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明月朦朦知我心 第二十三章

鬱夢離靠在軟榻之上由得太醫爲他施針,仲秋走進來在他的耳畔輕輕說了幾句話,一抹無比妖嬈的笑意漫上了他的嘴角,他輕輕的道:“她做的事情總能讓人吃驚,今日她那副樣子出來時,可着實嚇了我一跳,卻也只能由得她去。”

“世子以前的擔心可去了。”仲秋輕聲道。

鬱夢離看了他一眼輕嘆了一口氣道:“是啊,卻終究不願她那麼辛苦,原本應該是我爲她謀劃的,如今倒似變成了她爲我謀劃一般,想來有些汗顏了!”

仲秋看着他道:“我倒覺得如此甚好,世子妃如此厲害,日後可真有好戲看,有她相輔,對世子也有極大的助益。”

鬱夢離的眸光微微一斂,輕輕的道:“我只願她幸福快樂,不願她捲入塵埃。”

仲秋淡淡一笑道:“我倒覺得對世子而言,還是佩得上世子的女子最爲合適,縱觀天下,怕是除了世子妃再難有和世子比肩的女子了。”

鬱夢離單手支着頭,眼裡有了一抹幸福的寵溺,他輕聲道:“如今我也唯願自己的身子能好些,能好生照顧她。”

仲秋聞言面色微暗,一直在旁不說話的太醫輕聲道:“世子是陳疾,王妃已經仙逝,若無解藥,怕是這一生都會被告寒毒所侵。”

仲秋怒瞪着太醫道:“你號稱天下第一神醫,原來也不過如此!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這位太醫的身份不同尋常,他本是名揚天下的鬼醫靈樞,行事從來都不拘一格,卻在遇到鬱夢離的孃親之後,甘願放下一切隱姓埋名追隨在她的身側,當年鬱夢離身染寒症又中寒毒,本是必死之身,卻在他的妙手之下救回了一條命,並且還將毒性延緩,一月之中只發作一次,只是鬱夢離常年由宮裡的太醫醫治,他爲了更加方便替他治病,當年先皇召集天下會治寒症的名醫入宮時,他便喬裝改扮入宮爲太醫,專職爲鬱夢離治病。

因爲鬱夢離孃親的關係,靈樞和仲秋雖然心生唏噓,平日裡卻也鬥嘴不斷,鬱夢離對於兩人不離不棄的守在他的身側,心裡總有萬千感觸,靈樞和仲秋兩人都是天下間數一數二的男子,他孃親當年不管是選了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怕也能幸福一生,只是當年一葉障目,眼裡只有他的父王,所以最後終究香消玉殆,情之字,最難解釋。

而孃親當年做了那樣的選擇,還故去多年,他們竟還未放下,如此長情,只讓他心生感嘆!

靈樞對仲秋的怒視只是一片淡然,學醫的人總會比尋常人要多幾分耐心,而鬱夢離的寒毒,也是他心中一直鬱結的地方,他淡淡的道:“你若有本事就自己來替阿離治病,不要對着我大呼小叫,你有空在這裡亂吼,倒不如多想想法子。”

靈樞這麼一說,仲秋也安靜了下來,這些年來兩人都爲鬱夢離花了極多的心思,只是那毒終究太過狠毒古怪。

鬱夢離卻笑道:“兩位叔叔都不用擔心,我如今除了那幾日難過之外,其它的時候與常人無異,我瞧着挺好。”

仲秋和靈樞兩人對視一眼,都不再說話,仲秋尚且還好,靈樞的心裡卻擔心重重,他比任何人都瞭解鬱夢離體內的寒毒,也知道那寒毒發作起來有多麼的痛苦,而且這毒是他用藥壓下來的,往後若是再次暴發還不知道會如何。

靈樞知道,尋找到對的解藥之事其實已經迫在眉捷了。

鬱夢離對兩人笑了笑,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也是極清楚的。

正在此時,房門被敲響,假明雲裳走了進來,有些擔心的看着鬱夢離道:“世子可安好?”

仲秋的眸子微微一眯,嘴角卻綻出一抹淺笑道:“平日裡見世子妃柔柔弱弱,原本以爲只是一個軟弱的在家閨秀,今日裡見到世子妃那般教訓六公子,當真是大快人心,世子的身子雖然不太好,但是挨那一拳卻也沒事。”

假明雲裳的眸光微斂,方纔她在外間時就已經看到了黑着一張臉的鬱夢心,那眼神當真是恨不得殺了她,她原本也不笨,想起之前昏迷的事情,心裡也隱隱猜到了幾分,只是關健處總規想不透,一時間不太明白到底是她自己被人控制了對鬱夢心說出那樣的話,還是有人扮成她去爲鬱夢離出頭。

只是這些想來又都覺得有些難度,皇宮之中,守衛最是森嚴,誰有如此通天本事敢冒這樣的險?

假明雲裳心裡有些想不明白,卻也無可奈何,卻又更加擔心她這一層假身份是否被人識破,若是有人假扮她的話,唯有對真正明雲裳極爲熟悉之人,而最有可能的人就是明雲裳自己,只是她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明雲裳雖然如今下落不明,但是終究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又哪來的本事混進皇宮?

縱然如此,假明雲裳心裡終究有些忐忑不安。

而她方纔聽說鬱夢離是爲了替她擋那一拳才暈倒,心裡既溫暖又苦澀,溫暖的是他對自己終究是有心的,苦澀的是她如今不過是頂着別人皮囊。

假明雲裳輕聲道:“六公子平素太過份了些,我方纔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只是想着他那般對世子,那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來。”她的話是這樣說,心裡終究有些忐忑不安,只是事外如今,她發現她除了認下再無其它的法子。

鬱夢離聽到她的這句話心裡滿是寒意,若非他明雲裳所有的一切都極爲熟悉,怕是都要被她騙過去了,只是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戲碼玩起來倒也極爲有趣,他輕聲道:“雲裳,我終究是個病軀,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世子怎麼說這樣的話!”假明雲裳輕輕咬了咬脣後道:“自從我嫁給世子的那一日起,我便不再是我,而是世子的妻子。”

鬱夢離的眼裡有了一分淚光,似是感動至極,他輕聲道:“我平素待你並不好……”

“世子不要這樣說!”假明雲裳輕聲道:“在我的心裡,世子待我極好,我只要守在世子的身邊便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雲裳……”鬱夢離說到這裡聲音哽咽了一下,輕輕執起了她的手。

假明雲裳心裡一陣欣喜,原本她對這件事情還有些着着惱的,如今見她這樣待她,她頓時覺得一切都值了,也恨自己以前被鬱夢心拿捏在手心裡太過軟弱。

她輕聲喚道:“世子……”

鬱夢離低低的道:“我明日便要去南方了,你在王府裡好生等我,待我回來之後,必定好好待你,和你共結連理。”

假明雲裳的手顫了顫後道:“讓世子爲我憂心了,世子放心隨謹相去南方,我在王府裡等世子平安歸來!”

他從未對她如此溫柔過,而且這種溫柔在某種程度上和愛情有所,她所奢求的也不多,只想他心裡有她,縱然此時她的容貌不屬於她自己也無所謂。

鬱夢離看着她的那副樣子,一時間心裡有了些許感觸,他這一生最不屑騙女子的感情,而今卻要做一回了。

他輕聲道:“甚好。”他的話不多,卻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假明雲裳的心裡滿是暖意,也不待他允許便撲進了他的懷裡,這個懷抱她渴求了已久,今日才得已靠近,她覺得縱是此刻死了一切也都值!

仲秋和靈樞對看了一眼,兩人的眼裡都有一抹嘆息,只是靈樞的眼底卻有一分惱意,這個女子當真是太不知道進退了!

鬱夢離強忍着將她推開的衝動,伸出去的手輕輕放在她的背上,輕聲道:“我不在王府的這段日子,你也無所倚仗,自己萬事小心,不要再和六弟硬碰硬了,要好好保護好自己。”

“世子不必爲我擔憂,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只是世子跟着謹相去南言,我着實擔心。”假明雲裳輕輕伏在他的懷裡貪婪的聞着屬於他的體味。

鬱夢離的眸光一片幽深,卻沒有再說話,輕輕嘆了一口氣,懷裡的女子本不壞,只是誤會岐途就註定是一條不歸路。

明雲裳看着假明雲裳走進了鬱夢離休息的房間,只是眸光深了些,嘴角邊有了一抹冷笑,卻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帶着一身小廝裝扮的紅依出了宮。

宮門外,夜色深深,白雪鎧鎧,今夜只有下弦月,掛在空中光茫淡淡,看起來甚是冷清。

明雲裳站在馬車前不動,紅依見她站在那裡,忍不住輕聲道:“相爺,天寒地凍,小心着涼!”

明雲裳沒有理會她,看了一眼明月又扭頭看了一眼燈火輝煌的重重宮殿,然後淡淡的道:“人帶漸寬人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紅依沒有聽清她說的什麼,又問了一遍道:“相爺,你在說什麼?”

明雲裳又輕聲道:“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瀾珊處!”

紅依這一次聽清理楚了,卻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便問道:“相爺在找誰?”

明雲裳不出聲,也不再看宮裡燦爛的燈火,而是輕聲一躍便躍上了馬車,對車伕吩咐道:“回府!”

車伕的馬鞭一揮,馬車便在雪地裡碾出兩道長長的印痕,白雪也染上了污泥。

紅依原本滿是興奮,此時看到明雲裳這副樣子心裡也有一分闇然,她掀起車簾卻見蘭陵王府的馬車還泊在宮門前,再想起明雲裳方纔說的話,便已明白了什麼,當下輕輕的道:“世子是我見過最爲聰明的人。”

明雲裳的眼珠子動了動,餘光掃了她一眼,她又微微笑道:“我敢保證世子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認得出世子妃來。”

明雲裳不說話卻賞了她一記白眼,她卻又爲了精神,嘻嘻笑道:“我猜世子一定會給那個傻貨下一劑**藥,包管那個傻貨在世子離開的這一段日子要再做出幾件傻事來!”

明雲裳此時對這事已沒了興趣,當下將眼睛輕輕閉了起來,紅依卻已挽着她的手,將頭靠在她的肩上道:“不知道爲什麼,我這樣靠着相爺覺得很有安全感。”

明雲裳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些許,然後毫不客氣的一腳將紅依踢開,然後輕哼道:“滾一邊去,發一春也別找爺,爺有心上人!”

她這一下是用了幾分力的,紅依險些被她給踢下馬車,好在紅依身手敏捷,極快的就攀住了馬車的車轅,紅依也不惱,還笑嘻嘻的道:“相爺總算開口說話了,可把小的嚇的不輕!”

明雲裳看着她那張含笑的臉,一時間也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人看到別人的笑臉心情也會好些,見紅依過來,便毫不客氣的捏了捏紅依的臉道:“你個渾蛋!”

明雲裳將紅依踢出去的動靜實在太大,車伕有心一聽,卻聽到了明雲裳罵紅依的那句話,回頭看時剛好看到車簾半掀,明雲裳半擁着紅依,伸手捏造她的臉的樣子,那模樣,端端是無比曖昧。

車伕看到這種場面,頓時臉色一紅,他們英名神武的相爺該不會有那個特殊愛好吧!

明雲裳在車裡看到車伕回過頭來,當即眼睛轉了一下,一把將紅依壓在軟榻上,然後怒道:“好好的趕你的車,看什麼看!”

她的話一說罷,便將車簾重重的拉了起來,倒把車伕嚇了一大跳,車伕忙應了一聲,然後心跳加速的趕車,因着這一番心神不寧,馬車還顛了一下。

車伕的耳朵不自覺的想聽一聽車廂裡的動靜,只是車廂裡除了輕咦短哦之外再沒有其它的聲音,車伕聽的心裡一陣心神盪漾。

明雲裳帶着紅依回到謹府之後,莫揚也趕了回來,今夜明雲裳是提前回來的,走的時候幾乎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這些大內高手更是一個都沒帶,莫揚雖然一直候在門外,卻至散場也沒有看到明雲裳出來,心裡不由得一驚,忙去問侍從,侍從只答“謹相已經離宮了”。

莫揚聞言只驚出了一身汗,忙招呼其它的高手飛奔而回,見明雲裳一切安好倒也鬆了一口氣,又見秦解語一身紅衣站在她的門口處咬着又冷又硬件的餅子,這才心神微定。這段日子以來,他也知道明雲裳不喜歡人跟在她的身後,就算是她之前帶的侍衛秦解語也一樣。

莫揚始終覺得明雲裳這個左相太過神秘,只是明雲裳太過聰慧,平日裡看不出什麼來,而秦解語又是個怪胎,什麼都問不出來,他還是有些不太死心,走到秦解語的身邊道:“謹相當真對秦兄完全不一樣,事事避開我們卻並不避諱秦兄。”

秦解語的眸子裡寒意濃濃,莫揚只覺得眼前一陣寒茫閃過,秦解語的長劍便已架在他的脖子上,速度之外,簡直就是他所見過的極限,他自認在大內高手之中,沒有人比他出劍更快,可是他的速度在秦解語的面前,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莫揚的眼裡滿是驚訝,若不是那把劍此時正泛着寒氣橫在他的脖子上,他幾乎以爲就是錯覺。

如果明雲裳看到秦解語這一劍的話,怕是會有更多的猜想,因爲他之前出招時從未有過這樣的速度,她會明白他在她的面前還隱藏了一些實力,只是她終究是沒有看到。

秦解語冷冷的道:“做好你的奴才本份,主子的事情是你能過問的?”

莫揚的眸光裡也有了一分寒氣,秦解語卻又道:“不要以爲你是皇上派來的我就不敢殺你,你本種就再惹惹我,再打聽她的事情。”

莫揚淡淡的道:“做爲奴才主子若有閃失,我難辭其咎,秦兄這話說的實在是太過古怪!”

秦解語的眼睛如寒冰一樣直直的看着莫揚,莫揚最初沒有太大的感覺,而下一刻便覺得那抹寒茫太甚,那凝重的殺氣便如海水般涌來,剎那間,他的心裡便升起了無邊無際的恐懼,周圍原本是森冷陰暗的黑夜,但是在這一刻,他似乎連雪光都見不到了,彷彿置身於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汗水,剎那間便溼透了重衣,也佈滿了他的額頭,他初時不明白那是何等的感覺,到後來他才知道那是一種對於死亡的恐懼,他能做到大內高手排得上名號的資格,是用血水和汗水換來的,一生也算是歷經了艱險和死亡,但是沒有一次能讓他的心裡產生這麼濃重的懼意!

他的腿一軟,身子不由自主的便倒在了地上,就在這一刻,他聽到了冷笑聲,那笑聲一起,他便覺得周圍的環境又亮了不少,身周的壓力也小了不少。

“我還以爲你真有幾分本事,原來也不過是個膽小鬼!”秦解語冷冷的道。

莫揚再看了看秦解語,見少年的臉上竟有了濃濃霸氣,那雙眼睛裡不屑的意味極重,而平日裡那看着極爲刺眼的紅衣,此時的冷月寒雪一比,竟泛起妖異的紅茫,他甚至覺得那件紅透了的衣服會滴出鮮血來一般。

秦解語說罷將劍抽回,然後又從懷裡換出硬比石頭的大餅啃了起來,少年的臉看起來還透着幾分無害,彷彿方纔的一切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莫揚卻感覺似從鬼門關裡走了一趟一般,這樣強大的氣場和武功是他所見之最,他的心裡還有着濃濃的懼意,原本還想說上幾句話的嘴卻愣是哆嗦了好一會,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秦解語守在門口,不再看他,彷彿他這個大內高手根本就放不了他的眼一般。

莫揚的心裡卻又升出了其他的考量,也許他該重新考量一下這個整天只知道啃着餅子看起來無害話也不多的少年了,明雲裳只是寒門書生,又從哪裡得到如此厲害的侍衛?

他心裡甚至還覺得,明雲裳的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在,根本就不需要他們!

莫揚失魂落魄的走到一側,車伕卻笑嘻嘻的走到他的身邊道:“莫大人,方纔謹相回來的時候可還有些超趣事,她竟對男人感興趣。”

這事若是莫揚一回來車伕就上來稟報,依着莫揚的性子怕是會好好查一查,然後再細問一遍,只是此時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個上面,當下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大步走開了,車伕討了個沒趣,便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轉身回了房。

明雲裳在屋子裡自是不知曉外面發生的事情,只看着紅依替她準備明日出門的衣物,她的心裡卻又有幾分淡淡的憂傷,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彷彿一直在逃來逃去一般,這往後的歲月若一直如此,她想雖然是很熱鬧,但是也太累了些。

夜深人靜,她聽得屋外響起了一陣笛聲,那笛子的聲音不算好,甚至可以說是劣質品,但是吹笛人的手段卻甚是高明,那樣破爛的聲音在那人吹來竟也變得極爲婉轉動聽,她心裡有些好奇,謹府裡何時有這樣的高手了,她忙打開窗戶一看,卻見秦解語坐在她對面的一棟樓的屋頂上吹着笛子,藉着朦朧的月光,她只看到了他的眼睛微微閉着,模樣看起來還有些悠然自得。

若是以前,她必定會覺得極有意思,定要拉着秦解語問清楚,可是自從他上次在山神廟前對容景遇留了情,她心裡便惱他至極,也懶得管那個思維不太正常的少年什麼時候會吹這麼動聽的曲子。

她只看了秦解語一眼,便將窗戶關了起來。

紅依也看到了,她的眼睛微微轉了轉,也不問明雲裳,只是覺得這一邊收拾一邊還有曲子聽實是不錯的選擇。

第二日五更,紅依便將明雲裳叫了起來,她今日又穿回了女裝,臉上又畫上了明雲裳曾替她畫的那個妝,她跟在明雲裳身邊的這段日子,對於化妝的技巧也學了不少,這個妝是她看着明雲裳畫的,明雲裳教了她幾次之後,她如今也會畫了,妝一畫成,她便成了清音。

明雲裳看了她一眼後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卻已如小媳婦一般的道:“相爺去南方怕是極爲辛苦,丫環小廝們雖然盡心,但是難免有不周全的時候,有我在旁伺候應該能更周到一些。”

明雲裳聞言想笑,這丫環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紅依的眼睛眨了眨後道:“再則相爺不在府裡,若是郡主上門尋事,我也怕我應付不過來。”

明雲裳淡淡的道:“你想跟我去南方直說便是,不用繞那些彎子,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那可不是去享福,怕是還會有很多的危險,你敢去嗎?”

“能跟在相爺身邊,我便沒有什麼可怕的”紅依回答的極爲堅定。

莫揚等人已候在門外,聽到兩人的對話已有人輕笑出聲。

明雲裳看了一眼門外,也笑了笑道:“你若不怕,跟來便是。”

紅依當即歡喜的回房間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包袱,然後跟着明雲裳上了馬車。

馬車先到蘭陵王府和鬱夢離會合,明雲裳到達時,假明雲裳和鬱夢離正在上演十八相送的場景,假明雲裳的眼裡隱隱能看到淚光。

明雲裳看到這副光景,眸子裡多了幾分寒氣,卻微笑道:“世子妃就莫要再哭了,再耽擱下去,怕是就要錯過出城的時間了,世子妃若是不放心,大可以陪世子一起去南方。”

假明雲裳的眼裡頓時滿是希冀之色,鬱夢離卻輕咳一聲道:“你的身子骨也不好,就不要再折騰了,再說了,這也不是遊山玩水,而是去公幹,帶着你多有不便。再則我不在王府的這段日子,王府裡所有的一切還得靠你去打點。”

假明雲裳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也有一分無奈,卻輕聲道:“世子大可放心,有我在王府,一切必定會安排的妥妥當當!”

鬱夢離輕輕點了點頭,鬱夢心也站在門廊下,似是來送別的,見假的明雲裳還在那裡輕泣,他便淡淡的道:“世子妃就莫要再哭了,你再哭下去,怕是世子都捨不得走了,到時個皇上問罪下來,倒黴的怕是世子。”

假明雲裳這纔將淚水抹盡,然後退了回來,鬱夢心卻走上前走,對着鬱夢離輕輕一抱道:“有些不長眼的人以爲我與世子不和,卻不知我們是這世上最爲親近的兄弟!”

鬱夢離也淡淡的道:“嗯,是極親近,這十幾年來六弟第一次抱我。”

鬱夢心似聽不出他話裡的嘲弄,微微一笑後在鬱夢離的耳畔輕聲道:“但願世子這一次能活着回來!”

“六弟還沒有死,我又豈能去死?”鬱夢離也輕聲回了一句。

鬱夢心微笑道:“是吧!世子有這樣的心思,怎麼不去對父王說?”

鬱夢離不動聲色的道:“父王事忙,這種小事又豈需驚動他老人家。”

鬱夢心也不惱,依舊笑道:“世子當真是做大事的,有很多小事都入不了世子的眼睛。”

鬱夢離笑了笑,鬱夢心卻又輕聲道:“別怪我不念及兄弟之情,怕是父王回來之後知道世子的所作所爲,和世子的那一點父子之間情也該斷了。”

“哦,父王對我還有父子之情嗎?”鬱夢離笑着反問道:“我能在王府裡活着,靠的從來都不是父王,六弟如今才知道嗎?”

鬱夢心的眸子裡有了一分寒氣,鬱夢離淡淡的道:“我知道六弟又得說我是妾室所生,母親不潔,但是六弟的身份也不見得就比我好多少,縱然六弟的生母是一國之公主,可是終究是個外室,外室說難聽一點的話,就是偷男人的女人。”

鬱夢心的眼睛頓時瞪的滾圓,鬱夢離又緩緩的道:“再說了,縱然六弟得到父王的寵愛,可是六弟怎麼知道那些寵愛是真正的父愛還是想利用六弟這個異國公主之子而在大打親情牌?”

他這一句話正中鬱夢心的軟肋,鬱夢心的眼裡露出兇光,當下冷哼一聲不再理他,而是走到明雲裳的車駕前,明雲裳微笑道:“六公子雪中送世子,實在是令人感動無比。”

鬱夢心看了她一眼後道:“謹相說笑面了,世子身子不適,這一路上還得謹相多加照料。”說罷卻又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路上尋機會殺了鬱夢離!”

明雲裳愣了一下後道:“我只是一個書生,哪來這樣的本事?”

“讓你做你就做!”鬱夢心的語氣已有些不太好,話一說出口他見明雲裳的眼裡有一抹異色,當下又深吸一口氣後道:“到時候我會派人來助你,你只要配合就好,其它的事情不用管。”

明雲裳輕輕點了點頭,鬱夢心又大聲道:“謹相實是個大好人,南方的百姓有福了。”

明雲裳微微一笑道:“六公子過獎了,我也盼着能不負聖望,把事情做好!”

鬱夢心笑了笑,卻沒有再接話,那邊鬱夢離早已在仲秋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假的明雲裳站在那裡流淚,明雲裳看了那邊一眼,如今她是這件事情的主事,她一揮手,那些馬車便出跟着駛了出來。

明雲裳靠在馬車的手座之上,眸子裡滿是清冷之色。

她這一行出城是得了天順帝的聖詣,再加上她如今身份卓然,所有的一切也已開始有了轉變,她出城之後,卻見城牆上站着不少前來送行的文武百官,她的心裡又有些想笑。

紅依的眼裡滿是興奮,輕聲問道:“相爺,如今可都想好呢應對之策呢?”

明雲裳懶得理這個話多的丫環,只是極爲沉着冷靜的坐在那裡,滿臉無波。

由於這一次賑災用的是現銀,一百萬兩銀子在這個朝代是一筆極大的數目,所以這一次出門都派了重兵看守,帶出來的人約有五百之衆,這些人個個都是御林軍裡的精英,這樣一支隊伍,可以說是無比壯觀。

明雲裳的馬車後跟着的即是鬱夢離的馬車,她也沒去理會這些,而是將等這支隊伍離開京城之後就好生看着銀兩。

她很清楚的知道,她這一次賑災一定不會太順利,不說別的,就說容景遇,他就斷然不可能讓她功成名就的從南言回來。她更知道如果她這一次的事情一旦做好,那麼她在朝中的根基便也算是穩了,日後再立下幾件功勞,不說笑傲朝堂,至少也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剛開始的幾日一直相安無事,一路上也平靜無波,只是明雲裳和鬱夢離除了那些明面上的客套話之外,也沒有再說其它的話,只是天寒地凍,縱然馬車的車輪上已經裝上了鏈條,馬腳上也綁上了防寒的套子,卻還是有幾輛裝銀子的馬車陷進了路邊的坑裡,馬匹也凍傷了幾匹。

而越是往南走,天氣也顯得愈發的溼潤了起來,因爲那一分溼潤,倒也更加顯得天氣寒冷了起來,鬱夢離大部分時間都是躲在車廂裡,就連用膳也未曾下馬車。他是衆所周知的病秧子,明雲裳也知他體內有寒毒,於是路上也曾問過他是否要休息,都被他否決了,只說不能拖累謹相賑災,那模樣倒有幾分大義凜然之感。

明雲裳心裡卻忍不住暗暗好笑,這一羣演戲的高手全撞在一起了,局面也就更加的多樣化了,若不是極爲熟悉的人,又有幾人能猜透他們的心思。

如此又走了兩日,那些被凍傷的馬匹也到鄰近的州縣去換過了,明雲裳如今官位極高,又得了聖詣,更有五百鐵騎護衛,倒也顯得極爲張揚,通常情況下,經過的那些州縣的官員都會前來相迎,明雲裳卻乾脆擺出一副青天老爺的模樣來,不拿各州縣的一針一線,對那些趁機拉關係的官員盡數拒之門外。

這一日已走到南北交界的地方,蒼瀾國的南北是以淮水爲界,左邊是北方,右邊是南方,而淮水素來是以險要著稱,那裡的地界先有高山相護,再有河流相掩,中間只有一條約六尺見方的小橋連通,而那裡又因爲近年有一股匪徒糾集在那裡,仗着險要的地勢趁火打劫。

明雲裳知道她如今身邊帶着一百萬兩銀子怕是早已引得那夥人的注意,所以在經過那個地方時自更加小心翼翼。

她看了一眼高聳入雲的大山,再看了看依山腳而建的小道,眸子裡有了一分笑意,卻極爲淡定的吩咐起周圍的軍士道:“小心有劫匪,我先去前面看看!”

鬱夢離也從馬車裡探出頭來道:“謹相小心一些。”

明雲裳的嘴角微勾道:“世子不用太過擔心,我心裡有數,這些個毛賊,我還真沒放在眼裡。”

鬱夢離輕嘆一口氣後道:“自古強龍不壓地頭蛇,謹相小心一些總歸是好的。”

明雲裳淡淡的道:“我知道的,這樣好了,我帶我的近侍去前面探路,這邊的事情就有勞世子坐鎮了。”

鬱夢離輕聲道:“如此安排最是妥當!”

明雲裳不再說話,躍上馬揹帶着莫揚就要往前走,秦解語也要跟來,明雲裳看他一眼道:“你就留在這裡照顧世子吧,有莫揚陪着我,想來也不會有事。”

秦解語看了莫揚一眼,眼裡滿是不屑,明雲裳一走,他便也朝前走了一大步,明雲裳勒住馬,扭過頭皺眉看着他道:“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秦解語淡淡的道:“我曾說過,我日後不會離開你半步。”

“你也曾說過,要殺了某人爲我出氣。”明雲裳含着笑着,只是一雙眼睛裡透着一分清冷,這一次倒也不是她任性,而是銀子都在這裡,她這個探路的倒也不會有太多的危險,相反她若是帶更多的人離開,這邊的守衛便也薄弱了不少,一切倒顯得更加危險起來。

秦解語聞言眸光一暗,咬着脣不再說話,明雲裳不再理他,帶着莫揚和紅依幾人便策馬而去。

明雲裳等人走了約莫幾裡地之後,發現那山路彎彎曲曲,路雖然很寬,但是上面已經長滿了雜草,一看就知平日裡走的人並不多,而她再擡頭看了一眼山頭,眼裡已有了一抹幽深,在這種地方,只容得一輛馬車前行,他們的車隊要經過這裡就得將隊伍拉至一里長,這麼長的距離,若是遇到伏擊,中間再被人用巨石一切斷,首尾不能顧,若沒有絕世高手,怕是根本就沒有脫險的可能。更兼如今冰雪天滑,北方的將士到南方多有不適,戰鬥力也大打折扣,而前面又是一座木質的橋樑,若是走一半橋就斷了,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明雲裳輕輕嘆了一口氣,頓時明白爲何朝中沒有人願意做這個賑災大臣了,怕是銀子還未送到地方,就已經出了變故。

正在此時,她忽然聽到山谷裡傳來了一陣尖叫聲,她愣了一下,紅依已大驚道:“相爺,不好,世子他們遇到襲擊了!”

明雲裳輕罵了句:“真是一羣不知死活的東西!”她是知道鬱夢離的本事,知道若是遇到尋常的的土匪,鬱夢離等人一定能應付的過來。

而她的身邊有紅依和莫揚在,倒也不用過多擔心安危問題,她當即銀牙一咬,手一揮道:“回去!”

她調轉馬頭一夾馬肚,駿馬便飛快的朝前奔去,她此時距方纔和鬱夢離分別的地方,也不過幾裡地,依着馬匹奔跑的速度,絕對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只是打鬥聲卻似乎更加的遠了,方纔還似近在耳畔的聲音,竟已變得極爲微弱。

她突然發現路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她剛纔和鬱夢離分別後走到一半的路途有三棵松樹,有一棵長的極是蒼勁所以她印像深刻,可是剛纔回來的時候,她卻並沒有看到那三棵松樹。

她勒馬而立,莫揚本想問她爲何停下來,只是他也是老江湖也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輕聲道:“相爺,不對勁,我們怕是走近五行八卦的迷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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