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是,這後宮裡什麼都能是秘密,唯獨誰誰誰被寵幸了,不是秘密的。”
葉幽然疑惑的問道,念雪也肯定的回到道。
“那就奇怪了。一個沒有受過寵幸的女人爲何會變得這般的沉默穩重。”
“主子,你就別想多了。咱們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時間管別人是怎麼回事呢!”
兩人正說着話,翠縷竟然低着頭邁着細碎的步子來了。那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子,倒是叫葉幽然憐愛有加。
“你過來。”
葉幽然見翠縷上來,便也就沒有在繼續和念雪談論葉欣然的問題。直叫了翠縷。
翠縷也不擡頭,就那麼一步一步的摩梭到了葉幽然的身旁。也不請安,也不說話,仍舊的低垂了頭。像是她的頭又千斤重,擡不起來似的。
“讓我看看。”
葉幽然拽了翠縷的衣服,把翠縷生生的給拽到了自己跟前。伸了手去撫摸了翠縷昨兒晚上被打的那半邊臉。
葉幽然覺得,翠縷的那半邊臉到現在都還是紅腫的。不過事實上翠縷的臉早就好了,雖然葉幽然當時下手的確是沒有注意掌握力度,但是也並非打的很重。
“小姐。”
就在葉幽然的手觸摸到翠縷的臉的時候。翠縷的眼眶裡頓時噙滿了淚水。就像是快要決堤的河堤一般,那淚水就那麼嘩嘩的在眼眶裡打着轉兒。
“還疼嗎?”
葉幽然輕聲細語的問道,這聲音能讓任何人都心軟。
“不疼,是翠縷不好,惹了小姐生氣,還要小姐來安慰翠縷。翠縷該死,翠縷該死。”
翠縷字字句句無一不在說着自己的不是,想要求葉幽然的寬恕和原諒。在葉幽然的心裡,翠縷還是她的好姐妹,翠縷在她的心裡,始終都還是個孩子一般。她哪裡又捨得怎麼責罰她呢!前兒晚上的那一巴掌,真的是叫她後悔了好半天呢!
看到翠縷這會主動的上來跟她說道歉的話,葉幽然的心裡就更加的不是滋味。她恨死自己了,前兒晚上並不是因爲翠縷惹惱了她,她才那麼生氣的打了她,而是因爲風羽銘。
因爲她不願意在那天晚上見到風羽銘。
“好了,都過去了,不要放在心上就好了。主子仍舊是你的好小姐,你也還是主子身邊最好的小姐妹。都不要計較了。”
看着這主僕二人的樣子,念雪倒是先出來打起了圓場來。
“誰說我們計較了。”
這會,翠縷倒是還不領情了。
看着翠縷又變得開朗了起來,葉幽然心裡也頓時的就豁然開朗了起來。
其實,她多想,日子還停留在三年前啊!那會雖然每天被她的母親逼着學着學那的,但總也算是無憂無慮,一家人合合滿滿的。可是,現在,這一切都不過是奢望。
如今,有了這些木炭,葉幽然就不用發愁了。等好好的渡過了這幾天的寒冬,她便可以抽些時間去好好的調查一番有關於葉府的案子。
她。不想做那麼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她要報仇,可是她也要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竟然讓風一航那麼狠心的殺掉她的全家。
風乾宮內。早朝後的一位大臣正在和風羽銘說着話。
“皇上,正美人娘娘真的是好人,還請皇上別誤會了好人。”
“愛卿,她是孤的后妃,她做了什麼,孤也是很清楚的。”
風羽銘背對着那人,眼神放到很遠很空。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皇上,正美人娘娘真的無一不爲皇上做打算的。這麼好的女人,還請皇上疼惜啊!”
那人說着,眼淚就快要掉出來了一般。
“愛卿,不用爲她辯白。愛卿如此,到是讓孤覺得,她去愛卿的府上像是故意拉攏了愛卿一般。並且,她還成功的拉攏了愛卿。這是不是說,孤可以認定她是有意勾結朝臣,意圖不軌呢!”
風羽銘的話裡,一點點的餘地也沒有留給葉幽然。葉幽然在風羽銘的心裡,就像是一個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般。不管怎樣,都必須正午時分處斬,絕不容情的樣子。
“皇上......”
御史大夫溫笑然原本就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這會在風羽銘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失語的病人一般,講不出話來的樣子。
“別說了。孤也並沒有把她怎麼着,愛卿就如此的爲她求情了。這難道還不是她拉攏愛卿的後果嗎?”
風羽銘的話語,一句比一句似刀般鋒利。
溫笑然張開嘴,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便有閉上了。正好又被風羽銘給搶了白。
“好了。下去吧!孤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要在這裡煩孤了。”
這幾年來,風羽銘漸漸的已經有了一種不可抗拒的霸氣。但是這種霸氣只有朝廷裡的一些臣子能看出來。在後宮,倒是沒有人見識過風羽銘的霸氣。甚至,葉幽然。
葉幽然覺得,風羽銘跟風羽逸比起來,就像是一個軟柿子。就連他生氣的樣子都是斯文的。那晚,他那麼的生氣,也沒有什麼不君子的行爲,依舊是保持了風度。如果換做是風羽逸的話,可能風羽逸會將她高高的舉上頭頂,然後重重的給她摔到地上去。
葉幽然現在倒是擺脫了眼前寒冷的這個大問題。可是瑞南王府的那一位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誰叫她得罪的不是風羽銘,而是風羽逸那個惡魔呢!得罪了惡魔也就算了,也沒有一個知心的,相好的能救她出冰天雪地。
相比之下,葉幽然倒是好的。就算是不能得到風羽銘的搭救,至少也還有葉欣然的獻殷勤。可是,溫雅蓮這個女人就可憐了。整個瑞南王府的後院的女人是個個都巴不得她現在就死去。一則是她現在不管怎麼說也是最最靠近王妃位置的女人。二則便是,溫雅蓮素日裡待人的確也有刻薄的時候。
這全都得歸功於素魚纔是,自從素魚走出靜心苑,倒是顯得很是穩重,端莊。看着素魚那般的沉穩,溫雅蓮倒是自亂了陣腳。不僅僅打亂了自己一貫的生活,還破壞掉了多年以來修煉的優雅。
沒有了沉穩和優雅的氣質和態度。這對於所有爭權奪利的女人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溫雅蓮是亂了方寸,沒有好好的體會男人的心思,更是沒把自己的心思給放到風羽逸的身上去。不然,那天葉幽然來瑞南王府的時候,她也就不會說那些刻薄的話了。
甚至,溫雅蓮應該清楚,不管怎麼說,葉幽然當時都是風羽逸的女人來着。至少在別人的任何人的心裡,葉幽然都是風羽逸的女人來着。溫雅蓮就更是不應該例外的以爲,風羽逸是不在乎的。
溫雅蓮的下場,高興了整個王府後院,所有人都認爲,溫雅蓮是罪有應得。只是苦了那些跟着溫雅蓮的丫鬟們了。她們都沒有遇到像葉幽然那麼好的主子,冷了,願意把自己的衣服拿出來分給下人穿。溫雅蓮除非是自己不愛了,否則,怎麼都捨不得打賞給自己的丫頭和下人的。
溫雅蓮那邊是什麼樣的轉機都沒有,倒是葉幽然這邊,整個瑾薰宮裡都是暖暖的。也不知道那些宮女們到底是燃燒了多少個爐子和火盆。不過,葉幽然猜測,既然有那麼多的木炭,一定是把所有的爐子都燃起來的。
這大冬天的,不只是她一個人怕冷。那些小女孩們更是怕冷的不得了。
“主子,這下可暖和多了吧!”
念雪遞給葉幽然一個暖手爐,葉幽然接過抱在了懷裡。
“這豈止是暖和啊!簡直就是溫暖如春啊!”
“哼哼......”
葉幽然的話一出口,翠縷和念雪就在一旁悄悄的笑了起來。
“小姐,前段時間的天氣都還暖和着呢!你都還每天的叫着冷啊冷的。這幾天突然就冷了起來,外面還積了那麼厚厚的一層雪,你竟然還不覺得冷,還說是溫暖如春。你這是什麼邏輯啊!”
“對啊,主子。該不會是這兩天給凍怕了吧!”
屋裡沒有別人,就葉幽然,念雪和翠縷。這三人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沒上沒下的開着玩笑。
“還真別說,這兩天我才知道什麼是真的叫冷。我都蜷縮在被子裡度日裡,這傳出去叫什麼話啊!還好這些天,咱們這裡是冷宮,沒有人過問咱們。今天升利了火,突然的就暖和了,我能不覺得這是溫暖如春嗎?難道你們不覺得啊!”
葉幽然此話一問才知道,這兩個丫頭,每天都上上下下的爲她打理着生活起居。哪裡有閒下來的時候。動的多了,自然也就暖和一些。哪裡像她,無所事事,也懶得動彈,就更是覺得冷。
“主子,冷是冷了些,可是也不至於不能度日了。”
“對啊。”
“好了,你們不怕冷,好吧,現在出去給本宮堆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