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她仔細一想,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發現總能奪走閻廷昊視線的阮靜幽,容貌生得一般,但她的皮膚卻好得不像話。
那種精緻細嫩的程度,就算同爲女人的她看了都忍不住心動外加嫉妒,閻廷昊數次對阮靜幽生出興趣,說不定爲的就是這個理由。如果她的皮膚也能變得那麼細膩光滑,說不定很快就會把閻廷昊的目光給吸引過來。
至於芙蓉閣這個地方她早就有所耳聞,這裡賣的胭脂水粉頗具有傳奇色彩,不過價位也高得讓人詫舌,隨隨便便一盒粉就要賣到上百兩銀子,這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
阮靜蘭狀似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店裡的東西,意外地發現這些胭脂水粉的外包裝都很精美。
就拿剛剛夥計指的那瓶玫瑰膏來說,瓶子是奶白色半透明的小玉瓶,瓶身上雕琢着淺色的花紋,瓶口塞着一顆美麗的小圓珠子,看上去既精緻,又可愛,讓人很有一種想要把它得到手中的慾望。
阮靜蘭在這邊暗自打量的時候,那邊被小夥計拉走的阮大小姐,已經被對方三言兩語哄得快要找不着北了。
女人最大的弱點就是經不起誇讚,那小夥計剛剛雖然說阮大小姐臉色蠟黃讓她不高興,不過很快,小夥計就踩到了她的弱點,諸如容貌絕美、氣質非凡這樣讚美之言就像不要錢似的一蘿筐一蘿筐的往外倒。
阮靜如本來就是個沒腦子的女人,被容貌討喜又很會說哄人開心話的小夥計這麼一煽動,樂不可支地問了一句:“這盒牡丹粉,要多少銀子?”
小夥計剛要開口回話,就聽一道渾厚的嗓聲在小夥計身後響起:“這位小姐,我們小店的香粉是五百兩銀子起價,您手上拿的那一盒牡丹粉稱得上是我們店裡的鎮店之寶,如今只剩五盒都不到,它的價值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千兩!”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被金珠寶臨時打發過來提價的陳德忠。
當他喊出一千兩的價錢時,不但那個招待客人的小夥計被嚇了一跳,就連陳德忠自己也抽了抽嘴
角,深深覺得剛剛被他報出口的錢數,實在是太過驚悚了。
經過錢百萬的喧鬧之後,芙蓉閣裡所有的東西都按照原來的價錢提高了整整三倍,饒是這樣,這盒牡丹粉也不過賣到一百兩而已。
可是金珠寶剛剛耳提面命警告他,以後只要看到阮家人登門來買東西,不管是誰,有一個算一個,少於一千兩,休想從他店裡拿走任何一樣東西。
當一千兩這個數字被報出口之後,阮大小姐跟阮二小姐全都驚呆了。
她們沒聽錯吧?一小盒香粉居然要一千兩?這和搶劫有什麼區別?
就算京城裡以前最有名的多寶閣,賣的香粉也不過才區區幾十兩,更別提那些連名氣都沒有的小店,只要十幾文錢就能買一盒粉回家擦臉。
而且在來芙蓉閣之前,阮靜蘭是打聽過這裡東西的大概價錢的,便宜的十幾兩,幾十兩不等,就算最貴的也絕對不會超過一百兩,所以當一千兩這個價錢被對方說出口的時候,阮靜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爹在朝廷當官,一年也不過是一千餘兩的奉祿,眼前這小小一盒香粉,就趕得上她爹一年的俸祿,這不是搶錢是什麼?
“喂,你是哪位?”
剛剛被小夥計哄得很開心的阮大小姐,此刻的心情真是一落千丈,她沒好氣地瞪了陳德忠一眼,覺得眼前這個中年老男人怎麼看怎麼像個無良奸商。
陳德忠好脾氣地衝阮大小姐抱了抱拳:“小人姓陳,是芙蓉閣的老闆。”
“既然你是老闆,就證明你在這裡說話算了?”
“正是!”
阮大小姐沒好氣地指了指那盒牡丹粉:“不過就是盒塗在臉上的香粉,你居然開價一千兩,陳老闆,這個價錢是不是貴得有些說不過去?”
陳德忠面帶笑容地回了一句:“這位小姐,雖然小店的東西價位稍貴,但對姑娘家的皮膚確實有着驚人的效果,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那些用過的姑娘,看看她們怎麼說,如果用了之後不見成效,小店
是承諾三天無條件退貨的。”
阮靜蘭接口道:“陳老闆,在此之前,我可沒聽說貴店的東西竟然還有超過一千兩的,就算最貴的,應該也不會貴過一百兩吧?”
“這位小姐說得本來沒錯,不過最近小店在經過一場動盪之後,價錢普遍被擡高了好幾倍,今時不同往日,這個價錢,已經是目前爲止最爲公道、公平的了。”
言下之意,你樂意買就買,不樂意買就走人,我們芙蓉閣多的是客人,不缺你們這兩位。
“哼!你這老闆可真會獅子大開口,我們姐妹倆是誠心來你這裡買東西的,你倒是好,上嘴脣碰下嘴脣就要我一千兩,不過就是一盒香粉,哪裡就值一千兩?就算是太上老君煉出來的仙丹,一千兩也買上好幾顆了。”
阮靜如天生就是個火爆脾氣,她着實被一千兩這個數字給氣到了,當下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場合,指着陳德忠就罵他是無良奸商,坑老百姓的血汗錢。
陳德忠也不惱怒,由着對方愛怎麼罵就怎麼罵。他洗耳恭聽,不發表任何意見,當然也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
恰逢這時店裡有其他客人登門,看到阮大小姐不顧形象地因爲店裡價錢太貴而責罵老闆,紛紛向阮家兩姐妹投去不解和嘲笑的眼神,好像在說,怕貴你們就別來,好好的一個千金小姐,跑這兒丟人現眼算怎麼回事?
阮靜蘭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沒腦子的姐姐居然再次丟了人,趕緊上前制止阮大小姐繼續謾罵,並小聲提醒對方:“姐,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場合,罵得這麼大聲,日後被有心人給講出去可就不好了!”
阮大小姐正在氣頭上,哪聽得進去妹妹的勸告。她罵完了老闆,又回頭狠狠瞪了那幾個看熱鬧的小姐一眼:“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難道我說店裡的東西太貴不行嗎?這什麼破店,東西簡直貴得離譜,哼!說什麼對皮膚有好處,要我說,這裡擺的東西都是騙人的,也就你們這羣沒腦子的蠢貨,爲了臉面願意把銀子砸在這種地方,簡直不可理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