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任雪曼的話,姚可可剛纔還有些僵硬的手,慢慢放鬆下來。
任雪曼出現在這裡,着實出乎她的意料,她沒想到兩人第二次見面居然會這麼快。
但是,也無所謂了。
看着滿臉譏諷的任雪曼,姚可可的語氣很是平淡:“如果你來只是爲了說這些話?那現在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話音剛落,姚可可的粉色的脣線突然勾起弧度,音調中隱隱帶着笑意,“如果你不想再被我手滑一次的話……”
“呵呵……”任雪曼不怒反笑,狐媚的眼神中滿是得色,“你以爲這裡是哪裡?只要我現在喊一聲,你連舉起杯子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保安架出去,然後像狗一樣的被丟到馬路上,知道嗎?”
“還是說,你總不會還把自己當那個陳家大小姐吧,快醒醒吧,如今你只不過是個被人拋棄的平民而已!”
任雪曼笑的前仰後合,這種站在姚可可頭上的感覺,太令她陶醉了。
一掃上次被姚可可潑水之氣。
姚可可看着笑的放肆的任雪曼,突然感到一陣可笑。
她以前一直都覺得自己像個小丑,現在發現,任雪曼更像個小丑。
笑聲止住後,任雪曼拉開漂亮的椅子,坐了上去,食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戲謔的看着姚可可。
“怎麼樣,是不是被我說中心事了,所以沒法還口?”
姚可可淡淡的看着她,精緻的臉蛋沒有半分鬆動,就像是默認了任雪曼的話一樣。
這時,任雪曼停下了敲擊,臉上盡是得意、期待和興奮的狂熱神情。
“是不是不想被像狗一樣丟出去?今天打扮的這麼漂亮,是不是特別想釣個金龜婿?可以啊,我不會阻止你的,不過你要求我啊,求我就行了,只要你求我,我就不會喊保安,怎麼樣!”
如同惡魔般的私語彷彿在引誘凡人墮落地獄。
任雪曼此刻正在期待着,腦中已經開始描繪着姚可可的屈服。
這也難怪任雪曼會表現得如此過火,在過去的那段日子裡,她一直表現着一副好姐妹的角色。
因爲她沒有辦法,沒有辦法表現自己的怒火和嫉妒,在樹大根深的陳家眼中,她任家就是跳樑小醜。
陳家就連一個私生女都有着她想也不敢想的財產,在他們眼裡,任家就是一個隨手就能掐死的存在。
更別說,在這之前,姚可可只不過是一個要依靠她家才能活下去的小人物而已。
這個小人物竟然翻身了!翻到了她任雪曼的頭上!
而現在,她不過就是一個被趕出陳家的可憐蟲而已,她任家,卻已經成長爲足以和陳家過招的大家族。
風水輪流轉,雖然她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姚可可,甚至在剛纔之前,都不知道她竟然也會出現在這裡。
但是既然碰到了,就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現在能夠有機會讓姚可可有求於自己而不得不低頭,無論她怎樣的想壓抑都無法止住這個慾望。
這是多麼暢快的一件事啊!
哪怕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
她任雪曼都想體驗一下這種人生從未有過的經歷。
姚可可冷冷的看着任雪曼的表現,眼中出現了一絲名爲憐憫的存在。
她知道,對方在長期的壓抑的嫉妒下已經患了一種堪稱變態的精神疾病。
造成這一切的又是誰的責任呢?她姚可可嗎?陳家嗎?還是她自己?
“不說話嗎?只要一句Please,我就能讓你留下來,想改變你現在的身份嗎?想重新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嗎?”
任雪曼昂着頭,難掩眼中的火熱,她相信,姚可可能聽懂她的意思。
姚可可面無表情,極其冷淡的看着她。
她當然知道任雪曼的意思。Please在國內,雖然被翻譯成“請”,但在國外,大多時候都是帶着討好的狀況纔會說。
此刻說出這個單詞,正確的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求你了。
這種時候讓她使用單詞,毫無疑問就是任雪曼內心的寫照,她打心眼裡有些看不起國內……
“你們在幹什麼?”冰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任雪曼的笑聲戛然而止,下意識的轉頭望去,姚可可也在同時回過了頭。
首先見到的便是一頭漆黑的長髮,以及得體的職業裝,還有那沒有任何表情的面龐。
“陳夢雲?”任雪曼臉色一變。
姚可可清淡的眼中掠過幾分笑意。
“你怎麼坐到這裡了?”陳夢雲的聲音冷冰冰的。
“是啊,我剛也在詢問這個。她根本就沒有資格走進這個莊園,真是的,趙總家的保安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都不檢查身份的,這麼隨隨便便把人放進來。”
任雪曼聽到陳夢雲的話,剛纔還有些微變的臉,頓時又笑了起來,眼神中的得意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
她當初可是詳詳細細的調查過姚可可家裡的關係,很明顯,她在那個家也是個獨行俠,根本沒有任何朋友。
陳夢雲那句話很自然的被她解讀成,後者也不知道她來到這了。
真是個可憐蟲,不知道被自己曾經的姐姐趕出去,你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估計已經習慣了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任雪曼傲慢而又惡意的笑。
“我記得你是任家的小姐吧,麻煩讓一下位置。”陳夢雲走到任雪曼旁邊,淡淡說道。
“呃?好的。”任雪曼愣了下,連忙起身,眼神中滿是火熱,她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姚可可丟臉的模樣。
“神色放自然一點,和以前一樣看書就行了,別被他看出破綻。”
出乎任雪曼意料的是,陳夢雲竟然拿出手機,對姚可可說道。
“等等,陳小姐,你不把她趕出去嗎?她根本沒有資格進入這裡!她已經不是你們陳家的人了啊!”
任雪曼看到陳夢雲的表現,剛纔還得意的神情瞬間變了,急忙拉住了陳夢雲的胳膊,語速極快問道。
姚可可粉色的脣線揚了揚,打一開始,她就沒有把任雪曼放在眼裡。
“任大小姐,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陳夢雲厭惡的一拉胳膊,從任雪曼手中脫離,接着冷冷一笑,“人是我帶來的,你說有沒有資格?”
任雪曼腦袋瞬間懵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陳夢雲,“你說是你把她帶來的?”
那她剛纔說那麼多是爲了什麼?
完全出乎意料的變化,讓她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
“任小姐,請自重。”陳夢雲冷冷的瞪了一眼任雪曼,接着對姚可可舉起手機。
姚可可看着突然呆愣原地的任雪曼,眼中閃過一道不屑,揚起那張清秀略帶微笑的臉。
“咔嚓”一聲脆響。
陳夢雲將照片發送出去,然後淡淡轉過身,視線四下搜尋片刻,最終重新落到姚可可身上,“看到陸照川了嗎?”
如果只是爲了給趙總兒子過滿月,何必她親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