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寒鋒,帶着凜冽的殺氣,此刻在風琊的手中,有着無比的肅殺,但見劍端微末牴觸在她的背上,沒有半點留情。
“風琊,你殺了我,這輩子你就只能當個活死人了。”楚雲霓淡漠的說着,卻是沒有任何閒暇的功夫和風琊斡旋。
她繼續朝着此刻急怒攻心的獨孤翊宸查探着,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了髮簪,青絲垂覆,正好遮在此刻獨孤翊宸的頸部上,如同結髮一般。
髮簪,朝着獨孤翊宸兩邊的耳畔後面一個割,又在兩邊太陽穴上一刺,但見髮簪的尖銳將血肉給刺破,有血了出來。
他是急怒攻心,怒火上頭,如不盡快放血的話,很有可能被上涌到腦門的氣血衝撞而丟了性命。
可是,就在獨孤翊宸的鮮血順着髮簪流下來的時候,風琊手上的長劍也從她的背後刺了進去,穿過那血肉,鮮血也隨着那柄長劍的寒鋒流了下來,滴落在這階梯的旁邊。
“呃……”忍着痛,楚雲霓緊咬着牙關,強撐着身子不去顧自己此刻身後被風琊刺入的傷勢,只盡快的將獨孤翊宸的氣血放了出來。
這很簡單的,只要放血,讓這上涌的氣血有個排泄口而出,獨孤翊宸就不會有什麼大礙。
但是,楚雲霓此刻的情況,卻未必有那麼樂觀,她強忍着自己此刻身上的痛楚,她從袖子中探了過去,但卻發現自己袖子之中一直將當時在荒陌上留下來的幾片屍香魔芋的花瓣,碾磨粉末,一直隨身帶着。
此時此刻,楚雲霓也沒有覺察到自己自己從袖子當中取出了什麼來,而是隻將那粉末朝着風琊撒了過去,但見風琊被這屍香魔芋一撒,連連朝着後面退着。
他已經受了鬼參的毒,對於任何的疼痛都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是感官上,對於這種東西還是有所抗拒,連連後退,自己一身的蠱,卻沒想到現在敗在毒上面。
屍香魔芋,本身就會使人神智發狂,神智產生幻覺,何況此刻的風琊情緒已經因爲這鬼參的原因,而緊繃到了一個頂點,如今的瘋狂,只差一個點,就能夠徹底的崩潰。
而楚雲霓,則是正好戳破了這一個點。
“我,我要殺了靖帝,誰害我,我要把他練成蠱……”風琊抓狂着,一路朝着階梯的下面走去,楚雲霓此刻竟然也是驚詫的。
加上自己此刻背後的傷,鮮血無聲的從背上緩緩的滴落,流淌在階梯的上面,她開始有些顫抖,視察着此刻的獨孤翊宸。
“不會有事的……”楚雲霓淡淡的說道,扯開一抹悽楚的笑顏。
血氣一旦放鬆了下來,獨孤翊宸的生命也沒有威脅,在剛纔那千鈞一髮的時刻,楚雲霓如果再慢一步的話,就真的是迴天乏力了。
現在,獨孤翊宸身上流下來的血,和楚雲霓的血在這階梯上融合,一同流淌。
緩緩的,獨孤翊宸睜開了眼,但是,手卻是指着風琊所跑去的方向,“別,別讓他跑了,母后之死……母后,母后……”獨孤翊宸一邊說着,一邊卻是強撐着自己,要朝着風琊所去的方向追去。
“你血氣上涌,現在不能偶輕舉妄動,風琊已經瘋了……”楚雲霓抑制着此刻的獨孤翊宸,將手放在他的心膛上面,勸說着。
楚雲霓也知道,風琊這麼沒頭沒腦的奔跑了出去,定然會出事的,而獨孤翊宸此刻的身體,也不可能隨着風琊同去。
“幫我,鬼參的秘密……”獨孤翊宸不肯罷休,拼着自己的最後力氣,也要朝着前方過去。
楚雲霓心生不忍,隨之在獨孤翊宸的穴位上一敲擊,獨孤翊宸頓時便覺得眼前一陣暈眩,漆黑了下去。
她的目光朝着風琊的方望去,心中略微遲疑,可是,最後她還是開口,“端雪出來。”隨之,她垂首看着此刻昏迷了過去的獨孤翊宸。
吩咐端雪,“把殿下帶回清池宮,我去追風琊。”
從剛纔的獨孤翊宸對於風琊的說話,出於您大概也能聯想到了,這次的事情,或許真的會牽扯到前皇后的死。
“可是太子妃,您的身上有傷……”端雪有些詫異,擔心着楚雲霓。
楚雲霓搖着頭,“我的傷不要緊。”她可以預測到背後的傷口,不會傷及要害。
將獨孤翊宸交給端雪,楚雲霓隨之將身影朝着風琊所奔跑過去的方向追趕了上去,此時此刻,她的傷口上有血,一路從她的背上蜿蜒流下。
這一身淡淡的輕紗顏色,血的鮮紅,滲透着她此刻的決絕,在深夜之中,一前一後,楚雲霓也不知道,中了屍香魔芋,失去了理智的風琊,到底會跑向什麼地方去。
一路的血,豔絕整個宮廷,楚雲霓的步伐越發的緩慢了下來,頂上的髮絲,因爲失去了髮簪的固定作用,此刻墨發也翩然飛揚在夜色之中。
隨着她的走動,墨發翩飛在她的身後,有着某種悽然的美,卻是孤絕不已。
爲了獨孤翊宸,她緊咬着牙關,朝着剛纔風琊一路所去的方向,她才赫然朝着前面奔跑了過去。
只是,一路狂奔,又加上身上有傷,楚雲霓卻沒有發現,發狂中的風琊所奔跑去的方向,並不是朝着靖帝的潛龍殿,卻是朝着……
太后的懸恩殿。
此刻,月色孤零零,秋風慘淡,漫卷着塵風在這禁宮之中,懸恩殿中,一聲淒厲慘絕的叫聲,豁然震驚着整個宮闈。
楚雲霓聞言,則是再也難以躊躇,大驚失色,便是朝着太后的懸恩殿狂奔而去,也再顧不得身後的傷勢。
“姨娘,姨娘……你不能出事……”楚雲霓喃喃的說道,止不住氣喘如牛,如果說,因爲自己的原因,風琊失去了意志朝着懸恩殿,對太后做出了什麼事的話。
那麼,楚雲霓絕對饒不了自己。
風吹動,懸恩殿前此刻,如同是瘋狂了的一般,風琊的笑聲癲狂的在這周圍傳蕩着。
而懸恩殿之前,太后的身影則是在侍衛的守護之下,神情冷淡的看着此刻風琊在這片空地上癲狂的叫喚着。
“一個疆蠱的國師,還想在靖宮掀起多大的風浪,你真以爲,哀家懼怕了你那女皇嗎?”太后的聲音冰冷着,全然不似她平時那樣的慈祥。
“女皇……”而癲狂之中的國師,在聽到太后的這句話的時候,也頓時怔忡了下來,一雙眼帶着危險,陰騭的側首,看着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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