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帳篷,就看見某人居然被子都掉在了地上,這等睡姿,果然不是誰都能擁有的。冷玉曦走過去將被子撿起來,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就看見她的眼睛動了動,但是一刻鐘之後才睜開眼睛。
“皇上大人,請原諒我不能行禮了。我得接着睡覺,反正又吃不到野味了。”看見冷玉曦,文靜好還是有些個怨念的。她的肉,她的肉,就是沒有遲到。這場狩獵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
“好了,別跟個孩子一樣,起牀吧。今日我帶你去溜達溜達,不過都是坐馬車。至於野味,看你表現得好不好,如果好,就可以考慮的。”冷玉曦看着她那小樣子,不由地笑起來。
文靜好一聽還有機會吃肉,立刻就蹦起來,梳洗一番,速度之快,讓冷玉曦歎爲觀止。“我好了,我們走吧!你可一定要說話算話!”
冷玉曦笑着點點頭,看她站在地上,走路啥的不受影響,不免有些奇怪,太醫不是說,那些藥得好幾天纔會好嗎?
“怎麼感覺你的腿似乎好得很快,難不成昨夜還有人給你送靈丹妙藥嗎?”這也就是冷玉曦隨口一說,但是看到文靜好臉色飄過不自然的表情時,心中的疑慮更重了。沒有表現出來,心中卻給幾個在附近巡查的侍衛判了死刑,並且打算嚴查這些事。
“難道你希望我好得慢嗎?這狩獵場也是常年有人打掃管理的吧!”文靜好不想糾纏於此話題,雖然她不知道是誰送的藥,但是不能讓這個人受到冷玉曦的責罵或者是追殺。這些日子她可是總結出來,冷玉曦的佔有慾太強烈。
冷玉曦見她躲避這話題,臉色也開始不好了,“這是皇家狩獵場,自然有人打掃看護。”馬車駕駛的很慢,冷玉曦還是有心照顧受傷的某人。
文靜好一手撩開車簾,一手撐着下巴,就看着窗外的風景,昨日除了停下來的地方,其他地方的景色都沒有欣賞好。
“你昨日和朕的大皇兒學騎馬,難道還沒有看夠嗎?”對這件事他依舊非常介意,依舊讓冷紀仟回去面壁思過了。冷玉曦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文靜好。
“看什麼呀!一路上我都着急地抓繮繩,如果不是因爲速度快,你覺得我這腿昨天會傷成那樣嗎?話說回來,我覺得你們冷家人在一定程度上都喜歡捉弄人。這樣可不好,比較誰的命都是命。如果昨天我被他捉弄沒命了,我肯定找閻王爺告他!”文靜好說辭上故意對冷紀仟有着強烈的敵意,將那件事形容成捉弄,而實際上文靜好對冷紀仟昨天的行爲也算比較生氣。
“不管誰傷害你,朕都會要他付出代價,如果昨天你的小命丟了。昨天的一羣人外加大皇子,都會爲你償命。”冷玉曦說的絕對是心裡話,文靜好的命在他心中可是非常重要。可惜她不相信,那臉上明顯是你在哄人的樣子。
兩個人都開始沉默下來,此刻外面卻傳來了聲音,“皇上,前面來了一羣刺客,你騎馬先走!”
此刻,居然狩獵場還有刺客,這件事讓冷玉曦無法發泄出來的火氣立刻全部都冒出來了。這樣的嚴防把守居然還有此刻闖進來。
“留下三四個活口,其他全部擊斃!”冷玉曦絕對不會走,他倒要看看,是誰居然敢來刺殺他。
至於文靜好的安危,冷玉曦也不擔心,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如果讓她先走,說不定前面還有刺客,那更加危險。這樣的賭博不能下注。
“你怕不怕?”外面已經打起來了,刀劍相碰的聲音傳到馬車裡,冷玉曦看文靜好面不改色,是習慣,還是根本不在意。
文靜好撇撇嘴,“你的人已經發出信號彈,很快就有大批的人到這裡來,這些個刺客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來送死的。我有什麼好怕的,只是看不見打鬥,還是有些遺憾的,要不然你將車簾掀起來吧!其實我會武功,但是實戰經驗太少了。現在可是學習的最佳機會。”如果要衝出去打,容易暴露她的真實實力,並且冷玉曦是絕對不允許的。
如果是其他人這樣說,冷玉曦說不定立刻就殺死,這等於是在暴露目標,但是文靜好的底細他是知道的。所以只有短暫的驚訝,他將車簾子掀起來。外面的場面一下子進來,而文靜好臉色馬上是充滿着激動的表情。看着前面打鬥的場面,眼睛都不眨。手還在比劃着各種招式,心中想着化解的方式。
但是文靜好的眼睛突然看見一張臉,驚呆了,那不是皇宮裡偷換的那個男人嗎?記得他說過北國,難道這些人都是北國派來的刺客嗎?事關兩國的重大關係,文靜好考慮一些還是決定說出來。
“皇帝大人,那個領頭的男人,我在皇宮裡見過一次。他和您的一個女人做了點熱身運動,嘴裡稱他自個是北國人。”文靜好也有些不好意思,比較這件事還是讓人有些個無法接受。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看的,絕對不是。
然而此刻冷玉曦卻沒有想到那麼多,看着文靜好微紅的臉,也都沒有調侃,耳朵裡聽的是北國人,外加他被戴綠帽子了。
“那個女人是誰?”不管他有多少女人,這些都是他的私有物品,被別人用了,還是相當的憤怒。
“我不認識,你也知道你女人那麼多,我能認出來的不到三個。我覺得目前還不是糾結於這個的最佳時機,你還得注重戰場的形式。他們居然還有弓弩,喂,你快躺下!”文靜好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自個被冷玉曦壓在身體下,馬車內瀰漫着一股血腥味。他中箭了,完蛋了,她可是罪人。
外面的侍衛一看皇上受傷了,也顧不得留活口,跟着趕來的大部隊,一起剿滅了刺客。本來還抓住一個活口,但是服毒自盡了。那個首領還逃跑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皇上的傷勢,而不再是其他的。
“皇上,您怎麼樣呢?”文靜好撐起冷玉曦,然後從他身下爬出來,就發現他的肩膀上被射中一箭,雖然這不是要害部位,但是弓弩的傷害力度大,創傷面積大。這一根箭射穿了冷玉曦的肩膀,失血量特別的大。
文靜好看到這麼多的血也開始暈了,將止血藥粉趕緊撒上去,然後封住他的幾個穴位。冷玉曦的臉色迅速地蒼白着,但還是擠出一絲微笑來安慰文靜好。
“別怕,我不會死的。回宮!”冷玉曦的話雖然微弱,但是侍衛和文靜好都聽清楚了。大部隊開始立刻回宮,皇上受傷的消息即便被封鎖住了,但還是傳了出去。拔箭確實在這荒郊野外沒有辦法,但是加上顛簸,出血量又開始增加。
文靜好只能用手捂着箭周圍的地方,雙手被血浸溼,血從她的指間開始流淌。她不懂,爲何在那關鍵時刻他要撲到她。難不成他一個皇帝的命不比她小民的命重要很多嗎?淚,不停地掉着,面對爲她擋箭的男人,如果她還沒有一絲的感動,那她就是鐵人了,就算是鐵人也快開始融化了。
好不容易到宮中了,其他人擡過皇上,將文靜好推在一邊,她就愣在那裡,完全忘記自個也是醫生。看着進進出出的人,她完全不知道幹啥。
太醫們看着皇上的傷勢,也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如果立刻拔箭,皇上可能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如果不拔也撐不到明天早上。
只能試一試,太醫們圍着皇上的傷口,開始分析,最關鍵的是現在皇上只能側着,背後被弓弩穿破,箭的那頭還有鉤。這下子更加不敢拔了,這個鉤如果硬拔,就會講皇上體內的肉鉤出一大塊,創傷面積再次增加,而且失血量根本控制不住。
文靜好楞了有一刻鐘,然後瘋了似的去養心殿將自己貼身的手術刀全部拿出來,不行,她必須要鎮定。那麼大的創傷,如果太醫沒有經驗,那麼他一定會死的。而她絕對不允許他死去,要死也是幾十年之後的事情。
“出去,出去,這裡不是一個小太監來的地方。”太醫們此刻忙得焦頭爛額,而文靜好也是不成人形,頭髮亂糟糟,臉上身上手上都有着冷玉曦的血。
文靜好被推出來,然後抓着馬公公的手,“馬公公我來主刀,我能救皇上,我能的。”
馬公公自然知道文靜好的醫術高超,皇上第一次中毒就是她救的。爲了皇上,豁出去了,走到裡面。“各位太醫,現在可有把握,皇上昏迷前可是指定了人拔箭的。你們怎麼能將文公公往外推,文公公可是皇上欽點的人。在進宮之前,那可是想喻戶曉的神醫。”
太醫們一聽馬公公這麼說,不由地重新打量起文公公,現在纔想起他究竟是誰?也都主動讓開,再說他們無人能爲皇上拔箭,這個責任被他抗下,也是好事。
文靜好不管其他人怎麼看,直接過去詳細地檢查傷口,看到箭頭上的倒鉤也是一驚,這個情況是比較麻煩。
“你們幾個將皇上固定住,麻沸散熬好了,就讓皇上喝下去。你準備給我擦汗。”文靜好將活分配好,然後將一包手術刀打開,讓這些太醫也驚訝了,這種精緻的刀子,如果治療外傷,那效果確實不一樣。對文靜好的吩咐也都真心實意的去做了,這就是行家一出手,立刻就知道有沒有。
文靜好決定先將倒鉤搞定,將箭頭還往裡面推了推,血立刻又冒出來,但是整個倒鉤能夠完全看見了。太醫對她的做法也不敢立刻就批判,現在是關鍵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