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尖嘴猴腮的男子說道,“壞了我魁六的好事你還想走?”
那朵回頭,模樣氣憤填膺,“哼,你這個騙子還想怎麼樣?”
她看着年紀顯的不小,實際上也才十九歲,而娑砣門收弟子的歲數定在了十五歲鍛魂境界,那時的那朵年齡夠了修爲卻不夠,現在修爲夠了年齡卻大了,她的修爲在鍛魂境高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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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六向四周招了招手,立刻圍來四個男子,“怎樣?當然要揍你一頓,給我上。”
除了魁六沒動,其他四名男子一哄而上,對那朵展開圍攻。
“裂地拳!”
那朵揚起臂膀蓄力,被身後一名小姑娘攔住了,“那朵姐,魁六仰仗着娑砣門的九長老,我們得罪不起啊!”
眼看四名男子攻來,那朵卻不敢動手了,以往這幾年考覈中,她碰見的正是九長老。
那朵因爲懼怕九長老,陳如風則肆無忌憚,這四名男子靠近時,他稍微的用用力,便震退了四人。
“青虹境中階?”魁六大吃一驚。
這一舉讓周圍的人停住了腳步,紛紛來看熱鬧。
要說最吃驚的,還要數那朵,她一時心善怕陳如風被騙,才帶他上山,沒想到帶了一個高手。
然而,那朵心裡擔憂不已,這要被九長老得知,定會向陳如風問罪。
“你是誰?”魁六警惕的問道!
陳如風淡淡的一笑,“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
他向那朵說道,“我們走吧!”
魁六心中苦悶,但礙於陳如風的境界不好動手,他的修爲處於玄靈境高階。
“哼。”魁六看着陳如風遠去的背影,“給我等着。”
他獨自一人上山尋九長老告狀去了。
金剛山上熱鬧非凡,此次前來參加考覈的弟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正宮大殿外的廣場上圍滿了人,九長老爲一個身形矮小的老者,他的頭髮不長,只蓋過了肩膀隨意披散,左臉上長了一塊胎記,這塊胎記像是一條蟲子,娑砣門的長老中,他這名長老雖然墊底,但門派中的大小事情皆歸他負責,尤其是掌門閉關時,可謂對他委以重任,信任感十足。
“咦,你怎麼不走了。”那朵回身一看,陳如風在人羣中亂看。
陳如風應道,“要不你先去吧,我隨便轉轉。”
他又不是來當選弟子的,所以考覈不考覈沒什麼用。
那朵急了,拉着他的手說道,“看見那塊神石沒,將手放在上面就能測出自身的天賦,今日人數衆多,不快點去排隊就得等到明日了。”
陳如風剛準備如實講說,卻見魁六鬼鬼祟祟的跑到九長老身旁後,附在耳邊竊竊私語,說話時還偶爾對他與那朵這邊指指點點。
“行,那走吧!”陳如風回道!
排隊進行了五個時辰才輪到他前面的那朵,在這期間未見單八絕與紀輕柔的身影。
“你天資太差,不用考覈了,下山去吧!”九長老對那朵說道。
那朵一愣,不解的問道,“九長老,沒測試怎麼就將人拒之門外?”
九長老露出不屑的笑容,“如果老夫所料不差,你從十五歲開始就想拜入娑砣門,但每年都沒被選中,說的可對?”
那朵強忍着怒火說道,“去年的今天不代表今年,此一時彼一時,九長老怎會知道我沒變化了呢?”
九長老一拍桌子,“就衝你敢頂撞老夫,這考覈的成績視爲作廢。”
那朵哭了,哭的無聲無息,哭的緊握雙拳。
陳如風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主動上前詢問九長老,“晚輩有一事不明,想過問九長老解答。”
九長老擡了擡手,“請講。”
陳如風故意提高了聲調說道,“像那無極帝君,二十二歲還沒修煉,請問這種天資算不算差?”
無極帝君,那是第一位突破無極境界的人,也是他參悟了伏陽境上還有一個無極境,此人的一生極具戲劇性。
流蘇帝國的蘇沐,修煉的無極指決,即爲無極帝君所創。
九長老漲紅了臉,“牙尖利齒,強詞奪理。”
陳如風毫不生氣,又說道,“南境魔族的戚威天,曾在邁入修煉時一連突破了三個大境界,請問此人算不算天資卓越?”
九長老沉默了少許回道,“算!”
陳如風又道,“那九長老可得知,戚威天曾在十六歲那年不知爲何修爲倒退,被當做了一個廢人,一直到他二十六歲的這十年修爲再無寸進,請問這算不算天資卓越?”
他把九長老問懵了,無論無極帝君,或是戚威天,這兩個大能一生充滿傳奇色彩。
“九長老?你怎麼不說了?”陳如風反問。
九長老不好答話,說戚威天天賦異稟沒錯,說他是一個廢人也沒錯,這個問題從側面體現,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嘭!”
九長老出手了,他說不過陳如風,發怒的擊出一掌。
“噔噔噔…”
陳如風后退不止,張口吐血。
九長老的修爲乃大道境,他毫無防備,更何況就算有所防備也沒勝算。
“立刻滾出金剛山,老夫不想看到你們兩個。”九長老怒道。
這麼多年他作威作福慣了,恐怕已經忘記,在這金剛山上,他只是一個九長老,另外八位長老不問世事,忙於修煉的突破,不代表丟了權勢。
“我們走吧!”那朵擦了擦眼淚,雙手扶起陳如風要下山。
陳如風怒不可言,這九長老真夠囂張的,有他坐鎮考覈長老,對參加考覈的弟子太不公平,不遠處的魁六這會在大笑。
“仇五…”陳如風提氣發聲,所傳聲音之大,迴盪在整個金剛山上空。
“吼…”
先來的爲坐騎狻猊,它的體型變大了,一對翅膀已能御空。
狻猊記得陳如風的聲音,來到他身邊後露着人性化的笑容,乖巧的趴在他腳下。
“嗯?此人是誰?仇五師兄的坐騎竟然認得他?”
如今,仇五是娑砣門的名人,他的坐騎已被人熟知。
“唰…”
一道破風聲傳來,仇五到了。
“誰幹的?”仇五落下後查看陳如風的傷勢問道。
他臉上的怒氣衝衝,巡視四周的人時充滿殺氣,讓人忍不住退後。
陳如風運用木屬之氣療傷,施展過枯木逢春之術後,體內的傷勢好了許多,生命之水若非危難之時,儘量省着點用。
“不是他們做的。”陳如風對仇五說道。
那朵一見仇五,驚的說不出話來,由她旁邊的小姑娘代勞講述經過。
“九長老。”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仇五質問道,“此次考覈,怎能草率行事?又能隨意出手擊傷人?”
仇五雖爲弟子,卻備受器重,他的修爲不高,可卻修成了狂怒術,只此一條就能贏來衆人的不容小覷。
即使九長老位高權重,與仇五交談時亦不會怠慢。
“小五?這位是?”九長老指着陳如風試探的問道。
仇五仰起頭,氣洶洶的說道,“他是我大哥。”
一句話,讓這上千人齊刷刷的一愣,沒聽說過仇五的大哥啊!
“哈哈。”九長老賠笑,“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誤會,全是誤會。”
仇五不理會九長老,正色說道,“九長老身爲考覈監察,竟刁難考覈的弟子,還出手打傷無辜之人,此事我會上報師傅單八絕,讓他老人家請示掌門廢除你長老的身份。”
“我們走!”仇五攙扶陳如風,在無數雙眼睛的目視下就要離去。
“小五,你聽老夫解釋…”九長老急迫的說道。
仇五連頭都沒回,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
那魁六非但沒走,還跑到九長老這邊誇讚一番。
“誇個屁啊,老夫的前途都被你給毀了,給我滾,啪…”九長老一個大嘴巴子,打的魁六找不着北了。
九長老如坐針毯,卻又無可奈何,就像吃了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噁心。
仇五的住處,在金剛山的北角一處山崖上,這兒本來沒什麼房屋,在他練成了狂怒術後,掌門親自賜予的分地,單八絕長老派人爲他建造,此處可觀望廣場上每日清晨練習吐納的弟子,是處絕佳之地。
“來金剛山也不通報一聲,我好下去接你啊!”仇五爲陳如風斟茶,那朵與那名小姑娘也在,她們二人未進屋坐下,戰戰兢兢的站立在門外。
自仇五被單八絕帶走,陳如風在丹虹橋上遇見過他,前幾天又在丹虹橋上碰見。
這兩次,頭一次仇五不曉得是他,第二次曉得是他也無交流,此回是二人真正的碰面。
“接個卵啊,我來找你用得着嗎?”陳如風笑道。
仇五跟着一笑,“也是,你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想讓我辦什麼事?”
他太瞭解陳如風了,這種瞭解源自於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
“兩件事!”陳如風豎起兩根手指,“第一件,門外的那兩個人讓她們進娑砣門。”
那朵二人一聽,當即欣喜萬分,仇五的回答只兩個字照辦。
“第二件,你跟我走一遭!”陳如風說道!
仇五沒問去哪,只說了安排好第一件事後,就收拾行李陪他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