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兒覺得自己的主子是空有了一個賢妃的名頭,其它什麼實質上的好處都沒有撈着。但是葉欣然卻對這些都是逆來順受的。因爲在她的心裡,她本是不敢奢求什麼賢妃娘娘的位置的。但是,現在既然已經成爲了賢妃。那麼她就的爲了以後長遠的路做打算了。
“藍兒,以後這樣的話,你不可以隨便胡說的。這可是皇上的恩賜,你想啊!別的娘娘要穿什麼樣的衣服,自己都是不能做主的,唯獨咱們,還有自己選擇的餘地。你說着是不是皇上的洪恩呢?”
葉欣然的自我安慰能力也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強。
“是,主子。藍兒以後不說就是。”
藍兒也知道,葉欣然這是在自我安慰。但是,不這樣,那又能如何呢!
終於,葉欣然還是撐到了冊封典禮。這期間,她都還是順利的走過來了,這一切,都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受了那麼多的冷落,那麼的奚落。她還是走到了這一天,
走在朝堂的大殿上的時候,她彷彿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她似乎已經脫胎換骨,得到了重生一般。
她走過曾經無數女人都走過的那段路。那麼短,卻又那麼的長。她的心裡各種的滋味都有,只是她不知道,她今後要面對的會是怎樣的暴風雨。這一切都只是因爲,她不服輸,她不願意輸。
不是她天生如此,是後宮形勢逼人如此,叫人不得不如此。
穿着從一品賢妃的朝服,葉欣然的身形顯得很是消瘦。當時做衣服的時候,她也是量了尺寸的。只是,做衣服的的師父想着,她有了身孕,又不知道冊封典禮到底在什麼時候。所以怕做出來的衣服葉欣然到時候穿不了。所以便很是貼心的幫葉欣然做的大了一些,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冊封典禮會來的這麼的快。葉欣然不僅沒有因爲懷孕而顯得臃腫,而是因爲害喜而瘦了一大圈。
所有人都看着葉欣然那瘦小的身子空蕩蕩的搖晃在那賢妃的朝服裡,有的在譏笑,有的在竊竊私語。
那些人,他們都知道,這個賢妃的賢妃名頭來的是有多麼的不磊落。他們更加知道,這個賢妃根本就不受寵。還有便是有着前賢妃屍骨未寒葉欣然便忙於奪位的說法。
溫笑然。在朝廷裡,自然是有着屬於自己的一股勢力的。他的女兒這才下葬沒幾天,這裡葉欣然便坐了他女兒的位置。多少的,他的心裡都還是有着些許不痛快的。
原本的賢妃溫怡櫻便是死於非命,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出事主來。這會坐上溫怡櫻位置的葉欣然便成爲了衆矢之的。這也是葉幽然不要賢妃位置的原因。
坐在風羽銘旁邊是每一位三品以上后妃都必須會經歷的。然而,身子被裝在極不合身的朝服之下的葉欣然就算有着再好的面容,也還是博不迴風羽銘的心的。
葉欣然走過那麼一小短的路,就已經在風羽銘的心裡留下了厭惡至極的感覺。每一位三品以上的后妃都會和皇帝平起平坐的資格,葉欣然沒有。
就在葉欣然走到風羽銘面前的時候,風羽銘便把屬於賢妃的印冊讓王公公給了葉欣然。之後,便是一句冷冷的“退朝。”
站在人潮漸漸退去的朝堂上,葉欣然的心酸的要命。她的手已經快要拿不穩那本厚厚的印冊了,強忍着快要流出的淚水,她還是邁着沉重的步子向着朝堂外面走去。她的腿雖然有千斤重,但是,怎麼着,她也必須要堅持着走出去纔是。因爲只有走了出去,纔有她的宮女來接應她。否則,就算她這會死在這裡,也必須得等到明天早朝的時候纔會有人發現她的屍體。
就在見到藍兒的時候,葉欣然便暈倒在了地上。嚇得藍兒和幾名夜瑤宮的宮女趕忙了的把她給扶了回去。
葉幽然不在照拂着她了,王御醫也不在來給葉欣然請脈什麼的了。
這一昏厥,便是一天一夜。其實,葉欣然也是很累了。自從知道自己懷孕之後,她便沒有踏踏實實的睡上一個好覺。這會,她倒是抓緊時間的好好的睡了一覺。
往常,像葉欣然這般新晉封的后妃,怎麼也會是門庭若市的。可是偏偏的,葉欣然這裡卻是別樣的冷清。
沒有別的辦法,她也是知道自己的處境的。索性,她也想得開了些。反而是落得清靜。
和夜瑤宮相反的便是瑾薰宮,每一天,或是念雪,或是翠縷。總是要擋好幾撥的人進瑾薰宮去找葉幽然聊天。
新年的鐘聲終於在一個寂寥的冬日被敲響了。四處都是一派新氣象,各種各樣的新年宴會,讓人應接不暇。葉幽然本就不大喜歡這樣的熱鬧,卻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被風羽銘拉在身邊。自從葉欣然被封妃之後,風羽銘就總是喜歡留在瑾薰宮裡。除去他的意願,他還想要安慰安慰葉幽然的。
風羽銘並不會想到,他在瑾薰宮留宿,其實就是對葉幽然的一種摧殘。每一天,每一夜,葉幽然都是在默默的承受,她在爲了自己的目的隱忍。那份隱忍讓她痛苦。
這份困擾不僅僅只是葉幽然一個人的,更是後宮所有女人的。葉幽然原本就得寵,風羽銘又那樣每天留宿瑾薰宮,對於她們來說,若是葉幽然在像葉欣然那般懷上個孩子什麼的。那別的后妃便是什麼地位都沒有了。
“皇上,臣妾明日想出宮去。”
葉幽然一起牀便跟風羽銘要這個,原本她有着出宮的金牌,便是可以隨便出入的。但是葉幽然所說的明天卻是個不一般的日子。這個不一般的日子便是新年的最後一天,元宵節。
這一天,所有的王公大臣們都要進宮過的。以前葉幽然的父親每一年的那一天也都會在皇宮裡和皇帝等人同過的。
葉幽然是風羽銘最得寵的后妃,她思量着,要是不跟風羽銘說的話,肯定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的。所以,她便先請示着。不管風羽銘答不答應,反正,她都是已經打過招呼了的。
“明天?”
“對啊,怎麼,皇上不允許?皇上之前可是答應過臣妾的,還給了臣妾一塊金牌的。難道皇上你忘了?”
葉幽然提醒似的跟風羽銘說着。
“沒有,只是。明日是元宵節,各位大臣以及各國使節,各大商戶都會來我皇宮慶祝。愛妃還是等等吧!過幾日再去也是可以的,到時候孤也忙完了,還可以陪着愛妃你一起去的。”
“明日皇上既然要忙的話,那就忙你的就好,臣妾帶着幾個侍女和侍衛自己出去就好了。臣妾很是想念臨陽城的熱鬧非凡呢!”
葉幽然原本就沒打算要風羽銘陪着。她就想自己一個人去,那樣她才能自由的放鬆放鬆。
好幾年了,葉幽然的確也很懷念那臨陽城繁華的大街,在元宵節的那個晚上,她還想要再次重溫那種久久的,快要被遺忘了的感覺。
風羽銘沒有弄明白,葉幽然到底是希望他去還是因爲他不能去所以才賭氣說那樣的氣話 的。就這樣混淆風羽銘的視聽,葉幽然是越來越遊刃有餘了。葉幽然明白,風羽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她所不能得罪的人。那樣,她便是自討苦吃,這以前,她都是真真切切的嘗試到了厲害的。所以現在,她便學會了這一手。
她會把明明是自己心裡所想的,說成是怪罪風羽銘的氣話。讓風羽銘對她是又愛又恨,總之,風羽銘的身心全都撲到了葉幽然的身上,一心一意的就想守候着葉幽然。只是,這也是葉幽然最苦惱的事情,她既不能拒絕,更是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每每的,葉幽然都想要逃,逃的遠遠的。她不是故意要讓風羽銘陷在她的感情的漩渦裡,可是,她就是無法控制的便讓風羽銘淪陷了。
就那麼靜悄悄的,潛移默化的。
元宵節的這天晚上,是皇宮裡的盛宴。也是葉幽然的出逃日。
她真的不顧風羽銘的意思,自己帶了平日裡隨身的念雪和翠縷,還有一個前不久從風羽銘那裡要來的小太監,葉幽然已經替小太監改名小喜子。
原本風羽銘的身邊就有一個喜公公,葉幽然很喜歡這個喜氣的名,便把要來的這個小太監叫了小喜子。那位喜公公雖說是風羽銘身邊的小太監,但是在公公里邊卻還是有着一些輩分的。只是葉幽然的小喜子倒真的只是一個小太監。
葉幽然就喜歡小喜子的膽小,憨實。葉幽然對他挺好的,小喜子到也是個懂事的,伺候葉幽然也是一點不遺餘力的。雖然來的最晚,比起念雪和翠縷對葉幽然的心,卻是一點也不差。所以葉幽然不管上哪裡也都帶着小喜子。
臨陽城的大街還是那麼的熱鬧,夜色朦朧,無邊的空曠。那些被包裹了厚厚一層層‘衣服’的名貴的樹上還帶着點點雪花,在那些房檐邊上的路燈的映照下更是添顯了一種別樣的節日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