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飄蕩的寒意也被屋中的熱浪所掩蓋,太陽雖然不在灼熱,卻還是散發着溫暖的光芒,日光從窗映入屋中,金燦燦的光芒將沉睡中渾身都散發着沉靜氣息的卿鴻映照的宛如誤落凡塵的仙女,璀璨虛幻。
“恩”卿鴻睜開眼眸之時,便被空氣中飄蕩的飯香引得肚子咕嚕嚕的之間,瞬間起身,卿鴻睡眼惺忪的桃花眼猛地睜開,看着桌上散發着誘人香氣,讓人食指大動的美食,飢腸轆轆的卿鴻一下子便做到了椅子上,眼眸放着精光。
“嘎吱”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卿鴻隨眼望去,看着端着飄着白米芳香的白粥,漆黑的美眸微微一轉,可憐巴巴的凝視着火凌風手上的東西。
“你個小饞貓”火凌風關上門,將手中端着的白粥放在桌上,看着只穿着一襲內衫,髮絲雖然凌亂卻依舊美豔的卿鴻,眼眸的一縮,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你個色狼”卿鴻看着火凌風火熱的眸子,玉手放在胸前,阻擋着他赤裸裸的目光。
“你啊”火凌風坐在卿鴻的面前,手指颳了刮卿鴻挺翹的鼻子,聲音柔和動聽的問道:“鴻兒,你是想先泡澡還是要先吃飯”
“泡澡”雖然卿鴻看着桌子上的飯食眼眸發着紅光,不過身上粘黏的感覺實在是讓她太過的難受,她好笑的看了一眼火凌風,道:“沒想到你還挺細心,還會準備這些,真乖,值得獎勵”
卿鴻看了一眼屏風後面氤氳着的水汽,俏臉湊到火凌風的身旁,吧嗒一聲,在火凌風的臉上蓋上了一個紅脣印。
“月”卿鴻聲音揉揉的在紫月的耳邊響起,就像是小奶貓毛茸茸的嫩抓勾弄着心臟,癢癢的麻麻的。
“怎麼了”紫月喉頭微微的滾動着,轉過頭,挺直的鼻子與卿鴻小巧的秀鼻緊挨着,看着眼前佳人吹彈可破的肌膚,一時間火氣上衝。
“月”卿鴻的美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氣若蘭軒的熱氣帶着股股的幽香噴在火凌風的臉上,弄得他一陣躁熱。
然而就在他的手想要將眼前的人兒環抱在懷中,一股柔和卻不可抵擋的勁力將火凌風的身子推出了屋中,卿鴻一個閃身,將屋門死死地關上,後背倚靠着屋門,對着外面的火凌風柔柔的說道:“月,不要偷看哦。”
“咳”火凌風被推倒屋外,眼眸錯愕的看着緊閉的屋門,目光中充滿了寵溺與深深的無奈,他也知道,昨天的自己過分了,可畢竟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多日不見嬌妻,昨天好不容易見到,當然要把自己憋了這麼長時間的邪火瀉下,要不然他非得憋壞了不可。
不過,現在,還是放過她吧,反正來日方長,火凌風這麼想些,耳邊傳來卿鴻戲謔的聲音,眼眸中涌出苦笑,偷看,他可不敢,不是因爲聽到卿鴻的警告,而是怕看完了以後自己控制不住。
“好,那我先去偏廳,你快點洗,要不然一會兒飯餐便涼了”卿鴻倒是沒有想到火凌風會怎麼好說話,微微的挑了挑黛眉,柔柔的應了一聲,隨後便將身上的內衫脫掉,舒服的泡在了木盆之中。
酒足飯飽,卿鴻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慵懶的靠在牀沿,斜過頭,看着收拾桌子的火凌風,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笑意。
“月,過來”看着爲自己泡茶的火凌風,卿鴻對着他招了招手,拍着身邊的位置,讓他坐過來。
“來了”火凌風充滿繭子的手端着溫熱的茶盞,在確定並不燙手以後,纔將茶盞放在卿鴻的手中,優雅的坐在他的身邊,轉過頭,溫柔的看着卿鴻,削薄的紅脣勾起一抹淺笑,眼眸溫深情的望着面前的人兒:“怎麼了”
卿鴻將頭靠在火凌風的肩上,擡着眼眸,看着火凌風俊美棱角分明的下額,淡淡的一笑,紅脣微張:“月,陪我去一趟土宗……可好”
“恩,好”火凌風點了點頭,溺愛的捏了捏卿鴻的小鼻子,溫柔深情。
土宗宗門外,卿鴻還是一襲白衣男子裝扮,碧玉面具擋住俏臉,擡起頭,看着五宗的威嚴肅立的大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鬼面痛恨的宗派,看來,他現在怕是沒有機會報仇了,不知道當初陷害他的人,如今,還是否活着……
“叩叩叩”卿鴻走上前,玉手輕拍着大門,隨後,揹着手站在匾額之下,安靜的等待着前來開門的土宗弟子。
“嘎吱”沉重的大門被從裡面推開,身着褐色衣衫的年輕男子打開門,看着面前氣度非凡一襲白衣清貴異常的男子,心中一陣,只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擊中了一般,傻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兄弟”卿鴻清冷的聲音在男子的耳邊響起,動聽清脆卻帶着一絲魅惑人心的話語讓本來就愣住的男子更加的回不過神來,卿鴻看着面前男子的模樣,無語的扯了扯紅脣。
“通報你們宗主,就說火宗火凌風求見”火凌風看着別的男子這般凝視着自己的小嬌妻,心中吃味的走上前,身上散發着的霸氣與冷酷的聲音,硬生生的將愣在原地的男子嚇得回過神來。
“哦哦”男子回過神來,看着白衣男子身旁,一襲暗紅色長衫,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冷酷煞氣的火凌風,怯懦的吞了吞口水,衝着他點着頭,“哐”的一聲將大門重新關了起來,腳下飛快的向着內院跑去。
卿鴻看着男子就像是看見鬼一般的神情,轉過頭,看着面色陰沉的火凌風,眼眸不自主的跳動着,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道:“你看,將人家嚇着了吧,這張臉這麼臭,白瞎了你這一張英俊不凡的臉了。”
“哼,誰讓他看你的”火凌風彆扭的撇着嘴,一副打翻了醋罈子的模樣。
“噗呲”卿鴻看着他的模樣,心中一樂,她發現,心愛的人因爲自己吃醋,真的是一件和值得開心的事情。
“鴻兒”就在火凌風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大門卻在一次的打開,婉隱雲站在門前,看到火凌風身邊站着的白衣銀髮男子,心中一怔,怪異的感覺縈繞在心,他總覺得,面前的這個男子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火兄,請進”婉隱雲一愣之後,這纔將目光放在火凌風的身上,對着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微微的側過身,讓開大門前的空間,將他們請了進來。
土宗內院的議事廳,婉宏霜坐在首位之上,看着坐在首位之下,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清貴之姿的火凌風與白衣銀髮卻戴着面具的男子,厲眉一挑:“這位是?”
火凌風嘴角微翹,勾起了一個邪肆的笑容,他端着茶盞的手微微一頓,抿了一口茶水,銳利的眸子漾起:“她啊,是一個想要見你而你也想要見她的人。”
“哦?”婉宏霜心中一怔,與在場的婉氏衆人深深地對視了一眼,心中卻是在微微的顫抖着,是她,是她嗎?
“你們是婉氏?”卿鴻的眼眸掃視着在場的衆人,修長挺拔的身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漆黑如星辰的眸子深深地凝視着坐在首位上的婉宏霜,疑惑卻又肯定的疑問着。
“我們…是,那麼你…”婉宏霜的眸子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火凌風,目光在凝視着卿鴻的時候,露出了一抹狂熱的目光,雙手微微的緊握着,這麼多年以來,他的心第一次如此激烈的顫動着。
卿鴻看着衆人期待而緊張的神情,眼眸深處流轉着柔和的目光,她伸出如玉的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下,露出了那張傾城絕豔的俏臉,嘴角揚起一抹璀璨的笑意:“我是沐卿鴻。”
我是,清冷的聲音傲然狂妄,帶着強烈的震撼,席捲着衆人的神經……
婉氏一族的衆人看着卿鴻這張像極了她母親玉兒的臉,皆是激動的站了起來,眼眸,氤氳着濃濃的霧氣,這麼多年,他們終於等到了。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暗潮涌動,就如驚濤拍浪,濺起層層的戾氣,流雲,在一片平和的氣氛中隱約透露着詭譎的隱雲。
沐卿宇與燕南北大戰告捷,由於要整頓紅嶺山脈此時混亂的局面,索性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這也是卿鴻想要看到了,她之所以先去紅嶺山脈,就是想在自己身份暴露的時候,沐卿宇能呆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相比於別的地方,那裡還安全得多。
隸屬於五宗之巔的華陵山上,一白一紫兩抹渾身散發着清貴之氣身影,傲然而立,眺望着遠處,五宗宗主明日聚首的地方。
露着下額與星眸的碧玉面具將卿鴻的一張俏臉掩蓋,銀絲肆意的飄蕩在空中,在陽光的映照下,整個人散發着璀璨奪目的光環。
一襲白衣,飄飄如仙,挺拔直立的身軀宛如柏鬆,堅毅傲然,而她身邊,同樣狂妄霸氣紫衣披身的男子,露在紫金面具之下的銳眸,時不時的掃過身邊人兒,露出溫柔深情的目光。
遙望着遠處的山脈,卿鴻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殘忍的宛如魔鬼一般的笑意,迎着朝陽,卿鴻想着明日的場景,轉過頭,看着紫月那雙氤氳着狠辣之意的眸子,聲音冷酷的宛如萬年不化的冰山一般。
“月,我們是不是該先解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