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已經到了門口了,風羽逸索性也就不走了,直直的站在門口迎接着。
浩浩蕩蕩的一路人,很快就到了雅蓮居的西廂了。
原本屋子裡的人聽見了小太監的傳話,全部都跑了出來,嘩啦啦的跪了一地。沒有一個人敢擡頭。葉幽然正要隨衆人一起下跪的時候,風羽逸拉住了她的手腕。
葉幽然也不掙扎,任由風羽逸就那麼拉着。
“皇兄今日爲何有如此雅興,竟然會來我這小小的王府?”
風羽逸的話裡,眼裡都沒有一絲絲的對皇帝尊崇的味道,他看到風羽銘乃是一身便服,既是便服,他也不用向他行禮。
“看皇兄這身打扮,應該是來我王府敘敘兄弟之間的情誼的吧!”
風羽逸自己不行禮不說,他還要爲他府裡的奴才們爭取一個同樣直立等高的地位。
“是啊!你們都起來吧!這裡也不需要你們的伺候,都下去吧!”
簡單的吩咐了兩聲,衆人倒是一刻也不敢多留,起身之後全都退了下去。看到衆人都往下推的時候。葉幽然也低垂了頭,要和一衆等人一起下去。正邁出了步子,才感覺到風羽逸用了很大的勁把她給拉住了。
這個小動作恰好也被風羽銘看見了。
“既然王弟要留你在此,你就在這裡吧,也留下你的丫鬟們伺候着。孤王這裡是不是也該進房纔是啊!”
說了老半天的話,風羽銘竟然還站在門外。
“皇兄來我王府,怎能在這偏偏後院的小廂房裡落腳呢!怎麼也該去我的正殿纔是,不然恐有怠慢之嫌啊!”
風羽逸並不是不想要風羽銘就踏腳這雅蓮居的西廂房,而是想要讓風羽銘看一看,他的正殿比起他朝堂的正殿還要威武的多。
“你這瑞南王府哪裡都是好,這裡就很不錯,清新雅緻。孤王來你這又不是談什麼國家大事,不過只是敘敘家常。這裡還正是合適。”
“既然皇兄要在哪裡,那就請吧!”不卑不亢,風羽逸讓出一條路給風羽銘。
進到屋子裡,兩名太監立刻擡了軟椅來給風羽銘。待風羽銘坐定之後,這纔開始旁敲側擊的聊到子嗣的事情。
早朝之後,風羽逸便料到一定會有人來王府查問這件事情的。但是風羽逸沒想到會來的這麼的快,而且來人還是風羽銘自己。
原本風羽逸打算捻出一個人來,給安上一個造謠的罪名就可以直接交出去。但這一切都還沒有來得及,風羽銘就已經到了。這會風羽逸的心裡正使勁的恨着風羽銘呢!
“給王爺上座。”這風羽銘也忒會反客爲主了,這纔到他王府來一會呢!到是就先擺出了主人的架勢了。
雖是兄弟,但風羽銘始終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率土之濱,莫非王土。
理所當然,他風羽銘的確應該是主人。
看在眼裡,葉幽然恨。她恨這種獨斷專行的權利,她恨她沒有這樣的權利。這權利讓她家破人亡,一夜之間成爲可憐的孤女。如果不能讓這權利消失,那麼她就要得到這權利。她要成爲這權利的主宰人。
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了。只是一小步,就那麼一小步,她將接近它。
氣氛原本就顯得特別的緊張。這時,葉幽然卻出格的做出了一個很不適合的動作。她就在衆人的眼前一步一步的開溜了。
“站住,孤王並沒有讓你離開,是害怕孤王麼?”
聽到風羽銘如是說話,葉幽然忙的轉過身來便跪在了地上。
“王爺要殺奴婢。求皇上跟王爺說說,奴婢是真的冤枉。”
風羽逸可能做夢也不會想到,葉幽然會這樣,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別的姬妾若是見到皇上,還不乖乖的,生怕有一點差錯。可她不僅不掩飾,還直接大膽的就暴露在了皇帝的面前。這叫風羽逸覺得更加的不可思議,也讓風羽逸更加的肯定了賀忠當時所說的話了。
就算這會是真的明白了,又能如何呢!不管怎麼說,這會已經不再是他的家務事了。就算他在怎麼恨,怎麼不服氣,風羽銘依然是皇上,依然是他不得不聽命於他的人。就算是要較量,一時半會,他也還沒有勝利的把握。隱忍,只有隱忍。
“王爺要殺你,這話怎麼說呢!”
剛纔風羽銘還沒有注意到葉幽然,這會倒是仔細的大量了一番。一副人見尤憐的悽楚樣,低垂的眼簾下掛在晶瑩的兩滴淚水,似那極其剔透的水晶。一雙顧盼生情的眼眸,頓時叫風羽銘的心就軟了起來。
這幅摸樣,似曾相識。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奴婢不知。王爺一來這就要打殺婆子和丫鬟。奴婢人微命賤,怕是王爺一會就該要殺了奴婢了。還請皇上開恩!”
“王弟這是......”
風羽銘的心裡再明白不過了,可是他就是不要說破,說破了也就沒意思了。他就是要玩,今天他來這瑞南王府也不過就是爲了玩,順便能收穫點什麼是什麼。
“不過是小事,不至於打呀殺呀的。奴才不懂事衝撞了王兄。還請王兄不必放在心上。王兄平日裡日理萬機,難得來我這裡,不如我們就敞開了玩一回,不要讓這些小事擾了雅興。”
見勢頭不對,風羽逸趕忙就轉移了風向。
“哦,這王府裡還有什麼好玩的是孤王不知道的呢?”
“王兄可還記得小的時候我們兄弟可是時常在一起的,騎馬,射箭,抓蟈蟈,什麼都玩。可是好景不長,瑞南八年,我們兄弟也都長大了。多年不在一起,就是回到了臨陽,也都忙於國事,沒有時間在一起玩。要不我們今天就再來重溫小時候的夢?”
實在是不知道要玩什麼,風羽逸這才瞎掰出這一出來。
“好。既然是在你瑞南王府,自然由你安排這些。我們這就移步過去?”
對於風羽逸的提議,風羽銘顯得很是喜歡。
“你也一起去吧!要是我和你家王爺比賽的話,你也正好做個公證人。”
風羽銘也不知道爲什麼,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他卻想要帶她在身邊。
風羽銘發了話,葉幽然也不得不去,這也正是她心裡所想。
來這瑞南王府也快兩年了,葉幽然竟然還有那麼多沒有去過的地方,正好比說風羽逸私人的練靶場。這裡平時就很多的人看守着,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進出的。所以葉幽然甚至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地方極其的寬闊,難怪說這瑞南王府是臨陽城最好的宅子。它不僅華麗的奢靡而且還極其的寬闊。
“王兄,要不我們像小時候一樣來一場比賽如何?這麼多年沒有在一起切磋,也不知你我誰更勝一籌。”
風羽逸急忙的想看看風羽銘這些年在這上面到底有如何的建樹。
“那好,規矩還和小時候一樣,只是既然我們都已經長大了,這賭注就不能和小時候的一樣了。”
風羽銘的心裡早就已經有了他想要的戰利品,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他勢在必贏。
“好,不知道王兄想賭什麼?”
馬背上,風羽銘和風羽逸都精神煥發,兩人都頗有王者風範,意氣風發,互不相讓。似那兩頭即將開戰的豹子,爲了食物和領土,勢必要你死我活。
“就賭她。”
風羽銘拿着弓的手指向了站在一邊的葉幽然。霎時。葉幽然也被風羽銘的話給驚愕了。局不是這樣布的啊!怎麼會這樣發展呢?葉幽然還不明白,是風羽銘對她動了心思。不知是葉幽然不明白,就連風羽銘自己都還不明白。
葉幽然以爲,原本的計劃被改變了。可是就算是改變了,那風羽銘又怎麼可能受人擺佈呢?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葉幽然還真的有些搞不清楚。
戲已經上演,但劇情卻沒有按照正常的劇本發展。沒有人敢喊“咔”。所以葉幽然只好捋捋心口,哪怕是假裝,也得鎮定。
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葉幽然既然沒有聽到風羽逸瀟灑的答應了風羽銘的提議。不知不覺的她已經成爲了這場戰爭的祭品了。
一人三支箭,射完之後看最後成果,成績好的勝。葉幽然緊張的看着比賽,這可關係到她的命運。如果風羽銘輸掉了,她今後在王府的日子就難過了,甚至都沒有出頭之日。如果風羽銘贏了,風羽逸就算在怎麼不肯,也不可能耐得掉。
結果。結果正如葉幽然所願。風羽銘勝了,這對於風羽逸來說是很不可思議的。他之所以答應的那麼的爽快,正是因爲他認爲風羽銘根本就不可能贏得了他。十多年前,風羽銘一直都是輸給他的,而且這十多年來他一直都苦練來着,還會輸,他真的是沒有想到。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