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喜宴的繁華剛剛落下,翠縷在新房裡已是等候多時。一張紅蓋頭下,是一張期盼的臉,和一顆帶着無比緊張的心。
終於,也不知道等了有多久,風羽逸才算是回來了,偏偏斜斜的走進了屋子,朝着牀上便擺了去。
翠縷生怕撞到風羽逸,趕忙讓開了一下,旋即,有再一次的坐在了牀邊。她的紅蓋頭都還沒有被挑下來。所以,她不能說話。突然,翠縷覺得,有這麼一張紅蓋頭蓋在自己的頭上是那麼好的一件事情。她可以不用面對風羽逸,面對那個心裡原本就沒有她的男人。或許,這個男人還正恨着她呢!
就任由那蓋頭蓋着,誰也看不見誰的臉。終於期盼到這一天的翠綠在這時候竟然期盼,這一輩子,就這麼互不相見,卻又能離的如此之近。
終於,在牀上趟了一小會的風羽逸還是掙扎着坐了起來。他掀開了那張紅蓋頭的一角,望向翠縷的臉。
“希望我把它揭下來嗎?”
沒有那一對新婚的夫婦會有上這樣一句話的。她們都是迫不及待的去揭開那一層面紗,然後便是一輩子。
“算了,你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說着,風羽逸一點也不溫柔的便把翠縷頭上的蓋頭給全部揭了下來。
“你既然做了她的替身,那就做到底吧!”
翠縷仍舊的不說話,風羽逸也不氣。說完,手便在翠縷的身上游走着,解翠縷的衣釦,脫她的衣服。只是,那一句‘你既然做了她的替身,那就做到底吧!’徹底的澆滅了翠縷對這個婚姻所抱的一切的幻想。
翠縷想掙扎,可是,她卻渾身都使不上力氣來。她的掙扎變成了小小的扭動,在風羽逸的魔掌中,化力氣爲纏綿的繞指柔了。她小小的身軀在風羽逸的身下一扭動,便讓風羽逸產生了和葉幽然有關的聯繫。動作便更是變得大了起來,那眼裡燃燒的熊熊火焰,已經把風羽逸的整個人都給點着了。
“悠然......”
風羽逸在翠縷的耳邊輕輕的呢喃着,溫存無限。只是這個名字,猶如冷水一般,澆滅了翠縷心裡剛剛燃起的掙扎的念想。突然,她不再掙扎了。
在風羽逸的身下,翠縷已經沒有了掙扎。就因爲沒有了掙扎,風羽逸也突然的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高高的擡起頭來,反應看着身下的人兒。一個機靈,他抽身下來。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一句句的,撕心裂肺般。一句比一句狂怒。
翠縷被嚇到了。她拿起身邊的被子,遮擋着自己赤裸的身體。在風羽逸狂嘯的聲音裡,蜷縮到了一邊。
這一晚,便是翠縷和風羽逸的新婚。新婚之夜,新郎從一場沒有做完的愛裡抽身而逃,新娘便在紅燭高燒的新房裡,伴隨着紅燭一同掉淚。
шωш◆Tтkan◆co
按照規矩,第二天的早上,翠縷和風羽逸都該去宮裡拜見風羽銘和葉幽然的。瑾薰宮作爲翠縷的孃家,自然,宴也是設在瑾薰宮裡的。而親王的婚禮,都會在第二天的早朝帶了王妃上殿給衆人一瞧的。只是,翠縷在就在這些人的面前露過面了。所以,便只是在大殿上走了一圈就退了下去。之後,便是散朝。
去到瑾薰宮的時候,葉幽然已經吩咐了人設好了早宴。
安排了風羽逸的婚姻大事,風羽銘心裡的石頭也就落了地了。風羽逸並沒能因爲婚姻,再能和什麼強勢聯繫在一起。這便是風羽銘心裡的大石頭。這一切,心裡高興的,就只有風羽銘和葉幽然。就連翠縷,心裡也是有無限的惆悵的。不說的別的,就說她的新婚之夜。那是一個那麼令人‘難忘’的新婚之夜啊!
“翠縷見過姐姐。”
不管前一晚發生了什麼事情,第二天,終究還是要見人的。身份改變了,翠縷也必須學着適應。她不能因爲前一夜發生的事情就任性,或是彆扭。她。沒有這個資本。
“起來吧!這還是新婦呢!不比行那麼大的禮。”
說着,葉幽然竟親自去扶起了翠縷。樣子極其的親切,讓翠縷一時顯得有些驚慌和不知所措。
一吃過早飯,風羽銘就先走掉了。原以爲,風羽逸會和他一起走,卻沒想到。風羽逸拉着翠縷的手,站在一起。看到那般模樣,風羽銘也不好說讓風羽逸和他一起去。只好讓他留在了瑾薰宮。
“回了你的孃家,你不四處去看看嗎?這裡還有你曾經的姐妹,朋友的。去吧!回去時我會記得叫你的。”
風羽逸的形態,讓人一眼看上去會覺得,這是一對沉浸在甜蜜裡的恩愛夫妻。只是,兩人的心,都是清楚的。翠縷雖然覺得風羽逸那種樣子很是奇怪,但還是按照風羽逸的話去做了。並且,帶着如同風羽逸那般親暱的表情走的。
“這可是在裝恩愛夫妻?”
看着這情形,葉幽然的心裡覺得有那麼一絲好笑。不覺脫口一問。
“你爲什麼覺得我們是在假裝?難道就允許你跟風羽銘恩愛,不許我跟我的王妃恩愛?”
風羽逸的話裡,帶着極大的不滿。的確是葉幽然親手把他推向了這樣的陷進裡的,還害得他在陷進裡連自嘲式的作樂都不行。
“因爲,我認識你。所以,我想,你們在假裝。”
“你這個女人真是可笑,我做什麼用得着你來猜度嗎?”
“那你爲什麼還能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呢!如果,不是你那天那般的羞辱於我,我也不會扮演命運的使者,爲你安排上這樣一出精彩的戲。瑞南王爺,你覺得,這齣戲,我做的好不好呢!”
不知什麼時候,風羽逸和葉幽然竟然已經到了這樣糾纏不清的局面。葉幽然一直都認爲,在對於感情這件事情上,她從來都沒有招惹過風羽逸。一直的,她想要的便是風羽逸能以他的勢力來支持她。她要的,只是借風羽逸的刀來毀滅這個王朝。
現在。風羽逸竟然主動的送上門來,爲她輕鬆的解決了她另外的難題。
“王悠然,算你狠。你記住,總有一天,我風羽逸會將一切失去的東西全部拿回來。包括你在內,你不就是爲了一個皇后的位置嘛?到時候,我讓你坐在皇后的寶座上爲我風羽逸做牛做馬!”
這一席話,風羽逸說的是那般的氣憤。說完,扭頭便走,連頭都沒回。
屋外,翠縷便等在那裡的。在瑾薰宮,她哪裡還有什麼貼心的人。瑾薰宮的宮女,個個都知道,她和葉幽然之間有着隔閡,全部都躲着她。王媽,念雪,就更是葉幽然的心腹,便更是不會親近翠縷的。這會,翠縷已經是名義上的瑞南王妃了。算來,這便是風殷王朝裡的第一王妃。衆人就算不尊敬着,那也是躲的遠遠的。
“走......”
風羽逸大步朝前的走了去,翠縷卻還站在原地。剛剛兩人的所說的那些話,隨風飄散。卻是在翠縷的耳朵裡,集聚在了一起。一遍一遍的迴盪在翠縷的腦海裡。
她。嫁給風羽逸,註定,她的人生便是一場悲劇。
“還不走,還愣在那裡是想要在瑾薰宮裡當奴才呢還是想回去當你的王妃呢!”
說完,風羽逸也不管翠縷走不走了。反正,他自己是朝着回去的路走了去。結着,翠縷也跟了上來,沒有繼續她的發愣。
藍翠宮,是風羽逸在皇宮裡的家。可是,他卻沒帶翠縷一起去。只是帶回了宮外的瑞南王府。
和皇宮有關的事情,什麼朝見,什麼回拜,一應的事情全部都做完了。回到瑞南王府的時候,時間都尚還算早。
回到王府,便是王府裡大大小小的姬妾對王妃的拜見。一個個排成兩隊,分左右兩邊站着,一個個的上前來給翠縷請安,一個個的跟翠縷自我介紹。
翠縷一一的答應着她們,她沒有任何架子。她也想試着學個一點兩點,只是,她卻是怎麼努力也學不會葉幽然的一分兩分。草草的結束了姬妾門的拜見,翠縷便躲回了自己的房間。不過準確的說來,她還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房間。她現在所在的房間,不過還是風羽逸的房間。但也是她們的新房。
房間裡,還帶着昨日喜氣的味道。只是,這對於翠縷來說,並不是一件歡喜的事情。畢竟,在新婚的夜晚,她的丈夫還是舍她而去。她,只能忍受。忍受着做別人的替身,忍受着被拋棄。
“王妃,王妃。”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