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善聽到這裡,大概明白了樑秀娟爲什麼要自殺的原因。
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爲樑秀娟是個純真善良的女孩,從小就和她的爺爺相依爲命,一起同甘共苦、經歷了不少的風風雨雨,感情可謂相當的深厚!
當她聽到崔水告訴她,樑爺爺得了不治之症後,整個人就像被轟天雷轟中一樣,頭腦一片空白,幾乎要暈死過去。
身體早已經虛弱和疲憊的她,再得知爲她的爺爺治病做手術,需要十萬塊錢時,更如晴天霹靂,震得她幾乎要崩潰,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和爺爺死在一起,於是纔會想到自殺。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應該自殺!自殺是多麼愚蠢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嗎?”楊一善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嚴肅起來,儼然就像一個成熟睿智的人,哪裡像一個十九歲的高三學生?
樑秀娟認識楊一善這麼久,也是第一次見楊一善發這麼大的脾氣。
一善哥肯定是緊張我,纔會用這種口吻責備我。
想到這裡,樑秀娟雖然受了點委屈,但是心裡卻是暖烘烘的!
“爺爺沒幾天命了,我也不想活了。”樑秀娟難過得流下了兩行悽美的淚水。
“呃!你怎麼這麼笨呢?誰說樑爺爺沒得救的?崔水這樣說,你就相信嗎?”楊一善微慍道。
“我問過主治醫師了,他和崔水說的一樣,就算可以救又怎樣?醫治我爺爺的病要十萬塊錢,我,我,我,我哪裡拿得出這麼多的錢呢?”樑秀娟坐在一旁,眼睛半開半閉,有氣無力的道。
“錢的事,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就算樑爺爺得了不治之症,你也不能夠自殺,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這樣做,對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嗎?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你……”說到這裡,楊一善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
“一善哥,謝謝你這麼緊張我,你一直以來,都對我照顧有加,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好?”樑秀娟說到這裡,情緒有些激動。
楊一善一直對樑秀娟如親妹妹般照顧和看待,從來沒有將她當外人看,所以纔會這麼緊張她。
“你好好保重身體;好好照顧自己,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楊一善堅定的說道。
“一善哥,你變了!以前的你總喜歡扮豬吃老虎作弄人,現在的你卻是變得如此的嚴肅和睿智。”樑秀娟呆呆的看着楊一善。
“我並沒有變,楊一善還是楊一善,只不過以前你看到的是我的側面,並沒有真正瞭解到我的正面,現在的我纔是真正的楊一善!”楊一善嚴肅的道。
或許每個人在不同的場合,都會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楊一善是個雙重性格的人,對待壞人,他可以嘿嘿笑道和扮豬吃老虎;對待好人與熟人,他可以老實善良和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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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看到樑秀娟爲她爺爺的病而憂慮,楊一善又怎麼可以嘿嘿笑道和扮豬吃老虎呢?
“或許是吧!”樑秀娟並沒有什麼心情去研究楊一善,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她爺爺的身體。
正在此時,病房中衝進了一個女護士和一名男主治醫師,女護士慌慌張張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剛纔是誰撞門的?”
楊一善心裡納悶得很:醫院的每一間病房,不是專門配一個護士看護病人的嗎?怎麼這裡沒有?莫非是秀娟沒錢請醫護人員看護?醫院的辦事效率也太高了吧?怎麼我撞門這麼久才發現呢?
“呃!不好意思,門是我撞的!”楊一善大大方方的承認。
女護士是個帶着眼鏡、斯斯文文的弱女子,年紀和楊一善差不多。
“你爲什麼要撞門?”女護士一臉惘然的看着楊一善,然後弄了弄鏡框,天真的道:“看不出你還蠻大力的咧!”
“呃!不敢當!剛纔事出突然,還真不好意思,護士小姐。”楊一善連忙向女護士道歉。
“護士就護士,小什麼姐?文縐縐的,多難聽!”女護士白了楊一善一眼,然後看向樑秀娟,“樑秀娟,你爲什麼要反鎖門?剛纔我們來巡病房時,敲了很久都不見你迴應,以爲你累了睡着了,所以纔沒有打擾你。”
楊一善聽到這裡,終於明白女護士到現在纔過來的原因,原來這是一間單人的病房,專門供特殊的病人使用,沒有什麼事情,醫生和護士都不會隨便的走來打擾病人和他們的家屬,除非是到了巡病房的時間,或者是病人按應急鈴通知他們,纔會來。
“我,我,我……”樑秀娟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難道她會說,她是因爲自殺,所以才反鎖門嗎?答案很顯然是不會滴!
楊一善這時及時的爲她擺脫窘境,“呃!護士天使,秀娟是怕人來打擾,所以纔將病房門反鎖。”
女護士“噗嗤”一聲笑了,“護士就護士,天使什麼?”
楊一善連忙道:“你們護士在我們心目中就是白衣天使!”
女護士微微的笑了笑,“沒有什麼事,我們先走了,王醫師,你說是嗎?”
跟着女護士進來,一直站着不吭聲的王醫師點了點頭,“嗯!”
楊一善有些愕然了,心道:這個王醫師似乎對這個女護士恭恭敬敬的?不是女護士對醫師恭恭敬敬纔對嗎?怎麼反過來呢?奇怪!
“護士天使、王醫師,麻煩你們等等!”楊一善看到女護士和王醫師轉身要走後,於是,顧不得去多想那些奇怪而又難以想通的問題。
女護士皺着眉頭問道:“什麼事?”
楊一善指了指躺着打吊針的樑爺爺,然後禮貌的問道:“請問樑爺爺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女護士用眼尾掃了一眼旁邊的王醫師,王醫師接觸到這個近乎命令的眼神後,連忙點頭道:“嗯!年輕人,我認得你,你是早兩天爲這位病者鍼灸過的人吧?”
楊一善壓根兒就沒有想到王醫師居然會認得他!不過仔細想想,這個王醫師似乎有些面熟,再想了一會,他終於記起那天樑爺爺中風被他救醒後,當救護車趕到之時,有一位主治醫師曾經幫樑爺爺做過簡單的檢查,眼前這位王醫師貌似就是幫樑爺爺檢查的人!
“嗯!沒想到王醫師你還認得我。”楊一善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鍼灸技術一流,我當然認得!”王醫師笑道,“這位老爺爺雖然被你治好了中風病,但是他還有一個隱形的病,他的腦袋長了一個毒瘡,是我們用眼睛看不到的。”
“王醫師,可以將樑爺爺的腦電圖給我看一看嗎?”楊一善友好的問道。
王醫師將腦電圖遞給楊一善,楊一善接過腦電圖仔細的觀察着,正如王醫師所說,樑爺爺腦中果然有一粒核桃那樣大的毒瘡壓迫着腦神經,導致他氣血受阻,昏迷不醒。
楊一善看完後,將圖片還給王醫師,“謝了,王醫師!樑爺爺的手術費用真的要十萬嗎?”
“嗯!十萬已經是樂觀估計了,恐怕還不止!”王醫師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建議還是儘快將這位老爺爺,轉移到國家級重點醫院治療吧!因爲我們這裡的醫療技術條件不夠,所以無法爲他進行手術治療。”
“嗯!謝謝你,王醫師!”楊一善微笑道。
“不客氣!年輕人,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先走了 。”說完,王醫師和女護士轉身離開病房……
話說慕容蘭蘭將寶馬車,開到鎮醫院停好,問清楚醫院的諮客,知道樑爺爺的住院病房後,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楊大哥,樑秀娟沒事吧?”慕容蘭蘭走進病房,看到楊一善後,連忙問道。
“現在沒事了,幸虧我來得及時,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楊一善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一聲不吭就騎着寶馬,跑到這裡來呢?”慕容蘭蘭心急的問道。
楊一善只好將大概的情況,略略的說了一遍。
慕容蘭蘭聽完後,鎖眉深思了一會,然後道:“楊大哥,聽你這麼說,樑爺爺真的需要手術治療才行了!”
楊一善走到樑爺爺旁邊,挽起他的手爲他把了把脈,再翻了翻他的眼皮和觀察了好一會,然後道:“樑爺爺的脈象,好像遊蝦一樣,遊走不定,並且沉弱無力,按着中空,似乎真的是腦袋長毒瘡。”
於是,慕容蘭蘭也走到樑爺爺的身旁,試着爲他把脈,果然如楊一善所說。
不過,單憑脈象很難判斷樑爺爺是否真的是腦長毒瘡,這還得結合腦電圖,纔可以全方位的瞭解病情。
既然鎮醫院幫樑爺爺照的腦電圖,都顯示出他是腦袋長毒瘡了,楊一善和慕容蘭蘭也就不去多想這個問題。
“楊大哥,既然鎮醫院沒有那麼好的醫療技術條件,那麼我們可以將樑爺爺轉移到其他醫院進行治療。”慕容蘭蘭道。
“問題是轉移到其他的大醫院,需要一大筆的醫療費用,就算醫療保險可以報銷一些住院的費用;愛心慈善基金會可以申請到幾萬塊的善款,但是似乎還不夠錢可以讓樑爺爺住上大醫院。”楊一善懊惱的說道。
“嗨!楊大哥,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我怕像樑爺爺這麼嚴重疾病的人,其他的大醫院也無能爲力,因爲像樑爺爺這種病,不是靠你的鍼灸技術,隨便幫他扎幾針,就可以治好。”慕容蘭蘭嚴肅的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楊一善皺着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