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還有人沒離開，到底也是值得開心的事情。雖然青塵爲了準備去劍冢，選擇了暫時閉關，而風洛則忙着跟院長他們整段東武，並沒有時間呆在學校，但知道他們還在，這也就夠了。
“那你呢，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風洛問。
“得先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才行。”時玉道，“該走的時候，也就走了。”
她的修行方式和其他人不同，留在第九重天並非就不能突破。
“行。”
學院裡漸漸安靜了下來，經過之前的事情，他們比誰都明白實力究竟有多重要。沒有實力，只怕是連去圍觀大佬打架的資格都沒，更別說救同袍於水火之中。
與之相反的，整個東武卻再一次熱鬧了起來。
以往的時候，第九重天的修煉者，想要突破化神，那都是千難萬難的事情。可是現在他們知道，只要能加入東武帝國學院，化神境那就是小事一樁。更別說，東武帝國還有令所有人仰望形神境強者。
東武就是第九重天所有人朝聖的地方。
除卻第九重的修煉者，第八重天竟然也開始有人下來，想要加入東武帝國學院。
雖然人不是很多，但這也是一個信號了。當然，這些人，最後沒有一個達到學院的標準又是後話了。
何子夜在這裡適應了幾天之後，情緒上也好了不少，至少對時玉也沒那麼牴觸了。
一大早，她被外面的鳥叫聲吵醒。揉着眼睛推開窗戶，就見到下面小院子裡，第二正徒手捉鳥。
這幾天時姐姐正逮着第二練習追雲逐月，還不准他用靈力，這回周圍的鳥兒可都遭了殃。
看到窗戶邊上的何子夜，第二衝着她招手，“你醒了，下來吃早餐。”
等何子夜下來時，就見到時玉端着一籠熱氣騰騰的蒸籠過來了。蒸籠是用新鮮的竹子做成的，上面還帶着一層新綠。一打開，頓時一股淡淡的竹香便隨熱氣飄開。
熱氣散去後，裡面躺着的是五枚包子。這包子和尋常吃的白白胖胖的包子不同，這是用微黃的豆皮裹的，腰上還紮了根綠色的蔥結。包子下，墊着紅色的蘿蔔片。
這紅紅綠綠的顏色看上去就很好看，用筷子把包子一夾，輕薄的皮子裡湯汁滿滿，一副沉甸甸的的樣子。
何子夜忍不住擡頭去看時玉，眼神中帶有一絲的渴望。
她因爲身體不好的緣故，這幾天的飲食都只能吃第八重天帶來的吃食。而尋常的東西，時玉基本上不讓她沾口。
“裡面有一枚你的。”時玉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
小丫頭身體略微僵硬了下，可見那絲抵抗還未消散。
等時玉去了廚房，她這纔拿起了筷子。
這包子她以前都沒見過，看着旁邊第二被燙的哇哇叫，她一邊偷笑，一邊小口的在包子邊緣咬了個洞，把裡面的湯汁倒在了茶勺裡。輕輕嘬了一口包子湯汁，淡淡的鹹鮮在舌尖上綻開，那一刻，好不滿足。
估計是味道太好了，讓她忘了湯汁的滾燙，第二口稍微用力了一些，也被燙的不行。擡頭就看到第二一邊夾着包子一邊看着她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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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夜有些羞惱，可過後心裡泛起的卻是另外一種不同的感覺。
在這裡，她感受到的高興、歡喜、離別，都是真的。
下午，何老來看她。一老一小就在林蔭下走着，何老詢問她這幾天感覺怎麼樣，她手裡則捧着一個果子，小口的咬着。
那果子是時姐姐塞給她的，說是後山摘來的，她可以吃。
她見那果子醜醜的，以爲不太好吃，沒有想到咬一口卻意外的甜。
“子夜挺喜歡這裡的對吧。”何老笑眯眯地問，“你看這裡多鮮活，這些人都是真實的。”
何子夜依舊低頭咬着果子。
好一會兒，她才抓住何老的手，在他的掌心上寫字。
何老讀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你是說你到現在都還沒有見到要幫你塑造內丹的那位？”強忍住笑，他道：“或許那位強者是想考驗你也不一定。大概她覺得時機成熟了就會出現吧。”
何子夜一想也對，繼續低頭啃自己的果子。
等到她回到竹樓時，第二還在練習追雲逐月。屋檐下，時玉一遍擇菜，時不時丟出一根胡蘿蔔偷襲一下他。旁邊，一直黑色的貓正趴在窗臺上打呼嚕。
何子夜乖巧的走到時玉的身邊幫忙。
大爺爺說的對，那個神秘的強者說不定就在暗中考驗她。只要她有耐心，就一定能夠等到他出現的。
她一邊在旁邊幫着洗菜，一邊看第二的步法。這不看還好，一看就被吸引了過去。漸漸地，連手裡的活也忘了做了。
時玉原本只想鍛鍊第二，見到她看的那麼專心，不由心裡微動。
這追雲逐月還是多年以前青塵教她的，雖然到了現在她已經不需要了。但是第二他們卻可以練習一番，畢竟對戰的時候，靈敏的身法也會是決勝的因素。
只是何子夜現在不是內丹碎了？她能看得懂？
時玉心裡疑惑，等到她把菜擇完，何子夜依舊在專心盯着第二。念此，時玉端着菜籃子回廚房，在臨進去時，突然轉身喊道：“子夜，接着！”
何子夜聽到聲音，下意識伸手一接，竟然不自覺地便用出了第二剛纔用的步法。
看到手裡接着的黃澄澄的小南瓜，再看門口時姐姐一臉笑眯眯的樣子，她頓時尷尬的不行。
很多人的武技是不會外傳的，別讓願意讓她看，並不代表就願意讓她學。
現在她不僅學了，還被人抓了個正着。
就在她心裡已經飛快的想着用族中什麼武技來交換時，就聽到第二跑了過來，一臉羨慕地看着她：“你好厲害，竟然看個幾遍就會了！我都學了好幾天了，也沒什麼進展。”
是、是這樣的嗎？
難道不應該責怪她偷學？
何子夜愣了。
時玉則揪住了第二的小發髻，“還好意思說，這就是用心和沒用心的區別。快去練，練不好，你今晚上別想吃飯了。”
把第二打發走，時玉又看向何子夜，一臉感慨。
心思如此玲瓏，也怪不得那些人會對她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