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很快就過了,這段時間裡,雲清着了涼,大病一場,身體燒的燙,全身上下痠痛,接到清苑的時候都已經昏迷過去了。
多虧張媽平日裡又悉心照顧,病情總算好了些,可是讓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如今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了徐家二少爺和將府四小姐的事情,本來沒有那麼嚴重,可是兩家都是城中名門,閒言碎語是少不了的。
這事情與將府本來毫無瓜葛的,有好事之人偏偏打聽這位四小姐是何許人,之後便如說書唱戲一般,添油加醋,有些事情本就空穴來風,傳出去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無奈堵不住衆人口舌,府中聲譽頗受牽連,大夫人又大發雷霆,罰她禁足清苑。
心裡的傷痛遠比身體上的折磨更加難受。“似乎這世上的人總是無事可做,喜歡捕風捉影。”
張媽坐在牀前,遞給雲清一碗湯藥:“這兩天我也是心神不寧,總怕再出什麼亂子,便去了城外明清寺裡給小姐求了個平安符,小姐把它帶上吧,也好去除晦氣!”
雲清笑道:“張媽,你知道的,我不大信這個!”
張媽撫着她的一頭秀髮,說道:“那廟裡的老和尚見我虔誠,便讓我把你的生辰八字,他一說,他說小姐命裡也該如此,這晦氣未除,雖無血光之災,但也諸事纏身,百般磨難。”
雲清接過符,看了看,樣子是四四方方的,有點像是荷包,上面畫了些看不明白的咒語,又用紅色絲線連着,整個看起來極是古樸。
張媽把它掛在雲清脖子上面,又叮囑說道:“這那老和尚親自爲這符施了法術,戴上了就不可再摘下來,小姐雖然諸事不順,但以後會有貴人相助,是個富貴之人。”
雲清嗤笑:“那老和尚果真有如此本事,倘若真是如此,以後我也去拜訪他一番。”
“這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只要心中想着,那就會夢想成真。”
張媽又接着說道:“這明清寺的菩薩靈驗的很,據說當今皇上皇后每年都要去這寺廟禮佛,以保天下平安,國榮昌盛。”
“當真如此?”
雪兒一旁搭話:“是呀,頭兩個月七夕佳節,那裡是人山人海,平民百姓衆多,名門望族更是數不勝數,比如什麼靖遠候府的千金,淮北候的侄女,當朝宰相的兒子,無非都是去求取個好姻緣。”
有時候想想,雲清真是不想過那些大富大貴的日子,找一個山清水秀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和張媽雪兒三人生活在一起,遠離這個令人煩憂的世上,那又多好!
如此又過了兩日,京城之內,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大街小巷,一片歡騰,人們涌上街頭,歡迎這位從邊境歸來的定國將軍。將軍府內,亦是張燈結綵,侍女下人忙碌,穿梭其中。
幾位夫人早早的就在將府門口迎接,雲清躲在她們後面,左瞧瞧右看看,心裡又激動又着急,終於把將軍爹盼來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纔來了一個士兵打扮的年輕男子一路跑來,畢恭畢敬的行了禮,說道:“稟告衆位夫人,定國將軍已經奉聖上之命回宮,特派遣在下前來告知,還請夫人回府等候!”
聽罷,衆人臉上都是失望之色,無奈皇命不可違,只得回府等候。
看見夫人們回府,將軍爹又暫時回不了府,雲清早已把禁足的事情拋之腦後,拉着雪兒擠在人羣裡張望,她個子稍矮些,看不到遠處,只看到一隊隊的高頭大馬,身穿鎧甲的將士高舉旗幟,威風凜凜,好不氣派!
“小姐,慢些,你若是出了府,大夫人那邊該如何交代?”雪兒跟在身後氣喘呼呼。
雲清笑道:“這日子,大夫人才懶得管我,你瞧瞧這些士兵,好威武呀!”雲清邊跑邊說。
雪兒來不及搭話,生怕她一不留神又走丟了,只得緊緊跟在她身後。
雲清心裡激動,跟着隊伍往前走,前面的視線被人擋住,她看不到,心裡着急起來,轉過身想繞過去,可是卻沒看路,腳下一拌,身子向前趴去!
“砰”的一聲,撞在一個人身上。
“對不起”,雲清擡頭,卻又呆住,“怎麼是你?”可不是麼,偏偏又是那張英俊而又讓她不敢直視的臉。
“四小姐,別來無恙!”那人只瞧了她一眼。
“你怎的會在這裡?”
“將軍凱旋歸來,名滿京城,在下只是一睹將軍風采!”又說道:“定國將軍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雲清得意說道:“那是,我爹威名四海,是個大功臣,有功於國,嘖嘖,不像某些大少爺,整日裡遊手好閒,無所事事,還喜歡沾花惹草。”
那人知道她說的是自己,也不生氣,笑道:“聽說城中有個敗壞風氣的小姐,京城上下皆知,不知四小姐可得知是誰?”
“口無遮攔,該打!”雲清手伸到半空,猶豫了一下,又落下來,仔細想想,其實他說的對呀,此事也不怪他,他只不過實話實說而已。
“怎麼,四小姐,是捨不得呢?還是被我說中了。”
“你….”雲清氣的漲紅了小臉,側着臉瞪着他,似乎每一次與他說話,自己都佔不到上風!“道不同不相爲謀,和一些人總得離遠點,要不然總倒黴,是不是呀?”
“聽說我榮國有位皇子也是戰功赫赫,揚名四海,年輕有爲,前不久也剛剛班師回朝,其名聲不亞於定國將軍啊?”
其實他說的是當今七王子,也是皇后娘娘的獨子,被捧若明珠,不過也天賦異稟,聽二哥說起過,此人三歲作詩畫,四歲開始習武,六七歲研讀史書,十歲的時候熟讀兵法,十四歲就能帶兵打仗,統領全軍了,最後降服諸國,天下太平。
長江後浪推前浪,迷倒了千千萬萬的良家少女。
“當然,這兩人我都是崇拜至極,以後就算是見上一面,也是三生有幸。”雲清竟是一臉燦爛。
“現如今皇宮選秀日子將近,祝四小姐旗開得勝!”
得,再和他說下去,準又氣的半死,“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上次的事情謝謝你。”不等他說話,拉着雪兒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