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姐姐,你慢點!”
碧玉回頭咧嘴一笑,“我慢點,你可不就抓住我了嗎。”
兩個人繞着開滿花的槐樹打鬧了一陣,碧玉忽得停住,“碧玉姐姐,我可抓住你了!”紫玉向前一撲,抓住碧玉的雙手,高興地喊道。
可碧玉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紫玉順着她的視線望去,才知皇后坐在院口許久,兩眼無神,手裡還不停地摸着一個東西。
“娘娘可真奇怪,說這棲梧宮太過冷清,讓咱們姐倆來熱鬧熱鬧,可等咱們玩鬧時,娘娘卻坐在那發呆。”
“住口,娘娘也是你能議論的!”碧玉凜冽的視線向紫玉掃去,忽得發現皇上此時卻在她們身後。
碧玉急忙將紫玉拉到身旁,二人一同請安道,拓拔墨深沒有說話,招了招手讓她們二人退下。
“哥哥,高點!再高點!”年幼的溫情坐在溫慍的肩上,不停地用手撲騰着老槐樹上最高的槐花,可不論小溫情如何撲騰始終也摘不到那槐花。
臉上帶着些許汗珠的溫情,拍着溫慍要下來,溫慍無奈,只好將其放下。
“情兒,我們就摘下面的槐花好不好?”
“不好!那經着太陽照過的槐花纔是最甜的!”
溫慍剛想再說教溫情時,卻見那丫頭一溜煙爬上了樹,“情兒!快下來!”
“哥哥,再等等!我馬上就能摘到了!”
就在溫情剛摘到一大枝槐花枝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呵斥,溫情向其望去發現是溫瀾易,頓時腳下一滑,向樹下摔落去。
“情兒!”溫慍與溫瀾易同時大喊道,而二人的腳下卻是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竟一時都忘了護住溫情。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拓拔墨深將身體墊在了溫情身下,悶哼一聲,二人皆平安無事。
“你們三個給我到祠堂來!”溫瀾易面帶怒色,一甩袖子向祠堂走去。
一進祠堂內,溫情便緊緊拽着溫瀾易的袖子,不斷地搖晃着他的胳膊,低聲說道,“父親,情兒知道錯了。”
可懲罰依舊是沒有逃過,“你們三人今夜在祠堂面壁思過,不準吃晚飯!”
在大門關閉的那一瞬間,溫情狡黠一笑,主動將手裡的槐花枝折斷一些給拓拔墨深,“喏,給你的,看在你今天救了我的份上,勉強承認你是我哥哥了。”
拓拔墨深怔了怔,“給你的!快拿上!”溫情不耐地催促道。
“情兒,那我的呢?”
溫情一臉警惕地望着自家哥哥,將所剩無幾的槐花藏在身後,拼命地向隱蔽處跑去,可溫慍哪裡又是好糊弄的人,隨即便追去。
一旁的拓拔墨深彷彿已是習慣了兄妹之間的打鬧,他將手中的槐花摘下,緩緩送入嘴中,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槐花這麼的甜!
已是到了立夏之時,卻還是有些許微風,將那槐花吹的滿地都是,他在樹後靜靜地望着她,她在院口靜靜地望着地上的落花。不知到了幾時,樹下的人影已失去了蹤跡,剩下的僅有滿地落花和那失神的嬌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