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謹衍離開後的一個月,米蘭五月,微熱的天,陸夏剛從工作室出來,和adela一起出去吃午飯,就遭到了搶劫。
錢包和手機都丟了,腳也崴了,adela將她扶到工作室以後,這才報了警姣。
拿着藥膏給她敷,瑩白的腳踝已經青腫,“你的腳還疼嗎?要我打/電話給席先生嗎?”
陸夏悶聲一笑,“告訴他有什麼用?”
他最近可忙了,腳崴了,也不能當藉口讓他一骨碌飛米蘭來看她吧。
“你和席先生分開有一個多月了吧?”
陸夏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說出:“加上今天,是二十九天。”
adela別有深意的笑,“記得可真清楚。心裡其實可想了吧?”
陸夏望着青腫的腳踝,手機被偷了,他如果最近打給她電話肯定是接不到了,待會還得給他打個電話說一下。
“想啊。可是,他最近太忙了,總不能讓他成天來看我吧?秈”
adela是職業女性,如今年近三十二,也未結婚,“我沒結婚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兩個戀人在一起,恨不得每時每分都在一起,像你們這樣分隔兩地的,見面還不穩定,遲早會出問題。”
陸夏抿着笑搖頭,“纔不會。”
“他忙,不能來米蘭看你,你可以回國去見他啊!偶爾主動一下的女人,更有魅力。”
陸夏一怔,失笑。
可自從聽了adela的話,好像有個魔咒一般盤桓在心底,來米蘭已經將近兩個月,回一次國也很正常,就當回家看爸媽也行。
陸夏用工作室的電話給席謹衍打了個電話,不是席謹衍本人接的,是萬秘書接的。
這個時候,國內應該是下午。
“既然他在開會,那我就先掛了。”
這一個月裡,他們連通話都很少。
陸夏坐在窗邊發了下怔,席謹衍的電話便回了過來。
很快。
陸夏的心有些雀躍,“會結束了?”
那頭席謹衍剛從一場冗長的會議裡結束,有些精疲力竭,坐在大班椅上,按着額頭,覺得此時陸夏的聲音像一股清泉,從頭蔓延到腳,舒服的很。
“再有一個星期,我去米蘭看你。”
他的聲音聽着有些倦啞,陸夏問:“累了?”
他閉着眼,聽着她的聲音,舒服的不想說話。
陸夏又道:“你別來了,這麼遠,不大方便。”
誰知,他悠然道:“小乖,二十九天了。”
陸夏一怔,原來他也記着日子呢。
她在心裡打定了主意,這次主動回國看他,卻不想給他透露口風,下意識的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嗯,二十九天。”
“那個,我遭人搶劫了。”
席謹衍眼眸忽地睜開,裡面透着寒光,“搶劫?誰敢搶劫我女人?”
陸夏覺着他反應也太過激了些,“我沒事,就是……錢和手機被搶丟了。”
“人有事嗎?”
“腳……扭了一下,不過已經上藥了,沒事。”
陸夏趕緊說,免得他又小題大做。
“不行,我明天過來。馬上就過來。”
陸夏在電話裡笑,爲他的反應笑,“我只是扭了一下腳,真的沒事,你好好休息,別過來了,過來我也不待見你。”
“膽子大了?敢不待見我?嗯?”
他的聲音帶着威脅,陸夏幾乎可以想到他倨傲的眉頭挑動的樣子。
稀稀拉拉說了一些,重新進工作室工作的時候,已經滿面春風,adela意味深長的笑着調侃:“結了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和老公通個電話就和打了雞血似的,真令我們這些單身狗羨慕嫉妒恨。”
這兩個月來的共事,adela已經和她很熟,不再生疏的叫她“席太太”,自然,說話了少了不少拘謹。
陸夏抿脣笑,“那你也趕快結婚唄。其實吧,結婚也挺好的。”
要是擱在以前,她決計不會說出這種話,婚姻對一個二十二歲的小姑娘來說,簡直是一座牢籠。
下午,陸夏就訂了一張晚上七點飛南城的機票,這樣,大概明天到南城,就是中午,待會她要去補個手機卡,回公寓收拾幾件衣服,再和亞當請三天假。
再加上兩天的週末假期,剛好是五天,滿滿當當,算的很細緻。
腳踝還腫着,走路有些疼,可一點兒也不影響要回國見某人的心情。
魏藍來米蘭找她的事情,她一直沒有和席謹衍提起,只要他們不妥協,魏藍本事再大,也拿他們沒法子的吧。
一/夜的飛機,機翼劃過星空,陸夏睡不着,整個心都很雀躍,她拿起脖子上的鏈子,摩挲着,隕石被打磨的精緻,指尖能感受到那刻字的細紋。
腦子裡,已經不由自主的在幻想,席謹衍瞧見她忽然出現在他面前,是一副怎樣的模樣。
是驚喜多一點,還是驚嚇更多一點?
還早,陸夏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抵達南城的時候,是中午十一點,剛好是吃午餐的時間,即使,她真的困的不行。
沒有立刻給席謹衍打電話,說好了給一個驚喜,當然要保密,今天他應該在公司,攔了出租車,到了遠航樓下,前臺不讓進。
陸夏可真忘了,遠航一向規矩嚴格的不行,沒有預約和員工的通行證,就進不去。
前臺小姐不認識她,也不奇怪,她和席謹衍結婚沒多久,就去米蘭了,公司,也不常來。
記得她給他送飯,還是送去醫院的。
這好似,是她第一次來他公司。
正準備打/電話給他,讓他下樓來接自己,電話還沒撥出去,就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拎着一個飯盒,走到前臺那兒,什麼也沒說,只給前臺小姐看了一下通行證,便順理成章的進去了。
陸夏看着那人的背影,越發覺得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可又記不大清楚。
目光一錯,除了那個電梯,原來那頭還有個廁所,似乎有個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那,一定還有電梯。
陸夏想把驚喜坐實了,便從角落的入口偷偷跑了上去。
果不其然,確實“別有洞天”。
電梯數字節節攀升,陸夏的心,也一點點喜悅起來。
到了席謹衍辦公室的樓層,陸夏走到門口,想着是直接推門進去呢?還是敲門進去呢?
既然是驚喜,那就直接推門進去好了。
她將落在耳邊的髮絲勾到耳後,這才推門一下子進去,連頭都沒來得及擡起,就叫了一聲:“我回來了——”
目光擡起的剎那,她的笑,僵硬在脣畔。
席謹衍的眸子,一沉。
裡面,不止有席謹衍一個人,還有……另一個女人。
辦公桌上,是一個飯盒。
看女人的穿着,也能看的出,不是遠航的員工。
陸夏的手,還按在門把上,逐漸青白。
不過一瞬,席謹衍就已經風輕雲淡,他起身,踱步過來,脣角甚至還勾着淡笑,一手插在西褲口袋裡,走到陸夏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發,一手攬住她,抱了抱,柔聲道:“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
這個時候,陸夏彷彿從頭到腳被澆了一盆涼水,驚喜,彷彿真的變成了一場驚嚇,只不過,不是她嚇席謹衍,而是席謹衍嚇她。
她抿了抿脣角,站在門口,沒動,望了一眼裡面坐着的女人,“她是誰?”
席謹衍拉着她,走過來,葉微已經起身。
“這是企劃部的葉小姐。”
他面色相當平靜。
陸夏的目光,落在那過分家常的飯盒上。
亦是不動聲色,小手拽了拽他的袖口,“我剛下飛機,還沒吃飯呢。”
席謹衍瞧了一眼那飯盒,對葉微道:“你先出去吧,案子的進展下次再談。”
葉微的臉色有些蒼白,卻是囁嚅了一聲:“好。”
而陸夏,覺得可笑,她是親眼看着這個女人,拎着飯盒,從遠航的外面走進來的。
企劃部的員工?
這麼貼心?
等那人走了,她有些撒嬌的道:“我想吃飯。”
她指着那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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