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四四……聶幺幺解釋的並不是很清楚,甚至很多地方都是重複的,有些主線不清。
可是聶祀聽着聶幺幺模模糊糊的解釋,整個思緒都空白了。
小傢伙嗜甜如命,這是誰都知道事情,她偷偷藏糖果的事情他也知道,但是他沒有在意,只以爲她是要攢很多了才吃。
還有……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竟然知道他曾經有過把她送走的念頭。
心鈍鈍的疼。
他低下頭,強行壓回了眼眶中的酸澀,等穩定了情緒才擡起頭來,聲音嘶啞的問道:“你知道我要把你送走的事情?”
聶幺幺點頭,淚水落在自己的小爪子上,沾溼了她的毛毛。
聶祀心中大痛!
因爲知道他要將她送走,所以她不安,她越發的嬌氣,無時不刻想要黏着他,動不動就哭,甚至還知道將自己最愛吃的糖果攢起來,用來換他。
他不在乎她將糖果和自己的地位放在一個層次上,因爲她那麼單純,在她的眼中沒有輕賤之分,只有重不重要的之分。
她拿着她最愛的東西來換他,也只要他,那時候她存着糖果是抱着怎樣的希望?
後來那糖果被摔碎了,她又是怎麼樣的絕望。
聶祀不能想,他才知道他到底忽略了什麼,他丟掉的竟然是的一片赤誠之心,難怪唐棠說他會後悔,是的,他後悔了,悔的擡起手又給了自己幾個巴掌。
啪啪啪的聲音在房間裡特別響亮,將哭着的貓貓都嚇的忘了哭。
她瞅着他又開始打自己,心疼的不得了的蹦上來,小爪子抱着他的大手,唧唧的叫着,特別的焦急:“吱吱吱……”不打了,不打了,四四疼。
“貓貓,四四疼的活該。”聶祀道,看着她焦急的樣子,心裡的悔恨更加重了。
“吱吱吱……”不打了,不打了,四四疼。
聶幺幺生怕他又打自己,轉身又跳到他的肩膀上,用小毛臉蹭着他的側臉,偶爾心疼的用舌頭舔着。
聶祀緊緊抿着脣瓣,任由着她親暱的蹭着自己,舔着自己,等她覺得夠了,他才把抱下來,說道:“貓貓,四四以前是想過將你送走……”
聶祀的話一出,聶幺幺身體僵硬了,她埋下頭,眼眶裡溼潤漸起,委屈的哼哼:“吱吱吱……”
貓貓現在不用四四送走,貓貓自己走。
聲調委屈又氣憤。
當然氣憤,自己走是一回事,被送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聶幺幺這兩者之間還是能分清楚的。
看小傢伙又鑽進了死衚衕裡,聶祀趕緊解釋道:“聽我說完。”
“貓貓,你是不一樣的,你知道吧?”其實以前聶祀沒想解釋的,因爲他覺得她一定不會懂其中的利害,但是現在他覺得不管她懂不懂,他都該說清楚。
“你和我們不一樣,你看我們,都不會變成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永遠都是這個樣子的,對不對?”
“當一個人遇到自己不能控制的危險時,第一個反應就會是警惕,想要將她遠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