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逸忍受了,裝和滿夫妻,這是他必須做的。爲的,只不過是在朝中的輿論,不至於全都倒向了風羽逸那一邊。不管怎麼樣,就算是平分秋色,他也必須維持這樣的局面。總得是平凡,不能讓風羽銘獨佔鰲頭。
夜瑤宮裡,兩人的神色怪異。都沉默着,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似乎在爭吵過什麼。
WWW¸ тTk án¸ ¢○
“娘娘,王妃也是爲你打算着的啊!”
藍兒在一旁,想要緩和局面。只不過因爲翠縷的計謀太狠毒,葉欣然下不去手。
“你到還真是仁慈,你若是這般的仁慈,那當初爲什麼還要搶了她的風頭。懷上了皇上的兒子。你別忘了,你在她的心裡,是早就不清白的了。你在她的牀上勾引了皇上,讓她噁心到把牀都扔掉了。你以爲皇帝真的就能封你做賢妃的嗎?這都是因爲皇上給她,而她不要的。她不要的東西纔給的你的。
你難道忘記了,你的封妃大典上。那不合身的朝服,沒有帝王的憐惜,在那朝堂之上出盡洋相。難道,這些你都忘記了?你要是真的忘記了,那我就幫着提醒提醒你。你更不要忘記了,你現在還有一個兒子。他的未來,可是全都寄託在你的身上的。”
翠縷激動的講了一連串的話。這些,都是爲了說服葉欣然,不要再有任何顧慮。要和她同心。她知道那麼大的秘密,如果一旦被有什麼泄露,那麼,她就是真的別想活了。
只要沒有十足的把握。她就不能說出來。
看着兩位身份不一般的人這般的說話,藍兒就算是要勸,也是勸不住的。所以,便自覺地退到了一邊了,這樣,也方便兩位主子說話。
“我都記得,什麼都記得。不需要你的提醒。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她,我纔能有的今天,所以,我纔想要留她一命的。如果,我真的連她的命都要了的話,這樣是不是就太沒有良心了。”
終究,葉欣然的心,還是比翠縷要軟些的。大概,這便是做了母親和沒有做過母親的人區別。爲人母,便知道疼惜,便知道積德,便知道,生命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的。
“你記得就好,那麼,你就準備好和我一起把她打入黑暗之谷,永不超生,如何?”
“王妃,這實在是有些太狠了。”
“如果我們不能達成一致的意見,我們便沒有辦法合作。”
翠縷轉向一邊。斜眼漠視着屋外的景緻。這景緻,分明是不如瑾薰宮的。但看上去,卻是有瑾薰宮的幾分影子似的。如果翠縷沒有猜錯,這葉欣然便是在模仿葉幽然,模仿瑾薰宮。難怪外面傳言,葉幽然的專寵變成了和葉欣然的平分秋色。原來,這玄機便是在這裡。
在夜瑤宮,既能看到熟悉而喜歡的東西。又能看着小巧可愛的孩子,既有美人相伴,又何苦會在瑾薰宮裡單調呢!
“你想學正美人?算了吧!瞧你這裡的樣,就這一點,就能說明,你永遠都超越不了她的。皇上怕也只是一時的新鮮,過了這會,他仍舊是會回到她的身邊去的。你,任它後宮的誰,都是留不住的。除非......”
這一席話,倒是比什麼都有力的滲透進了葉欣然的心。她是真的很努力了,希望把這夜瑤宮變成第二個瑾薰宮。可是翠縷的這些話,她卻是相信的。畢竟,翠縷在葉幽然的身邊也很久了。
“除非什麼?”
“除非,她沒了,你搬進瑾薰宮去住。”
翠縷悻悻的說着,這些話,是說給葉欣然聽的。還有一句,她並沒有說出來,爛在了自己的心裡。
翠縷還想說,你若是真能,那你就變成葉幽然,完完全全的。否則,你依舊得不到皇上的心。
“真的非要這樣不可?”
“她是屬貓的,命又好,幫襯的人又多。如果不是至於死地,那麼,死的便是你,我,還有你的孩子。”
這句話對葉欣然是致命的。她的兒子,是她一切籌碼的根本,是她的擋箭牌,是她的王牌。
在心裡掙扎了幾番,最終,葉欣然答應了。
瑾薰宮的院子裡,一株高大的鐵樹開花了。小小的百花,竟然那般的奪目。葉幽然站在鐵樹腳下,看着那牙白色的花,欣喜不已。據說,這棵鐵樹在這皇宮裡,已是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卻是從未開過花。
最後,也不知道這樹,怎麼輾轉到了瑾薰宮來。宮裡的宮女兒們,一早便湊在一起看熱鬧。誰都沒有見過。那麼一點百花,那麼小,卻是開的精神抖擻。
“嬤嬤,這花開的真好看。”
在鐵樹腳下,葉幽然命了人擡了桌椅安置下來。葉幽然和王媽,念雪便坐在一起看花。
“是啊!好看。幾百年了,總算是開花了,竟沒想到,是主子這般好福分,看見了。”
王媽的話,透着一絲的眷戀和期盼。那是一種帶着希望的語氣,讓葉幽然覺得,心裡很是踏實。
“主子好福分,曾經,便有人預言,好像是說,這花爲誰開,誰的命運便會被開啓輪轉。不管如何,都會有一番大作爲,大福分的。先皇太后當年要了這棵樹,也是爲着這預言。卻沒想到,這花竟爲主子綻放。恭喜主子,前途無量啊!”
念雪站起身來,微微一福。
葉幽然知道,念雪一般都不會拍主子的馬屁的。所以,她的話,她信。說着花是爲她而開的,她也信。可是,這花都開了。爲什麼,她卻不能心想事成,求仁得仁呢!
“幾百年開一次的花,沒想到竟然被主子遇上了。”
“好啊!這花開的好,我的悠然也算是成全了前人的一番願望。”
聽這聲音,人便已經進了瑾薰宮的院門。好幾日,葉幽然都暗自期盼着這聲音,可是這會果然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竟然卻表現出了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葉幽然起身便往屋子裡走了去,其餘的人則是跪在地上向風羽銘請安。
“皇上萬福。”
這是第一次,王媽向風羽銘跪拜。之前的每一次,都是老遠聽見‘皇上駕到’便自己躲了起來。不見,就不用叩首請安。這次,悄無聲息的,風羽銘便走了進來,王媽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第一次,就那麼跪在了風羽銘的跟前。
“起來。”風羽銘的話說的急促。跟着,就朝葉幽然的方向追了去。
“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見我就跑呢!”
在葉幽然的面前,風羽銘還是自稱我。這說明,在這後宮,她還是和別的人不一樣的。
“是在怪我嗎?”
“不敢!”
葉幽然出奇的冷漠和寧靜。
“你不是不敢,你就沒有不敢的時候,對不對?”
風羽銘自己順手關了門,悄然的把葉幽然攬在了懷裡。葉幽然也沒有掙扎,也沒有過分的順從。
“是,我就是敢。”
“你要是真的生氣,那你就快點也爲我們生一個孩子。你說,好不好?如果你給我生孩子,不管是男孩也好女孩也好。我都封你做皇后,好不好?”
風羽銘呢喃在葉幽然耳際的語言是那麼的甜膩,是那般的輕柔。暖暖的,像冬日的陽光。葉幽然就是這樣沉醉在了風羽銘的溫柔陷阱裡。越發的,愛上了這樣的感覺。
“不好。這哪裡是我說生就生的。你要是不信,我試給你看。你聽好了啊!生。”
葉幽然對着自己的肚子,鏗鏘的叫到。
“看,這不是還是沒有的嗎?所以,這並不是我的問題,對不對?”
葉幽然拉開風羽銘的手,欲要走出風羽銘勢力的鉗制。
“不要跑,你不是說這不是你的錯嗎?既然不是你的錯,那便是我的錯。既然是我的錯,那我便來承擔就是!”
說完,風羽銘一把打橫抱起葉幽然便朝着牀邊上走了去。
一邊是溫香軟玉的溫柔鄉。另一邊,則是陰謀毒計的毒巢穴。兩邊的人,各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這邊,享受着翻雲覆雨的快樂。那邊,則是對葉幽然處之而後快的喜悅。
一朝完事,風羽銘來到院裡,看着那開了星星點點的白色花的樹下。
“皇上請用茶。”
這是第一次,葉幽然親手爲風羽銘泡的茶。鐵樹腳下的桌子上,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香已是飄的好遠。
之前,風羽銘認爲,在聽濤小榭喝到的素魚泡的茶便是很香的,就着那般的精緻,那更是讓人回味無窮。今天,他才發現如果葉幽然的茶藝算第二,那就沒有人能算得上第一。素魚的茶,取勝在茶的根本,而葉幽然的泡的茶,卻能滲透一個人的心,讓人覺得甘之如飴。
今日的景,如果不讓華師給畫下來,這便會成爲一種遺憾。
“來人。”
“皇上。”
“請最好的畫師來瑾薰宮,爲我和正美人和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觀留個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