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鍊金口中傳出驚呼,“這是什麼鬼地方?”
在這裡面看得見外面的飛天蜈蚣,它被黑色屏障阻隔住了無法進來,這讓三人得到了喘息時間。
此地的墳墓無有土包,皆在左右樹立起墓碑,且排列整齊,中間修煉了一條康莊大道不知通向哪裡,而且墓碑一眼望不到盡頭,別的墳地都是給人一種壓抑感覺,這兒與之恰恰相反,能讓人感受到一種大氣磅礴。
三人沿着康莊大道往前行走,隨着步伐的深入墓碑越來越多,此時三人正在山谷之中,方化羽還未轉醒,小殭屍被包裹嚴實,由赤鍊金照看。
“別往前走了,這是哪裡尚且不知,方化羽還中毒頗深,萬一前面遇見了危險,我們退無可退。”陳如風止住了腳步。
赤鍊金將小殭屍放在了地上,“如此之大的墳墓工程,定然不是無名之輩建造,這裡該不會是血魔老祖的隕落之地吧?”
陳如風點了點頭說道,“應該大有可能,血魔老祖活了五千多歲,又曾統領了整個南境魔域,他死以後肯定有許多部下追隨而去。”
赤鍊金前往墓碑上查看,看過幾座之後果然發現,埋葬的爲魔族之人。
“沒錯,還真到了血魔老祖的隕落之地。”赤鍊金小臉上露出緊張的表情。
陳如風擡起手回道,“不必緊張,血魔老祖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死人罷了。”
然後,他對地上平躺的方化羽試了試鼻息,發現他的呼吸還自如,就是臉色蒼白的嚇人。
往前走,也許會遇到危險,可總不能一直在原地坐以待斃。
陳如風咬了咬牙,獨自背起方化羽,“小心點,血魔老祖我們跟他不熟,他的墓地究竟存留着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赤鍊金應道,“好!”
三人一殭屍,就這樣繼續趕路,整座墓地的墓碑分高低大小,越是往深處走去,大墓碑隨處可見。
血魔老祖在死之前,無聲無息的藉助了部下的力量,在死亡之海修建了盛大輝煌的墓穴,他的部下大多數都自願追隨,自殺在此,從此血魔老祖的時代結束,南境魔域混亂了多年,直至修羅一族的戚威天出現,才平定了南境魔族。
“不對勁,怎麼地上有腳印呢?”赤鍊金低着頭說道。
陳如風一看,用手摸了摸,腳印呈長形且巨大,是他腳印的兩倍,地面很硬常人只能留下淡淡的印記,可赤鍊金發現的腳印竟入土了二寸。
“不用怕,腳印很多年了,這之中堆積了一寸多的灰塵。”陳如風拍了拍手,背起方化羽接着往前走,“我們注意點,這腳印主人應是墳墓的守墓人,若千年過去了他要是活着,實力深不可測!”
赤鍊金聞聲豎起了耳朵,留意着四周的風吹草動。
兩個時辰後,始終未到終點,出現的墓碑高度已有兩米,粗略的一數墳墓竟有萬座,恐怕只多不少。
血魔老祖能讓這麼多的部下陪葬,說明他這個人足夠讓部下佩服。
在四域流傳着關於血魔老祖,都說他殘暴好殺,其實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在血魔老祖未統領南境魔域時,他只是一個無名小輩,那時的南境魔域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四域的其它三域皆有主人,唯獨四域沒有,每逢十年一度的百族大戰開啓時,南境魔域的人只好用來墊底。
又行了兩個時辰,背上的方化羽都快奄奄一息了,山谷的盡頭出現了,那是一處天然形成的洞穴,在洞穴的兩盤擺放了十盞火燈燃燒正旺。
“他,他,他…”赤鍊金用手指着洞穴的前方驚恐道,“那是不是個人?”
陳如風看過後揉了揉眼睛,還以爲自己看錯了,那還真是個人。
這處洞穴高約八丈,寬十丈左右,看不太深,裡面黑漆漆一片。
洞穴的門口,站立着一個頭發凌亂,身着破舊的男子,由於他背對着三人,所以看不清面容,這會男子正在打量洞穴左側的墓碑,這是迄今爲止萬座墳墓裡最大的一處墓碑,勢頭一時無兩。
男子興許是看墓碑入了神,察覺到陳如風三人時轉過了身,他明顯的一愣,隨即笑道,“呵呵,還能在死亡之海見到人,着實讓我大吃一驚。”
陳如風這回看的真切認出了此人,男子爲醫王山的長老孤邵邕是也。
“見過孤邵邕前輩。”陳如風放下方化羽,上去見禮。
孤邵邕眯着眼睛說道,“你認得我?”
陳如風回道,“曾在鐵城的蕭家見過一面,當然你一手用針之術千變萬化,令晚輩佩服不已。”
孤邵邕順了順鬍鬚,又笑道,“看來你我乃有緣之人,說吧你來死亡之海做什麼的?”
陳如風再度開口回道,“晚輩修爲被廢,來這死亡之海尋生命之水,只爲復原受損的丹田。”
孤邵邕一驚,“好大的口氣,那等傳說之物,一旦出現能讓丹仙山與我醫王山的長老全都出動,你怎能認定自己找得到?”
無論醫師或者煉丹師,窮極一生追求的最高境界,都爲長生不死,生命之水中的能量爲之甚多,可用來研究如何煉製長生的主藥,現今四域中保存的生命之水不多了,就拿陣皇塔的刁家來說,若放出風去生命之水族中還珍藏不少,一些鼠輩甚至會行苟且之事,生命之水比神兵利器還貴重幾分,兵器只讓人增添戰鬥力,卻做不到讓人長生。
陳如風從懷裡拿出在鮫人一族得到的地圖,“前輩請看,這便是通往長生世家的地圖,生命之水就在那裡。”
孤邵邕伸手一看,果真是地圖無疑,“你了不得啊,這種地圖也弄的來?”
陳如風笑着撓了撓頭,“僥倖罷了。”
孤邵邕得了地圖後,細細的研究着,陳如風內心焦急了,若能讓孤邵邕出手,方化羽可瞬間治癒,要知道孤邵邕可是醫仙級別的人物。
但他與孤邵邕從未有往來,也不知這人的秉性,忍了片刻陳如風厚着臉皮張口了,“孤邵邕前輩,地圖晚點再看也不遲,晚輩有一事相求,我朋友中了飛天蜈蚣的劇毒,煩請前輩醫治。”
孤邵邕歪頭看向方化羽,屈指一彈一縷強大的木屬之氣入了他體內。
少許,方化羽轉醒了。
“我這是在哪?”方化羽晃了晃腦袋,赤鍊金在一旁做出解釋,“你福大命大,被孤邵邕前輩救了,我們在血魔老祖的隕落之地。”
方化羽起身向孤邵邕行禮,孤邵邕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又看地圖去了。
陳如風則走向了洞穴旁的墓碑,只見上面寫着一段話,“吾稱霸南境魔域五千年,被世人稱之爲血魔老祖,我死之後隕落之地製作了百張地圖,凡不怕死之輩皆可來此探寶,吾墳墓中保存的珍寶無數,各種威力巨大的秘術不計其數,高階功法等,以及吾的兵器,魔兵排行榜位居第三的血凌刺…”
這段話寫的很長,是血魔老祖親自寫的,下面還沒讀完,無非是他誇讚自己一生,將南境魔域統一了的事情。
魂界,修爲甚高的大能,都會將隕落之地的消息封閉,血魔老祖這人當真有趣,看樣子赤鍊金手中的那張地圖不是獨一份。
“年輕人,地圖還給你。”孤邵邕對陳如風說道。
陳如風禮貌的講道,“前輩不再看看了?”
孤邵邕沉聲說道,“不看了,到了我這種境界,想記什麼東西能過目不忘。”
他的生命無多,本着尋輪迴草來的死亡之海,而今就算輪迴草尋不到,孤邵邕也能用生命之水延續性命,陳如風無形之間讓他生命得到了保障!
“我不能白看你的地圖,我可以答應你一個力所能及的條件。”孤邵邕又說道。
陳如風攤了攤手,“前輩客氣了,一張地圖而已。”
孤邵邕笑道,“我從來不佔人便宜,在死亡之海相遇也是一種緣分,但說無妨。”
陳如風沒想好要孤邵邕做什麼,倒是赤鍊金說話了,“孤邵邕前輩,不如這樣,你就在死亡之海中保護我們三人可好?”
赤鍊金雖然年紀不小了,可卻有着童言無忌的心性。
陳如風冷眼看他,呵斥道,“住嘴。”
“哈哈。”孤邵邕大笑道,“區區小事,那好就依你所言。”
陳如風拱手說道,“謝過前輩,晚輩陳如風,他們是我的朋友赤鍊金,與方化羽。”
孤邵邕眉頭一皺,“你是修煉了不死魔功的陳如風,他是盜取了火鳳一族侍神令牌的赤鍊金?”
陳如風恭敬的回道,“正是!”
“哈哈…”孤邵邕又是一聲大笑,“你們兩個,一個將東境人域鬧的腥風血雨,一個將北境妖域掀起了尋找侍神令牌的浪潮。”
陳如風略顯不安,對於將死之人,任何能讓生命延續之物,都會不遺餘力的取得,不死魔功傳聞能不死不滅,他怕就怕孤邵邕對他逼問修煉的功法。
孤邵邕出聲說道,“我對你的不死魔功沒興趣,更對他身上的侍神令牌毫無霸佔之心,這血魔老祖的墓穴中或許會有輪迴草,我們一起進去看看吧!”
四人對視一眼,往洞穴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