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七 劉策、衛瑛

……

一月初四,清晨……

“咳咳咳……”

正裹着棉衣昏睡的姚仲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驚醒,他睜開雙眼,見車廂內董文舒正捂着嘴不停狂咳,就連他邊上的謝陽也是同樣咳嗽不止。

姚仲撫摸了下自己發痛的太陽穴,事實上他也一夜沒有睡好,從車簾外透入的冷風足足吹了他一夜,讓他整個頭皮都痠痛不堪,十分的難受。

回想起昨日請求莊主留宿的情形,姚仲更是覺得相當憋屈……

不管自己好說歹說,他們硬是不讓自己在莊園過夜,哪怕願意出錢也沒用,連莊園大門都不讓進。

而且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莊園內的百姓幾乎全都十分厭惡自己,那種語氣神態裡透露着濃濃的恨意。

至今,姚仲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得罪這些百姓還有那驛館內的驛卒,似乎都對這支京城來的朝廷天使隊伍有着一股說不出詭異氣息。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姚仲開口對依舊裹在棉衣裡的董文舒和謝陽說道:“兩位大人,天亮了,我們也該繼續趕路,早些離開義州地界,或許情況就能有所好轉……”

董文舒和謝陽身體還是在止不住發抖發抖,裹着毛毯棉衣對姚仲含糊不清地說道:“去附近縣城裡找本地當官的問問,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咳咳咳……”

姚仲將頭探出車廂,只見車外遍地都是儀仗護衛圍坐在燃盡篝火前取暖,幾乎各個都頂着一雙熊貓眼,精神萎靡,十分的疲憊。

“諸位,都起來吧,趕路了……”姚仲打起氣來,“本官知道你們很累,但還請你們再忍一忍,等見了漢陵侯,本官親自去爲你們請賞……”

儀仗護衛們聞言,相互之間靠在一起望着姚仲,依舊不爲所動。

姚仲接着說道:“諸位,你們也不想再這麼露宿荒郊野嶺吧?還是早些趕路,等到了目的地,就能吃上一頓熱飯,好好睡上一覺,還請大家再聽本官一言吧……”

護衛想了想,覺得姚仲的話也很有道理,畢竟在這裡不走也只能吹冷風,與是都罵罵咧咧的起身舉起儀仗器物,跟着馬車繼續走了起來……

接下來數日時間,董文舒的儀仗車隊每經一地,只要亮出身份都會被當成異類對待,無論士庶見到他們都會露出十分不屑地態度,甚至所經城池的酒樓房舍都拒絕讓他們入住吃飯,宛若過街的老鼠一般。

這可把董文舒一行人給憋屈的難以復加,幾乎天天都是風餐露宿,要不是隨身攜帶了不少乾糧,怕是要活活餓死在遠東,成爲大周立國以來最大的笑話。

“可惡,這遠東的民風到底是怎麼回事?”出得義州地界來到燕州馳道之際,董文舒已是憔悴不堪,他望着通往定州的漫長馳道,長嘆道,“沿途驛站酒樓都如此怠慢羞辱我朝廷天使,等見到漢陵侯,本官定要好好讓他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陽啃了一口乾硬的麥餅,喉嚨發出嘶啞的聲音:“就怕我們見不到漢陵侯,就要餓死在路上了,還是想想剩下半個月的路程該怎麼熬過去,

真是活見鬼,這遠東到底是怎麼回事?姜晏在的時候也沒聽他說起有這麼一遭情況啊……”

姚仲想了想提議道:“本官發現,只要我們表明自己身份就會被遠東的百姓官僚刁難,

所以本官建議暫時收起天使儀仗,不要告訴沿途驛站我們真實身份,這樣想必會好一些……”

董文舒不滿地說道:“我們可是堂堂天子使臣,又不是蟊賊土匪,隱姓埋名豈不是有辱天子威儀麼?”

姚仲指着那些儀仗護衛,對董文舒說道:“天子威儀?董大人您不妨看看現在這樣子可有半點天子威儀?

在弄清楚事情真相前,還是收斂一些吧,我們身上所攜帶的乾糧最多再兩天可就沒了,你們難道想啃着野菜樹皮去永安做這宣旨天使麼?”

董文舒摸了摸乾癟的肚子,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沉思片刻,最終妥協了下來:“罷了,姑且就聽姚御史的話,試上一試吧,命令所有人把儀仗全收起來,逢人就說是來遠東做生意的外省商人……”

謝陽也贊同這個意見,他這些時日早就受夠了這種日子,都快將他逼瘋了,只想能在酒樓內美美的吃上一頓,再美滋滋的睡上一覺。

很快,車隊收起了出使儀仗,以商賈的身份,從燕州境內向定州方向趕去。

……

“軍督大人,這是本宮新整理的民田法,還請您過目,如若可行,希望軍督大人您能在治下推廣開來……”

軍督府後庭,劉策書房內,公主衛瑛身態優雅的席坐在客案之前,向劉策奉上了自己所整理重編的民田之法。

主案上,劉策翻閱着衛瑛遞來的民田法案,目光卻不停瞟向衛瑛。

一年時間,衛瑛清純脫俗的臉上已無半點稚氣,自小出身皇家的她,本身就有着一股與生俱來的不凡氣質,經過一年時間的磨礪更是成長了不少。

而且,這身段也更完好了,出落的是亭亭玉立……

劉策默默打量着衛瑛,努力將腦海裡許文靜要自己找機會“吃”了公主的話給揮去,可越是這樣,這種想法反而越加強烈。

衛瑛沒有發覺劉策有何異常,對他說道:“軍督大人,這民田是專爲農戶整理的,以百畝良田爲例,八十畝地必須按民政司規定的種植莊稼播種,剩下二十畝則允許農戶墾種其餘農作物拓寬收入,

而這農田稅率,佃農五年內按三七分成,農戶則依舊維持在一成,五年之後,若佃戶按軍督府規定兢兢業業耕種按時繳稅,可以酌情考慮延長農田租期,並減少稅賦……”

聽着衛瑛細細向自己訴說推薦這民田法,劉策索性是合上了民田策,單手枕頭,一臉微笑地望着衛瑛,並不時把玩着當初許文靜交給自己的藥瓶。

等衛瑛說完,擡眼望了一眼劉策,卻見劉策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看,不由臉頰微微一紅,連忙別開眼去。

劉策換了個姿勢,將藥瓶安放在書案前,對衛瑛頜眼說道:“公主殿下,您今日來找本軍督,想必不單單只是推薦這民田法吧?”

衛瑛聞言,玉掌輕捧小腹,嬌軀輕輕欠身對劉策行了一禮:“的確,本宮確實還有私事想與軍督大人商議……”

“公主殿下請說……”劉策點頭說道。

衛瑛貝齒輕咬一下櫻桃下脣,回道:“軍督大人,懇請您莫要在報紙上指責朝廷了,

這些時日,整個遠東怕是都已知道我皇家衛氏居然會做這般天怒人怨的事來,我衛氏宗親已經受到應有懲罰了……”

劉策輕哼一聲,盯着衛瑛那張精緻的小臉說道:“公主殿下,本軍督矛頭可是直指李家駙馬,可沒說你衛氏宗親一脈啊……”

衛瑛回道:“軍督大人,本宮並非愚鈍之人,姐夫不過是你拋出的一個幌子,其實你真正針對的還是我皇兄吧?

畢竟京師遭遇胡人劫掠,是我大周立國三百七十餘載以來最大的恥辱,軍督大人嫉惡如仇,這麼做也無可厚非,本宮也理解您,

但是,軍督大人,以本宮對皇兄的瞭解,他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的,他以後會是一個好皇帝的……”

劉策笑着搖搖頭:“公主殿下,您錯了,本軍督從來就沒認太子殿下是正統,即使效忠,也一直是您的父皇……”

衛瑛一愣,忙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新君登基四海皆知,就連父皇都已經下詔承認,您身爲大周邊軍主帥如何能不認皇兄爲帝?”

劉策說道:“可本軍督懷疑是太子逼迫太上皇退位,在他取得讓本軍督信任的證據之前,是不會承認太子繼承大統的合法性……”

衛瑛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使勁搖着頭,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請您務必要相信本宮,皇兄他是絕對不會幹那種不孝的事……”

“你又是如何確定你皇兄不會幹那種呢?”劉策淡淡地說道,“要知道帝位代表的是無上的權力,任何人都會爲此把自己變得不人不鬼……”

“不可能!”衛瑛無比自信地說道,“本宮相信皇兄,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更何況他身爲太子,皇位本來就該屬於他的……”

“那本軍督會親自去驗證公主的話……”劉策雙眼凝視着衛瑛,“會帶着遠東大軍以太上皇的名意去神都證明的……”

“軍督大人,求您萬萬不可再起兵戈……”衛瑛被劉策嚇的是大驚失色,對劉策哀求道,“京畿剛經歷戰火,百姓需要休養生息,真的不易再生戰禍了啊……”

“看來公主殿下很關心百姓啊……”劉策嘆道。

衛瑛說道:“百姓乃國之根本,本宮身爲衛氏皇族一員,自然是不能坐視不顧……”

劉策點點頭,起身來到衛瑛客案前,俯身盯着她說道:“那公主殿下,您願意爲您口中的百姓還有你的皇兄做出一些犧牲麼?”

衛瑛眉頭一蹙,問道:“還請軍督大人明示本宮……”

劉策瞳孔轉眼變得熾熱起來,在衛瑛耳邊小聲說道:“公主殿下,爲了你的皇兄和口中的百姓,願意在今夜子時來我府內北面廂房一敘麼?

到時,本軍督會和你一起商量下你起草的這份民田策可否施行,以及你皇兄繼位的合法性……”

聞聽劉策在自己耳邊說着如此曖昧又大逆不道的話語,頓時是又羞又怒,眼神對上劉策不由嚴厲了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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