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月亮島挺過了TR病毒這一關,羅念那裡,有哥哥幫你扛着。”傅光年停頓了一下,驀地伸手搭在厲引巖的肩膀上,出聲說道,“哥哥很羨慕你,能爲了愛情不顧一切,這是我曾經的遺憾,可是很多事都回不去了,所以哥哥希望你能好好守護自己心愛的人,別像哥哥這樣,遺憾終身。”
厲引巖從來不認爲自己是矯情的人,可是在聽到了傅光年這樣的話後,還是沒有忍住眼睛酸澀。
爲了不讓傅光年看出他的脆弱和狼狽,厲引巖別開了頭,不去看傅光年的表情。
側頭的那一瞬,眼淚滑落,心像是被刀子割成了好幾塊。
“阿巖,你一定要幸福。”
傅光年還記得,這是他逼走自己心愛女人的時候,說的一句話。
他說:小舞,你一定要幸福。
當時小舞並沒有迴應他,轉身走得決絕,頭也沒有回。
夜,了無星光。
機場。
夏末被厲引巖抱上飛機,躺在較爲軟和的牀上。
男人粗糲的手劃過女子的臉龐,溫柔又愛憐。
他說:“阿末,我帶你離開這裡,你想去哪裡,你說,都依你。”
夏末紅腫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看着厲引巖那青青紫紫又腫得分辨不出原來容顏的臉,冷漠的出聲問:“我二哥哥呢?”
“你放心,祁簡不會爲難他,並且很快會放他離開。”厲引巖說着,從旁邊拿過一株小盆栽的鳶尾花,“阿末你看,你以前很喜歡鳶尾花,我帶了一株,不過這株鳶尾很快就會枯萎了。”
夏末斜眼,睨了那株藍色的鳶尾。
蔚藍的顏色,就像是神秘而又充滿希望的深空,令人嚮往。
只是這株鳶尾就如厲引巖所言,有枯萎的跡象。
夏末沒有說話,閉上了眼睛。
厲引巖回頭看了一眼,獵風灌進來,吹動了他略長的發。
“再見了哥哥,再見了,月亮島。”
月亮島東南方,距離海岸線約兩海里的海面上,三艘大船拋錨停泊着。
甲板上,羅念負手而立,長衣翻飛,渾身上下都瀰漫着一股生人勿進的冷冽氣場。
已佇立於風中良久的他,目光微揚,像是在遙望深邃的星空,又像是在看向海岸線那邊,他曾經的家鄉。
他曾經幻想過無數種回到月亮島的方式,卻唯獨沒想到,是這樣毫無計劃的一種方式。
畢竟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夏末會來月亮島,會來這個血腥而又充滿惡意的地方。
月亮島的新聞顯示,夏末的身份已經被揭穿,她還刺傷了厲引巖。
那個傻丫頭,說好的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呢?說好的等他來接她呢?怎麼那麼不聽話!
傷了厲引巖,傅家的人又怎麼會放過她!
若不是葉摯宇一再求情,若不是顧及着那丫頭的性命,若不是猶豫着月亮島還有那麼多無辜的人們,他何須隱忍到現在!
想着這些,羅念暗下決心:“傅康,我要你傅家血債……血嘗!”
這時,有人來到羅念身邊:“三少,有一輛小遊艇前來,希望上船。”
“夏末在上面嗎?”羅念轉身,看向來人,聲音凌厲逼人。
那人搖頭:“葉二少在遊艇上,還有兩人,一個男人,一個小孩兒。”
羅念聞言,目光緊緊一眯。
夏末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