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直徑頗大的黑棺懸於眼前,正中,正好立於十平方米的中間,不偏不移,在我們的視線中,它漆黑得有點發亮,我是一手按住小蟲,一頭望着黑棺,這口黑棺懸於空中五米處,沒有任何的支撐點,就像幽靈一樣飄浮在空中。
小蟲擡頭有些吒舌,“哎喲,我的媽呀!這,這口棺材怎麼就飛到了空中,它,它讓我們怎麼倒。”
小蟲回頭看我,咧着嘴繼續說:“天呀,就是把你我的身材加起來,那也夠不着它一丁點。”
我有些冷笑,“別說是你加上我,在加上三個小蟲你,你也別想動它分毫。”
我這一說,小蟲有些不樂意了,他扳動着手指算了算說:“瞎扯,你甩古的吧!小蟲我在怎麼說也一米七的身材,不用加你,三個我就足夠五米的高度,那還有一丁點多餘的額外超產忽略不計。”
我搖了搖頭,不是五米的高度讓我們高不可攀,而是這裡面另有玄機,我知道這樣說沒有意義,也說不過能說會道的他,於是我伸手進裝備包拿出了一張白紙,然後說:“你可看仔細了,是你算數對?還是我說的對?”
我將手一揮,白紙輕輕的飄起,逐漸向空中的黑棺靠攏,就在還有三分距離,白紙突然被劃分成無數小塊,瞬間變成了粉末,最後灰飛煙滅。
“這,這是怎麼回事?”小蟲瞪着眼睛,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情形,一張完好無損的白紙竟然無聲無息粉碎消失了。
我伸手拍了拍小蟲的肩膀,語重心常的說:“知道了吧!眼前往往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它很可能就是越複雜的事情。”我冷哼一聲繼續說:“若不是因爲曾親眼目睹,恐怕我也會像你一樣,着了它的魔道,他孃的,什麼世道,簡直比死亡地獄還要黑暗。”
見我沒有再次勸阻,小蟲沿着石壁繞着空中的黑色懸棺走了一圈,他深信自己的眼睛,沒有看到任何的支撐物,完全懸空,他不解的問我是什麼原理,竟然可以將一口沉重的棺材懸於半空而不掉下來?
我皺了一下眉頭,說:“這是一種磁場運動,產生相對排斥平等互力,就能將東西懸於空中,這種磁場產生的曲線渦流,肉眼是看不見的。”
小蟲驚訝而不解的問我,什麼是磁場?什麼是渦流?什麼又是曲線?我搖了搖頭,心知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他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理論知識,就算我一五一十的向他解釋,恐怕他也只會搖頭說聽不明白。
小蟲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我覺得很奇怪,說:“你不是急着要倒它的鬥嗎?怎麼關心問起這個來了?”我覺得他應該更傾向於黑棺中有沒有更值錢的東西,而不是現在的理論課題。
“現在不是乾等着嘛,五米的高度一時也拿它沒辦法,既然找到了,就不怕它長腳跑了,在說了,現在又不是比賽趕時間,除了我們倆,不會在有什麼孤魂野鬼冒出來搶我們的生意,鯊魚哥,你說是不是?”
聽了小蟲這麼一說,我才知道這小子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我估摸着他是想學一點門道,等回去了以後對旁人提起,那也算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他在這麼的加上一些自編自吹,不哄死人才怪。
明白了這些,我也拿他沒辦法,我估略大概的看了一眼裝備包中的食物和水,於是抽出一根香菸點燃,若有所思的說:“磁場就是磁鐵所發出的一種磁力,磁鐵,你一定知道吧!”
小蟲點了點頭,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我真有點想笑。
“磁鐵的正反兩面是相排相斥的,也就是說當兩塊磁鐵同一面時,它就會相互吸引粘在一起,密不可分,換個道理來說,如果兩塊磁鐵兩面相反時,就會相互排斥,排斥中會產生一種強大的磁場力量,我們將這種相互排斥的力量稱爲渦流,然而它並不規則,所以呈曲線走向。”
我不知道他是否能聽懂我說的話,小蟲擡頭望着空中的黑色懸棺,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石板,他還特意的用腳跺了兩跺說:“鯊魚哥,那你的意思是說這口黑棺之所以能懸於空中,那是因爲有兩塊磁鐵在頂住它?”
小蟲又搖了搖頭,“不對!你說得不對,這口黑棺分明是木頭造的,怎麼可能受磁鐵的排斥?”
哈哈哈……
我一陣大笑,小蟲不解的看我,我點了點頭說:“難得你能明白磁鐵的原理,黑棺是木頭造的不錯,但是,如果我沒有猜錯,這黑棺木板中一定夾帶反性磁石,只有這樣,它才能立於空中不倒。”
小蟲反問我就算解釋了磁場存在能讓它立於空中不倒,那磁場中怎麼會殺人於瞬間?一想到剛纔那張白紙的命運,小蟲忍不住深呼吸,儘量的放平心情。
“磁鐵走向平和並不傷人,但是如果建造師故意將四周磁場封存,並於瞬間暴射,恐怕相碰之人就會變成一具血淋淋的骨架,全身的肉塊會被鋒利無比的磁場在一眨眼間剝奪,就像剛纔那張白紙一樣,即使它柔若輕毫,依然逃不掉惡運的結果,小蟲,你是不知道啊!我曾經見過一人伸手去碰觸,結果那人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骨架站在那裡,隨着風吹一動,整個骨架就化成了一堆塵埃。”回想起這些,我有點嘲笑,“這種死法可真是人間極樂,一點痛苦都沒有。”
小蟲的臉有些鐵青,彷彿我說的那人就活生生的死在他面前,“他孃的,究竟是誰創造出這麼歹毒的機關?我是該說它進步呢?還是說它沒有人性?”
我深深的吐出菸圈,凝結的菸圈逐漸迷濛消散,我回轉過頭對小蟲說:“以後要走的路還長着呢,慢慢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