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有那一晚的一面之緣,但這張吸血鬼一樣帥氣的俊臉可不是很常見的。
這個惡魔來這裡幹什麼?怎麼他還兼職當醫生?
蘇小小緊緊的盯着司常的俊臉,可他卻好像沒看見她似的,繼續進行着有模有樣的檢查。
不得不說,他做的和那些醫生簡直沒有差別,蘇小小甚至覺得自己眼花了,眼前這位就是醫生,只不過她看成了司常的臉。
但她又沒有對司常日思夜想,怎麼會出現幻覺?
正大感奇怪,陸謹言伸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
一記清脆響亮的響指將她拉回到了現實,她驚醒的擡起頭,看着陸謹言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你幹嘛?”
陸謹言瞥着她說,“人家的確是帥哥,但你不用這麼花癡吧,一直盯着看?”
這麼明顯的吃醋,蘇小小沒感到溫馨,反而慍怒的說,“關你屁事。”
司常檢查完,動作嫺熟的將筆插回白大褂的口袋,將記錄本放回牀頭,就像一般醫生都會有的姿態,手插口袋轉身離去。
一句話沒說,出來露個臉就走了?
若是人生如戲,這個羣演找的太不合格了,居然是個熟臉,不怕瞬間出戲嗎?
蘇小小正一頭霧水的盯着他離去的背影,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與他擦肩而過,蘇小小脫口喊道,“沈叔叔?”
西山居項目的項目總監,沈躍進。
第一次去工地時見過,他還是沈傑的父親。
依舊和那天見到的那樣,沈躍進被她叫住後,十分和藹的走了進來,“蘇小姐,這麼巧。”
陸謹言笑了,“還有更巧的。”
沈躍進看過去,驚訝的說,“大公子也在啊。”
何止,大小姐還在牀上躺着呢。
蘇小小目光一沉,有些壓抑的說,“沈叔叔……您是來看沈傑的吧。”
沈躍進收起笑容,臉色也隨之一沉,“唉……項目暫停,有一堆事要處理,現在才能騰出時間來看看他。”
看來……不止是陸家,連公司的員工都忙成這樣,陸謹言並沒有騙她。
蘇小小安慰的說,“不用太擔心,他很快就會醒的。”
“借你吉言吧。”沈躍進苦笑的說,“沒什麼事的話,我去看看他?”
蘇小小趕緊說,“好的,快去吧。”
他正想離開,陸謹言卻叫住了他,“沈總監,你手上的是什麼?”
蘇小小這才注意到,沈躍進手上抓着一個透明塑膠袋,裡面是錢包、鑰匙之類的隨身物品。
沈躍進看了一眼,說道,“哦,這是犬子被救時身上的東西,醫院通知我來取回的。”
醫院救治傷員時總會脫下衣物,有時衣服破損不堪的話會直接處理掉,但個人物品會用這種塑膠袋裝好,等病人醒來領走,或讓家屬來領回。
陸謹言點點頭,“一般不都是出院了纔去領嗎?怎麼領的這麼早,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沈躍進一愣,連連擺手,“也沒什麼重要的,只是順便取一下,不麻煩醫院幫我們保管了。”
蘇小小鄙夷的說,“你管的太寬了吧,這是人家的私事好不好?”
陸謹言委屈的聳聳肩,“我也只是隨便問問,人家都沒生氣。怎麼,你急着替他說話,該不會你想當人家的兒媳婦?”
說不到幾句就吊兒郎當的,蘇小小白了他一眼,轉回頭去無視他。
“不礙事的,蘇小姐。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大公子的朋友。”
蘇小小一臉的嫌棄,“誰跟這貨是朋友!”
沈躍進笑了笑,寒暄幾句後離開了病房。
陸謹言皺着眉,“在我的下屬面前,就不能給點面子?”
“面子是靠自己爭取的。”
“好吧,我姐就交給你了,我走了。”說完他就站起來往門外走。
蘇小小以爲他真的生氣了,下意識的說,“就這麼走了?”
他頭也沒回的舉起手搖了搖,“我得去辛勤工作,給自己爭面子啊,再見。”
雖然這個討厭的傢伙走了是好事,但難得有人來看她們,就這麼走了不免還是有些失落。
一下子又回到原來的無聊狀態,乾點啥好呢?
蘇小小看了看房間裡僅存的小虎和夜君。
在目光掃到夜君時,蘇小小想起了剛剛出現的十分突兀的司常,“話說,那個司常是你的人吧,他來這裡幹嘛的?”
夜君聳了聳肩,“你不都看到了,來給你的小姐妹做檢查。”
隨後看到她面沉似水的表情,夜君平淡的說,“不信?你去翻翻記錄本,看他寫了什麼。”
看就看。蘇小小纔不信那個司常真的只是來做檢查的,而且他也不可能是醫生。
拿起那本記錄本,翻開到最新的一頁,上面果然寫着一些檢查結果,和昨天來檢查的醫生寫的差不多。
難道他真是醫生?怎麼從來沒見過他?
不知道這對惡魔在搞什麼名堂。
合上記錄本,蘇小小發覺後面幾頁似乎夾着什麼東西,好奇的翻開一看,只見是一個張被火薰得焦黑的紙。
這張紙似乎被火燒過,右下角缺失一塊,並在右下角形成一大片焦黑的區域,看樣子是右下角着火,雖然被撲滅,但高溫使得那一片都碳化了。
完好的部分能看出這是一份採購合同,供貨方的商標還能看得清,其餘能看到的就是一些常規的合同條款。
至於買的什麼,雙方的簽名,則一概藏在右下角的那一片焦黑之下。
好傢伙,關鍵信息這麼巧全被燒得看不清了。
這麼大一張A4紙被折了兩道夾在本子裡,一般人一拿到手就很容易發現,顯然是剛剛纔夾進去的。
難道……
“這是司常夾在裡面的?”
夜君點點頭,“沒錯,這是從火場裡的那個小子的個人物品裡拿出來的。”
沈傑?
“這麼說,剛剛沈叔叔拿的那一袋……”
“沒錯,我讓司常先他一步從袋子裡取出來的。不管那是什麼,顯然這是那個小子拼了命也要從火場裡帶出來的。”
起火點在檔案室,而沈傑卻莫名的出現在那裡,莫非就是爲了搶出這張紙來?
也就是說,這是倖存的、唯一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