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可看着手機亮起的屏幕，清秀的眉毛緊緊皺着，剛被壓住的那抹痛又漸漸地發出了芽。
“媽。”睿睿看着姚可可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
“沒事。”姚可可笑着掛掉了電話，攬過身旁地睿睿，揉搓他柔軟的頭髮。
“你和那人怎麼了？”睿睿這次沒有牴觸，反倒乖乖地讓姚可可任意妄爲。
姚可可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輕笑道：“沒什麼，糊塗了。”
睿睿不是很明白，低垂着眼眸，長長的睫毛下眼透出一片陰影，看不出神色。
他只知道自己剛剛回來的時候，姚可可給她的那種感覺。
他第二次看見自家母親有這樣的表情，失望，落寞，哀傷……
連在法國那麼苦的時候，她都不是這樣的。
睿睿知道，這肯定和那個人有關。
因爲，自己母親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神情，是那時候，過年前回法國的時候。
飛機上，睿睿還記得，姚可可空洞的眼神就這樣透過飛機的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在想什麼。
睿睿有點心疼。
那時候，他曾經以爲，姚可可會和陸照川在一起，他們一家三口終於要團聚了，可後來，還是散了。
再次回來，睿睿能察覺到陸照川的不同，他查了，知道那人失憶了。
也就是說忘掉了自己和姚可可。
睿睿有點生氣，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自家母親都不在意了。
再次見面就是教授家過年，那時候，睿睿又感覺那人回來，難得的是姚可可不排斥。
可是現在……
睿睿能感覺上方姚可可傳來的呼吸聲，很淺。
一呼一吸，帶着憂傷的弧度。
手上動作也的慢慢地緩了下來。
電視上，《大聖歸來》的電影已經播完，片尾曲悠遠的女聲傳來。
“你說你，要離開，明天回不回來。”……“轉身不算告別，分離卻分不開。”
睿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什麼都不再想。
……
陸照川看着被掛掉的電話，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可可，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陸照川握緊了電話，顯得很無助。
往日的回憶都在那場車禍中消失殆盡，只餘下無法消磨的感情。
再見姚可可，自己的心中還是有悸動，可以說是更甚。
零散的記憶，只能從照片得知，陸照川覺得自己的感情好虛無。
就這樣，一不小心，就可能會消散。
他團眉看着車外，透過車窗，明亮的天空也變成灰暗，猶如自己現在的心情一樣。
陸照川在心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拿起點電話直接打給顧少恆。
“哥。”
“出來，咖啡店，老地方。”
“好，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陸照川告訴司機位置，便繼續看着窗外發呆。
……
姚可可感覺到懷裡安靜下來的睿睿，嘴角不禁勾起一彎淺淡的笑容。
她能感受到，這是睿睿在對她表示關心。
這段感情，姚可可決定終止了，再也不想的讓它繼續蔓延了。
毫無結果的感情，只會耗費精力。
錯了這一次，她絕對不想再錯第二次了。
姚可可在心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有點自嘲。
或許，自己只是覺得他是睿睿的爸爸吧，但以後，他只是董事長，其餘，什麼都不是。
至於林雨婷，姚可可眼神閃過一抹複雜。
她還是會跟她鬥到底，可也不管陸照川的事情了。
……
顧少恆掛了電話就起身了，到咖啡店的時候，陸照川已經在包廂裡了。
“哥，到底發生了什麼啊？爲什麼可可那麼生氣。”顧少恆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就有點納悶，本來還好好，怎麼一轉眼自己飯都沒吃就被趕了出去。
陸照川垂眼看着眼前的咖啡，良久之後才嘆了口氣道：“可可知道林雨婷懷孕的事情了。”
聲音很淡，也很無奈。
“啊？可可知道了？”顧少恆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終於知道姚可可爲什麼會這麼生氣了，這件事簡直就是坑啊。
“哥，你有沒有解釋清楚啊？”顧少恆趕忙問。
陸照川輕輕搖了搖頭，“無法解釋，即使我說了，也沒法證實就是真的。”
“沒錯，可可這性格絕對是不會相信的。”顧少恆皺着眉繼續說道：“可是，哥，那你和可可要這樣的一直誤會下去嗎？”
“不會的。”陸照川斬釘截鐵。
“可是哥，現在林雨婷可是一點破綻都沒有。”顧少恆說道。
“我知道。”陸照川團眉，手拿着勺子輕輕攪動着咖啡。
“哥，我也希望你把你心裡的想法讓姚可可知道，我相信，可可會聽的。”顧少恆提議。
“嗯。”陸照川點頭輕嗯。
“那我調動的事情不就無望了？”顧少恆忽然想到這，頓時苦着臉。
“怎麼說。”
顧少恆很想直接一個白眼過去，但還是忍住了，“可可都跟你鬧翻了的，我這件還得你們兩合力，那不是隻能拖了。”
“不會的。”陸照川拿起咖啡淺啜了一口，“可可，公私分明。”
“嗯。”
……
“媽。”睿睿看向姚可可。
“怎麼了？”姚可可疑惑道，她看着睿睿這樣有點欲言又止。
“你能放開我嗎？”睿睿扭動了下他小小的身子。
“怎麼？”姚可可一愣。
“那個，我想去，廁所。”
話音一落，姚可可就笑了出來，“哈哈，睿睿，你這是在害羞嗎？”
睿睿臉一紅，很是不爽地移開了眼，“沒有。”
“好，好，快去吧。”姚可可鬆開手，睿睿一溜煙就跑去廁所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