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太無聊了。”西維佳看到狄賽爾面色有異,連忙用侷促的微笑掩蓋急不可待的表情“親愛的哥哥,你知道我在這裡一個朋友也沒有,如果沒有你給我說那些有趣的事情,我恐怕真的會悶死了。”
狄賽爾眼睛緊盯着微顯緊張的西維佳,懷疑和否定的念頭在腦子裡猛烈撞擊,彷彿狂風中互相拍打的巨浪“是西維佳出賣了巴士底?不!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姑娘,沒有辦法將消息傳出去!她爲什麼這麼急着想知道巴士底的事情呢?難道真的是她?不,不,絕不可能!”
“哥哥。”西維佳被狄賽爾盯得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你在爲巴士底浴血奮戰,我是爲你擔心,父親去世後,我只有你和母親兩個親人了,而母親又一病不起……你是我的親哥哥!”
“對不起,小黃羊。”狄賽爾抱過西維佳輕輕親着她的臉頰,這是他們童年時的稱呼,那時候西維佳可沒有漂亮的金髮,她的頭髮就像黃羊捲曲的短毛緊緊地貼在頭皮上。
“我愛你,哥哥。”西維佳似乎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而是執着地看着狄賽爾。
“噢,今天西塞羅大人回來了,他,他說要進攻西亞克帝國的軍隊。”狄賽爾猶豫了一下,第一次對自己的親妹妹撒了謊,隱瞞了巴士底出現叛徒的事情。
“至高神啊!”西維佳嘀咕了一句,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是驚恐還是慶喜,她低頭說了一聲‘晚安’就轉身離開了。
狄賽爾站在門口,一直看着西維佳的身影消失,凝在心頭的疑慮卻越來越重,口口聲聲擔憂自己的妹妹爲什麼在大戰開始之際沒有一句關切的話?
“砰!”狄賽爾狠狠地摔上了門,鎧甲都沒有脫掉就躺在了穿上,在漸漸消失的自言自語中睡去“不可能,絕不可能是她,她不會魔法,只是一個普通的姑娘。”
“七天內進攻西亞克軍隊!”包括狄賽爾在內的很多人都以爲這是西塞羅的一句戲言,可是轉天西塞羅卻披上鎧甲,將所有的獸人武士集中在訓練場大肆操練協同攻擊,後來竟然把新組建的法師團和騎兵團都調到了訓練場。
“魔法戰車開道,狄賽爾進攻方陣衝在最前面,暗黑公爵你應該帶領地精騎士和那些人類騎士做爲左翼,狄賽爾大人和唐威爾率領浣熊武士做爲右翼……德魯伊,放開泰貝莎的手,快給我滾過來,你帶着法師團協助浣熊武士!”
“遵命大人!”德魯伊扭頭朝森林小妖泰貝莎做了一個鬼臉,泰貝莎笑了下轉身跑開了,野蠻軍團訓練的時候,西塞羅最不喜歡有女人旁觀,他說那樣會被厄運詛咒。
唐威爾抱着髒兮兮的頭盔朝西塞羅走過去,他正在用清水洗桃子“嗨,大人,浣熊武士不需要魔法師的協助。”
西塞羅朝正在演練的狄賽爾進攻方陣看了一眼說:“好吧,德魯伊去幫助獨眼巨人和獒人武士,希望你跟得上他們的腳步。”
這時人類騎兵團的團長尤里卡氣喘吁吁地跑到了西塞羅面前“大人,我們是騎兵,但是我們沒有戰馬。”
“沒有戰馬?你這個雜種,你還有拳頭和長劍!”西塞羅蠕動着嘴脣,拍了拍胸脯說:“斯文,斯文,我是斯文人!好吧,我會盡快搞到戰馬。”
“我們……我們真的要和西亞克開戰了?”尤里卡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當然!你以爲我在開玩笑嗎?”
“不,不!能夠跟隨西塞羅大人是我一生的榮幸,您的光輝足以使日月無光,您的一根手指比大樹還要粗壯。”尤里卡飛快地說着奉承話,同時不停鞠躬行禮。
“騎兵團長大人,去和你的騎兵們訓練吧,他們的肚子像孕婦一樣。”狄賽爾厭惡地看了尤里卡一眼,雖然尤里卡極盡殷勤地拍着每個人的馬屁,卻沒有人對他有好感,沒有出衆的本領,馬屁精是很難在獸人世界立足。
“遵命!狄賽爾大人。”尤里卡又朝狄賽爾行禮“咱們什麼時候發動進攻?”
“去訓練!”西塞羅老臉一沉,嚇得尤里卡像兔子一樣竄了出去。
西塞羅正在緊張備戰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巴士底,獸人們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憂心忡忡,依舊像往常一樣平靜生活。
幾個光着屁股的孩子啊奔跑在獸人街,領頭的孩子高舉着一根木根,大喊着“戰鬥,戰鬥!野蠻軍團向西亞克發起復仇之戰!”
“殺啊!~”
兩名坐在街邊的中年婦女看着孩子們在陽光下閃光的屁股哈哈大笑,其中一個褐色頭髮的婦女說:“我聽說戰爭要結束了,西塞羅大人爲什麼還要進攻西亞克?”
“復仇啊?我的傻妹妹。”稍微年長一些的婦女指着漸漸跑遠的孩子們“就連他們都知道,西亞克是我們敵人,以前他們侵犯了我們,現要去我們復仇。砍掉他們的腦袋掛在樹上!”
褐色頭髮的婦女點點頭“反正西塞羅大人有湛藍城堡幫忙,咱們誰也不怕。”
“噢,至高神啊!”年長的婦女忽然驚叫一聲跳起來,朝自家的方向跑去。
“喂,你幹什麼去?”
“我的烤爐裡還烤着黑麥餅呢,戰爭要開始了,我得給勇士們準備點乾糧!”
“乾糧?”褐色頭髮的婦女楞了一下,隨即拍着自己的額頭說:“好主意,我也應該給勇士們準備點什麼。”
爲了備戰,西塞羅下達了禁酒令,平日裡熱火朝天的黑貓酒吧頓時變得冷清,只有十幾名獸人首領圍在西塞羅身邊大聲討論着戰鬥時的發生的情況,以及如何應變。
女人們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獨自睡去,只有蝴蝶小妖蕾塔靠在牀頭不停地打着哈欠,她必須時刻警惕着正在狼吞虎嚥的蠻蠻,這個小傢伙始終盯着她透明的翅膀,如果稍有不小心就可能被她折斷,拿去做扇子。最近的幾天,寂滅每到晚上都會離開,天明纔回來,所以讓蠻蠻來陪蕾塔。
“這頭老龍到底去幹什麼了?”蕾塔疑心重重地猜測着,她曾經幾次質問過寂滅,老龍舉起左手發誓,說自己不是去和情人幽會,而是替西塞羅辦事。
蕾塔當然不能因爲自己吃暗醋跑去問西塞羅,不過她敢斷定寂滅最近詭異的行爲一定和姦細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