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午時等到晚間,掌櫃派出的夥計還未回返,陳如風以爲出了差池,在客棧門口來回的走動,李嘉嫿則回房休息去了。
又等了一個時辰,夥計的終於回來了,與他一同而來的還有冷無雙,以及那日對他冷嘲熱諷的公孫止。
冷無雙的臉上帶着不耐煩,但見到陳如風時卻笑開了顏,反觀公孫止則一臉警惕,不問也知敵意頗深。
“下回直接去白綾殿尋我,不必派人前去。”冷無雙說道。
夥計去請冷無雙,最先被下山的公孫止攔截。
問明瞭夥計的來意後,公孫止便猜測出可能是他來了,於是本着阻止冷無雙與他相見的想法,在山上耽擱了太久的時間,還好夥計會辦事,不見冷無雙就不下山。
陳如風笑道,“行,我記下了。”
他向公孫止說道,“能否迴避一會,我與無雙有些話要說。”
公孫止眉頭一皺,“天大地大,我在哪關你屁事?”
陳如風苦笑着搖了搖頭,公孫止的修爲已突破入微境,但真動起手來,他只會吃虧。
冷無雙的師兄中,公孫止最殷勤。
“師兄,你怎麼說話呢?這是我的朋友!”冷無雙蹙眉。
公孫止對冷無雙一笑,“師妹,我哪裡做錯了嗎?”
冷無雙雙手環胸,一時沒回復公孫止。
看在冷無雙的面子上,陳如風不願讓公孫止難堪。
“走吧!我們另尋他處說點事。”陳如風轉身往關閉的城門方向走去。
公孫止不識時務的跟來了,冷無雙本想呵斥,但礙於從小到大的師兄情分就沒理會,陳如風則不然,別人對他三分暖,他以七分還之,同樣的道理,別人對他三分惡,他以七分力還之,而這個力字說的就是拳頭。
陳如風止步了,回頭嘴角上揚,“公孫止,我再說一遍,我要與無雙單獨說會話,還請你離開!”
公孫止一直在等陳如風發怒,他邪笑道,“你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我怎麼放心的下師妹。”
陳如風率先出手,左掌蓄力攻向公孫止右臂。
“唰!”
公孫止騰移躲避,雙手往腰間一摸,兩條長一米有餘的鎖鏈抽出,這兩條鎖鏈通體發黑,爲上好的蘊靈鐵打造。
“啪!”
鎖鏈在空中發出破風聲,直擊陳如風的面門,這一下要是命中了,那麼至少也得破相。
冷無雙剛想出招幫住陳如風,卻被他阻止了。
“唰!”
陳如風施展追風逐月,腳下虎虎生風,一躍到了公孫止三步外,伸出左右手抓住了鎖鏈。
公孫止的力氣之大,陳如風不運用破意戰決無法抵禦。
破意戰決施展後,陳如風反扯鎖鏈,想將公孫止扯過來,但他小瞧了公孫止還沒使出全力。
“麒麟怒焰。”
在公孫止發力時,陳如風雙手之上火焰升騰,火焰向鎖鏈上蔓延。
“轟轟轟!”
公孫止爲之一驚,短暫失神後硬扛着麒麟怒焰的威勢也要擊敗陳如風。
麒麟怒焰只對同等境界以下的人管用,公孫止在入微境,能夠防禦火焰的威力。
“天地無極…”陳如風開口唸誦禁忌法決的口訣,冷無雙來到二人中間,一舉將二人推開了。
“別打了。”冷無雙對公孫止說道,“他若施展禁忌法決,兩個你也打不過他。”
冷無雙一指陳如風,冰冷的公孫止說道,“我與他來往也好,與別人相交也罷,這是我的自由,從我拜入白綾殿以來,諸位師兄對我疼愛有加,無雙感恩戴德,還請師兄以後不要再管我的私事!”
公孫止愣住了,冷無雙從未有過這樣的口氣與他對話,他看了一眼陳如風,憤怒的一擺衣袖後御空離去,但他沒走遠,還在暗中觀察着。
“好了,你說吧!”冷無雙換了一副笑臉。
陳如風將麒麟怒焰收入體內,對她講道,“也沒什麼事,就想見見你。”
冷無雙將兩手往身後一背,眼睛眨呀眨的問道,“真的?”
陳如風撓了撓頭,“也是,也不是!”
冷無雙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找我一定有事。”
陳如風猶豫了片刻,如實說了,“我在金陽城遇一女子,好心的將她收留了,然而最近我分身乏術沒空照料,所以想請你…”
冷無雙打斷了他的話,氣道,“什麼?你把你的相好託付給我照顧?”
陳如風擺了擺手,“哪裡話,只不過是看她孤苦伶仃,可憐無助,想讓你護送她去東境人域的冰神宮,到那裡找宋青婷,或者呼玉兒就行。”
冷無雙愕然,“極寒之地離此太遠,我一人護她去,萬一路上碰見了壞人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陳如風緊盯冷無雙的眼睛,“就你?還能會被人欺負?你可是未來白綾殿的殿主啊!”
“切!”冷無雙說道,“那可不一定,白畫殿主離退位早着呢,我看將她留在白綾殿吧!”
陳如風想了想,覺得冷無雙說的佔了幾分道理,李嘉嫿乃遼陽人,估計不怕冷,但冰神宮所在的地方冰澈透骨冷的嚇人,無修爲之人在那片地界要想生活,需經過好長時間的適應。
“那好吧!就依你所說!”陳如風應道!
冷無雙又與他交談了幾句,說的都是關於在冰神宮比試的日子。
當陳如風講到與她第一次相遇的尷尬,加上在湖泊之下碰見她洗澡的場景,冷無雙當即踢了她一腳。
陳如風不傻,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冷無雙這個冰美人對他早就心生情愫,只是未曾挑破罷了。
而她與冷無雙的身份差距太大了,在中州冷家算得上大族,許多門派都懼怕冷家,只因她的父親實力之雄厚,那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
拋開這點不談,陳如風對冷無雙是有好感的,捫心自問這份好感多數出自於友情,其次纔是愛情,俗話說日久生情這句話沒錯的,他現在給不了冷無雙想要的,更何況宋青婷他都沒娶,兩個人的緣分就看命吧!
午夜時,陳如風摘下人皮面具走了,沒向李嘉嫿交代什麼,也未讓冷無雙送行。
“唰!”
陳如風走後,公孫止去而復返,落在冷無雙身旁。
“師妹,聽師兄一句勸,少和此人接近,當年戚威天一統魂界樹敵無數,他若果真是戚威天轉世,最後的結果難逃一個死字。”公孫止鄭重說道!
冷無雙迴應,“他是不是戚威天沒人知道,但我清楚他是他,獨一無二的他。”
接下來的十天,陳如風在中州地界裡穿梭,所見的門派城鎮極其之多,衆多修行者選擇在此的原因,歸根於中州的地勢較好,這兒的山就像活水,不同於北境妖域,南境魔域的死山。
中州的風土人情與四域相差甚大,東境人域民風淳樸,也不少陰險狡詐之人,敗壞了人族的名聲。
南境魔域的魔族殘暴好鬥,北境妖域的妖族詭計多端,西境神域的神族自視甚高。
中州的爭鬥很少,此地的門派已成定勢。
陳如風要去的方向,爲中州的金剛山,修羅一族被圍,他想到能幫他的,仇五一定會去。
金剛山路途遙遠,在中州的東南。
娑砣門的弟子號稱十萬之衆,此門派行事作風低調,單八絕前輩突破大道境已久,他缺失的一條腿已經復原。
長老紀輕柔曾相助過他,此次去娑砣門不能空着手去,好在乾坤袋中的生命之水足夠用。
仇五是青虹境高階的高手,他的坐騎狻猊力大無窮,到時一旦開打可助他一臂之力。
等尋了仇五,還得往極寒之地跑一趟,別忘了天符宗的付南疆丹田破碎,在等生命之水。
逅公子行蹤縹緲,能尋上他再好不過,這事得往後放放。
七日過後,金剛山腳下,陸續上下山的弟子不計其數,陳如風看的仔細,那些人中一半穿了娑砣門的服飾,另一半的服飾則雜亂無章,再三巡視後他發現,最近在收弟子。
娑砣門只收土屬性之人,其它屬性一概不收,因爲門派中的秘術功法等,只適合土屬性的人修煉。
陳如風正在觀望,上山的臺階寬約十幾丈,足夠容納很多人,臺階下的左右處,擺放了長長的桌椅,拜入金剛山要先報名,然後進行考覈。
“小哥,想成爲娑砣門的弟子嗎?”一名長相尖嘴猴腮的男子走近後說道。
這人長的矮,陳如風得低下頭與他對話,“土屬性之外的人也行嗎?”
那男子哈哈一笑,小聲的湊來說道,“休說土屬性,即使沒屬性也能進。”
“哦?”陳如風來了興趣,正要問明情況,卻聽見不遠處傳來的一道聲音。
“莫被他騙了,他專門收人錢財,完了還不辦事。”
說這句話的爲一女子,長的壯實,頭上的頭髮編成了小辮,不看她胸前鼓鼓的,還覺得是一個男人!
“多謝。”陳如風拱手對那名女子說道!
女子怕他再被人哄騙,拉着他一起去報名,“我叫那朵,你叫什麼?”
陳如風回道,“我叫陳如風!”
那朵又說道,“我來娑砣門好幾年了,他們都說我過了最好的修煉年紀,每年都以這個藉口將我拒之門外,但願這回運氣好點,別讓我遇見上幾次的那個長老。”
稀裡糊塗的報名後,他與那朵上了金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