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挽着幽若的手臂,兩個美麗的男人,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殺戮之城內最爲繁華的中央大街上,而幽若也並沒有和奴兒提起,昨天曲幽冥曾說要與幽若同去的事情,說句心裡話,他十分的不願意與曲幽冥同行,而現在身邊能有這麼一個奴兒陪伴,倒也是不錯。
因爲沒有曲幽冥,所以兩個男人也沒有帶上城主府裡的任何侍衛。
來到大街上,幽若倒還好一些,可是奴兒卻是瞪着一雙好奇的大眼晴,東瞅瞅,西望望,而且看到哪裡人多,便拉着幽若衝過去,非得擠到人羣中間,一看究竟。
雖然這種看熱鬧的動作,並不符合幽若的情格,可是他還是微笑着任由奴兒拉着自己在這大街上,四處亂轉。
就這樣,幽若倒是沒有爲自己買些什麼,可是卻爲奴兒買了一些用品,並且放到了自己手指上的空間戒指裡了。
“幽若,我餓了,我們去些東西吧。”奴兒摸了摸肚子,晃着幽若的手臂。
幽若看着這明顯帶着幾分孩子的氣的奴兒,真的是想不明白,這麼一個看似天真浪漫的男子,如何會與曲靖走到一起,並且還將自己送到了曲幽冥的牀上,雖然這張牀有着不少男人想要上,但是卻不適合這個快樂的男子。
“幽若,你看,我們就去那家怎麼樣?”奴兒伸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座足足有五層樓高的並新開的餐廳。
幽若放眼看去,那門上掛着一個金光閃閃的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着四個大字“血雨腥風”,心裡明白,這應該就是昨天曲幽冥提到的那個餐廳,當下便也一點頭:“好,我們上去吧。”
於是兩個漂亮的男人一邁進“血雨腥風”的一層大廳,便立即吸引了這裡所有食客的目光。
要知道這殺戮之地裡的男人本來就不多,尤其像是幽若與奴兒這般美如明珠的美男子,一時間,原本喧譁的大廳裡,變得一片安靜,甚至有幾個女人,剛剛夾起一筷子菜,張着嘴,卻只顧着看美人兒了,一時間忘記將菜送進嘴裡。
幽若有些不太適應這種被人目不轉睛注視的感覺,正好這時店小二笑着來到了身邊:“兩位公子,是要用餐,您看,您二位是在大廳用呢,還是上樓上的雅座呢?”
幽若向樓梯口掃了一眼:“上樓上的雅座吧。”
奴兒接道:“要五層的,要一個有窗戶的,高一點,再有窗戶,視野好。”
店小二忙應聲道:“好咧,那二位公子,五樓請。”
於是幽若和奴兒,兩個男人便在一片女人,那色迷迷的目光裡,跟着店小二上了五樓。
幽若和奴兒兩個隨意地點了幾樣小菜,又要了兩杯血腥瑪麗,店小二便應了一聲,下去準備了。
而令幽若和奴兒想不到的時,看到他們兩人上了樓,一層大廳裡一個小廝打扮的女人便匆匆結帳離開了。
“奴兒,你是怎麼會與曲靖認識的?”幽若柔聲問。
奴兒看着幽若那平靜的臉孔,一時之間竟然沉默了下來。
幽若看到奴兒的神色黯然了下來,心裡知道自己是八成問到了奴兒的痛處,當下忙道:“奴兒,我也只是隨口一問,要是不方便回答的話,那麼便算了。”
奴兒定定地看向幽若,在幽若的眼裡,他看到的是,濃濃地真誠,沒有絲毫的虛情假意,心裡不由得一暖:“幽若,你怪不怪我,我奪了你的妻主。”
“怎麼又說這話,這種事情,我是無所謂的。”幽若端起店小二剛剛送上來的血腥瑪麗,輕輕地抿了一口:“而且奴兒你也不擔心我會和你在城主的面前爭風吃醋的。”
“爲什麼?”奴兒有些吃驚地問:“我可是聽人說,你是城主大人最疼愛的夫人啊。”
幽若苦苦一笑:“最疼愛又怎麼樣,當年可是她親自將我從我最愛的人身邊給奪來的,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我就算是想死都不能夠。因爲她還在殺戮之地,如果我死了,那麼曲幽冥便會對她下手。”
奴兒這時才明白,原來這個淡然的男人,心裡居是這麼苦,他小心地問:“幽若,那你現在還愛着那個女人嗎?”
“與她在一起的時光,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日子,我忘不掉的。”幽若的一雙眼睛看着窗外,他的腦海中再次出現了那個爽朗的女人,只是不知道這五年裡,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找到一個知冷知熱的男人在身邊照顧着她。
雖然幽若並沒有直接回答奴兒的問題,但是那面上的表情,便已說明了一切。
奴兒低低地道:“幽若,對不起,我又溝起你的傷心事了。”
幽若笑着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奴兒的碟子裡:“沒有的,快吃吧,你早上就沒有吃飯,現在餓壞了吧。”
奴兒嘻嘻地笑着,將幽若給自己夾的菜送到嘴裡:“幽若,你夾的菜就是香。”
“奴兒,你這張小嘴真的不是一般的甜啊,哪裡是我的原因啊,這是人家廚師做得好。”幽若一邊說着,一邊又給奴兒連着夾着了好幾筷子菜:“不過呢,我倒是很受用,既然這樣,你就多吃些,看你,也真是夠瘦的了。”
奴兒看着那個喋喋不休的男子,心頭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他的鼻頭有些發酸,聲音裡帶着幾分苦澀:“幽若,我可以叫你哥哥嗎?你好像我的姐姐啊,你知道嗎,姐姐是這個世上最疼我的人。”
聽了奴兒話,幽若淡笑着點了點頭:“正好我也缺個弟弟,那麼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弟弟了。”
“好啊,哥哥。”奴兒居然一頭扎進了幽若的懷裡,緊緊地擁着幽若,嘴裡不住喃喃着:“哥哥,哥哥,哥哥……”
幽幽輕輕地攬着奴兒那微微有些顫拌的雙肩,輕輕地拍着,讓奴兒的情緒漸漸地平和下來:“奴兒,那你姐姐呢,她既然那麼疼你,怎麼捨得讓你進入城主府呢?”
一聽到幽若的問話,奴兒忿恨地道:“哼,都怪那該死的一男一女。”當下,他直起了身子,帶着濃濃地怨恨將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幽若講了一遍。
最後他才道:“哥哥,說實話,我也不原意讓自己變成這樣,但是要爲姐姐報仇,我只能借助於城主府的力量,所以我不能不這麼做。”
“唉!”幽若,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奴兒,你要知道這殺戮之地的規則,向來是人不殺你,你也會被人殺,更何況,你姐姐是因爲偷襲不成,反被人殺掉的,要知道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的身手了得,那麼死的則一定是她和她的男人。那麼這個女人的行爲,便是無可厚非的,她要保護自己,更要保護自己的男人,所以面對於對自己有危險的人,而且這裡又是殺戮之地,她自然是不會留情的。”
“放下這種仇恨吧,奴兒,聽哥哥一句勸吧,只有這樣,你才能繼續快樂地活着,不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累,不要讓自己被這種仇恨壓垮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曲靖應該是有條件的吧?”
聽到幽若的話,奴兒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但是瞬間便又恢復了平靜:“哥哥,其實我也明白,你說的對,可是我的心裡就是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但是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無法放下,也不能放下,就像你說的那般,曲靖是有條件的,或者說現在的我已經完全地在曲靖的操縱下了。”
聽了奴兒的話,幽若輕輕地拉着奴兒的手:“唉,奴兒,那曲靖會讓你做什麼,我不問也知道,不過你得小心,千萬不要讓曲幽冥看出你和曲靖之間有着什麼聯繫,否則的,曲幽冥一定會將你們兩個都活活地折磨死的,你可明白。”
“嗯,哥哥,我記住了,我會小心的。”奴兒點了點頭。
“對了,奴兒,昨天晚上,曲幽冥應該是也將你的鬥氣封印了吧?”幽若淡淡地問。
“嗯,怎麼哥哥,也是這樣嗎?”奴兒看着幽若:“曲幽冥爲什麼要這麼做啊?”
“只有這樣,她纔會放心讓我跟在她的身邊。”幽若輕輕地道:“好了,我們不提她了,來快吃,要不一會兒菜就訪涼了。”
就在兩個男人重新開始有說有笑在吃起來的時候,雅座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並且雅座的門,被人從外面“咚”的一聲給推開了。
幽若和奴兒兩個訝然地看向門口處,只見門口正立着一個一身華麗的深紫色長袍了的年輕女人,看臉上,長的倒也算是眉清目秀,只是那眼角脣邊都帶着一些輕挑的風流。
而那個年輕女人的身後,跟着三個小廝,其中一個一見到幽若和奴兒兩人,便一臉的掐媚:“小姐,你看怎麼樣,我一看到這兩個極品美人,就趕快跑回府裡通知您了,生怕咱們如果晚上一步,他們就走了。”
“呵,不錯,今天張三你這事兒辦得不錯,深和我意,等到回去,我一定好好地賞你。”那年輕的女人,那雙眼睛裡的目光帶着肆無忌憚的慾望,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來幽若和奴兒,似乎在她的眼裡,這兩個男人此時已經便是她的私有物品了。
幽若不悅地皺起了眉毛,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這般地不長眼,敢在這殺戮之城裡,公然調戲殺戮之城城主的男人。
不過這倒是也不怨這個年輕的女人,要知道,幽若自從委身於曲幽冥,便只是一味地安靜呆在府裡,很少出門,而且就算出門,也不會與曲幽冥同行,所以在這殺戮之城裡,幾乎就沒有人知道,他就是城主大人的三夫人。
而奴兒就更不用說了,他昨天才剛剛進入城主府,更是沒有人會認識他了。
“美人,看到了嗎,這位就是咱們殺戮之城裡,崔大人的大小姐,你們今天能入了大小姐的眼,那是你們前世修來的福份。”那個那個張三狐假虎威地道。
奴兒不屑地哼了一聲:“在這殺戮之城裡,姓崔的有姓曲的大嗎?”
“哦,這麼說兩位公子倒是與城主府有關係了,不過那也沒有什麼問題,姓崔的在這殺戮之城裡雖然沒有姓曲的大,但是姓曲的卻也未必敢動我姓崔的。只要你們不是城主大人的男人,那麼對我來講就沒有什麼關係。”那位崔姓的大小姐一臉的笑意:“而且看二位公子似乎也是剛剛進入到殺戮之城的,那麼也就是說兩位是應該剛剛纔知道我們的城主大人姓曲吧。”
聽到這個崔大小姐的那猖獗的口氣,奴兒心裡不由得一股怒火升了起來,他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剛纔說明自己的身份。
幽若卻幽幽地開口了:“崔大小姐是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叫做崔情吧,你沒有說錯,我們兩個正是城主大人的男人,我是曲幽冥的三夫人,而這位是城主大人新收納的四夫人,所以勸你一句,不要打我們的主意。”
那位崔大小姐,也就是崔情聽了這話,臉上不由得一怔,她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真的碰到城主大人的男人,不會吧,真的會這麼巧?崔情的心裡犯起了嘀咕。
“大小姐,別聽他們胡說,這只不過是他們想要脫身的藉口罷了。”那個張三一臉狗腿地道:“四夫人,我們倒是沒有聽說過,但是那三夫人可是入了城主府的大門五年之久了,別的就不說了,怎麼着也不可能這麼年輕吧,而且城主大人的夫人出門,身邊又哪裡會不帶一個侍衛的,所以要我說,這分明就是這兩個男人再找藉口。”
聽了張三的話,崔情的心裡也安定了下來,是啊,不管怎麼說,依着曲幽冥的爲人,與她的辦事風格,她的確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兩個夫人就這樣走在大街上,在殺戮之城裡,這麼美麗的男人,要是能不受到女人的覬覦,那就怪了。
所以,崔情心裡便有了定論,這兩個男人一定是扯着虎皮做大旗,想要將自己嚇走罷了。
想到了這些,她也放下心來,當下笑着,向着兩個男人一步步地靠近:“來吧,兩個美人,先讓大爺我香一個再說。”
“啊!”鬥力盡失的兩個男人,此時已經沒有剛纔的淡定,慌忙站起來,向後退雲,躲開了崔情伸過來的大手。
而崔情身後的那三個小廝也都分別守住了房間的三個方向,讓幽若和奴兒兩個男人,根本就逃無可逃,躲無可躲。
“嘿嘿,嘿嘿,嘿嘿……”崔情帶着不懷好意地笑容繼續緩步向兩個男人逼近。
而那三個小廝自然是也清楚接下來要發生些什麼事情,於是一個個地也是一臉曖昧的笑容。
幽若和奴兒,兩個人已經退到了窗子邊,再也沒有後退的地方了。
“哈哈,美人,你就從了我吧,我保證以後你們在這殺戮之城裡,一定過得比神仙還舒服。”說着,便張開雙臂向兩個男人抱去,按她的預計,這一下子,絕對是抱個正着,將兩個美人結結實實地抱個滿懷。
“哥哥,我們要怎麼辦?”奴兒拉着幽若的手,那手心裡緊張的都是汗。
雖然昨天爲以勾引曲靖,他不惜大跳豔舞以色誘之,但是他骨子卻不是那種輕浮的人。
幽若緊緊地咬着自己的下脣,一雙美目向窗外瞟去:“奴兒,可敢和我一起跳下去。”
奴兒聽了幽若的話,略一猶豫,要知道他們倆個人現在已經是鬥力盡失,要是從這五樓的地方跳下去,不出意外的話,那麼絕對會是一個香消玉隕的結局。
“好,哥哥,我聽你的,就是死了,也總比被這畜生糟踏了好。”奴兒有了決定:“而且和哥哥在一起,黃泉路上,我們誰也不會孤單。”
“好!”幽若聽了奴兒的話,臉上露出了認識奴兒以來第一個燦若朝霞的笑容,這一次他應該就可以真的解脫了。
於是就在那個崔情剛剛撲過來的那眨眼之間,兩個男人身子探出窗外,縱身向下躍去,讓那崔情撲了一個空。
耳邊的風呼呼地吹過,兩個男人相視一笑,而且同時閉上了雙眼,任由自己的衣服被風吹得咧咧做響。
……
“晴,你看那邊有人跳樓!”一個男子聲音響起:“你快點救下他們啊!”
“好了,我知道了!”肖晴笑着拍了拍妖嬈的小手,身子一縱,像是一隻大鳥一般掠向那兩個疾劇下墜的男人的身影。
“啊!”突然感覺到自己被一隻有力的臂膀擁進了懷裡,幽若有些驚疑地睜開了眼睛,而正好對上奴兒那雙同樣驚疑的眸子。
奴兒緊緊地貼在肖晴的懷裡,此時他看不到自己救命恩人的面容,只是能感覺到,那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是那麼的有力,這個女人的胸懷也是那般的溫暖,他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要記住這個女人的氣息。
男人什麼時候最容易動心,無非就是當自己遇到危險,而一個天神一般的年輕異性從天而降,將自己攬入懷抱的那一刻。
而些奴兒無疑遇到的正是這種情況,雖然還看不清肖晴的臉,但是他可以確定救了自己的人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而且他也可以清楚地感覺得到自己的那顆心正在胸腔裡“呯,呯,呯”地跳個不停。
他拼命地仰起頭,只看到肖晴那飛揚的秀髮,還有她那微合的嘴角。
甚至於他的心裡居然升起了一個不切合實際的虛幻的想法,那就是肖晴永遠都不要落在地上,就這樣帶着他在風裡飛舞就好了。
可是現實永遠不是想象,肖晴,幽若,奴兒三個人的腳終於落在了地上。
“晴!”一個男子一邊呼喚着這個女人的名字,一邊撲了過來:“你沒事吧!”
肖晴一邊鬆開懷裡的兩個男人,一邊笑着接住妖嬈那撲過來的身子,寵溺地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恰是就在這個時候,奴兒卻呆了,傻傻地愣在了當地,因爲就在剛剛,奴兒看清了肖晴與妖嬈這一男一女,兩個人臉,這兩張臉正是他想忘也忘不掉的夢魘,這兩個人正是讓他恨之入骨的仇人,也是令他不得不放下自尊與驕傲進入城主府的“罪魁禍首”。
但是就是剛剛,自己和幽若命懸一線的時候,救了自己的人,卻正是自己的仇人,而最讓他痛恨的卻是,在那一瞬間,他居然對自己的仇人動了心。
“你們沒事吧?”肖晴擁着妖嬈,溫和地向着兩個男人發問。
可是卻沒有得到這兩個男人迴應。
肖晴不由得有些吃驚,她這纔看到,那個略爲年長的男子,正一臉又驚又喜的表情,看着霍雨菲,而這個紅衣的略爲年輕的男人,卻是一臉複雜地看着自己,只見他臉上的表情,一會兒是恨之入骨,一會兒卻又是一臉的茫然。
神馬情況,現在的肖晴絕對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滴說。
“晴,這位莫非就是霍姐的意中人,那位叫做幽若的哥哥?”妖嬈輕聲道。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心思就是要比女人細膩得多。
肖晴聽了妖嬈的話,向霍雨菲看去,果然霍雨菲一臉的激動,她的雙脣在不住地翕動着:“幽若,幽若,我的幽若,我終於見到你了。”
說着霍雨菲上前兩步,將幽若那微微發抖的身子擁進了懷裡,動情地喚了一聲:“幽若!”一聲畢,兩行淚水再也忍不住了,順着她那滿是蒼桑的面龐流了下來。
“雨菲,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你嗎?”幽若什麼也顧不得了,他終於再次見到了自己的愛人,此時他正伏在霍雨菲的懷裡,貪婪地呼息着她的氣息。
“哥哥,這時有好多人看着呢!”奴兒出聲提醒到。
聽了奴兒的話,幽若瞬間便清醒了過來,他突然間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這要是讓曲幽冥知道自己在街上與霍雨菲相認了,那絕對會大事不好,他不能賭,也不能冒那個險。
於是幽若輕輕地拭乾眼淚,從霍雨菲的懷裡掙脫出來:“對不起,現在我的身份是城主三夫人。”
現在的幽若又恢復了那清清淡淡的樣子。
肖晴看着幽若那眸子深處,隱藏的傷痛,心裡有些明白,這個男人在隱忍着怎麼樣的痛苦,不由得又看看霍雨菲,只怕是霍雨菲會不理解。
果然霍雨菲的表情顯得很受傷,她搖頭頭,顯然是有些不敢相信:“不,不,幽若,你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你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霍姐。”肖晴一把拉住霍雨菲,用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聽得清的聲音道:“這是在大街上,若是你不想幽若回府之後,難做,那麼你就剋制一下。”
肖晴的一番話,讓霍雨菲不由得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她的腦子有些清醒了,眼睛時也帶着滿滿的心疼,看向幽若:“對不起,我沒有考慮到你。”
幽若垂着頭,沒有說話。
但就在這時,一陣讓人生厭的聲音卻傳了進來:“哈哈,原來我的美人沒死啊,真是不錯,而且似乎又多了一個美人啊,看來我今天的桃花運不錯,居然一下子就碰到了三個極品美人!”
這聲音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從五樓下來的崔情。
本來肖晴還沒有打算理她,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個不長眼睛的女人,居然一來就看上了妖嬈的美色,這可不是肖晴所以容忍的。
“幽若,逼你跳樓的就是這個畜生?”霍雨菲寒聲問。
“就是這個混蛋!”還沒等幽若回答,奴兒就氣憤地伸手指向了崔情:“本來我和哥哥,兩個人在樓上吃飯,結果這個傢伙就衝進來,說什麼要讓我和哥哥做她的男人,還說只要跟了她,我們在這殺戮之城裡,就會過上神仙般的日子。”
“什麼?”霍雨菲聽得怒從心起,當年她沒有保護得了幽若,這一直被她引爲平生恨事,所以這一次,她絕對要爲幽若討回一個公道。
“等等。”肖晴踏前一步,將妖嬈,霍雨菲,幽若,奴兒四個人擋在身後:“霍姐,你的身份不適合在這殺戮之城裡惹事。這個小丑就讓我來對付吧!她既然敢動妖嬈的主意,那麼她就已經有了取死之道,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聽到肖晴的話,奴兒有些羨慕地看着妖嬈,他看到的只是妖嬈那臉的幸福與自傲,是啊,一個男人可以嫁給一個遇到危險可以將自己擋在身後的女人,這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情啊。可是自己這輩子,只怕是再也沒有這一天了。
見到肖晴挺身站了出來,崔情誚諷地一笑:“丫的那個女人,如果你識相的話,就把那三個男人交出來,那樣的話,我還能放條活路給你,要不然,哼。”
崔情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不過那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的了。
肖晴一笑問道:“要不然,又怎麼樣呢?我在進城的時候,可是聽人說過,城主大人可是三令五申不準任何在城裡私鬥,莫非在你崔大小姐這裡,城主大人說的話,份量還不夠不成嗎?”
崔情冷笑道:“哼,你不要以,你在話裡設點圈套,我就會往裡面鑽,是,城主大人是三令五申要求不得在城裡發生私鬥,但是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我想要你的命,那方法就算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哦!”肖晴感興趣地挑了一下眉毛:“那麼我倒是不介意領教一下,你的那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種的方法。”
而此時霍雨菲也自然而然地將幽若擋在了身後,她不會再讓幽若受到傷害了,這五年來,天知道每日每夜她的心是怎麼樣的一種煎熬。
崔情自然是知道現在大白天的並不適合在這裡動手,她向四周看了看,還好,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裡,當下心裡拿定了主意,她忿忿地瞪視着肖晴:“好,你丫的有種,現在大白天的,我就先這麼放過你,但是晚上我就不相信你的運氣還是這麼好。”
肖晴一樂:“崔大小姐,你放心,我這人沒有別的優點,就是運氣好些,所以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我的運氣都是一樣的好。”
其實現在讓崔情萌生退意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現在是白天,因爲現在已經到了中午,所以路上的行人並不多,但是,只要她崔情敢動起手來,那麼不消片刻,城主府便會有人趕來。
雖然她崔情嘴上叫得歡,但那也是隻限於嘴上罷了,說到底,她崔家畢竟還不敢捋曲家的虎鬚。如果真的觸怒了曲幽冥,那她崔家無異於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而且如果今天她因爲三個男人,而在這裡與肖晴大打出手的話,她絲毫不懷疑,一回家,她的老孃不會立刻將她家主繼承人的身份給取消了。這個代價實在是有點大,她還付不起。
那張三兩隻小眼睛一轉:“是啊,大小姐,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咱們先暫時放過她們,等到了晚上,那還不是咱們說了算的嗎!”
有人給了臺階,哪有不借坡下驢的道理,崔情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有道理,我們走!”說着崔情深深地看了一眼妖嬈、幽若、奴兒這三個美男,掉頭便離去了。
“晴!”妖嬈當然是感到了崔情臨走時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忙上前一步拉住了肖晴的手。
“放心,沒事的。”肖晴微笑着輕輕抱住妖嬈的身子,“霍姐,在這裡說話不方便,咱們找個方便的地方再說。”說着便向着街角一家僻靜的小客棧走了過去。
霍雨菲沒有動,一雙眼睛緊緊地盯在了幽若的身上,等着他的動作。
幽若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拉着奴兒跟在肖晴的身後,也向着那個小客棧走去了。
而霍雨菲則是跟在最後面。
進了客棧,肖晴摸出兩個晶幣丟在櫃檯上,要了一個整潔,幽靜的套間,並又吩咐泡一壺好茶,便帶着幾個人進了房間。
當房間門剛一關上,霍雨菲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激動,此時的她也顧不得肖晴,妖嬈還有那個奴兒正在自己的身邊,一把便抱住了幽若的身子。
“幽若,幽若。”霍雨菲急急地呼喚着。
“霍姐,您先帶着幽若進到裡間暢談一會兒吧,我,妖嬈還有這位公子,就在外間喝點茶,聊聊天。”肖晴還是很善解人意的,當然知道霍雨菲和幽若兩個人只怕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當着自己三個人的面,那是非常不方便的。
“好。”霍雨菲也看到了在她懷裡的幽若那燦若紅霞的小臉,知道他是害羞了,便忙就那樣抱起他,進了裡間,肖晴跟在後面,將房門關好。
“幽若。”霍雨菲深情地看着懷裡的男人,一如她記憶中的那麼美麗,而且幽若的容顏似乎於五年前相比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
“雨菲。”幽若在霍雨菲的懷裡擡起頭來,深情地與霍雨菲對視着,並且伸出一隻玉手,輕輕地撫在了霍雨菲的臉上:“雨菲,你受苦了。”
霍雨菲抓住幽若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脣邊,輕輕地吻着:“不,我不苦,你比我更苦。”
聽到霍雨菲這麼一說,幽若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不禁簌簌而落。
“幽若,幽若。”霍雨菲心疼地想要爲幽若拭乾眼淚,怎麼耐幽若現在心裡很酸,這眼淚倒是越擦越多。
“唔。”冷不妨霍雨菲一低頭將幽若那雙紅潤的脣深深地吻住了。
她的左手緊緊地懷着幽若的纖腰,右手則扣在幽若的後腦上,五指透過幽若那柔長的秀髮,將他的頭牢牢地固定住了。
幽若的心在輕輕地顫抖着,這個吻他盼得太久了,足足有五年之久,這一刻他也等得太久了。
“唔。”不一會兒,幽若就軟如無骨一般癱軟在了霍雨菲的懷裡,他的面色通紅,一雙紅脣已經被霍雨菲吻得紅腫了起來,那嘴角處還帶着一條閃亮的銀絲,再加上那有些迷離的雙眼,讓幽若整個兒人都顯得分外的嫵媚。
“雨菲,我對不起你,我的身子髒了。”幽若幽幽地道:“我本想自己了斷,可是我不能,因爲我……”
幽若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霍雨菲急急地打斷了:“幽若,你不要說了,不怪你的,都怪我實力太弱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幽若,我好想你,這五年來,每時每刻,我的心都像是在油鍋裡邊煎熬着一般。”
“雨菲,我也想你,好想,好想。沒有你在身邊,我活着的,也就只是一個軀殼,我的心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你。”幽若的眼睛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過霍雨菲的臉,彷彿今天他要是再不多看幾眼,那麼他就再也沒有了機會一樣。
“幽若,幽若,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會再讓你和我分開了,我們這就一起出城,一起離開這個殺戮之地,到一個曲幽冥找不到的地方去。”霍雨菲將幽若整個人都抱在懷裡,緊緊地捨不得放鬆分毫。
可是幽若卻是搖了搖頭:“雨菲,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因爲我現在還有一個流兒呢。”
聽到這話,霍雨菲的臉色不由得一沉,她低低地咆哮着:“流兒,就是你和曲幽冥的那個孩子?幽若,你該不是現在捨不得離開曲幽冥了吧,捨不得現在你所擁有的榮華富貴了吧,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你是一個丹藥師,所以你有很多辦法的,只要你不想,你就根本不會懷上那個曲幽冥的孩子。”
“不,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幽若急急地道:“雨菲,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想聽,幽若,好吧,我可以試着接受這個孩子,不管怎麼說,那個孩子身上也是有你的血脈的,可是幽若,求你了,答應我吧,和我一起走,我們可以帶着那個孩子一起走,一起離開這裡。”霍雨菲一邊說着,一邊又緊緊地將幽若抱住,生怕下一刻他就又會消失了一般。
“我失去你整整五年,我不要再失去你了,幽若,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說着,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了幽若的臉蛋上。
幽若心裡一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一向堅強的女人,居然然落淚,而且是爲了自己而落淚,他的心裡一時間說不出來是歡喜,還是辛酸。
“幽若,你說好不好?”霍雨菲柔聲問道。
幽若的心裡一痛,他低低地“嗯”了一聲,然後便看到霍雨菲那張又驚又喜的臉:“不過你得容我一段日子,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安排。”
“好,好,沒有問題,只要你答應和我一起離開殺戮之地,那麼不管什麼事,我都答應你。”霍雨菲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已經直直地飛了起來,她似乎已經成爲了這世間最爲幸福和快樂的人。
只是她卻沒有看到,幽若眼底深處的那抹死寂。
天色終於不早了,幽若和奴兒終於要回城主府去了,幽若與霍雨菲兩個難捨難分,妖嬈見了,不由得打趣道:“霍姐,放心啦,很快你就會和幽若哥哥一起雙宿雙飛了。”
霍雨菲的老臉一紅,奴兒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着肖晴,以及肖晴和妖嬈那兩隻相握的手,他覺得很刺眼。
只是肖晴卻敏感地發現,幽若再看向霍雨菲的眼光裡,帶着幾個決絕地味道,似乎有種,這一分離,便會成爲永別似的。
……
這一夜很是平靜,那個崔情大小姐,並沒有如約而致,只是肖晴擁着在自己身邊熟睡的妖嬈,心裡卻還是不住地想起幽若臨分別時的眼神,她的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終於肖晴再也忍不住了,她輕輕地放開妖嬈的身子,躡手躡腳地抱着衣物,出了房門,她要去城主府裡看一看,看看幽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畢竟她可不忍心看到霍雨菲到頭來發現自己居然是一場空歡喜後的,那份失落。
此時這沒有星光,沒有月光的深夜,倒是成了肖晴最好的屏障,她足尖輕點地,便騰身而起,在虛空中,辨明城主府的方向,便全力地向那邊飛行而去。
任誰都沒有想到,此時的幽若正被曲幽冥一個巴掌扇翻在地,幽若頭上的髮髻散亂,臉頰高高在隆起,嘴角處滲出一絲紅色的血痕。
“在大街上,你居然跟你的老情人抱到了一起,怎麼着,是不是舊情復燃了!好,好,很好,明天我就讓人把你那個老情人抓回來,我要讓她親眼看着我是怎麼地佔有你,再讓你親眼看着,我是怎麼地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曲幽冥氣得雙眼通紅。
立在一旁的奴兒渾身瑟瑟地發着抖,剛纔一回來,曲幽冥就將他叫到了書房中,問自己剛纔在街上所發生的事情,奴兒怎麼也想不到,曲幽冥居然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且她也是剛從崔府回來,讓崔家的家主崔巍好好地懲罰了崔情,一直到她滿意爲止。
於是奴兒也不敢有所隱瞞,當下便將剛纔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竹筒倒豆子,講了出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居然會隱掉了肖晴的那一段。
當聽到幽若居然與霍雨菲抱到了一起,而且他們兩個人居然還獨處了好久,這讓曲幽冥妒忌得發了瘋,所以纔有了剛纔的這一幕。
幽若捂着自己被打得腫起來的臉,一言不發,只是冷冷地看向曲幽冥。
“好啊,你還不服,是不是!說你們獨處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是不是她要了你的身子,說是不是?”說着曲幽冥一把拎起來幽若的身子,將他丟在牀上,兩三下便將他的身上剝得精光,然後便不管不顧地覆身上去,在幽若那雪白的身子上又抓又撓,又啃又咬,奴兒看着那牀上幽若的身體上泛起的血霧,不忍心地閉上了眼睛。
“好,我叫你偷人,我叫人偷人!”曲幽冥發了瘋一般地折磨着幽若。
幽若也不呼疼,也不求饒,任由曲幽冥在自己的身體上發泄着獸性,他的眼睛裡是空空的,似乎他的心,他的靈魂全都已經離開了一般。
只是任誰也沒有想到,此時的曲靖正帶着曲流站在那大開的房門外,曲靖死死地捂着曲流的嘴不讓她叫出聲音,只是讓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這一殘忍的一幕,曲流不住地扭動着身子,但是卻苦於無法掙脫,她的眼睛裡滿是憤怒,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沾滿了淚水,一雙小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一直到曲幽冥發泄完畢,她這才發現幽若的嘴角處居然淌出了黑色的血液,她呆了一呆,這纔想起來,當年幽若在生完曲流之後,自己一方面以霍雨菲的生命做爲要脅,而另一方,她也給幽若服下了一味奇特的丹藥,這味丹藥是她是一個山洞裡偶然得到的,當看到這丹藥的作用之後,她幾乎是想也沒想便塞進了幽若的口中。
那個丹藥的煉製者是一位天才的丹藥師,這是在她發現自己深愛的夫郎居然背妻偷婦的時候,絞盡腦汁煉製而成的,而當丹藥出爐的那一刻,她也因爲心力衰竭而亡了。
其實那丹藥一共有兩枚,一枚爲妻,一枚爲夫。是專門防止女人夫郎不貞的,當妻主吃下那枚妻的丹藥,而將那粒夫的丹藥讓男人吃下,平時看不出有任何異樣,但是一旦當妻主認定自己的夫郎出去偷人了,那麼那粒夫的丹藥,便會立即被催動,盡而將其內包裹的毒素全問了釋放出來,而將男人毒死。
而且這粒夫丹藥,根本就沒有解藥。
當看到身下的幽若已經奄奄一息了,曲幽冥這纔想起來四年前的那一幕,但是現在說什麼者晚了,眼看着幽若就要不行了。
“好,死了也好,乾淨了!”曲幽冥說完這句話,便再也不去看幽若一眼,只是從外面喚進兩個僕人,讓她們將幽若拉出去埋了,不要髒了這個房間。
吩咐完後,她便抱着早已呆若木雞的奴兒離開了。
兩個僕人用一個薄被將幽若的身子一裹,擡着便來到了城主府後面的一片小樹林裡,就是這裡,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如花似玉的男人的屍體,沒想到今天居然要再加上一個城主府的三夫人。
其實現在說是屍體卻還稍微有點嫌早,因爲幽若到現在還有着一絲呼吸。
兩個僕人並沒有理會這薄被裡的人是死還是活,將手裡的燈籠往旁邊的樹上一掛,便徑自便挖起坑來了。
“爹爹!”隨着這一聲淒厲地呼喊,曲流那小小的身子飛快地跑了進來,剛纔大姐曲靖見曲幽冥抱着奴兒走了出來後,便帶着她藏到了柱子後面,等到曲幽冥走遠,大姐曲靖這才鬆開她,但是那個時候,她的爹爹卻已經被那兩個僕人擡着走向了後院。
她一路拼命地邁動着兩條小短腿在後面追趕,直到這一刻才終於追了上來。
小曲流一下子便撲到了幽若的身前,她像是一隻母雞一般在張開雙手,護着幽若:“你們兩個奴才,我不會讓你們碰我爹爹的。”
“小小姐,這可是城主大人下的命令,我們也不過是執行城主大人的命令罷了,你這樣豈不是讓我難做。”僕人甲一臉無奈地解釋着。
“是啊,小小姐,你也知道,在這府裡,是誰也不能違背大人意思的。”僕人乙也開口了:“而且小小姐,你爹爹,他已經死了。”
“不,你胡說,我爹爹纔沒有死了!”小曲流大聲地反駁着,她那一雙大眼睛裡,眼淚眼看着就在眼圈裡打轉,但是她拼命在忍着,不讓眼淚流下來:“我爹爹沒有死。”
僕人甲向僕人乙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想來是不想再在這個小傢伙身上耽誤時間,於是僕人乙突然間合身撲了過來,將小曲流牢牢地制住,而僕人甲卻是飛快地將幽若連同他身上的薄被一起丟進坑裡,蓋上一層土。
“你放開我,放開我!”小曲流憤怒地揮舞着手臂,怎麼耐她力氣太小了,說什麼也掙不開僕人乙的雙臂。
“啊!”僕人乙方突然慘叫了一聲,將小曲流放開。
“怎麼了,大半夜的,你在那裡鬼叫什麼,你可別嚇我,我可是聽人說,這林子裡一到晚上,就有冤魂出沒。”僕人甲嚇得打了一個激靈。
“媽的,那個小鬼居然敢咬我。”僕人乙一臉的不爽,擡起手臂給僕人甲看:“你看看,都咬出血了。”
僕人甲看了看道:“行了,別理她了,現在她爹一死,只怕以後在這府裡,她的地位還趕不上咱們呢,大夫人,和二夫人,還有那幾個小姐,有誰能讓她過好日子。”
僕人乙點了點頭:“倒也是,好了,別理她了,我們回去吧。”
兩個僕人一邊說,一邊便取下燈籠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爹爹,爹爹……”小曲流一邊哭叫着,一邊拼命地用小手將幽若身上的土拔開,可是她人小,手小,力氣更小,不一會兒,那一雙小手便已經變得血肉模糊了。
可是小曲流依然不放棄。
突然她伸出的小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緊緊地包住。
“啊!”小曲流吃驚地看着那雙手的主人,那是一個黑衣蒙面人,只是在外面露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她的眼睛閃閃發光,那裡面流露出和善。
“好了,孩子,剩下的就交給我吧。”說着,那人一隻手,在地面上輕輕一拍,幽若的身子便包裹着薄被從那坑裡彈了出來。
這個黑衣蒙面人,上前一步一把將幽若的身子抄住,伸出手,將被子輕輕掀起了一角,露出了幽若的頭。
黑衣蒙面人伸手在幽若的鼻子下輕輕地試探了一下,然後幽地嘆了一口氣,從懷裡取出一粒丹藥,掰開幽若的嘴,將丹藥丟了進去,然後一擡幽若的下巴,讓他將那粒丹藥吞下去。
在黑衣人做這一切的時候,小曲流並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她只是蹲在一邊,認真地看着黑衣蒙面人的每一個動作。
“好了,小傢伙,我要帶你爹爹走,你是要跟我一起走,還是繼續留在這裡?”黑衣蒙面人的聲音很好聽,而且小曲流聽得出她是個女人。
當下小傢伙一擡小腦袋:“我要跟着你走,我要守在爹爹的身旁。再也不要讓任何人欺負他了。”說着,小曲流的眼前又浮現出了剛纔她在門外看到的那一幕,曲幽冥,那個她叫做孃的女人,是如何地折磨自己美麗的爹爹的一幕。
她又握起小拳頭,像是肯定給自己聽一般,又重複了一遍:“我不要再讓任何人欺負爹爹,對,是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