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那股熟悉的感覺,非但沒有被消磨殆盡,反而越來越濃,而且熟悉感中總透着一股親情般的自然,祁顥煊的智商很高,但情商卻沒有智商那麼高,他不知道這因爲跟她相處的時間長了,彼此的感情慢慢沉澱,轉型成這樣的,還是因爲那原始的熟悉感裡原本就有這樣感情在裡面,只是隨着彼此相處的時間長了之後,才被慢慢挖掘出來?
她到底是誰?怎麼懷是他的孩子的?爲什麼一直不肯對他說出實情?再次重逢,若不是他耍盡各種死乞白賴的手段,纔將自己成功賴在她的身邊,祁顥煊大概會像其他的男人一樣,以爲她想借孩子來要挾他什麼。
可這麼長時間下來,她卻絲毫沒有任何動作,就連他最近頻頻提出去領證,她都以各種理由,各種藉口在逃避。
哦,對了,她不想跟他去領證,到底是因爲綁架事件,留下的心理陰影,還是對過去的事情有什麼解不結纔不肯的?
這件事情,越是想下去,祁顥煊就發現頭越大,牽連的事情越多。
“幹嘛盯着我看?我臉上妝花了?”舒苡琋被他盯得心裡發毛,伸手摸了摸自己臉,手心乾乾淨淨的,這纔想起,今天出門沒化妝,“我又沒化妝,這樣盯着我看幹嘛?”
男人幽深的鷹眸,不慌不忙的微轉了幾下,靈光一閃,削薄性感的雙脣這才啓開,聲線淡淡的,“你剛纔跟李凱在說什麼?”
不得不說,智商高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牛逼的,就連應對詞兒,都不需要提前準備,簡直就是隨手拈來,且還是不慌不忙的。
舒苡琋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憑據,可她幾乎是潛意識地就認定,祁顥煊剛盯着她看的時候,一定不是在想這個問題!
只是,他都不想開口,有些事情,他不想開口,那就算是拿着鐵揪,恐怕也撬不開他的嘴。
“沒什麼啊,就是在想,墨墨和桐桐的生日快到了,你們上次不是在度假山莊過夜了嘛,以爲你們在那裡過夜,就有時間去玩,所以就問一下他,那裡好不好玩兒,好玩兒的話,到時就帶孩子們到那裡去度假慶祝他們的生日。”
本來還在苦惱,倆人的智商相差這大,她該怎麼開口,往自己想探尋的那塊靠近,沒想到,他一開口,就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舒苡琋說話的時候,一對桃花眼睜得大大的、圓圓的,眨都不眨的觀察着祁顥煊的面部表情,同時,也小心冀冀地注意着自己的措詞。
咦?剛纔李凱明擺着是一副心裡有鬼的樣子,但他怎麼一丁點兒變化都沒有?
“嗯,打聽完後,你是怎麼想的?”祁顥煊已經把自己的視線收回,認真地吃着飯,一口一口地吃着鮮美的龍蝦肉。
他的樣子,真的淡定得舒苡琋有點兒懷疑自己的判斷……
將手裡挑好刺的紅帶魚放進他的碗裡,她也努力讓自己跟他一樣,裝得很淡然,“聽了李凱的話,我覺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度假山莊雖然風景不錯,空氣也很好,便是可能不是孩子們喜歡的地方,所以,我大概又得重新找地方了。”
這一次,她在夾了一片螺肉,沾上辣椒醬,直接喂進他的嘴裡。
祁顥煊也不知道在是想什麼,根本沒看到她夾給自己吃的什麼東西,反正她肯喂自己吃,他就高興,不想,東西一進嘴裡,他的眉毛立刻就皺成毛毛蟲了,“想謀害親夫麼,沾那麼多辣椒醬。”
他只能吃微辣的東西,可是舒苡琋卻將整片螺肉全部沾上辣椒醬了……
祁顥煊辣得想起身去找水喝,舒苡琋卻調皮地衝他吐吐小舌頭,將他摁住,擡手就將一邊的溫手端過來,喂他喝了幾口,“這個辣椒醬看着不紅,我還以爲不怎麼辣呢。”
祁顥煊無奈的瞪着她,又大口地大口喝起水來。
“唉……孩子們不喜歡度假山莊,說不定哪天,我自己去那裡度個週末,哦,對了,你知不知道度假山莊的早餐怎麼樣?”
男人還在喝水。
舒苡琋覺得自己這一計有可能會成功,讓辣椒辣得他沒辦法保持冷靜,從而打亂他的思維,要不然,怎麼辦呢?倆人的智商懸殊太大了,她只能耍點小聰明小手段了。
海南小黃椒,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後勁兒辣起來,眼淚大把大把地掉!
大量的溫水沖刷之後,祁顥煊覺得舌頭沒那麼辣了,斜眼過來,眸光中隱着一縷疑惑,“應該還不錯,自助型,中西全並。”
那是天耀集團下面的項目,他雖然沒去餐廳裡吃過,但多少也知道一些。
“應該?你沒在那裡吃過嗎?”舒苡琋也知道那個度假山莊是天耀集團旗下的,可這樣的答案,怎麼總感覺有點兒不大對勁兒呢?
“聽說在度假山莊開房間過夜的,都會包早餐,你上次不是在那裡過一夜嗎?難道你第二天沒去吃早餐?”儘管她已經讓自己的態度裝得很自然,更自然一些了,可這麼赤……裸的接近主題,舒苡琋的心裡還是止不住狂跳起來,生怕這話一出來,就讓他聽出端倪來。
祁顥煊剛拿起筷子的手幾不可察地滯頓了一下,鷹眸煞時閃過一抹精光,不過,擡眼看向她的時候,卻已經恢復正常了,“第二天不是急匆匆地趕回來了麼,所以就沒在山莊裡吃早餐。”
他淡淡地說,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吃起飯來。
呃哦……這個話題算是斷了……
舒苡琋知道,她若是再抓着這個話題不放,以祁顥煊的智商,他就該起疑了,說不定,他現在心裡就已經起疑了,只不過,到底是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一路走過來的,所以他比較沉得住氣。
可若是不從這個話題入手,舒苡琋一時又想不起來,該怎麼扯,才能再次把話題扯到那一夜上去……
“你中午怎麼突然就跟許梵銳吃飯了?”就在舒苡琋絞盡腦汁想招兒的時候,男人悠悠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