無數人爲了凝聚分裂權柄，打得血染諸天。你這麼輕鬆就達成目的，就偷着樂吧。”
“這”
吳龔默然，想起了最後的那個唯一性權柄，不由古怪地看了淨見阿含一眼。
神使？
不，我是神主，唯一的那種。
不過，想起最後神位命石傳來的信息，吳龔還是追問道：
“我記憶裡有記載：分裂的權柄可以發起神道之爭，勝者成爲唯一？不知是真是假？”
哪知淨見阿含聽着這裡，像是聽到了什麼幽默笑話，剛剛飲下去的悟道茶一下子噴出。
“噗”
“哈哈哈，道友別說笑。”
淨見阿含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告誡道：“千萬別被這條規則蠱惑。”
“唯一之神主，那就是神使的天。你想想，神使一半的力量都反饋到了神主身上，加上數量，以及唯一性帶來的絕對壓制，拿什麼贏？”
祂說着，嘴角勾起一抹譏諷道：“這東西，是有些惡神爲了收割神使，定下的規則。美其名曰‘萬神皆有一線生機’。”
“呸，不過就是想把神使吃幹抹淨，斷絕一切後患而已，萬萬不可相信。”
吳龔全身汗毛倒豎，感覺到濃濃的惡意襲來。
諸天萬界裡，不光仙道有坑，神道也是。
蛇神說的很對，一半的力量都被收走了，加上神使的數量，以及唯一性的壓制，根本沒有一點機會。
淨見阿含看出吳龔臉上的不自在，靠近過來小聲道：
“道友也莫要擔心，神主和神使的從屬關係也並非永恆不變。”
“此話怎講？”
“嘿嘿，神主也是會死的。只要唯一的神主死亡，那麼執掌分裂權柄的神使，就可以逆襲成爲神主。”
祂說着，頓了頓，眼裡升起一抹興奮道：“嘿嘿，諸天萬界裡，死亡的神主可不在少數。就連初代的【天帝】，都已經隕落了，你說這是不是機會？”
話到此處，蛇神語氣一轉：“不過，也有神主會鎖死神道權柄，拒絕分裂，不過這很幾乎不可見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