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鴻聞言挑了挑眉,也不多說話,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隨手扔向燕南北,看着在空中划着拋物線的瓶子,卿鴻的眼眸之中露出戲謔的神色,隨即對着燕南北高聲的喊道:“燕將軍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那瓶中的東西可是禁不住震盪的…
。”
看着飛向自己的瓷瓶,燕南北本能的想要用手去接,可卿鴻那聲不懷好意的提醒卻讓他伸出去的手一頓,雖然他很是懷疑這話的真實性,卻也不得不小心謹慎的對待。
燕南北微眯的眸子精光畢現,粗獷的大手一揚,一抹幽暗的勁力一時間將整個瓷瓶緊緊的包裹着,像是一隻柔軟的玉手般輕輕的將它托起,在空中緩慢的飄動着,宛如一片飄揚輕柔的落葉,安然的躺在了燕南北的手中。
“這個爲什麼不能震盪”燕南北好奇的握着手中的瓷瓶,滿眼求知的眸子火熱的凝視着卿鴻的臉頰,他如今的這副模樣看得卿鴻渾身一抖,這個正氣的大將軍什麼時候也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了?
“咳咳”沐卿宇厲眉微挑,輕輕的咳了一聲以表自己的存在,他還真沒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燕大將軍竟然會對自己的妹妹如此,那討好的程度未免也太過明顯了。
卿鴻聽聞耳邊的輕咳,漆黑的眸子雖是依舊冰冷,可在凝望向沐卿宇的時候,總會流露出點點的柔和,她溫和的目光掃過沐卿宇的雙眸,明白了那某種流露的話語,沐卿宇俊臉的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雖然不知道二人那流轉的目光是何含義,不過此時的燕南北卻是更加的堅定了自己的目標,要是卿鴻知道了她與沐卿宇這相交的目光惹得燕南北更加的堅定,真不知道她到時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
“爲什麼啊!”卿鴻看到沐卿宇會心的微笑,幽幽的收回了目光,微垂着的容顏凝視着已無半點酒水的空杯,纖細的玉手輕撫着白玉的酒杯,赫然的擡起頭,紅如櫻桃豔如桃花的脣瓣綻放出一抹淺笑:“別的不說,我先問問燕將軍,你要怎樣將這能解除紋龍香的藥物放入紅嶺山脈之中?”
“這…”燕南北沒想到她的話題轉的如此之快,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便穩住了情緒,卻也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對於這件事衆人心中都有數,想要將藥劑放入紅嶺山脈之中,便必須要有人潛入,而那人最後能否活下來,想想也知道這機率的渺茫,只是他卻沒有想到卿鴻會問起此事,不由得一時啞語。
“怎麼,燕將軍不好開口嗎?”雖然是疑問,可卿鴻的話中卻透露着一股不言而喻的肯定,那一臉篤定的面容讓燕南北的劍眉微皺,怎麼他感覺自己在她那銳利的眸子中,像是無法藏身一般,整個人從身體到思想,都赤裸裸的暴露在她的眼前
。
卿鴻凝視着燕南北瞬息萬變的神色,只是淡淡的一笑,玉手輕敲着酒杯,發出丁當的脆響:“其實這也沒什麼,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爲了一些事犧牲一些人也是無可厚非的”
卿鴻這般淡漠的話語,讓燕南北的心中一鬆,其實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面前看似柔弱的少女手段有多麼的狠辣,只是在他的心中,還是不想將自己打算犧牲他人的事情跟他提起。
“不過有的犧牲卻是沒有必要的,也怪我那天沒有說清楚”卿鴻倒了一杯美酒,卻沒有急於飲進,而是將酒杯放在鼻翼之下,貪婪的嗅着酒中散發的幽香。
“就像這成酒的杯子,不管裡面有沒有美酒,它都有用處,哪怕是個擺設,也比用時沒有了強,而你們決定派往紅嶺山脈的,一定是一個你與我大哥放心又有本領的人,這樣的人去做這樣的事,未免有點大材小用了。”卿鴻說着,清明的眸子一掃陷入沉思的二人,眼底浮笑,一仰頭,杯中美酒盡數流入口中。
“你說的是,可是要不這樣,我們真的想不出第二個辦法”燕南北與沐卿宇對開了一眼,介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駭,此時燕南北才知道,原來剛剛卿鴻所說的一切都不是沐卿宇告知的,越是這樣,他便越發的覺得,她就像一個墜入雲中的深淵,深不可測。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黑火藥?”卿鴻依舊沒有直明,她並不想要自己告訴他們怎麼做,只是想讓二人自己決定而已,畢竟以後她面臨的事情有些複雜,她並不想要沐卿宇一味的順從於她。
“黑火藥?”燕南北二人驚訝的睜大了眼眸,他們怎麼會不知道黑火藥,那個對於普通人堪稱是災難的東西,也是讓那在極北之處爪哇小國到現在還一直沒有被滅的原因。
卿鴻看到二人的表情,對於他們知道多少心中也有了個底,她並沒有想要瞞着燕南北,不說其他的,就看他和大哥的情意與他二人之間彼此的信任,卿鴻便早已決定將燕南北綁在她大哥的身旁,以後哪怕是出了什麼事,也有一個人會牢牢地站在他的身旁,這纔是卿鴻一直對燕南北和顏悅色,甚至是讓冷傲的她對他這般友好的原因。
“你們應該知道黑火藥的威力,我用黑火藥包裹住抑制紋龍香的藥劑,這樣你們便不用耗費一兵一卒,便能將這藥劑遍佈到紅嶺山脈的每一個角落
。”卿鴻冷冷說着,嘴角處還掛着一抹寒冷刺骨的笑顏。
燕南北與沐卿宇遙遙相望,介是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彼此心中所想,他們之所以想要派人進入紅嶺山脈,不過是因爲擔憂要是僅將藥劑投放於外圍,不能徹底的抑制住紋龍香,可是如今有了卿鴻所製作的這個,只需要有人操縱狂風讓被黑火藥包裹着的藥劑墜落於紅嶺山脈的深處,那黑火藥本身強大的爆炸力,便能讓這藥劑席捲與整個山脈之中,不得不說,比起他二人,這個淡漠的少女才更像是一個掌握大權,運籌帷幄的大將軍。
“沐卿宇你真是有一個好妹妹,比起她,咱二人可是要差遠了,依我看,這個大將軍的位置你這個妹妹坐着才合適”燕南北一臉笑意的大聲說道,他這話倒是讓沐卿宇一驚,要是別人也便只以爲他在開玩笑,可是瞭解燕南北性格的他卻知道,他所說的話是認真的。
卿鴻也是微微一愣,雖然她叫燕南北爲燕大將軍,可是流雲國的大將軍只會有一個,如今那本是大將軍的沐劍河被打入天牢,這位置便是空缺了下來,不出意外,這大將軍的封號便會在她眼前的這二人之中抉出,知道也就罷了,這燕南北明顯還不知道原本的大將軍被廢除,他這麼一說不就是明顯的再打沐劍河的臉嗎。
卿鴻揚了揚眉,對於燕南北雖說出的話沒有一點反應,自飲自酌了一杯佳釀之後,卿鴻倒是頗不客氣的說道:“大將軍?我纔不稀罕呢,你二人誰願意做誰做,比起將軍,我覺得還是做個專門仗勢欺人,狐假虎威的狗頭軍師比較悠閒,比較有趣。”
“此話當真?”燕南北聽到這話,眼中一亮,沒等沐卿宇開口,便急切的問道,他對誰做大將軍的事情不敢興趣,卻對卿鴻所說的要當二人的狗頭軍師興奮不已,要是旁人知道了他的想法,不說他腦子有病都是便宜他了。
聽到燕南北開口,沐卿宇便將口中的話語吞了下去,其實他又何嘗不想讓妹妹跟在自己的身旁,可是一想到她還要爲自己的事情操勞,便又不想讓她跟在身旁,着兩難的情緒讓沐卿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要說什麼好。
“真,比金剛石還真”卿鴻點頭答道,她既然已經知道了秦天傲是她的父親,那麼她之後所作的一切也必然會牽連到他,畢竟自己現在在世人的眼光中是這流雲國的公主,想要報仇又要保護在世的親人,也唯有讓流雲國變成這五行大陸之中凌駕於一切的第一大國,才能讓那些敷在暗處的敵人不敢因爲自己對流雲發難
。
“鴻兒”沐卿宇有些爲難的叫道,可僅僅是說了一個名字,便不知道要如何繼續之後的話語。
卿鴻感受着沐卿宇複雜的心情,無聲的笑了笑,這就是他的大哥,一切都只爲她着想的男人。
“大哥,這不光是爲了你,也同意是爲了我自己”卿鴻知道,有的話就算是不說他也會理解,就像現在自己只是模棱兩可的說了這樣的一番話,他就壓下了心中複雜的情緒,眼中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燕南北看着二人,雖然不太明白剛剛那句話的含義,卻還是聰明的沒有開口發出疑問,因爲他知道,有的事情不管自己再怎麼好奇,也不該問出口。
“以後我便不再是沐卿鴻,在你們的面前我叫—秦聲”卿鴻起身,萬千的風華縈繞周身,無風自動的秀髮迷人眼眸,那仰天狂妄的神情,一時間讓平靜的二人熱血沸騰,顫抖不已。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訓練場上,一聲聲洪亮整齊的吼聲響徹雲霄,一襲身着白衣臉帶刻着古樸花紋面具的少年站在瞭望臺之上,低身俯視着下面操練之中的士兵,那隱藏在面具之下的星眸泛着耀眼的神采。
沈宏與孫達明站在自家將軍的身後,銳利的眸子時不時的劃過與將軍二人相談甚歡的少年,心中甚或不解,他們真的沒有看出,這個少年何德何能在站在自家將軍的身側,與他二人平輩相交。
少年怎會沒有看到那二人不善的目光,不過他卻避而不談只是淡淡的一笑,那唯獨暴露在衆人眼前的紅脣,微微的上翹。
“秦聲,你覺得怎麼樣”燕南北看着靜默不語的少年,還是先開了口,他那銳利的眸子掃過一旁滿臉糾結的沐卿宇,喉中掩下一抹輕笑。
是的,這個渾身透露着神秘的少年便是沐卿鴻,她今日除了給他二人送藥劑之外,還有一個目的,要就是要看看他們是怎麼訓練士兵的,樹大招風的道理她也知道,她暴露的越多,敵人便越會注意她,索性便用秦聲的這個身份阻擋着不必要的麻煩。
她先是大搖大擺的回到了沐府,讓那些在暗處注意着她的人看到,隨後便換上男裝,悄然的溜出了沐府來到這軍營之中,以她如今的功力,想要不被人發覺,便不會有人知道能夠察覺的到她的行蹤
。
“不怎麼樣”卿鴻的眸子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語而將目光轉向他,她一邊盯着訓練場上的士兵,一邊說道,倒是一點也不給燕南北面子,不過她說的都是實話,這些訓練在她的眼中不過就如小孩玩過家家一般,沒有半點讓她入眼。
“你說什麼?”燕南北還沒開口說話,孫達明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高聲的喊道,他橫看豎看也看出去這個囂張的小子到底有什麼可取之處,他又憑什麼質疑將軍的訓練方法,還敢如此說話,而他身旁的沈宏也有同讓的想法,此時也是面色不佳的等着身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
“我說,不怎麼樣”卿鴻此時倒是收回了目光,冰冷如刀的眸子掃視着一臉怒容的孫達明與沈宏,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冷笑。
被這目光凝視着的二人,全身就像被無數銳利的利劍凌遲般的疼痛,那穿透身軀直達靈魂的寒意,讓二人渾身不自主的顫抖着,嘴脣更是泛着慘白的哆嗦着,只感覺自己要是在敢說些什麼,就會被眼前這人無情的抹殺一般。
“好啦,你不要嚇他們了”燕南北感受着卿鴻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意,渾身也是冷冷的一顫,他倒是不認爲卿鴻會傷害他二人,不過是給他們一個教訓罷了。
卿鴻沒有開口,只是冷冷的一掃爲他二人說話的燕南北,隨後轉過身接着凝望着訓練場,好像剛纔的一切都是錯覺一般,那鋒芒畢露的少年,此時又變成之前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孫達明,作爲一個合格的下屬,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何時能說何時不能說,這些你都應該知曉,既然我與沐將軍都如此看重的,你就應該知道他不會是一個沒有本事的人,現在立刻去領二十大板,你服是不服”燕南北一改剛剛的和顏悅色,挺立着腰板,一臉威嚴的凝視着滿臉煞白的孫達明,冷酷的說道,不懲罰不已正軍紀,他剛剛雖然爲他們開了口,卻是絕不能姑息。
“屬下心服口服”孫達明高聲的答道,他這並不是對燕南北的敷衍,從他那堅毅清明的眸子中便能看到出此時的他是真的心服口服,都說人不可貌相,而這個從頭到尾緊緊是隻對他們投來一個眼神的少年,便讓他深刻的感受到燕南北話中的含義,那冰冷刺骨沒有一絲人味的目光,哪怕是他收割過多少人的性命,看到過多少屍橫遍野的骸骨,也學不來的冷血與徹骨。
“沈宏,你也一樣,二十大板”一直沒有開口的沐卿宇此時面色不佳的凝視着他得力的副將,冷冷的說着,那從他身上散發的威嚴卻是一點也不遜色身旁的燕南北
。
“是”沈宏順從的人垂下了頭,剛纔那一瞬間,他以爲自己快要死掉了一般,僅僅是一個目光就讓人驚恐萬分,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少年到底有多強,看着沐卿宇深沉的面色,沈宏便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如今得到懲罰反而讓他鬆了一口氣,還好,將軍肯懲罰他便是給了他機會。
“現在便去吧”燕南北心中一嘆,對着他二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就此離去了,孫達明隨聲應到,而沈宏在得到沐卿宇的示意之後,也隨着孫達明走了下去,自覺的去領那二十大板。
“不錯”卿鴻的目光雖然沒在凝視着孫達明二人,可是即便是用耳朵,她便能聽出說話之人是真心還是假意,剛剛他二人的表現一直在她的觀察之中,不得不說,這二人對燕南北和她大哥是真正的忠誠與敬畏,而且心胸還很寬大,知錯便改,是不可多得心腹。
卿鴻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惹得燕南北一陣好奇的將目光投向訓練場,問道:“你是說他們的訓練嗎?”
卿鴻如冰的眸子閃過一抹笑意,誘人的紅脣扯開一朵高潔的傲蓮:“不,他們的訓練方法沒有任何一點是值得我讚賞的,我所說的不錯,是剛剛敢於質問我,又能於認錯的二人。”
“哦?”燕南北眼眸不自主抽動着,雖然他對於卿鴻後邊的話很是贊同,可是前面的話未免了太氣人了吧,這如今的訓練之法可是他跟沐卿宇商討之後覺得最好的方式了,竟然被她說的一文不值,還這麼的肆無忌憚,直讓他心中溢血,憤恨不已。
“沐卿宇,你倒是說句話啊!”燕南北看着一直靜默不語的沐卿宇,沒好氣的大聲說道,他到時要看看,他的說法,憑什麼就只有他一個人生悶氣,再看這兩兄妹就跟沒事人一樣。
“要我說?”沐卿宇壞笑的挑了挑眉,他哪裡會不知道燕南北的想法,認識了這麼久,他還真不知道原來燕南北那張比冰山還要冷的臉竟然還有其他的表情,如今不好好的戲弄他,以後怕是在於他相處的時候,就看不到這麼豐富的表情了,想到這,沐卿宇嘴角勾起一抹笑言,隨後道:“鴻兒是怎麼認爲的,我便是怎麼認爲的。”
想象之中的,燕南北聽聞這話,那張俊朗的臉上霎時間的掛滿了苦笑,他就是活該,問誰不好,非問這個戀妹成狂的男人,真是失策
。
“好吧,你們贏了,那我們的狗頭軍師,我是不是能夠問問,在你的眼中什麼纔是最好的訓練方式”燕南北無語的搖了搖頭,決定還是不在這個問題之上過多的糾結,二比一他永遠是輸的那個,狠狠地嘆了一口氣,燕南北壓下心中的悶氣,凝視着身旁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少年,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過說實話,他要不是和沐卿宇早就知道她會以秦聲的身份前來,真的不能將那一身冷傲的少女與如今這個穆如清風的少年聯繫在一起,不得不說,她這一身出塵的氣質,不知道的真以爲他是一個不問世事,乾淨如蓮的少年。
“我剛纔大致的看了看,大多數的士兵都是連武士之境都沒有達到的,比起平常的百姓,他們只是強壯了一點,動作敏捷了一點,身上的戾氣點多了一點而已。”卿鴻倒是頗爲不客氣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卻是惹得燕南北也學她一般的翻着白眼,什麼叫一點一點,就算只是一點,可這麼多點湊在一起,那也比他們強的不少了,他雖然這般的想,卻是沒有說出來,天知道她會不會有說出什麼讓他吐血的話。
“咳咳”燕南北余光中掃到沐卿宇戲謔的目光,大手怯怯的摸了摸鼻翼,輕咳了一聲來掩飾自身的尷尬,隨即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沐卿宇,心中卻是無限的菲薄着,哀嚎着,不公平三個字。怎麼說這軍營也是他二人的,怎麼如今這沐卿宇卻跟着他妹妹一起的奚落自己,就跟他與這軍營不管一般,真是讓他氣到吐血。
“所以呢?”壓下心中的悶氣,思索半天,燕南北僅僅是說了這三個字,其實他有好多的話想要反斥,不過思及自己處在弱勢的情況下,還是避免被這兩人一起奚落的比較好。
“所以?所以我要讓他們,全部都達到武士之境”風不知何時出吹起,一襲白衣的少年傲然而立,比星空還要璀璨的眸子凝視着遠方的天際,那自然而然的王者之氣,感染着身旁二人的情緒,一時間靜默無聲,唯有那張狂的話語卻像一個符咒,久久的環繞在二人的心間。
卿鴻從懷中掏出她早起寫好的訓練之法,放在燕南北的手中,她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眸子掃視着訓練場中的衆人,聲音清冷刺骨不帶着任何情緒的說道:“我知道這裡是你與我大哥的營地,不過在執行這套訓練之法之前,我要將所以心懷不軌之人,盡數剿殺。”